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月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可让穆欺霜惊讶的还是这个人的身份。她心中一晃站起来,恢复傻乎乎的样子,双手不知所措的捏在一起,突然:“阿嚏!”
林流云看着身穿单薄的她,皱起眉:“承月,去找大夫。对了,还有裁缝,她需要几件保暖的衣物。”
此言一出,许承月尴尬极了。穆欺霜的出现,让她在林流云面前丢光了脸面,又对他刚才所说不可置信,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林流云没继续理会她,低头关心对穆欺霜说:“西院还有什么你没拿的东西,我派人去取。以后你不必再住西院,你就住东厢。”
同来的流芳小声不平:“东厢,那可是十七爷单独的院子,她怎么可以住进去……”
许承月慌张喝止:“住嘴!”
然而,那句话已经钻入林流云的耳里,他的脸色随即暗了下来,面对许承月开口道:“我开设夷乐坊是为了什么,我把夷乐坊交给你又是为了什么?我若对身份这般介意,当初就不会帮你们!我很失望!”
许承月神色一惊,低下身子,垂着头:“十七爷,我知错了。曾经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是你救了我们,帮了我们。我实在不应该辜负十七爷的期待,还请十七爷责罚。”
许承月虽有过错,但这四年来她把夷乐坊打理的井井有条,功不可没。林流云叹了口气:“罢了,先按照我说的去做。”
穆欺霜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看许承月,又看看林流云。林流云向她微微一笑,让她跟好自己,离开亭子缓缓走向东厢。
穆欺霜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翻身的机会,来了!
比起西院,东厢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穆欺霜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又软又暖的床榻上,虽然染了风寒不太舒服,但心里的高兴劲足以弥补这般那般的不适。
这个房间是东厢靠南的屋子,不仅采光好,屋内还装饰地优雅别致。雕花木窗、孔雀花瓶、绫罗纱帐这些诸多金贵装饰,关键是还有个镀金兽炉!前世,她可是合香世家的人,玩香得烧钱,来到这儿唯一一次闻到的香,还是催情!镀金兽炉,以前只能在博物馆看见,现在就有一个摆在自己面前,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林流云首是进来,身后是夷乐坊一干琴姬舞姬。
林流云见她醒着,紧皱的双眉这才舒展,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可觉好些?”
穆欺霜坐起来,呆呆望着他,张口:“有点晕。”
她在夷乐坊受苦,他理应补偿。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林流云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好让她觉得舒服点。穆欺霜张开虚弱的眼皮,扫了一眼许承月。
许承月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僵笑着过来:“霜儿妹妹快喝药吧,身子好的快!以前是我照顾不周,是我错了。你是我们坊中的姐妹,以后你只管把我当亲姐姐,我也一定把你当亲妹妹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