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的阴霾,还在薄城上空萦绕。
所幸的是,薄雁早将一切安顿好,哪怕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薄城的秩序,仍是有条不紊的运行着,加上姬平和薄申的从中斡旋,薄城的一切,在哀鸣中,逐渐复苏。
城外不远薄家陵园,薄雁墓碑前,一衣着破败的青年静静的坐着,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一番,杂乱的胡渣,随风在清秀的脸上肆虐着。
地平线薄城方向,一白衣男子慢慢走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只见白衣男子在墓碑前停步,深鞠躬后,也在墓碑前端坐,道:“惠世兄,你这样子,雁世兄也不会高兴的。”
原来那胡渣凌乱的青年,竟是名家后人惠方旭,只听惠方旭冷冷道:“我到是想看到他不高兴来跟我较真。”
白衣人身后一个随从道:“先生,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少城主真不愿看到先生这样。”
方旭道:“申,薄城现在,一切安好吧?”
“一切安好,平先生打理的很好,劳先生关心了。”
“那就好。”方旭淡淡道,闭了下眼深吸了口气,又转头问白衣人问道:“平兄弟,你之后是准备一直呆在薄城吗?”
白衣人自是姬平,只听姬平恭敬道:“平已报知总坛,不日内,也将回去复命,而且,蒋师叔祖已在过来的路上。”
“蒋中?”方旭突然一个激灵,竟是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姬平也起身,正视道:“是,是蒋师叔祖!”
方旭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姬平,随后满足的说道:“如此,方旭算是安心了,而且,方旭似乎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姬平道:“惠世兄何不跟蒋师叔祖叙叙?”
方旭摇头道:“蒋中是家父意欲结交的朋友,方旭这边恐有不便。虽然家父过世,但辈分有别,方旭还是不见为妙。”
姬平道:“既然惠世兄坚持,平也不会勉强,只是平有个请求……”
方旭打断道:“纯钧剑是方旭有意毁断的,无论怎么样,方旭都不会考虑的。”
姬平道:“惠世兄误会了,纯钧剑,平也已经托人带回总坛了。平想请求,请惠世兄移驾薄城一叙。”
方旭道:“薄城……”
薄申也附和道:“先生,申也请求,请先生来一趟薄城,自少城主过世后,已经两个月了,先生从没再回过薄城。”
姬平道:“无论惠世兄现在对于薄城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态,那里始终是惠世兄和雁世兄一心想要守护的地方啊。”
方旭明显一个抽搐,道:“雁?”
薄申道:“少城主生前,不是再三恳请先生帮忙守护薄城吗?”
方旭背向众人,遗憾道:“薄城,现在我还有什么理由回去呢?”不经意间,方旭脸上,已经刻下了两道泪痕。
云梦山
一队人马正在歇息,可能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使得现在人困马乏。
队伍最前面,一老者正不住的喘息着,一青年人不停的来回给他拿药递水。休息良久,那老者终于平静下来。
见老者无恙,青年道:“父亲,飞鸽传书又到了,说名家后人,已在城中等您了。”
老者显得异常激动,哆哆嗦嗦道:“他,真的肯来?”
青年道:“信中是这么说的。对了父亲,名家后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您大老远都不惜想要过去和他见面呢?”
老者摇头道:“那是十几年前的约定,可惜中途出了那件事,为父违约了,也终于是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现在好了,他后人愿意见我,就表明,他生前就已经原谅我了。”
青年抱怨道:“他后人有什么理由不能原谅你,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老者道:“正儿这就是你不懂了,平儿现在顺利将薄城收下,了却了为父曾经的一个遗憾,为父必须为之前的事情给薄城一个交代,而且顺便,为父可以去见故人的后人,解解困扰了为父近二十年的心结。”
青年道:“这个交给正儿来不就可以了吗,到时候正儿再叫那什么后人来见你。”
老者生气道:“正儿啊,你怎么还是不懂事呢,你那死去的几个兄长,随便一个都看的比你远多了。”
青年道:“是……是父亲。”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乎又陷入了回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中,混金门的大旗,异常的光鲜。
突然,队伍中有人高喊了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