车内的气氛因为薛镇祺的沉默而显得格外压抑诡异,就像看似平静的湖水下,却隐藏着巨大的杀伤力。我已经亲眼见识薛镇祺打人不眨眼的凶狠劲,我知道要离这种人越远越好,可是我却感觉在这趟泥潭浑水里越踩越深,非我能控制左右了……
薛镇祺不打破这沉默的局面,我也倔强地不肯先说话,整个右手臂一直隐隐作痛。
薛镇祺变了,从我们发生关系的那一晚起,薛镇祺对我的占有欲不再遮遮掩掩,这几天他的大男子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简直是直男癌末期病发的征兆。
薛镇祺把车开得飞快,仿佛是在发泄情绪一般。车子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连续闯了几个红灯,我看着方向盘前面的时速表飙到160,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是我平常开车的三倍时速啊!天,就他这种开法,多少分都不够扣,一个网吧老板怎么会这样目无王法,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他究竟有怎样的身份背景,想到这,才发现我对薛镇祺自以为是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前的安全带,过了好久之后……
我终于败下阵来,告诉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转头望着薛镇祺,狂躁地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寂:“薛镇祺,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快停车,我明天还要上班。”
话音刚落,薛镇祺便紧急刹车,我毫无预备,整个身体向前一扑,惯性太大,安全带虽然救了我一命,却把我有伤的右肩勒得生疼。
我咬了一下嘴唇,不愿再在薛镇祺面前示弱,惨白着脸恨恨地说道:“薛镇祺,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得去看医生。”我看了一下周围环境,鸟不拉几四处荒凉的,根本看不出是在哪里。
“老子是有病,老子病得不轻才会让你这样践踏!”薛镇祺没看我,手还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冷冷的丢出一句话。
我没想到薛镇祺居然这样说,心里微微一软,刚想说话,薛镇祺的声音又蓦地传来……
“庄扬,你怎么那么贱,才刚下了我的床,就跟别的野男人勾搭上了!”他终于转头望了我,深邃锐利的眼神充满埋怨。
再好的脾气,再无情无欲的人,听到薛镇祺这个王八蛋这样冤枉指责我,也会被逼到情绪大爆发吧!
我极力忍住自己不爆粗口的冲动,脸色沉了下来:“薛镇祺,你在说什么,我跟你发生关系并不意味我这一辈子就得毁在你手上。”
我的自尊心被大大地伤害,我曾经以为的大英雄,即使他那样地野蛮无理,可是他会对我露出那一口别人惊讶诧异的整齐的黄板牙,那个笑容会让我所有的忧愁烦恼一瞬间烟消云散,也许,或者,我跟薛镇祺是有可能的,可是,他刚刚的一番话,让我彻底凉透了心……
“毁在我手上?庄杨,你最好讲清楚什么叫毁在我手上,老子有哪一点配不上你,你不要以为比我读多几年书,就眼睛长在天上了,告诉你,只要老子愿意,大把女人等着爬上老子的床!”薛镇祺此时也青筋爆起,胸脯一鼓一鼓的,越说越向我逼近。
薛镇祺突然抓住我的双肩,几乎把所有的重量往我肩上压,我终于受不了右肩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微蹙着眉毛痛哼出声,抓住薛镇祺的手想把它打下。
薛镇祺看出我的不对劲,拉下我肩膀一看,原本白皙的肩头早已红肿不堪,渗出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