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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普拉瑞贝拉、瓦尔普加夫人和波西亚都吓了一跳。

“不可思议!”当杰西卡给她们解释了她是谁,为什么会此刻出现在瓦尔普加夫人的家里后,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那么你是我的外孙女的学生哕。这真是太有意思了!”普拉瑞贝拉说,高兴地大笑起来。(杰西卡看到她没有长铁牙,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吧,那你来告诉我们,在你们所处的年代女巫们是怎么飞行的?你好像并没有一把魔帚。”

“我有一把正向飞行魔帚,可惜放在家里,没带来。”杰西卡回答道。

“那么正向飞行是向哪边飞行呢?”波西亚法官问。

“是瓦尔普加夫人发明的那种……”

普拉瑞贝拉叫起来:“尖叫的孔雀和闹喳喳的白嘴乌鸦啊,这是多么多么的不合理啊!”她大声嚷嚷,看起来很生气。

连瓦尔普加夫人脸上的瘤子都因为得意而变肿大起来。甚至她的蟾蜍也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冷静!”波西亚法官说。她花了点时间把被普拉瑞贝拉的叫声振偏的、长耳狗毛做的假发戴正。“既然这位新派的女巫学生证实,未来的魔帚骑士们用的是瓦尔普加夫人的魔帚,也就是所谓的正向飞行器,那么女士们,我建议,你们别再拖延时间了,把和平协议签了吧。女巫世界联合会的新闻发布会还在等消息呢。”

于是出现了插图上的那一幕。

接着,瓦尔普加夫人匆匆忙忙地向世人宣布魔帚之战结束,她成为了新的最高权力女巫。

杰西卡和普拉瑞贝拉待在一起,后者正在调制“安静饮料”。

“你还在生气吗?”杰西卡问。

“恰恰相反,我的小甜心,”普拉瑞贝拉说,“我本来还以为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来了呢。”

“可是你输掉了战争,不是吗?”

普拉瑞贝拉用手像杯子一样托着她那长长的下巴:“听着,杰西卡,我在海格普利忍受了好几年孤独的生活,只有满阁楼的猫为伴。并且我得承认,有些猫的生活习惯相当令人厌恶。”

“每天晚上,我不得不忍受那些‘四人俯冲组’向我扔面粉炸弹。还有那些‘正向飞行帮’,成群结队地尖叫着从我的烟囱里冲出来。我曾试过调制魔水或施咒语把她们变成石头,或者至少把她们的音量降低,可是她们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都能破解我的咒语。老实说,我厌倦透了这场战争,我老早就想结束它。”

“那么,你不介意让正向飞行者们获胜?。”

“说实话,亲爱的,瓦尔普加夫人的魔帚是很方便。利用生气来飞行实在是太累了。另外,我也不想再做最高权力女巫了,这是份苦差。就让瓦尔普加夫人来做吧,我看,让她尝尝闹腾的滋味吧。她现在已经变得脾气暴躁了,而且也长出了铁牙。相反呢,我却温和了许多。”普拉瑞贝拉压低声音悄声说,“不过你可别告诉她哦!来,干杯!”她举起“安静饮料”和杰西卡碰杯。

“那你现在打算干什么呢?”

“我正计划写我的回忆录呢。我还准备研究《酿造术》,这是酿造的美称。我要从海格普利搬出来,住到瓦尔普加夫人隔壁。她的木屋里有我需要的一切。我还有个巧妙的计划―把她井里的水装瓶出售。”

杰西卡忙说:“你们不是死对头吗?至少我的书上是这么说的。”

“真是会叫的鹅毛!战争已经结束了,杰西卡!事实上我们俩就像姐妹一样。瓦尔普加夫人和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好朋友。我们会一起聊天、喝酒、吵架,向对方施咒语。不过我要告诉你,不管书里是怎么写的,我们这些老式飞行者们是不会消失的。我们中的一些人还会聚在一起飞来飞去,哪怕看来非常危险,只是为了怀旧。”她轻轻地笑了,“你有没有飞过老式的魔帚呢?”

杰西卡摇摇头。

普拉瑞贝拉用下巴指向房间一角,一把长而尖的反向飞行的魔帚斜靠在墙上。它那倾向一边的枝条让它看起来很滑稽。

“你想试一下吗?”

杰西卡走过去把它拿起来。它长长的木柄摸起来似乎还是热的,它已经被普拉瑞贝拉的手磨得很光滑了,甚至有点发亮。她骑了上去,枝条在身后,这让她觉得有点傻。

“呜―”杰西卡说。

魔帚一动不动,就像在她生日的那个晚上她第一次想飞行时遇到的情形一样。

“你得发点脾气才行。”普拉瑞贝拉说,轻轻敲着她鼻子的一侧。

“我不知道该为什么发脾气。”

“你别着急,慢慢来,想点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杰西卡试着把眉头皱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又试着大声喊叫。

她眯起眼睛想让自己显得可怕一点。做起来可比听起来难多了。

“这些老式的魔帚真笨,她想,瓦尔普加夫人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发明家。新式的飞行方法好多了。最高权力女巫没有必要那么残暴,她不该折断瓦尔普加夫人的‘高级飞行器’,还把它扔到井里。这根本不公平。后来她还发神经地禁止所有人飞行!她简直是个魔鬼,脾气暴躁,还想发号施令。她就是不愿让人们快乐地生活。”这些想法真的让杰西卡生起气来。

“啾啾啾!”伯克利轻声鸣叫,把头探出了杰西卡的衣袋。

“像长有蝙蝠形状的翅膀,”杰西卡惊叫着冲上了天空,“我飞起来了!”她掠过桌子,飞过天花板,穿出大门,冲进了瓦尔普加夫人的花园里。

普拉瑞贝拉高兴地紧追了出来。

“啊―哈,”她叫着,“月亮光和膝盖骨啊,你成功了!真是个聪明的小女巫!”

杰西卡向下看着……猛然想起普拉瑞贝拉就是那个最高权力女巫。不过现在她却是一个这么友善的人,而且她说“月亮光和膝盖骨”的语气,她摸下巴的样子以及敲长鼻子的方式和史崔格小姐一模一样。

魔帚突然间停下来,杰西卡无助地悬在半空中。然后她开始往下掉。

砰的一声,杰西卡砸在山楂树上,又掉下来,正好撞到了普拉瑞贝拉。

“噢!”她一边道歉一边拂去落在普拉瑞贝拉长袍上的山楂花。“真是非常非常抱歉。您没有碰坏吧。我一想到史崔格小姐就忘记了生气。”

普拉瑞贝拉点点她的长下巴,表示同意:“简而言之,这就是老式的魔帚的不足之处。一直生气是件困难的事。你不能让任何事分你的心,不然就会像石头一样从天上掉下来。”

“我现在得回家了。”杰西卡说,“要不,史崔格小姐该担心了。她的小猫菲丽思蒂遇到点麻烦。”

“代我向她们问好。真遗憾我们彼此未曾见面。”

“我一定会的,只要我知道了怎样回去……”

“天哪,你没有带魔杖吗?你要做的只是说一声走―”

“它在这儿!”杰西卡高兴地笑了,从衣袋里掏出魔杖。“走―走―走!”她挥动着魔杖喊。

一秒钟后,杰西卡重重地落在商店的柜台上。房间里充满了柠檬和丁香迷人的味道。

“噢,太好了。”史崔格小姐从眼镜上方看着她,高兴地说,“你回来了。菲丽思蒂已经从姜饼变回来了。来一杯‘臭田鼠冷饮’怎么样?我才调好的。快告诉我你的历险记吧。”

菲丽思蒂向杰西卡眨眨橘黄色的眼。她的头看起来有点秃,可能是史崔格小姐和伯克利在她变形成姜饼时吃掉了一点饼干屑的缘故。不过大体上它还是一只完整的猫。

“我遇到了你的外婆,普拉瑞贝拉。”杰西卡说,“她完全不像历史书上说的那么凶恶。实际上,你很像她―你摸下巴的方式,还有你那些奇怪的口头禅。而且你们都戴一样的眼镜。最特别的是你们都有非常长的……”杰西卡突然停住了。如果自己说史崔格小姐的鼻子很长的话,她会不会认为自己很没礼貌。

“很长的什么东西?”史崔格小姐笑着问。

“你们都有很长的手指。”杰西卡有些狡猾地说。

“噢,是的。我们史崔格家族的人手指都很长。”史崔格小姐说着把手摊开,骄傲地欣赏起自己的手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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