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家和万事兴。二姐夫,是个聪明人,傲儿今天这话儿,想必二姐夫都明白。”北堂傲眼见楚月鸿眼神游移,心内便知他已经成功离间了这二房与长房的“利益”情谊。
想着,北堂傲又默默地从奉箭的托盘里,亲自端了一碗茶放在楚月鸿的身前:“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好才是真好!二姐夫喝茶!”
“哦哦哦!这茶……不错!”
楚月鸿微微心乱,其实他今儿执意要过来,也有打探的意思,毕竟长房那边已经失宠,娘肯定不会再把家业交给大姐了,但……
大姐说……她不行了,但是金芽排行在二,金芽她爹算起来也是大公公当日的陪嫁,论地位和进门的先后,也都在何季叔之上,即使要扶正,也该扶金芽的爹,还说……会联合秦家……而且三房金玉也说,只要不是柳金蟾,她都无所谓——
既然是无所谓,那就肯定是同意的意思……
但这……四妹夫一番话听下来,好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这夫妻连璧……金蟾加何季叔就是已经难整了呢!更别说,还有薛季叔……
说起这薛季叔薛青?
楚月鸿的眼睛禁不住一亮。
“是啊,‘家和万事兴’!”楚月鸿也效仿北堂傲刚才刚才放茶的慢动作,然后慢慢别有用心地笑向北堂傲。
北堂傲眼观这二姐夫如打了鸡血般,萎靡的士气瞬间大振的邪气,嘴角冷冷地勾起一抹笑意,若是他没猜错,这楚月鸿只怕已先一步从金蟾那大姐哪儿得到了什么攸关家业的承诺。
“不知……四妹夫可注意过薛季叔?”楚月鸿也不掩饰,开口就是单刀直入。
北堂傲一听此言,心里立刻十二分不爽快地梗了一下,接下来这楚月鸿要说什么,他还要猜吗?
北堂傲脸上静静的挂着笑,看着楚月鸿故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一瞥,然后无比优雅缓慢地低头就用指腹将自己眼前的茶碗轻轻儿一抹,嘴角的勾起的笑意弧度又上扬了一个高度后,直到楚月鸿按捺不住又要上前道:
“你可要小心他,他当年可是……”
“是本公子妻主屋里一个铺床叠被的下人。”北堂傲不给楚月鸿任何一丝任何添油加醋的机会。
“据说家公也曾打算将他收在我们屋里!只可惜……似乎模样差了些!”
北堂傲笑罢复又抿了口茶,笑向楚月鸿:
“说起来啊,本公子也时常和金蟾说,你说谁家女人不是三夫四妾的,偏她,就本公子度一个时常守在身边……
不知道的,还当是本公子爱争风吃醋,眼里容不得人,殊不知,是本公子那口子眼光高,这一挑模样,二挑性情,三啊,还得看她心情——
这不入她眼的吧,你就是故意搁在她屋里,她可好,你人给她怎么送进去的,她还给你怎么送出来,别说碰了,看都不给看一眼,弄得那些哥儿啊,一个个出来哭哭啼啼的,回头她倒还说我躲懒了!
哎——说得我啊,眼泪哗哗地转——你说,妹夫这不是处处在为柳家想,只当是多个兄弟,多个为柳家添砖加瓦的男人么?
偏她就不领情。
起初,妹夫我啊,还当这是金蟾故意试探妹夫。于是,妹夫我啊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送了几次,模样还专挑好的,谁想倒把她弄恼了,非说妹夫没事找事,还差点把妹夫我撵回娘家去——本公子也就不敢自作主张再给她说纳妾的事儿了!
再后来吧,还是听雨墨说起这薛季叔的事儿,不过那时,他还不是薛季叔,只是家公身边一个贴身的小侍吧?
想来……也是可怜见的,十五六岁被家公送进房里,本想早点让家公抱个大孙女,结果过了十八,还是完璧之身——
这次回来,还真是吓了一跳,本公子还以为他外嫁了呢!不过说实在的,薛季叔模样算不得多好,其实也是清秀佳人一个,只可惜遇见的是我们屋里,这个男人堆里不知打滚了多少年,让男人们给惯坏了的金蟾——
白白辜负人家三年多的大好青春!
二姐夫啊,这事儿你知我知,咱们也别再和人提,更不要人后说这过去的旧事了,说白了,都是我家金蟾不好,但谁让她那会子年轻也不懂珍惜呢?
既然过去了,傲儿想,薛季叔而今也是孩子爹了,金福还金蟾的妹妹,咱们也莫要再提了,本来就是人家的伤心事,咱们就别又去接人伤疤,讨人恨了!”
这好人都让你当了,我还能说啥呢?
楚月鸿偷鸡不成蚀把米,眼看着北堂傲一副怜香惜玉,猫哭耗子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骂:一个院里的蚂蚱,装什么贤夫啊?不就生得一副妖精样儿,讨女人欢喜些吗?还真当自己是块香饽饽,是个女人都非你不可了?呵——
我就不信,你脱了衣裳,里面还能多出个什么来?
“说……说得也是……薛季叔也是个可怜人哪!”楚月鸿一边心里骂,一边脸上堆着笑,“四妹夫,你真是人美心也好啊!”假惺惺!
“这话妹夫可不敢当!”北堂傲赶紧笑,“说起这好人哪,我家金蟾倒常说大姐夫好,说大姐夫最有大公公旧日的模样,心胸宽,为人大度,对大姐身边的那些个季叔和孩子们个个都一视同仁,不偏不倚,自己膝下的三个儿子,也教导得知书达理——
闲话时,还时常让妹夫我多学习学习呢!”
“大姐夫啊……呵呵呵,他倒是个实诚人,就是……就是……不会讨女人喜欢!那及四妹夫你好,人美妻主爱,到哪儿都处处当宝贝似的护着你!”楚月鸿僵着笑,昧着自己良心继续奉承北堂傲:
“哎——真叫人看了都羡慕,二姐夫我,人都想嫉妒了——
你说,世上怎么还有,四妹夫你这么美的人呢?真正就跟天仙下凡了似的,我这男人啊,看着都觉得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