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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摘野果

仙儿让兽人将煮好的细盐用一个干净整洁的小木桶装起来。其实装盐最好还是用陶罐好一些,可如今还只有石器和粗糙的木桶,接下来要加快改善生活器皿的速度了。

仙儿用一个小石碗盛了些盐,端给艾萨克,说道:“族长,您尝尝,这就是盐,是我和悠悠去海边带回来的。”

族长艾萨克在尝了盐后,发现这个味道和部落每月都要喝的野兽鲜血味道很像,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或许以后部落再也不用喝兽血来强健身体了,这种叫盐的东西真的是神迹。

“难道仙儿真是兽神派来的神使?”老谋深算的艾萨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想到。

仙儿也是因为跟着喝了几次兽血,满嘴血腥,才忍无可忍地带着悠悠去寻找海盐。

几大兽皮袋的粗盐,经过滤煮后,只得了两个木桶的细盐。

艾萨克大手一挥,今晚就在广场上开一个篝火晚宴以示庆祝,用盐做出一顿美味。因为悠悠和仙儿走得近,艾萨克早就知道仙儿在寻找一种叫盐的东西来烤肉,据说用盐烤出来的肉十分美味,可以让烤肉变得很好吃。

艾萨克只有一个阿桑,叫做米尔顿(兽语里是指希望),继承了他的变异兽魂,不过兽魂很奇葩,是双翼花纹狮子,身上布满金黄纯白相间的花纹,第一次幻化兽形时还被仙儿认成了老虎。仙儿从来没有见过长有虎纹的狮子,这个兽人世界简直太毁三观了,仙儿都有一种自己“三观不正”的错觉,没有不可能,只有想不到。米尔顿和艾尔一样,都是部落的勇士,永远在第一战线。

米尔顿和悠悠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成长,学习打猎,一直身上部落里公认的强大伴侣,明年的阳季就要举行伴侣仪式了。因为阳季水草丰美,有很多肥美的野兽,食物充足,最适合举办伴侣仪式。

仙儿也秀手一挥,拿出来一桶盐作为今晚篝火宴会的调料,另一桶盐她和悠悠平分,喝水不忘打井人,吃盐不忘晒盐人。

自从去年悠悠成年后,她就搬出了族长家,住在了一个以前单身成年雌性住过的旧山洞。要在和米尔顿举行伴侣仪式时,才能搬进属于他们的新家,挖一个新山洞。后来,仙儿出现了,悠悠和仙儿成为了密不可分的伙伴,为了方便,悠悠在征得艾丽卡的同意后,让米尔顿和艾尔帮忙,在祭师旁边的空山壁挖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山洞。

之所以祭师的山洞旁边没有人居住,是因为祭师的地位至高无上,他们能和天地兽神沟通,没有兽人敢和祭师以及族长抢地盘住。这也算是原始社会的等级差距,一切靠实力说话,因为实力等于生存,有实力才能活下来,才能活好。

凶兽就是违背兽神旨意,背弃了兽神的邪恶种族,所以和兽人是天敌。凶兽很狡猾,懂得运用战术,经常让强大的兽人也焦头烂额,死伤重大。

这个时间点兽人们早饿了,都期待着用盐烤出来的美味烤肉。勤劳朴实的兽人们各自分头行动,处理猎物,寻找木柴,通知其他族人,有条不乱地进行着。

艾尔带着部落的勇士去森林寻找柴火,这会儿天色已晚,森林处处充满危险,只有实力强大又对森林十分熟悉的勇士们敢在夜晚出行。米尔顿被艾萨克派去通知在其他族人了,飞行速度很快的米尔顿一向是艾萨克的移动广播。

今天恰逢集体打猎结束,广场上堆着很多猎物,兽人就地取材,拖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猎物去部落的河里处理了。剥皮、破肚、清洗…兽人们都十分熟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兽人们兽性大发,更是兴奋激动,噢噢地吼成一片。

这种最质朴的表达感情的方式让仙儿很是羡慕,原来以前自己活得那么累,要做家里的乖宝宝,小公主,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学习各种礼节,表面快乐无比,心里的压抑有谁能懂。

兽人都是快手快脚,做事麻利,不过一个小时左右,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雄性将剥下来的兽皮交给雌性用草木灰水浸泡处理,雄性带着处理好的猎物回到广场。艾尔他们直接扛了十几棵枯萎的大树回来当柴烧,用锋利的爪子将大树树枝和主干分成小段,烤肉时直接使用。

兽人烤肉都是直接整只烤,仙儿看见最大的野兽有大象那么大,但是一个雄性兽人就可以吃掉大半只,雌性兽人的胃口也不小。还好兽人的出生率低,仙儿敢打包票,要是和地球人的出生率一样,不出一千年年,整个东玄大陆的野兽会被吃完。一个普通兽魂的兽人可以活两百年左右,兽魂强大的兽人可以活三百年到四百年,甚至有的变异兽魂可以活五百年。

仙儿和悠悠教兽人用盐烤肉,先划口子,再密密地抹上一层薄薄的盐,其余的烤肉步骤兽人绝对比仙儿有话语权。最后,焦盐香烤肉受到所有兽人的喜爱,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居然连仙儿和悠悠留下来的那桶盐也被吃得只剩一点,让仙儿肉疼惨了,这是盐啊,她们花了阵阵五天才得到的盐,就这么没了,真是一群饕餮。

晚食后,族长艾萨克飞到空中,中气十足地发号施令:“大家明天都吃到盐做出来的美味了吧,明天部落里就去海边晒盐,我们需要一批不怕吃苦的勇士,雌性们就负责在广场上煮盐,希望大家积极踊跃地报名参加。”

“我”、“我”…此起彼伏的报名声,艾萨克话音刚落,就有一堆积极分子报名了。兽人都很热情勤劳,完全没有现代社会的偷奸耍滑现象。玛塔部落也有少量的爬行类兽魂兽人,这些兽人和体型笨重的不适合长途奔波,便留下来帮着寻找木柴、提水、煮盐,雄性承担了大部分力气活,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兽魂强大的雌性,像悠悠和族长夫人尤娜这种,也会主动选择去海边晒盐。强者,要多付出。

族长夫人尤娜走过来对艾尔说道:“艾尔,你的阿帕阿妈他们应该要回来了,你要记得打扫他们住的山洞。”吩咐了艾尔后,尤娜又去通知其他家属了。

艾尔的父母都拥有强大的兽魂,要参加每隔三年一次的探险。大部落都会派强大的兽人去东玄大陆探险,东玄大陆很辽阔,他们不断寻找着其他部落,将这些部落和他们遇到的险地都在兽皮上绘制成地图,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作为部落最宝贵的财富之一。部落探险都是从春季出发,雨季之前赶回来,因为他们要赶回来和族人一起对抗凶兽,保护部落。

艾尔很绅士地将仙儿送回祭师家的大山洞,途中仙儿还问起艾尔关于他父母的事,为什么部落每隔几年都要出去探险。

艾尔一脸惊讶地看着仙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们部落难道没有探险吗?”

想起郑和下西洋、张骞出使西域什么的,仙儿还是连忙点头说:“呃…有啊,那是必须有的,我只是想问你们部落探险的原因和我们有无异同而已。”

“啊,好险,差点就露馅了,要是大家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会怎样看我,唉…”

艾尔清楚地听见仙儿说的是“你们部落”,而不是“我们部落”,觉得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能虏获仙儿的芳心。

“这个秋季一定要帮仙儿多摘些甜美多汁的野果,让她慢慢喜欢上我。”艾尔捏着拳头壮志酬筹,浮想联翩,回去的路上一路咧嘴傻笑。

经过一个阳季的养分积累,秋季成熟的野果都特别香甜,森林中飘散着各种诱人的果香。果树周围还有吸引了很多素食的野兽,这个季节雄性既可以打猎,又可以帮喜欢的雌性摘果子,一举两得。

第二天,部落里所有的飞行类兽人,包括悠悠她们这种强大的雌性,都去海边晒盐了,除了仙儿。

此时,被遗落的仙儿正躺在垫着几层厚兽皮的石床上,痛得打滚,因为她的大姨妈来了,仙儿来大姨妈的第一天会严重痛经。来这个兽人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大姨妈,仙儿都以为自己在血脉传承后,身体被改造了,以为修炼之人不会来大姨妈。

“为什么一只鸟也要来大姨妈…”床上的人儿疼得眉头皱成小山堆了。

艾丽卡作为祭师,自然是要镇守部落的。这时她正在大山洞里为仙儿烧开水,自从仙儿说了她以前的部落都是喝烧开了的水,喝开水对雌性身体好尤其是利于受孕。现在玛塔部落的雌性都是喝开水了,在她们看来,没有什么比生小崽子更重要了。对于兽人来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们没有先进的生产工具,一切都只有靠自己的身体。

一会儿后,艾丽卡端着盛有热开水的木碗,撩开洞口的兽皮走进来。

“仙儿,乖,来,喝点开水,阿妈已经帮你温凉了。”艾丽卡扶起仙儿,喂了她一碗温热开水后,仙儿舒服多了,躺下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后,仙儿发现身下垫的一块小兽皮已经浸湿了。

“这样一直躺在床上,确实不方便啊,看来我得想个办法做些简单的月经带。”

思考了一会儿后,她拿起枕边放着的一沓新的白色兽皮。这个兽皮是细短绒毛,吸水性很好,雌性的流血日都是用的这个,兽人世界称雌性每个月流血的那几天为流血日。把整块的兽皮用小四割成巴掌窄一点的块状,将两块兽皮没有毛的那一面缝在一起,制作成一个双面是毛的兽皮垫。

“这样会不会太粗糙了?”对着手中的毛垫子发呆。

“有了,我还剩半件纯棉T恤,割成巴掌大的长方形块状缝成小袋子,把兽皮垫装进里面不就行了么,我真聪明,嘿嘿。”某人嘿嘿地傻笑起来。

仙儿将割成小长方形的棉布对折,用细骨针将棉布开口缝起来,只留下窄的一头换兽皮。将兽皮垫从口子放进去,就做成一个简易舒适的月经带了。想了一下,又在月经带两边缝上柔软的兽皮绳子,这是用做衣服剩下的碎兽皮长条编成的绳辫子。

最后仙儿一共做了六个月经带,送了两个给阿妈,给悠悠两个,自己两个,刚好平分,公平公正。闲来无事,她就把剩下的白色兽皮全部做成兽皮垫,做了二十多个,自己留下一半,其他的都送给阿妈、悠悠以及交好的雌性。

第一天度过后,身体好多了,至少不用承受满地打滚的剧痛了。但她还是不能出去摘野果,因为换月经带的频率太勤了,实在不宜出行。最近两天,部落的兽人都出去摘野果了,连祭师艾丽卡都去森林了,因为秋季的野果也是雪季的粮食来源之一,雌性把水果风干成果干,雪季用来果腹。

仙儿就只能一个人待在山洞里,帮着部落里的孤寡年老的兽人和没有父母的小兽人缝制兽皮袋,因为他们还没有兽皮袋,有的甚至连兽皮衣服都没有。利用这段躺尸的时间,仙儿向其他兽人要了大量闲置不用的兽皮,给小兽人和老兽人做了很多衣服和兽皮被子。

仙儿的无私付出也有回报,知恩图报的兽人仙儿送来了美味多汁的野果。有像芒果一样的金黄色的软果,香甜直糯,这种最适合牙口不好的老兽人和小兽人吃。还有一种篮球大小的红皮柚子,兽人叫的大红果,里面的果肉和柚子一样成瓣状,口感清甜生脆,包开皮后就能吃了,这种大红果很解油腻,连雄性兽人都喜欢吃。还有长条形的黄金香蕉,长的有一米长,短的也有三四十厘米,直径比小兽人的手臂还粗。黄金香蕉是只有秋季才有的水果,长在一种极其高大的乔木树上,这是部落里灵长类兽魂的兽人最爱,每年秋季都会去森林采集很多黄金香蕉回来。还有一些极甜的深色浆果,有紫色的,黑色的,朱红色的,甜腻腻的,很适合用来熬甜汤,或是做成果酱。

等仙儿为期五天的大姨妈结束时,她迫不及待地背着几个大兽皮袋,跟着大家一起去森林摘野果了。这五天,部落晒盐的兽人中途回来了一次,仙儿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广场传授了煮盐技术。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一群兽人带回来的粗盐比她和悠悠的效益高多了。

“阿妈,我们往森林远处飞一些吧,附近森林的野果都被摘得差不多了。”仙儿飞得高,看得远,何况,鸟的眼睛最尖锐。

“嗯,好啊,我给大家打一下招呼。”艾丽卡很赞同仙儿的提议,前几天,大伙把部落附近森林的野果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数果子,要不被鸟啄坏了,要不就是还没熟。

艾丽卡转身飞向大家,商量了一会儿,兽人们都一致同意。

独角兽是治愈系的飞行类魔兽,全身洁白,透露着高贵气息,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周围。现在仙儿的羽毛已经是以黑色为主了,夹杂着些晦暗的灰色,有些像放大版的麻雀,飞在高贵的独角兽旁,很不搭调,神经大条的兽人们并不觉得仙儿的兽形有何不妥,让仙儿很欣慰,总有一天我也会长相很拉风的。

“仙儿,这一片空中全是果味,我们在这里降落吧。”一个经验丰富的雌性对仙儿说道。

“嗯,好的,你们坐稳了,我要准备降落啦。”仙儿背上坐着五个没有翅膀的雌性,其他会飞的雄性和雌性身上也坐着非飞行类的兽人。其中只有仙儿体型最大,身上坐的人最多。仙儿缓缓地降落,要是背上没坐雌性,她一定来个滑翔的降落特技。

眼前果然是一大片果林,林间还有很多食素类野兽,欢快地啃着掉在地上熟透了的野果,这是一场秋季的盛宴。

仙儿直接变成人形爬上一棵大树,还好自己在少林寺度过三年童年,那个时候为了逃功课,大家经常爬到大树去躲着。虽然肚子饿了后,从树上下来找吃的不但要被惩罚,还得补上功课,大家还是乐此不疲。

想着那段欢乐的时光和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浩然,仙儿情绪有些低落。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仙儿狠狠地甩甩头,甩掉满脑子的悲伤和烦恼,开始眼疾手快地摘着野果。

仙儿正在爬的树是一棵大红果树,枝繁叶茂,枝叶间挂满了大红果。大红果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果香,吸引了很多指拇大的蚊子,看得仙儿头皮发麻,还好自己身上带了自制的除虫香囊,周围两米都没有蚊虫敢靠近。

还有一种苹果大小的红色野果被称为小红果,口感清脆,酸酸甜甜的,很适合饭后做水果沙拉。仙儿一边摘果子,一边想着怎么储存,怎么食用。

想着以前少林寺后山种的柚子都可以放一个冬天,仙儿就摘了两大袋大红果,还摘了几口袋其他水果,小红果、各色浆果、黄金香蕉、还有青黄色布满小麻点的大野梨。

雄性兽人已经打好了今天的猎物——食素类野兽,这些野兽吃得太饱,以至于在被逐杀时奔跑速度大减,被单方面虐杀,成为兽人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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