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七夜便谢过辰王殿下了,表哥知道一定也会万分感激的!”
七夜淡然道谢道。
这时候,北凌辰才微微一笑,脸上绽放出了绚丽如花的笑容,“无需客气,这本也是应该的。东方少主的伤势怎么样了?”
“大底上稳定下来,有你这雪山冰莲自然是再好不过。”
又往壁炉里丢了一块柴木,七夜神色很是平静。
“七夜,你会参加百花盛宴吗?”
北凌辰黑眸凝聚着丝丝幽光盯着七夜。
闻言,七夜便又抬起头望了北凌辰一眼,若有所思道,“殿下也想凑这热闹不成?”
“陛下让本王主持盛宴大局,问问罢了,听说今年东方一族也会派人参加,东方王府已经缺席了三届。”
北凌辰淡然笑了笑,这会儿倒是显得有些轻松了起来。
“当年你母亲好像就是在这盛宴上被御封为红衣女将的。”
七夜点了点头,这事情她也听说了好多次了。
徐然抬起头,又望了北凌辰一眼,这会儿才发现他那俊脸上神色稍微有些缓和了,没有平日里的冷冽,黑眸沉寂如海,深处隐藏着那道难以察觉的苍凉。
这个样子的他倒是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江边放花灯的他,那时候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些脆弱,悲伤……
“你的伤势如何了?我给你把把脉吧,手伸出来。”
七夜将那盒子往自己的衣袖中塞了去,然后对着北凌辰望了去。
北凌辰迟疑了一下,良久之后才将自己的手朝七夜伸了过去,七夜顺手往他那手腕上一搭,指尖冰冷的温度稍微让北凌辰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了她那静穆淡然的小脸好一下子,到底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七夜便收回了素手。
“嗯,恢复得不错。不过你之前曾经走火入魔过,急火攻心,体内的气息有些混乱,要想痊愈还需要施针,不然你极易再次走火入魔,到时候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幸运。”
七夜神色淡淡道。
此人应该不算敌人,倒是算他们的朋友,七夜自然也不会吝啬于出手救他一次的。
“今晚太晚了,你回去尽量将自己的心情调节平缓,我若是赶得过来,再给你施针。”
想必这后遗症定然是困扰了北凌辰许久了,当听到七夜说给他施针的时候,北凌辰那沉寂的眼底竟然微微闪过了一道淡淡的欣喜。
“本王在这里先谢过了,七夜。”
“辰王殿下亦无需客气。”
夜深人静,皇城某一处隐蔽的别院某一厢房内。
“啊!蠢货!你就不会小心一点吗?想疼死我呢!”
一阵痛苦隐忍的叫骂声响起,继而便听到一阵惊慌的道歉求饶声。
厢房之内,风惜月刚刚醒来正坐在床上,那狰狞鲜血淋淋的脸已经用一张面巾蒙了起来,然而,那血水却已经沁透了那白色的面巾,微弱的灯光隐隐泛着那诡异的鲜红,很是让人惧怕!
此刻她正隐忍一身的疼痛,让太夫给她包扎脚上的伤口。
“快说,我这脚什么时候能好?”
风惜月紧紧的拧着眉,望着给自己包扎的男子。
“回月少主,您的脚筋已经被尽数的挑断,恐怕要恢复已经不可能了。”
那名灰衣男子惶恐的低下头回道。
此话一落,风惜月顿时浑身一阵僵硬,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着那名男子,“你说什么?不可能恢复?你说不可能恢复?”
“是的月少主!”
“废物!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风惜月一阵暴怒,一脚踢开了那个黑衣男子,美眸里尽是一片寒光,愤怒,一手抓过身后床上的被子朝那男子砸了过去,紧接着便是一阵“呯呯”声响起。
“你,去把镜子给我拿过来,快去啊!蠢货!”
发了一阵疯之后,风惜月才指着旁边的一个吓得战战兢兢的小丫鬟大喝道。
那小丫鬟心里一阵惶恐,这才连滚带爬的朝梳妆台冲了去,将镜子给风惜月拿了过来。风惜月一阵紧张的抓过了镜子,将自己脸上的面巾一拉,顿时脸上那一对“XXoo”便鲜血淋漓的显露了出来!
丑陋而狰狞,配上她那阴狠的表情,那小丫鬟跟那灰衣男子看得不禁瞪大了眼,眼底是那无限的惊恐,吓得脚直打哆嗦,差点没拼命的喊上一声“鬼啊!”
然而,不等她们发出任何的声音,一道凄厉惊恐的叫声便传了过来,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啊!我的脸啊!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
“呯呯!”
“梆梆!”
金宇楠一走进厢房,便是看到这么一副龙卷风过境一般的场景,整个厢房的东西尽数被毁,地上到处是狼藉一片,花瓶茶具早已经寿终正寝碎裂在地上。
而风惜月则是浑身颤抖的坐在床上,狰狞恐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倒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不敢置信,甚至还有极度的惶恐绝望!
本来她还以为只是小伤口而已,只要用一些生肌膏便可以恢复,然而,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伤口竟然如此之深!而且那么长!
这么狰狞的伤口就这么横在脸上,那张脸早已经是狰狞丑陋不堪了,再怎么用生肌膏都是无用的!而且,刚刚太夫还说了,她的脚可能治不好了……
如此一来,她风惜月岂不是成了废人一个了吗?
难不成,她要做一个丑陋的跛子?
她不要!
“我的脸……我的脸……”
风惜月崩溃似的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浑身颤抖的喃喃自语。
“月儿……你不会有事的!”
金宇楠站在床边良久,看着风惜月一副崩溃的样子,心底微微一痛,然而一看到她脸上的那道狰狞恐怖的伤疤心底也是微微一怔。
此刻的金宇楠情况也就是稍微比风惜月好一点罢了,他的腿跟手腕也都被那两个黑衣人给伤着了,而且肩头的伤口更是让他疼得尖锐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