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门朱夫人厢房内。
众位下人已经被支出去。
只剩下朱夫人和四小姐朱小媚。
把玩着那块玉,朱小媚娇脆地声音在厢房内响起:“娘,有那个小贱人在,我总觉得不妥,要不,照上次一样,这次下更重一点的药,就不信把她毒不死。”
说着杀人的事,她脸上毫无紧张之色,是否常为之?
朱失人摇摇头,皱眉道:“她实在有些奇怪,上次下的是最毒的‘千里血’,就算是十头牛也能在半刻内毙命,她反而还能活过来,看来想走下毒一途还是不行。”
朱小媚不高兴道:“那又怎么样,难道就让她天天在我眼前晃,距迎娶的日子也不远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到时候事情搞砸了,让我没嫁成,娘能负责么?”
朱夫人老谋深算:“媚儿不用急,我自有办法。”
朱小媚急问:“什么好办法?”
朱夫人阴阴一笑:“我要她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就算事败,南海花城的人还敢要她么,他们为了面子,还能不哑巴吃黄莲,把你当朱云云来养?”
两母女对望一眼,继而相视大笑。
这一夜,朱云云坐在屋内烛火下捧着一本书,她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心里一紧,已无心再看书。
秋叶门是一个极小的门派,在江湖中没有地位没有声誉。
朱掌门除了带十来个徒弟教他们一些功夫外,整天就是到处忙乎着拉关系。一个小门派要生存下来也不容易,能不被其他强势力排挤掉,就必须不断的与人陪笑脸俯首称臣。
朱掌门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朱子桥,还有一个女儿朱小妩已经在前年嫁给了辰州的一个商户人家,听说日子过得还算和美。再就是她朱云云和朱小媚,也不知道朱云云为什么有十九岁高龄了还没嫁掉,如今竟突然有人来提亲事,而且还是江湖中颇有威望的南海花城,喜得朱掌门三天三夜都没合眼。
对于朱云云来说,朱掌门并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因为朱夫人的强悍,他极少来看望她。从醒来到现在,她也只见过他一面,那唯一的一次也只不过是向她说南海花城将与秋叶门结亲的事。对一个小门派来讲,能与花家成为儿女亲家,就叫攀了高枝,朱掌门那掩不住地喜色一直挂在他过早苍老的脸上没有淡去。
看着他那卑微而慈祥的笑脸,朱云云已死过一回的事情他肯定一无所知,不过,就算他知道还能拿朱夫人怎么样?
而最奇怪的是,她也没听谁提过朱云云的亲娘。以朱掌门如此惧内的性格,怎么还敢娶小妾?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疑问。
自附身朱云云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这些天来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时常还感觉到胸口在隐隐作痛,想来也是那余毒未尽的征兆。
先不想这些事情,从朱氏母女敢下手毒杀朱云云来看,她们真的会就此放过她?女人的心永远都是贪得无厌地。她们今天得了她的玉,说不定明天还是会想要了她的命。
门开处,丫环双儿笑着走进来,给她又多点上一支蜡烛:“小姐,晚上看书伤眼,给你说过好多次都不听,奴婢给你再加点光亮,不要看得太晚了。”
朱云云瞟了眼她有些轻微颤抖的手,不动声色地轻“嗯”了一声,眼睛继续盯着书。
双儿出去,顺手带上门。
朱云云放下书,端过刚点的蜡烛放在鼻端一闻,一股淡淡地香味从燃烧中慢慢随着上升的烟气在空气中散开。那醉人的香气,里面掺杂地是一种令人迷魂的药。
双儿果然也有问题!
早知道她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暗地里与朱氏母女暗通款曲,看来,她朱云云在秋叶门还真是不受人欢迎,包括连身边的一个丫环都与人串通了来害她。
那对母女既然看着她碍眼,在迎亲队伍来之前,她们肯定还会玩出层出不穷的花样来,为了防患于未然,她只有另想他法,现在还不宜与她们斗,先避其锋芒养好身体,待到八月初八,她会回来的。既然她们仍不想放过她,那么朱小媚也休想嫁入花家,到时候,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迅速换了一身黑色衣裤,从床下拖出早已备好的巨大包裹背在背上,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子前,轻轻推开,趴在上面往外翻。朱氏母女说不定就在她的房门口,绝不能让她们听这里的响声,她很小心很小心地蹦到地上,轻点地脚步就像一只狸猫般轻盈无声。
外面漆黑,屋檐下有一盏风灯,尽量不让灯火拉长她的身影,避开明处,她向后院的围墙处溜去。
“朱云云!”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朱云云悚然一惊,寻声回头:“谁?”
一个宽大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人在身上连点几指,身上已不能动弹,她想张嘴狂叫,来人一手捂紧了她的嘴,唯只剩一双眼睛能骨碌骨碌地转动。
来人不由分说,像一只展翅地大鹏,提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咕”声地朱云云跃过墙头,大步向街上走去,也不知这人意图如何?
朱云云简直是欲哭无泪。
她不是想逃走了么?难道朱氏母女竟有先见之明让人来捉她至无人处,再将她凌迟处死?她绝不相信她们有如此高的智商。
那么这人就是入室抢劫或是个采花贼?想把她带至无人处先奸后杀?还是嘿休嘿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