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位上坐着的便是当今皇上,司徒琰,龙袍加身,威武刚劲轮廓分明的脸庞,冷峻犀利的眸子。
帅气……
正威禁坐,嘴角微微上挑,方才外面发生的事儿,都有人报给他听了,此时他心情甚好。
看着此时站着的两人,司徒琰轻轻挑眉,笑道,“都说叶丞相三女生的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刚好配的上皇弟你龙虎之姿。”
司徒凌微微皱眉,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大热的天儿,他脸上似有一层寒冰。那双眼眸似是凿了千万年的井水,黝黑深幽,看不见底儿似的。
叶函只觉得握着自己的这只手微微一紧。
明明是笑却给人一股子寒意,只是静静站着,并不搭司徒琰的话。
这天子说话,也没人敢冷场子,都哈哈笑着附和。
司徒琰微微有些下不来台,好在有众人的附和,他才勉强下的来抬,淡淡瞥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呼了口气,继续笑道,“快些拜堂吧,莫要误了吉时。”
叶函隔着帕子,瞧不清外面什么光景,但也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对那皇上也没啥好影响。夸她貌美如花时,她的确乐呵一阵。被人夸是件值得自豪的事,不过她仔细一想来。除了说她漂亮就没其他了。
不就很隐晦的说她有面子没脑子么?
王姑姑也算操碎了心,谁不晓得皇上和凌王爷之间的破事儿?眼看着僵了下来。心里头那叫一个急啊。
可一听见皇上这般说,七上八下的心可算落下了,嫁进去了就好。
旁边的司仪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瞧着气氛不对。听的皇上这说了。也笑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叶函被王姑姑扶着转了一圈。谁知,怪这裙摆太长,一个不小心踩到,身子就向司徒凌扑去。
被以为他会接着自个儿,那晓得他居然往后一退。
先人板板的……
心里直叫苦,她容易么她,眼看就往地上扑去。好在王姑姑是个手疾眼快的。及时拉住她。
才免了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让她站着晒了老半天太阳不说,现在居然见死不救。
叶函瞬间就对他没好感了。
这一趔缺,想笑的众人没敢放肆。皇上在此。也没人触这霉头。
叶函不自在动了动身子,站好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叶函被王姑姑扶着回房的时候还出于蒙圈状态。这就完了?
感情电视里的都是瞎忽悠的?而且她根本没有感觉到很喜庆的氛围嘛!
算了,该咋咋样。
啧啧,刚开始她还想跑来着,不过,看这家大业大的,干嘛要跑?
她要跑了,还的自个儿想法子赚钱。然后才能过上人生的巅峰日子。再者,若是没跑成。被抓回去。指不定会受些什么罪?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向来不会干。
再说那啥王爷不是不举么?保住了身子还能养尊处优。
何乐不为呢?
走在这廊子上,叶函总有一种“山路十八弯的感觉”可不。七弯八拐的。走老半天了。还没有要停的趋势。
啧啧,这王府看来不小啊。
前面带路的丫鬟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待王姑姑扶了叶函进去。他们便就走了。
王姑姑扶了叶函做在床沿边上。
叶函转了转眼珠子。除了红色。就是红色。她很想瞧瞧这屋子长啥样,是不是像电视里头的一样?
叶函稀奇的紧。抬手就掀了红盖头。
“哎呦喂,姑奶奶。你消停会儿可好。这不合礼法啊,会不吉利的。”王姑姑一瞧。急了。哭丧着个脸。就开始吼。
叶函无语瞥了一眼欲哭无泪的王姑姑。叹了口气,拍拍王姑姑的肩膀,“我这大喜的日子,你哭丧着个脸,就吉利?”
说完起身打量这屋子。
王姑姑也觉着不对。立刻抹了抹脸,这一抹脸上胭脂也就掉的差不多了,满脸皱纹。一脸绉子。想来有些资历了。
王姑姑看着四处瞅的叶函。摇摇头。这小姐这病可是越来越重了。明明看不懂。怎的还四处看。
本想着让她好生坐着。可转念一想。和疯子说的清楚么。当然是说不清楚。
只要她不出这门儿。也就随她了。
叶函边看边嘘嘘。啧啧。檀木的门窗。大理石的地砖。古色古香的镂空雕花。满屋子的古韵,镂空的门窗中射进斑斑点点的细碎阳光。就像置身于古老的流年当中。
还有这装饰用的花瓶。这要整一个回现代。几辈子都不愁了哇。
可惜被这红色把整个良好感觉给煞了。
站在窗前还可以瞅见一大片的院子,像是个花园,假山环绕,精致的小桥,清澈的流水。还有一个池塘。池塘边上绿柳成荫。这大夏天的是个庇荫的好所在。
阳光撒在湖面上。微波粼粼。泛起五彩的涟漪。
叶函整个身心都不淡定了。
一个劲儿感叹。一个劲儿摇头。
看的王姑姑一愣一愣的。
叶函瞄了几眼。转身坐在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就磕起来。
王姑姑又惊叫,“小姐不能吃啊。”
叶函见怪不怪。抬眼睨了王姑姑一眼。“怎的,有毒不成?”
王姑姑摇头,一张老脸全是无奈。
叶函哧了一声。又剥了一颗桂圆。
王姑姑看着心里直飙泪。这骂不得,打不得,说不清。
干急眼儿……
磕了瓜子,剥了桂圆,吃了花生。叶函拍拍手到了杯茶。仰头就喝了。
嗯,半饱了。这下就等那啥王爷来了。
现在已是下午。太阳渐渐的落了下去。淡淡的余晖射进屋内。像是给这屋子添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但是还是有些发热。叶函趴在桌子上。无聊的转着杯子。
?忽然蹭的站起来。摸了摸自家脸蛋儿,还不晓得自个儿长的一副啥尊容呢?
蹭蹭跑到梳妆镜前。一瞧。松了口气。肤如凝脂。素齿朱唇,眉如画,瓜子脸儿,腰也细。
活脱脱一美女啊,堪比貂蝉。那王姑姑说的咋像自个儿嫁不出去似得。
叶函对着镜子扭着腰支儿。瞎嘚瑟。
完全忘了王姑姑还说了她有疯症这会事儿。而且爹不疼没娘管。
王姑姑这下子可就真哭了,看着叶函对着镜子瞎扭动。
用手帕抹抹泪水。开始哭诉。“苦命啊,你说你从小你娘就拿你没法儿,你爹也不待见你,自懂事一来,先是在二夫人饭菜里下了巴豆子,然后又爬上墙角丢石子砸过街的人。和下人们打架抢东西。如今嫁了人了。这病不但没见好。像是越来越严重了。可怎生的好?”
听的叶函嘴角直抽抽。果真有病啊,这都给了她一个什么肉身。莫名背上忒多孽债。
挑眉。抿嘴,安抚的拍拍哭的伤心的王姑姑,叶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喜的日子,哭着不吉利。”
果然王姑姑立刻住了嘴。止了哭,还是这招好用。
月光如雪,皎洁动人,风吹的树木悉悉索索的响。偶尔还传来几声蛐蛐和青蛙的叫声。
叶函坐在桌子上打盹儿,手一滑,“碰”磕在桌子上。撞的下巴生疼。
看了看外面夜色,王姑姑已经下去休息了,叶函是晓得自个儿是有多么不受待见了。除了王姑姑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望了望门口,寻思着,这人是不是不来了?起身打了个哈欠。脱了衣服倒床睡去。
“吱吖”门响了。
叶函立刻爬床上,抱着被子一脸的激动。
随即“哗,咚咚咚”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滚。
叶函打了个响指儿,掀了被子就下床准备看落汤鸡去。
叶函傻眼儿了,这放门上的盆子掉了,水也撒了。人呢?
这是天儿亮时让王姑姑端给她的洗脸水。洗了脸寻思着。浪费是可耻的,所以她决定二次利用。
好吧,其实她就是膈应今天她那未见过面的夫君居然见死不救。
此时的叶函穿着白色的里衣,袖子卷的老高,露出白嫩嫩的手臂,裤腿儿也卷了起来。露出白生生生的小腿儿。打着光脚。
顾名思义,散热,在这个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的时代。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去热方法。
叶函跑到门前,往外瞧了瞧,除了淡淡的月光,其他黑黝黝一大片,偌大的宅子,偌大的院子,微风一吹,阴森森的。
???????踩了踩地上的清水,凉幽幽的,又抬头看了看外面。
尼玛,难不成有鬼?
叶函一个激灵,立刻关了门。转一身就“啊”的大叫起来。
桌子边上坐了一个人。正悠闲的喝着茶。
靠,这是啥时候进来的。没声儿没响的,叶函拍了拍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
眯眼看着那坐着的人。先人板板的,一个男人皮肤居然比女人的都好,轮廓分明的脸,眸若枯井。薄唇微抿,金冠束发。此时已换下那身喜服,一身白色衣袍。配上那修长的身子。竟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不食人间烟火之意。
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可惜了,……可惜了。果然天妒英才啊。
叶函心里满满的可惜,这么好看的一男子,咋就不举呢?
司徒凌瞧着发愣的叶函,和她这身打扮。手指轻轻在桌上敲着,俊眉微微一皱,淡淡开口,“看来,果真病的不轻。”
叶函瞬间回了神。对与他说出来的话很气结。
太不友好了。
果然皮相好的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东西。
虽然心生不爽,但是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还没踩熟。万事慎言。
把袖子往下扒了扒。咳了咳,清清嗓子,笑的一脸腻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