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的笑,总是善意的。
他是一个善良的人,爱笑的人。
花道长最初认识陈遇,是在两个人都刚刚摆脱尿床不久的年龄。那时的花道长,还是个未曾求“道”的小孩子。那真是一段遥远的记忆,遥远到,可以让人忘记……
年少总是不记事的,花道长与陈遇的童年,如今,只能记起点点残余,但却是一段温馨的残余。
已经忘了为什么会和陈遇成为那么好的朋友,或许相同的“阶级”是很大的原因。陈遇与花道长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也就是只能看着其他同学买零食玩玩具的阶级。虽然他们这种无产阶级没有受到阶级压迫,可是每当看到同学们手里不断变换的零食,永远崭新的玩具,再看看自己除了铅笔橡皮什么都不能买的现实,内心也是有点小惆怅滴。惆怅的他们只好互帮互助了,花道长有点小钱的时候买零食绝不忘了陈遇,陈遇那天突然“资产阶级”了起来,买的好东西总是分给花道长。那时候,花道长、陈遇,还有另外一个好朋友禹,是连一个小小的苹果都要分着吃,买瓶饮料,都要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喝一口的,有意思的是,如果有人一直赢,那他也绝不会真的一个人独享,绝对会留下很多分给两个输了的人。然而小学那漫长的六年,花道长与陈遇“资产阶级”化的次数总是寥寥无几。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这两个“无产阶级”被真正的“资产阶级”禹救济着。
同样的“阶级”,生活状况也会有很大的差距。那一年,花道长骑了才一年的自行车坏掉了,上学放学都无奈地改成了步行。幸好,学校与家的距离并不遥远,幸好,有陈遇为伴。在这时,陈遇就成了有车一族,而花道长依旧“无产”的彻底。放学了,步行走出学校,不超过五分钟,陈遇就骑着他的豪车追了上来,然后,下车,和道长一起走回家。或许你会问,为什么他不用车带着花道长回家。我会告诉你,因为两个人一起走路回家,有很多话可说,也有很多话想说。说些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两个孩子的闲扯罢了。陈遇是个很会编故事的人,他可以一路讲故事讲个不停,他会一直笑,虽然,其实,实际上,花道长觉得,并不好笑。说句坦白无疑的大实话吧,他讲的故事,花道长始终没有听懂过……
有时候花道长会想,或许陈遇就是个不被人理解的天才吧。天才总是不被庸人理解的,
“或许是我太平庸,呵呵。”道长自嘲道。
不去考察究竟是必然还是偶然,小学毕业后,不被“庸人”理解的陈遇以及“庸人”花道长成功地走进了同一所初中,然后,成功地没有走进同一个班。初中真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对于花道长和陈遇而言。很快,“花心”的花道长交了很多新朋友,陈遇,似乎,大概,可能,被抛到脑后了。两个无产阶级亲密无间的友谊尽管没有出现裂缝,却开始疏远了。初中并不漫长的三年里,陈遇与花道长只是见面依旧亲热地打招呼,却没有分享过零食,没有剪刀石头布决定谁喝饮料,放学回家这种事,也被无产阶级的“领袖”——各自的家长承办了……
其实道长还是很专情的,尽管认识了很多人,可在他的心中,陈遇一直是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所以,很久很久,道长没有听到陈遇的故事,有些想念了。
那一年,花道长开始求“道”了。那一年,无产阶级成功会师了。那一年,是初三。陈遇与花道长所在的学校,有一个优良的传统,初三这年,会进行一场各大势力的重新洗牌——分班。这自然是有他的主客观因素,但道长并不想推翻学校的统治,也就不必进行这种以****思想为指导的细究了。
那一年,道长是很开心的。那一年,又听到陈遇天才般的故事了。所谓天才,就是依旧听不懂。
“陈遇的故事是抽象派,浪漫主义的,贫道太写实了。嗯,没错,太写实了。”道长如是想着。
然而,客观时光的流逝,总是伴随着主观的个人成长。初中不同于小学了,初中的道长和陈遇,自然也不同于小学的二人了。他们,有点长大了——如果长大的标志是开始拥有各自的朋友圈的话。道长与陈遇不是相守一生的夫妻,他们都是男生,是开始学会担当的男生,所以长大是必然的。必然的,就无法阻止,更没有必要阻止。只要,陈遇与花道长一如既往的是好朋友,这就够了。
距离产生美,无论是友情还是其他。陈遇与道长之间的距离刚刚好。所以他们的友谊是最美的。
最美的,那就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