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回去。
“喂暴力女,你快看这一片!”前一秒的北逸枫已经不见,面前的人一脸痞子气息,明明只是在病房脱下病号服随便套上的体恤,当然外套在某人身上,却还是拽拽的不收住院影响。
伊雨桐怀疑他双子座,怀疑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愿起来。
听说长期昏迷的人能听到外面的人说话,那么她傻傻说了那么多,他听到了吗?
“还是这样更像你啊,死疯……”伊雨桐抬头,愣愣的。
刚刚开车来的着急,没有注意一旁的景色。
十一月,枯树成片。
两种本该毫无交集的树,此刻它们的交界线,光秃秃的树干紧紧缠绕在一起,不知相互陪伴了多少年,表皮的凹凸斑斓明眼可见,是历尽了多少日日夜夜的风吹雨打,阳光明媚,雷打电鸣。
北逸枫已经在几百棵枯树下。
伊雨桐阴差阳错走了下去。
怎么说,都是毫无美感可言的死气沉沉的老树群。
但伊雨桐就是好喜欢。
因为遍地火红,满地金黄!
放眼望去,一片土地都是落叶,被风吹的杂糅。
绯红的叶,像极了手掌,脉络在叶间肆意伸展如曼妙身姿,纤细娟秀,灿若残霞,此时凋零,红的最为透彻,是枫叶欲残看愈好。
泛黄的叶,似小小的手,叶脉清晰的像羊肠小道一般通向遥远的远方,清新草香,淡若黄昏,等待不久的腐烂,是梧桐更兼细雨。
红枫和梧桐,连叶都那么相像。
当它们还是嫩芽,是谁,认错了它们,将它们混淆在一起。
成就了这不一般的意境。
伊雨桐蹲下,抚摸那金黄与火红。
北逸枫突然凑下头,笑的前奏,调侃到,“暴力女,想什么呢,看到本大爷就装深沉,话都不说,是不是暗恋本少爷?”
伊雨桐身子一顿,消磨着这句话。
“行了行了,现在我心情好,看你那么不对劲,就不追究了,快起来。”北逸枫的声音响起,拉着她起来。
然后伊雨桐自己起身,直勾勾盯着某人的眼睛。
北逸枫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肯定说错话了!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伊雨桐深呼吸一口,顺了顺头发,觉得令自己满意了的时候,抬头,“是不是暗恋你?老娘告诉你,我的字典就没有暗恋这个词,连字都没有!你来救我,我是很感动,你受伤了我很担心,还一直傻傻的跟你说话,发现你突然不见了……”
伊雨桐突然把瞳孔一偏,美的特别,“你不见了,我的确特别担心,到处找你。看到你没事的时候我只有惊喜,完全不觉得憋屈,你说你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起伤心,就连刚刚也是,明明是别人弄错了才种在一起的红枫和梧桐,我还对号入座看成我们,我就是喜欢你,你有意见!”
说完一大段话,伊雨桐终于发泄完这几天心中的不快,微微喘着气。
北逸枫看了她好久,“暴力女,你是在告白吗?”
他一直以为,只有他有这样不对劲的想法。
“废话!”
“我不答应。”北逸枫马上说,没有考虑的时间。
“死疯子,你特么!”
“暴力女,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你有意见?”北逸枫上前,拥住她。
不同于刚才,这个瞬间多了许多东西。
“不会弄错,梧桐和枫树不会,雨桐和北逸枫也不会。”
“就算错了,我也会让他变成对的。”
“我怎么那么倒霉,会喜欢上你?”
终于,怀中的人儿闷闷的吐口气,“没意见。”
“暴力女,你在医院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哦!我就想,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女孩,一直纠结我要不要死。这么想来,我的初吻,可被你强夺了。”北逸枫笑的像只狐狸。
“什么啊!那还不是为了救你,而且那也是我的初唔………”
某只奸诈的狐狸,把披着虎皮的炸毛兔拐了回去,成功覆上她的樱唇。
北逸枫说,男生向女生告白,在我的世界,是天经地义。
几年后的北逸枫说,男生向女生求婚,在我的世界,绝不许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