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孙廷重新整顿景逸留下的部队时,赵括始终是心不在焉。孙廷虽然看的出,却怎么也猜不到其中的原委。
终于在又一天的整顿后,孙廷忍不住问了出来:“赵将军,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赵括一愣,随即笑道:“无妨,怎么说?”
孙廷道:“自廷追随将军以来,从没见过将军有过这样纠结的心情。”
“可能最近有点累吧?”
孙廷摇头道:“莫非,长平前线出了什么问题。”
赵括道:“听说,白起可能已经到达长平战场了。”
孙廷一惊,不敢相信的问道:“白起,你说的是武安君白起?”
赵括笑笑,道:“正是!”
孙廷道:“莫非将军最近的忧虑,就是因为这个?”
“何尝不是呢,家父在的时候就不断的提起这个人,如今……心里竟然有种恐惧。”
孙廷笑道:“哈哈,人之常情,如果赵将军知道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不上他,那我们才危险了呢。”
“怎么说?”
“廷一直以为赵将军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傲视天下,想不到也是有畏惧的事情,这不正说明,将军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凡人吗?跟着神,太遥远,不切实际,而跟着真实存在的将军,我们才有安全感。”
赵括一听,随即笑道:“哈哈哈,好你个孙廷,看到我怕了,你竟然还能有长篇大论,果然有你的。”
孙廷也笑道:“赵将军过誉了。”顿了下,孙廷又道:“不过如果事情属实,那前线岂不危急?”
赵括道:“我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正在赵括与孙廷交谈之时,突然有人闯入,也不见那人如何行礼,见到赵括便是惊慌的喊道:“赵将军不好了,秦军尽出光狼城,大举进攻我军,现在……将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但……赵将军……”
孙廷不敢相信,急忙问道:“不可能,王紇多次被廉颇将军逼退,怎么还敢尽出光狼城之兵呢?”
赵括想了下,说道:“原因,我脱不了关系。廉颇将军那八个爱将被我惩治的消息,恐怕早已传遍秦营了,而且,眼下领兵的,我想绝不会是王紇。”
孙廷和那人皆是不敢相信的看向赵括,道:“不是王紇,还会是谁?”
光狼城。
庄严的将军府,府门前,两面大旗迎风飘扬,大旗上“司马”两字,异常醒目。
将军府内,一身戎装的将军,正不停的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却是相当的焦躁。
“报!禀报将军,赵军异常顽抗,甘将军他……以身殉国了,我军也……也损失惨重。”
将军怒道:“废物,之前我们一路凯歌,怎么会在这两天处处碰壁呢,你们……”
“报!禀报将军,准备偷袭赵军故关的将士,反而在丹朱岭,被赵军偷袭,全军覆没……”
将军一听,显然不敢相信,只得怒骂道:“废物废物!”
“报!禀报将军,白少将军求见。”
将军紧蹙的眉头,更是冷汗直流。
思前想后,将军终于还是稳了下心,对着来报的将士道:“你们先下去,没我吩咐,现在谁也别进来。”
“诺!”
将军整理了下气色,对着身边的人道:“有请白少将军!”
疾奔回来的赵括,一心想着前线的安危,却始终见不到前线半缕硝烟。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孙廷及其他将士脸上。
待赵括等人奔回大营,才发现,全营将士,正在大摆庆功宴。
“放肆,都什么时候……”孙廷见状,二话不说开口便骂,却被赵括拦了下来,只听赵括左右观望了会,道:“哈哈哈哈哈,孙廷不用动怒,我带你见见几位客人。”
军中主营,狂欢的将士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主帅竟然不声不响的混在了人群之中。其实也难怪,进来途中,赵括一直示意哨兵安静,不要做任何通报。但饶是如此,人群中还是有人一眼便注意到了。
轻声在赵二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赵二便惊悚的左右观望。随即,赵二便被拉着出了人群。
“赵大见过公子!”
“赵二见过公子!”
故意隐藏身份,却还是被认了出来,赵括摇头道:“赵大啊赵大,不愧是几十年的经验,眼光果然锐利。”
那人自是赵大,自小以细作身份生存的赵大,眼光当然锐利,也必须锐利。只听赵大回道:“启禀公子,少主及其朋友大破秦军,将士们终于将这受了三年的气一下子出了,心里高兴,所以不惜违反军规,擅自摆这庆功宴。”
赵括笑道:“我原本以为秦军偷袭,我军定然损失惨重,想不到大胜,摆个庆功宴,有何不可!”
孙廷道:“少主的朋友,是哪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