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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雷电交加

凌松不敢有一丝的轻敌之心,一动手便是斩鬼出鞘,全力一连斩出绵绵七剑,两旁高耸入云的石壁,在神剑无匹的剑气下,如落花般蔌蔌而下。对方却始终屹立如山,岿然不动,直到斩鬼凛冽的剑气已穿破他的青白色长袍时,忽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阵微风拂过凌松的脸庞。

凌松只听到“嚓”地一声轻响,就像利刃划开西瓜的那种清脆,头颅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向后飞了出去。那一刹那间,他分明看到,自己颈上的鲜血,就像是喷薄而出的泉水,甚至感受到了那一丝的温热。

青袍人将凌松的头颅放入自己背后的布包,转身走到轰然倒地的凌尸前,捡起斩鬼,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几处破洞,轻声道:“名剑虽利,不得其主!”说完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已是乌云密布,就在月儿完全隐没之前,突然从那青袍客消失的方向,飘来一道黑影,幽灵般停在凌松的尸体前,俯身在尸体上似乎拍了几下,喃喃自语道:“又是一具精致的美材呀,得尽快找那家伙弄三个上好的配才行!热闹看来是没办法瞧了,反正那老鬼能不能活过来,和老头子也没什么关系。嘿嘿,在这里是三兄弟,到了那边还让你们继续做兄弟,你们可得感谢我这个老头子哟!”说着抱起尸体,放在肩上,一阵风似地向东北方的幽云关而去。

夜半,寂静的天梧城,猛地,一颗赤色的流星,从东南方冲天而起。在幽晦的夜空上,此星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殷红如血的裂痕,疾如闪电,转眼便将整个天幕撕成两半。接着很快“轰”地一声,爆炸开来,化作无数道赤色光雨,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声,沉入了西北方的群山之中。一时间,天地变色,狂风大作,阴云四合,雷电交加。

天梧城,看来是又要变天了。

一道闪电划过,赤梅宫外,睥睨天下的皇父台上,整齐地站满了数千劲卒。他们皆是黑衣玄甲、朱缨长枪,人人神情激奋地望着前面的三人。左边的是一名背负长剑的中年男子,与众卒装束相同,急切地看着中间之人。此人一袭藏青色长袍,须发已有些灰白,气度雍华,负手仰天,凝视着那颗赤星划过的地方。

而右边之人身材矮胖,亦是青色长袍,对中间那人显得甚为恭敬,低声道:“大哥,那便是老贼的命星?”

中间之人点点头,道:“不错!赤凌星陨矣!只待——”正要继续说下去,正北方的上空,划过一道青光,虽然甚是微弱,几难辨认,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他喜道,“曦朔来了,看来他已得手,边患已除,今晚大事必成!”

说话间,那道青光疾如流星般从天而降,落在三人面前,数千黑衣劲卒立刻跪伏在地,一齐低声道:“参见侯爷!”就连前面三人也躬身行礼。来人连忙挥手让众人起来。

此人乃前北府羽氏家主——羽云之孙,名为曦朔,此时已是家主数年,亦是天梧六卿最为神秘的麟弼继任者,而前面三人中,中间的青袍老者和右边的矮子分别是羽曦朔的异母叔父羽飞屏和羽步扬,左边黑衣人则是羽飞屏的儿子羽寒川,黑衣军的统领。

“曦朔得手了吗?”羽飞屏低声问道。

羽曦朔点点头,从背上取下一个布包,道:“三人的首级已在此,两位叔父和寒川就按原计划进行,不过一定要时刻小心南府朱氏,我只怕他们会借机陷害我们,坐收渔利。我想先回去看看筱筠,今晚是她临盆之时,等一切安排妥当,我会直接去凌府,到时再与叔父和大家会合。对了,怎么没见三叔?”

“他……他”羽飞屏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极其怪异的神色,道,“不知道三弟又死哪里去了,不成器的东西,川儿,还不快把你三叔找回来!”

羽寒川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羽曦朔阻住,道:“算了,不必了,三叔虽然平时有些不羁,但今晚事关重大,他定然不会忘记,他一向神出鬼没,说不定此刻已经在凌府的某个角落为我们做内应了。”

说着,他转身面向众人,沉声喝道:“诛奸佞、安社稷、报主恩,在今日矣!”黑衣首领羽寒川显然期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猛地一挥手中长枪,直指赤星所起的东南方,喝道,“出发!”顿时,黑云一般的劲卒,在夜风的掩盖下,悄无声息地移动起来。

风如刀、雨如剑。

风雨笼罩着天梧城东的一座座北朝南的府邸。

府邸并不大,与四周的豪门巨宅相比,甚至显得有些寒碜。然而提起城东的“东侯爷府”,却没有人不立刻肃然起敬。这座府邸的主人姓凌,在电闪雷鸣间,偶尔还能看见府邸的朱漆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刻着“凌府”的匾额。因为府邸是建在城东的青阳大街上,“东侯爷府”只是人们对它的尊称。就连当今的君上,对这位府邸的主人,也得敬称一声“东府侯爷”。

府邸的后方,是一片荒废多年的园子,有人说那里是凌氏先祖的墓地,也有人说那里有着凌氏富可敌国的宝藏,但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却从没有人知道,因为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废园与凌府相连的东北角上,孤零零地矗着一座石屋,那是凌氏的禁地,因为石屋安放着凌氏历代家主的灵位,除了凌氏家主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半步。大概是因为凌氏世代执掌着天梧的兵权,名帅良将代不乏人,是以凌氏人中,尤其是家主,多是双手血腥,杀戮极重之人,死后惧为冤魂索命,是以建此石屋。

风雨飘摇中的石屋,更加显得凄凉孤独。石屋的四周刻满了各式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图形,更奇异的,是它既没有窗,也没有门,整个石屋就像是一整块巨石压在那里。石屋南面石壁的正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中间自上而下有一道弯曲的反“S”形石纹,将此图案分成了像是两只互相搂抱的蝌蚪,左边殷红如血,右边溙黑如墨,左右两部分的中心,各有一块巴掌大的圆圈,嵌在红色中的是黑色,嵌入黑色中的则是红色。整个石屋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安放先祖牌位的祠堂,倒似镇压着千年恶鬼的风水禁地。

暴雨如瀑,惊雷如涛,霹雳如潮,就连那厚重的石屋,似乎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忽然,一道蓝色人影落在了石屋的前面,不顾雨水浇透了他的全身上下,恭恭敬敬地向石屋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好一阵儿,才站起来,也不知从哪里,一伸手便拔出一柄奇特的木剑,剑端为圆钝形,剑身无刃,通体呈阴阳双面,红色一面为阳,黑色一面为阴,双面分别雕刻着日月星辰山川雷泽和一些类似于石壁上的奇怪符号,雨水击打在剑身的图形上,异彩流动,显得有些诡异。

此人先向前走了九步,迅疾劈出一剑,又向东踏出九步,又是“刷刷刷”一连三剑,一剑快似一剑,剑身虽为木质,但在此人的施展下,亦是凌厉异常,接着又向南、向西各踏出九步,如此依九宫之序,每至一卦位处,或横或削,或斩或劈,有时剑身红色向上,有时又是黑色向上,忽而在东,忽而西,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重复着九宫步法。

渐渐地,石屋前面,在蓝衣人东西南北各九步的木剑范围之内,空中已是变得雾气腾腾,蓝衣人处于其中,宛如仙子飞舞一般。蓝衣人初时进退自如,似若闲庭信步,待越到后来,越是显得步履艰难,他手中的那柄木剑,似乎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他每踏出一步,木剑的重量便似增加几分。当至第九遍时,蓝衣人已是如举千钧,气喘如牛。木剑此时移动虽缓,却是隐隐挟带着风雷之声,剑身的阴阳两面,逐渐分别泛起了赤、玄两道光芒,反将四周的水雾逐渐驱散。

就在蓝衣人走完第九遍,重回中宫之位的一刹那间,天空毫无征兆地就是一道闪电,当头劈下,蓝衣人勉力举起手中的木剑,那道声势骇人的闪电击中木剑的前端,却立时无声无息。蓝衣人忍不住全身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他大喝一声“著!”,双手握紧木剑,奋力向前劈出,同时口中一口鲜血,猛地喷在木剑红色的一面上,鲜血瞬时就流遍整个剑身,剑身红光暴涨数尺,几乎照亮了整个凌府的庭院。那道红光直冲向蓝衣人面前石壁那个太极图案中央的弯曲石纹,石纹就像被注满了鲜血一般,登时流动了起来。

蓝衣人以剑柱地,苦苦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静静地注视着那个诡异的太极图案。就在此时,那太极图案上左右两个小圆圈,忽然亮了起来,艳若玛瑙,墨如珍珠,而那个石壁上的太极图案,竟缓缓向右转了起来。

而就在同一时刻,蓝衣人身后猛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娇呼声,蓝衣人心头一惊,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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