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桃在第二天一早就买了去澳大利亚的机票,到了澳大利亚苏小桃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自己的外教老师GIAN家的农场。苏小桃横穿过农场的草地,远远就看见了自己的外教GIAN的已经快百岁的祖母kathleen正躺在屋外的躺椅上。
苏小桃和kathleen问了好,kathleen条件反射似的给了苏小桃同样的问候。
GIAN看着苏小桃说:“kathy,Wilson去看若内.马格利特的终生画展。”
苏小桃只问了一句:“他好吗?”脑子里浮现出八年前自己抱着Wilson在医院门前的街心公园的场景。那天下着雨,雨细而密,铺天盖地的一片沙沙的蚕食声。各种汽车的轮胎碾在鲜湿的路面上,发出像擦过皮肤般的尖锐的声音。
GIAN黑色的本茨像纸船一样无声无息地在街心公园前又向前又滑一段,然后泊下来。GIAN从车窗内侧转头来,看着头发已经有点被淋湿的苏小桃。
GIAN握了一下苏小桃已经有点冰凉的手,接过孩子。GIAN问孩子的姓名,苏小桃摇了摇头,GIAN看着这个清秀的男婴,笑了笑:“这小家伙真强壮,就叫他Wilson去吧!”小婴孩好像听懂得似的,朝GIAN咧着嘴笑,手舞足蹈的很是兴奋。
苏小桃的回忆进行不下去了,她痛苦地两只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他冲GIAN说:“GIAN,你知道吗?我遗弃了Wilson!”
GIAN安慰苏小桃说:“我知道你非常恨自己,你把孩子交给我代为照顾的时候,你的内心是非常挣扎的,所以亲爱的,不要羞辱自己,用Dump这个词了。”
“Dump”的意思是自卸卡车倾倒垃圾,垃圾处理,还有更好的:排泄。苏小桃非常恨自己,觉得自己遗弃Wilson的行为是非常可耻和不可原谅的。
而当苏小桃从别墅离开的四十分钟后,沈予曦的那辆桃红的的玛莎拉蒂就到了翠湖湾。两年前,顾准在这儿开生日趴的时候,自己就是在这儿认识顾准的,这幢房是他的,但现在已经是苏小桃的了?
沈予曦轻车熟路的来到二楼卧室,见顾准躺在床上还在睡觉。沈予曦自己下楼到厨房给自己弄了一杯无咖啡因咖啡,百分之百免奶脂的牛奶,不含糖的甜味素。慵懒地躺在羊皮车座上,沈予曦边喝咖啡边看着庭院里面得游泳池。
顾准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楼,手里已经拿着一张支票,散漫地把支票递给沈予曦。“我希望从此以后你的嘴巴可以牢靠一点!”
“我想,对钱的需要会使绝大部分人牢靠。”沈予曦对着面色铁青的顾准莞尔一笑。可是不一会,泪水却很辛辣地泡着沈予曦的眼睛。
沈予曦突然朝着顾准靠了过去,把手搭在顾准腰上,顾准想要推开她,但是没有成功,拉扯了一会儿,沈予曦的手就改成从背后搭在顾准的肩上,有了些铺垫,沈予曦亲了顾准的脸颊,见顾准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就又亲了顾准的嘴唇。
两个人就这样抱了好一个小时。顾准去上班的时候,沈予曦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准:“晚上你回来吃饭吧?我给你做顿饭,你陪我下吧!”
顾准不置可否地开车走了,留给沈予曦一个绝尘而去的车屁股。
顾准一走,沈予曦就忙开了,赶紧也开着车出去采办了一些食材之类的东西,回到别墅把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就在厨房里面忙开了。
顾准六点下班后迟疑了片刻,开车回了翠湖湾,一回来就看到餐桌上点着四支蜡烛,巨大的一束鲜花,散发着迷人得幽香。顾准当年和几个富二代朋友报了意大利法国米其林大厨名师班,没有玩几天就没了兴致,后来的课程都是沈予曦去学的,今天桌上的这五道菜,沈予曦做的还是很像模像样的。
见顾准回来了,沈予曦开心的不能自已,一路小跑,去放音乐,步子轻快,甚至袅娜。放的音乐也都是顾准爱听的。
顾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到地下的酒窖去了,拿了两瓶红酒上来。沈予曦很识相地接过瓶盖,用开瓶器轻轻启开酒瓶。
顾准他偏着头,眯着眼睛听了一会儿音乐,笑了,沈予曦也跟着笑了。
沈予曦娇媚地说:“顾准,你笑起来,好迷人,好性感!”
“你也不错!”顾准回应到。
“哪有,我笑起来一只眼睛有三条褶子,我在美拍的那群宅男粉丝给我留言说,这是我唯一的缺陷,要是没有这几条褶子,估计就完美了!”沈予曦爬到沙发上,挨着顾准坐着,不时把头往顾准的怀里钻,顾准把手插进沈予曦松软的亚麻色的头发里,轻轻挠了几下,沈予曦“咯咯咯”笑了起来,用小拳头捶打着顾准:“你好变态,哼,你把我当你家猫咪Bob呢,给我乱揉头发!”
顾准像是承认自己的毛病似的抿嘴笑了笑。
顾准和沈予曦的晚饭吃了两小时,沈予曦在吃饭前拿出手机留了念,像是解释似的急忙对着顾准吐吐舌头:“难得做那么专业的菜!”
菜的味道其实还是可以的,在那个米其林大厨开设的厨艺培训班,沈予曦学会了更要注重营养和颜色的搭配,在给顾准夹菜的时候不时介绍每道菜的营养价值所在。
“我下午看了下,这房子最近好像添了好些东西嘛?”
顾准提起了一点兴致,带着沈予曦到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去参观。
顾准他介绍了两件祖传的家具,都是“颤抖者”的精品。他又介绍一张I.N克拉姆斯柯依的画,以及乔尔乔内的两张草稿,都是真品。顾准忙着打开各盏灯,那都是为每件家具、每张画专门设计的照明。沈予曦虽然也去上过名画鉴赏班,但其实对油画还是不甚了解,只知道顾准给自己看额画肯定是价值不菲的,于是空洞地赞美、评说。
最后两人转回到了二楼的主卧室,沈予曦望着里面一派昂贵的朴素,有点失神、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