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飘渺谷,为何涵烟妹妹还需要谢氏。”谢晓墨笑道,“是否来一局?”
谢涵烟拿起白子先行,笑道,“自是不相信飘渺谷。世人只知道,谢氏涵烟身体虚弱,这三年来,更是出门在外,求医问病。可是,除了承武帝和谢氏,没有人知道我去了飘渺谷。”
“飘渺谷呆过三年,给人很诡异。冬末春初,竟然有着开的繁茂的桃花,就不说在秋季开的羽衣。虽然,谷主说这是五行八卦之效,可是,大表哥觉得有什么五行八卦能够做到这一点?涵烟曾就这个,查阅过飘渺谷的典籍,可却没有一种地方谈及这种现象,关于五行八卦的布阵之术,更是没有;问谷主及他人,却对此只是说之飘渺秘术。”
“这点确实奇怪。”谢晓墨看着棋盘,皱了皱眉,轻轻的落下了一子,“这种现象,即便在西凉太学,也没有多少。我曾去过弘文馆(西凉藏书指出),也没有见过这些。难怪世人都说飘渺谷是仙家福地,涵烟表妹倒是挺幸运的。”
“堂哥就不要打趣涵烟了,”谢涵烟拿起白子,吃了谢晓墨的一大片棋子,“堂哥既然读了涵烟的书信,相信以堂哥的才智,不会不知道承武帝有着铲除世家的想法。恐怕,涵烟书信没有到之前,堂哥也有感觉吧。”
谢涵烟看着谢晓墨皱着看着棋盘,迟迟不落子。
“我曾翻查过世人关于飘渺谷的传言,只怕有人知道涵烟去过飘渺谷,涵烟性命倒是无所谓,可是谢氏恐怕保不住。”
“你又怎么能保证,你能保住谢氏?”谢晓墨终于落子,说道,“自古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只是,我没有想到,承武帝会看重你?”
“堂哥什么意思?”
“三年前,你去飘渺谷,我父亲和你的父亲都知晓,还是,承武帝亲自告知的。”谢晓墨看着棋盘上自己输得那一大片,说道,“你的杀气太重了。”
谢涵烟突然想起来飘渺谷谷主余琴所说的话,自己的性命的确不及西陵绯色和年若华的性命重要,余琴既然和承武帝有着交易,谢氏说明是人之常情,自己毕竟占据着别人女儿的身体。可是,谢晓墨这般提及,是为了什么?
“女孩子家,还是心平气和一点比较好。”谢晓墨一边说,一边又慢慢的收起被谢涵烟吃掉的棋子,说道。
“既然如此,堂哥想要说什么?”谢涵烟看着谢晓墨的棋子下的不似先前这般温润,一下子也变得充满了杀气。
“涵烟妹妹,”谢晓墨叹了叹气,“你才虚岁十岁,虽然西凉孩子早熟,但是也没有你这般的。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谢氏。”谢涵烟说道,“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承武帝这些年来,确切的说,是自从太子殿下出生以来,就一直在暗地里扶持寒门。如今,寒门学子的人数,在文臣之中虽然没有把持重要的职位,可是许多细小的部门,却是人数特别多。所有政令下达,都需要他人去支持,虽然寒门文官把持的部门较小,可是政令与民意之间,却是他们能够改变的,这点对于世家而言,是致命的地方;而武将之中,虽然服从军令是军人的天职,可是,蚂蚁太多,大象都会抵挡不住的。一旦军变起来,不是一个将领能够压制得住的。”
“是吗?”谢晓墨瞥了一眼谢涵烟,右手轻轻的摩挲着棋子,“我说过,你的杀意太重了。你对西凉皇室,有的是不屑和杀意。作为一个西凉世家嫡女,对于皇后,都是尊敬,所有人都是羡慕西凉帝后的情深,可是,对于年后,你却是不屑。至于这些关于朝堂的各种言论与看法,你太过了。就连在宫中,都有着“后公布的干政的匾额”。你究竟是谁?”
“我是谢涵烟,死了一次的谢涵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