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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爱琴海上的恋歌

“嘭嘭嘭,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小龙轻手轻脚突然打开房门,见是大龙站在门口,他丢下藏在背后右手中的一根长木棒说:“哥,是你?我以为是骑兵追到这里来了呢。”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里呀,三弟和四弟呢?”大龙急问。

“他们安全着呢。”小龙神秘地说。

“快领我去找他们。”大龙说。

“甭找,我在这里。”穿天龙从房顶跳下,将手中的两个鹅卵石丢在地上,一件与墙面颜色相同的用来隐身的白布也落在地上。

“三弟你这练的是什么功?藏在屋顶上我都没有看出来。”大龙说。

“一般人进屋都是两眼平视前方,很少抬头先看头顶天花板,加上我用一块白布遮身,白布与墙面颜色相近,即使你看到了我,还会误以为白布内罩的是墙角上的东西,不能一下子判断出里面藏的是什么?”穿天龙比画着解释说。“你这种爬壁功,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大龙问。

“大龙哥,你应该知道能演孙悟空的演员都会轻功,会飞檐走壁,也会用双手双脚交叉蹬住墙面,身体紧贴在天花板下的墙角,这只是一点雕虫小技。”穿天龙边说边在墙角向大龙表演他的贴墙轻功,他又说:“要是骑兵进屋,我用鹅卵石不把他脑瓜儿砸个窟窿才怪呢!”

“好了,我三弟是个有能耐的人,大哥没把你看错,快把四弟也叫出来吧,”大龙双眼盯住小龙和穿天龙。

小龙推开后门,见到月光下不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他喊道:“四弟快上来,大哥回来了。”见后门外湖面无动静,小龙又向湖中投去三个小石头,将湖面激起三点水花,过了一阵子,只见湖中一片波纹闪动,一个人头从水中冒出,“是四弟。”小龙对大龙和穿天龙说。

“四弟快上岸,我回来了。”大龙喊道。水蛟龙从水中捞起一条鱼抛向大龙,然后潜游一阵爬上岸,进门便问:“五妹回来了吗?”

“五妹很安全,你换一件衣服,我们开个会。”大龙说。

去到会客室,大龙说:“我先告诉你们,五妹现在馒头山的东正教堂,那里很安全,你们放心。”

“她一个人是怎么逃到东正教堂去的?”穿天龙问。

“她是随我一起逃进东正教堂的,我们在教堂躲藏了两个多小时,那里的人不错,欢迎我们在那里避难,住多久都没问题。我牵念你们三人的安全,便化装成一个‘修女’,趁天黑从大门外骑兵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来,五妹也想跟我走,我想教堂有吃有喝也安全,没让她出来。”

“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跟你躲到东正教堂去?”穿天龙问大龙。

“我们这几条长辫子中国人,白天与警察局的几十名骑兵在大街上演了一场‘老鼠戏猫’的街头大战,让雅典的骑兵们领教了我们中国功夫的厉害,也让市民们大饱眼福,当然我们几人也成了萨马拉斯先生的眼中钉肉中刺,估计天亮后警察局的骑兵还会来这里抓我们。大家都想一想点子,看我们用什么办法能化解眼前的危机?若实在找不出好办法,我们再去教堂躲避也不迟。”

穿天龙举手:“大哥,我建议我们今晚去找‘奥运和平促进会’副主席亨利先生,请他出面向萨马拉斯交涉,目前只有他能跟萨马拉斯说得上话。他可以从奥运的角度向萨马拉斯说明大龙哥参加‘勇敢者’比赛的种种原因,并说明你跟萨马拉斯的马车比赛中,萨马拉斯的金饰马车翻车纯粹是萨马拉斯架车技术不过关造成的,与大哥你无关。”

“我同意三弟的意见,但不知亨利先生住在哪里?今晚能找到他吗?要是找不到他,等明天天亮他也未必会来上班,即使他来上班,恐怕骑兵早已来这里抓捕我们!所以我们今晚一定要找到他,给他汇报情况,让他早有个思想准备,才好向警察局和萨马拉斯先生交涉。”大龙说。

“听说亨利副主席住在奥林匹亚大道上的一栋小楼里,是哪一栋就不清楚了。”穿天龙说。

“好。”大龙说,“等一会儿大家都吃点后睡一觉,天亮前,三弟你领我去奥林匹亚大道找亨利主席,我们一栋一栋地敲门,我不相信找不到他。二弟和四弟留守这里等待消息。”

小龙说:“大哥,我还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快讲。”大龙说。

“警察要抓捕我们太容易了,因为我们头上都留了一条‘长尾巴’,在国内大家头上都有一条‘长尾巴’,这叫大哥莫说二哥,两兄弟脸上的麻子一样多司空见惯。可是在雅典住了一个多月,这些高鼻子外国人的头上没有辫子,跟我们肤色相同的日本人头上也没有辫子,只有我们几个人头上有这么个包袱,出门时常常让我无地自容,不断受到人们的围观,可恨的是许多小孩经常成群结队地尾随我们,像在动物园看长尾猴一样。我们今天没被骑兵们抓住,难保明天不会被抓住,因为我们太独特,目标太明显,我建议我们把辫子剪了,骑兵们便会失去抓捕的目标。”

“剪辫子容易留辫子难,万一我们回国后,头上没有这么条‘长尾巴’。我们会不会又成为天上掉下来的异类?”大龙说。

“回国去好办,路过广州时可以去买一顶有假辫子的帽子戴在头上,许多外国人朝见我们大清皇帝时都先在广州买一顶有假辫子的瓜皮帽戴,我们回去后也可以这样办!”小龙说。

“我同意二哥的意见,失去一条辫子事小,让雅典的骑兵以辫子为目标,把我们抓住丢了性命事大。我小时候学过剃头刮胡子,我来为大家剪,说干就干不留后患,剪了头发那些骑兵哥儿们就难找到我们四人了。”水蛟龙说。

“我同意,现在大家保命要紧,真有点对不起三位老弟,为了我一个人的苟延残喘,让你们丢掉父母留给你们二十多年的辫子,它是父母留传给我们的身体部件,肌肤滋生,精血所养,让我们现在先向东方跪拜叩谢父母的恩情吧!”说着大龙向东方跪地叩谢父母。

小龙也跟着说话:“我们不但要在剪发前跪谢父母,还应该感恩光绪皇帝,请他原谅我们丢了大清帝国男人们的传统辫子。”小龙也向东方跪拜叩头。

水蛟龙从抽斗拿出一把竹叶形剪刀说:“这是曾亦轩博士送给我的德国造医用剪刀,锋利得很,没想到今晚有了大用场,大哥二哥都叩拜了父母和光绪大帝。”说着他自己也跪地叩了两个头,然后站立,又对穿天龙说:“三哥请你也对着东方跪地叩谢父母和光绪大帝吧,谢完了,我也给你剪,你不叩谢,我可不敢给你剪发。”

穿天龙苦笑着说:“我父母是谁还不知道呢,听养我的爷爷说,他是在皇宫城墙边的垃圾场捡到我的,不知道是哪两位狠心的父母丢下了我。”

“那么你只拜谢光绪大帝就行,兴许他能代表你父母接受你的跪拜。”水蛟龙说。

“好吧!两位哥哥和水蛟龙四弟都叩拜了两个响头,看在我们在北京跪在关圣人像前喝鸡血酒,结拜兄弟,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情分上,我也跪地叩两个响头。”说完穿天龙也跪地叩头。

“三弟,你该不会是北京紫禁城皇宫里哪个侍女生下的龙种,大难临头时受难的侍女被迫无奈把你丢掉的吧!”大龙开玩笑地说。

“我要真是哪个皇帝的龙种就好了,万一时来运转坐上了金銮宝殿,我一定不会忘记两位哥哥、四弟和五妹,凭我们五人的友谊,给你们每人都封个王爷。”穿天龙也笑着说。

水蛟龙拿出剪刀和一块白布说:“大龙哥你先剪,我给你剪一个曾亦轩博士那样的小分头,小分头气派,穿上一套西服跟曾博士一样潇洒一样帅气。”

“随便你剪好了。”大龙说。

在给大龙剪发之时,水蛟龙又说:“大龙哥,等我给二哥和三哥剪完后,你来给我剪好吗?”

“好,我可是没学过剪发,给你剪得不好看你可不要怪我。”大龙说。

一会儿工夫大龙剪了一个小分头,小龙说:“大哥这个头式漂亮,要是见到格拉斯小姐,一定会给她个惊喜。给我也剪一个跟大哥一模一样的小分头,也许明天我和大哥还要跟雅典的骑兵们继续演双簧戏,他们仍然会搞不清我俩弟兄谁是大龙,谁是小龙?”

穿天龙说:“你给我剪一个小平头吧,行不行,四弟?”

“行和不行你都说了,按三哥你的脸形,我给你剪一个俊小伙的头式,下次扮演齐天大圣孙悟空时动作肯定利索多了。”水蛟龙说。

“三弟这个头式比我这个小分头好看,下次剪发时,四弟你也给我剪这个样式好吗?”大龙说。

“这里没有镜子,你怎么知道三哥的小平头比你的小分头好看呢!”大龙问。

“二弟是我的镜子,看他的头就知道我的头是啥样子了。”大龙说。

“好了,大龙哥,你给我随便剪一个小平头,或剪成一个‘大萝卜头’式的光光头也行,”水蛟龙说。

大龙接过剪子,笨手笨脚地为水蛟龙剪头发,剪出的样式真有点像只有几根毛的“大萝卜头”,四人哈哈大笑。互相剪完头发,穿天龙和大龙趁黑夜去雅典的奥林匹亚大街寻找奥委会副主席的住房。

第二天天刚亮,大龙和穿天龙悄悄回到住地,小龙开门后问:“哥,你们找到亨利副主席了吗?”

“找到了。”大龙回话。

“我们在几栋别墅前一栋一栋地敲门,敲到第三家时正好是亨利副主席的家,你说巧不巧?”穿天龙插话。

“你们半夜去敲门,打扰亨利主席睡觉,他没生气吧?”水蛟龙也问。

“亨利副主席文化修养好,他大概知道我们半夜去找他肯定有重要事情,他不但没生气,还叫仆人起来为我们每人冲了一杯咖啡,边喝咖啡,他边听了我们的汇报。”大龙说。

“他怎么答复的呢?”小龙问。

“他表示,今天上午亲自去拜见萨马拉斯和雅典警察局长,听听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今天下午他要来住地转达与他们谈判的结果。另外,叫我们这几天在住地不要外出,他已经安排奥委会的二十名工作人员在我们住地门前轮流值班,阻止骑兵进来抓人。”大龙说。

“亨利副主席还说我们剪掉长辫子模样更帅更英俊。”穿天龙说。

“那好,大哥,四弟,你们快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我会来叫你们。”小龙说。

上午9点15分,十多名奥委会的工作人员来到大清国体育代表团住地,一位法国籍工作人员进房对小龙说:“大龙副特派员你好,我们受亨利副主席的派遣来帮你们搬家。”

“搬家,搬什么家?”小龙先问后纠错:“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是小龙,大龙在睡觉。”

“你们准备把我们搬到哪里去?该不是把我们搬到希腊王宫去住吧?”水蛟龙说。

“要是你们能搬到王宫去,那就该你们享福了,啊!可惜我们没有得到那样的命令,上级只叫我们帮助你们五人搬到‘奥运和平促进会’总部办公室去住,那里比这里安全一些,有事也好商量。”法国籍工作人员回话。

“‘奥运和平促进会’办公大楼里都是办公室,没有床铺也没有锅灶,我们吃饭睡觉怎么解决?”小龙说。

“亨利副主席已命令我们把你们的床铺和炊事用品也一齐搬到‘奥运和平促进会’办公楼第三层去,那里还有六间空房,够你们几个人住的。”法国籍工作人员又说。

“好吧,请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叫醒大哥和三哥。”水蛟龙说完,推门进入内室。

一会儿工夫,大龙和穿天龙起床,大龙来到门厅与十多位“奥运和平促进会”工作人员握手说:“听说你们十几位来帮我们搬家,把我们搬到‘奥运和平促进会’办公楼去住是这样吗?”

“对,你就是要到塞浦路斯岛去赴任的大龙特派员吧,失敬,失敬。”法国籍工作人员向大龙敬了一个军礼。

“你是法国派来雅典负责‘奥运和平促进会’安全保卫工作的查理先生吧?很高兴在这里与你幸会,烦你操劳,亲自动手帮助我们搬家。”大龙拱手回礼。

“亨利副主席要求我们把你们搬到‘奥运和平促进会’总部大楼第三层,那里比这里安全。”查理先生说。

“我明白,我们立即搬过去。”大龙说完对小龙等人说,“大家立即动手,收捡好自己的衣物装箱,准备搬走,二弟你把五妹的东西也收拾好,装在她的纸箱子里一齐带走。”

[画外音]大龙们和“奥运和平促进会”的工作人员,一行二十余人,将大清国代表团的全部行李物品和生活用具一次性地搬到“奥运和平促进会”总部大楼第三层。

大龙四人搬到新住址后不久,一家餐馆为大龙四人送来了五份早餐:牛奶、面包、香肠、香槟酒等。餐馆男服务员在“奥运和平促进会”总部一楼门口等到了大龙,服务员说:“请问,你是万国奥委会派驻塞浦路斯岛的副特派员大龙先生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我是副特派员呢?”大龙问。

“这里给你们送来五份早餐。”服务员说。

“我们没有在你们餐馆订过早餐呀?”大龙说。

“今天早上‘奥运和平促进会’副主席亨利先生在我们餐馆吃早餐时,给你们五人订了三天的早、中、晚餐,三天后叫我们老板到‘奥运和平促进会’结账,请你在餐单上签个字吧!”服务员说。

大龙在早餐单上签字后,将早餐提到三楼,大龙大声说:“老二、老三、老四快吃早餐喽,这里还有五瓶香槟酒。”

“大哥,是你出去买的吗?”水蛟龙问。

“这是亨利副主席为我们订的早餐,三天内的早、中、晚餐都订好了。”大龙大声说,“这些是服务员刚送到的。”

“大哥,吃早餐让我想起来少一个五妹,吃起来没劲,不知五妹是不是也在教堂吃早餐?”穿天龙说。

“你放心吧,教堂里的伙食也很丰富,只怕五妹一个人在那里也担心我们几个的安全,吃不进东西呢。”大龙端着牛奶杯喝了一口牛奶说。

“大哥,吃完早餐,我陪你去教堂把五妹接回来。”穿天龙说。

“不行,亨利副主席规定我们不能出门,这里三天的用餐都为我们订好了。”大龙说。

喝了半瓶酒的穿天龙满脸通红,他一拳打到房门上,房门也被他打烂了。

“三哥,你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爱上五妹了。”水蛟龙小声地问。

“我是爱上五妹了,怎么样?”穿天龙朝水蛟龙怒吼道。

“你这是做什么嘛?”大龙小声说。

水蛟龙受了气,也大声说:“三哥,你爱五妹,她在教堂避难受苦可不是我的罪过,你不该冲我发脾气。”

“谁惹到我,我就冲谁发脾气。”穿天龙高声喊道。

“你有本事去把教堂门口的几十个警察局的骑兵赶走,救出五妹啊!”水蛟龙看了一眼大龙和小龙又抬杠说:“现在追求五妹的人,除了土耳其的哈商司令,还有一长串人,五妹能嫁给你吗?”

“追五妹的这些人中,该不会有你吧?”穿天龙说。

“我跟你一样,也很喜欢五妹,但我有自知之明,自不量力的事不干,我充其量是一个癞蛤蟆,吃不到五妹这只天鹅肉,我知难而退,你也少一个竞争者。”水蛟龙喝了口酒大声说,“五妹呀,你听到过四哥说爱你的话了吗?”

“四弟,你也别喝醉了。”小龙插话。

“这香槟酒度数低,酒不醉人我心明白。”水蛟龙再喝了一口酒,他又说,“我,我不会醉。”水蛟龙东倒西歪地走到他的床上躺下。

“四弟,你才喝半瓶酒就发酒疯,真不像一个男子汉。”穿天龙说着又将半瓶酒倒进肚内,又说:“我喝多少酒都不会醉。”

“三弟你也进去躺一会儿。”小龙说。

正当穿天龙和水蛟龙发酒疯时,一位奥委会工作人员来到第三层对大龙说:“大龙副特派员,有客人来访,请你到一楼会客室会见客人。”

“是,”大龙随工作人员来到一楼会客室,问两位坐在沙发上的客人:“先生,你们是找我吗?”

沙发上的中年男子起立,微笑着说:“你就是‘奥运和平促进会’派驻塞浦路斯岛的特派专员大龙先生吧。”

“我叫大龙,是副特派专员,特派专员由‘奥运和平促进会’主席萨马拉斯先生兼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大龙跟客人握手。

“刚才亨利副主席在我们制衣店订购了二十套西装,要求明天下午先交出五套,副主席求我来找你们五名大清国工作人员量尺寸,然后按尺寸为你们定做服装,请大龙副特派员把你的几位同伴叫来,我们好给你们测量尺寸,时间紧,请你们配合。”

“好的,请稍等片刻,”说完大龙转身跑步上楼梯,片刻工功夫,小龙、穿天龙、水蛟龙三人跟着大龙下到一楼会客厅。

两位缝衣师傅,一人给大龙四人量尺寸,一人在一个本子上做记录。测量完,师傅问:“大龙特派员你们还有一个人呢?他下来量尺寸吧,麻烦你再上去请一请。”

大龙说:“老板,对不起呀,还有一位也是‘奥运和平促进会’派驻塞浦路斯岛的副特派员,是一位女士,不巧,她现在有事在外面。”一位师傅说:“这样,我们现在立即回店加工制作,待明天这个时候再来这里为那位女特派员量尺寸,请她等我们。”说完,两位师傅匆匆离开。

大龙四人回到第三层,大龙问水蛟龙:“四弟,刚才量尺寸把你吵醒了,现在量完了你再去睡一会吧。”

“现在酒已醒了,我不想睡了。”水蛟龙说。

“睡觉前你不是说你没喝醉吗?我们是练功夫的奥运会运动员,很少喝酒,这次突然喝多了,便会醉酒。大家今后都要注意少量饮酒可以舒筋活血,但若是酒喝多了不但会醉,还可能损伤自己的肝脏,对身体不利。我们五人的生活规律从奥运会结束就逐渐在向一种非运动员的生活转变。今后去了塞浦路斯岛要从事建设和维护和平的工作,喝酒的机会多,望兄弟们节制酒量,身体要靠自己爱护。这里先要提醒大家注意。另一件事是,大家每天的练功还要坚持,不能荒废。我们到了塞浦路斯岛除了要宣传和普及奥运,还要到当地希土两族的中小学校里去表演或辅导体育课。前几天土耳其的哈商团长也口头邀请我们到伊斯坦布尔和安卡拉两个城市进行体育表演,并辅导他们的儿童学少林武功。”大龙说。

穿天龙听到“哈商”两字气愤地说:“哈商邀请我们去访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大龙说。

“大哥你怎么装糊涂?哈商邀请我们去访问比赛,还不是为了讨好五妹,追求五妹。”水蛟龙接话。

“三弟、四弟,你们对哈商的不满意我理解,你们对五妹由异性兄妹的感情,正在发展成男女情爱,我也理解。不过,这里有几点,你们应该明白:第一,五妹的终身大事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将来她嫁给谁,是嫁你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还是嫁给哈商司令,还是回北京后出家到哪座尼姑庵削发当一名尼姑,都是她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我对她的态度是无论她做任何一种选择,我都会尊重她,都把她当成妹妹,这样才不至于损伤我们的兄妹之情。我是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坚持。人间真情难找,知音难寻,所幸的是我找到了你们四位弟妹,但愿我们今生今世同舟共济同生共荣,有永远的深厚友情,至死不渝,我知足矣!”大龙感慨而谈,他喝了一口水,环视了一眼三位弟弟又说:“我这里要谈一谈五妹与哈商团长的友谊问题,趁五妹不在,我要专门讲一讲。”

“大哥,你是不是要把五妹嫁给哈商司令?”穿天龙问。

“我们不准哈商来找五妹行不行?”水蛟龙也问。

“五妹为什么一定要同哈商交朋友?”小龙也问。

“你们提的问题很实际,我的回答都是否定的。首先,五妹和哈商都是人,他们都有权选择与什么人交际、交朋友或结婚,我作为大哥无权干涉五妹个人生活,也无权干涉你们之间的交往。你们喜欢五妹,想讨她的欢心,暗中喜欢也好,公开追求也罢,我都不阻拦,但这不能影响我们五人的结拜友谊,若五妹决定了要嫁给哈商或者其他人,你们也不能干涉阻挠。我要提醒你们的是:就哈商个人而言,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他是土耳其海军司令,又担任过土耳其奥运代表团团长,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着一个国家。目前全世界还没有什么国际组织能拿出解决希、土塞浦路斯岛之争的根本办法,这一任务就历史性地落到奥运和平促进会的肩上。当选为奥运和平促进会驻塞浦路斯岛副特派员之一的五妹,对此有她的重大责任,她和我今后必然会和代表土耳其利益的哈商打交道,当然还要与代表希腊利益的官员打交道,五妹与哈商会不会因接触而生真情,或五妹与其他希、土官员接触而一见钟情,都难预料。所以,希望你们三位老弟,在五妹与哈商的问题上一定要保持平和心态,我们才能共同完成好‘奥运和平促进会’交给我们驻塞浦路斯岛的奥运维和任务,这次奥运工作的好坏对今后解决世界其他地区的国际冲突意义重大。”大龙说。

“这么说当了‘奥运和平促进会’副特派员的五妹变成了一只凤凰,我们只能对她有兄妹之情喽!那太遗憾了。”小龙说。

“二弟不要遗憾,用‘真心真情’去爱一个崇高的女性也是一种幸福,无论你心目中的这位女神是否会成为你的妻子。”大龙说。

“过两年,要是回到国内,我还要到少林寺去当和尚,遁入空门重依佛祖,四大皆空,那时,我也许会忘了五妹。”小龙说。

“看你多有出息。”大龙对小龙的话不屑一顾。

一位工作人员来到三层说:“大龙特派员,楼下有人要求见你。”

大龙随工作人员下到一楼,见格拉斯小姐骑着枣红马立在大门外。

一脸焦虑的格拉斯小姐见到大龙,露出笑脸,下马后将马拴在办公楼前的一棵树上。

格拉斯随大龙进入“奥运和平促进会”办公楼一层会客厅,对大龙仔细打量一阵后说:“大龙特派员你怎么把辫子剪了?不错,你现在这个样子更英俊,更帅气了,我喜欢你。”说着伸出双臂扑向大龙。

“我们剪辫子是为了躲避你爸爸派的骑兵,让他们失去抓追捕的目标。”大龙说。

“对不起呀,大龙。我爸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警察局的事。当然,起因是我爸举行了三次‘勇敢者’比赛,有了结果他又想赖婚,才惹来了这场误会。你们昨天在街上打斗没有人受伤吧?”格拉斯问。

“你爸不知道这件事吗?好在没有人受伤,只是五妹还躲在东正教堂,那里还有骑兵把守她回不来,我正愁怎么去救她呢?”

“我去接‘吉祥大使’,东正教堂门口的骑兵不敢阻拦我。”格拉斯从沙发上站起来,自告奋勇地说。

“不成,五妹不会跟你走的。”

“你说她不相信我?”

“可能。”

“为什么呢?”

“小姐你想,你父亲请警察局派骑兵追杀抓捕我们,昨天我们已经在街上和大桥上跟骑兵们像‘老鼠戏猫’似的打斗了半天,她好不容易躲进东正教堂,受到教堂的保护。你是萨马拉斯的女儿,她会认为你是受萨马拉斯指派去抓她的,她能跟你走吗?”大龙说。

“你陪我一道去接‘吉祥大使’怎么样?”格拉斯说。

“我去她会跟我们走,但还有一个问题,从东正教堂回这里的路上,我们三人只有一匹马怎么走?”大龙问。

“这好办,我来解决,抓紧时间,说走就走。”格拉斯向外走。

“别忙,我上楼去跟三位弟弟交代几句后,马上下来。”大龙跑步上楼。

不一会儿,大龙握着一根练功用的九节钢鞭下来,说:“走吧,美丽善良的格拉斯小姐,不过请你记住:我可是你父亲正在捉拿的逃犯。”

“我不管你是什么逃犯,我爱你。一会儿到了教堂门口,谁要是敢阻拦我们进教堂,我会杀了他。”格拉斯从皮靴内拿出一把带鞘的锋利短剑晃了晃。

小龙、穿天龙和水蛟龙三人站在门口对格拉斯小姐鼓掌。

“大哥你陪小姐去救五妹,这里有我们呢,你放心。”小龙说。

大龙与格拉斯小姐合骑一匹枣红马,向天主教堂跑去。

站在东正教堂顶层环行走廊上的玉香龙将大龙和格拉斯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她急忙从顶层下到一层,向教堂主事嬷嬷行了一个鞠躬礼说:“嬷嬷,谢谢你的关爱和保护,教堂外面有人来接我了。”

嬷嬷说:“不用谢,愿上帝保佑你一切平安。”嬷嬷回头望了望,又问:“还有一个人呢,怎么没有下来。”

玉香龙摇头说:“他已经离开教堂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不知道?”嬷嬷着急地问。

玉香龙转身手指门外说:“嬷嬷别急,他正在门外,等我呢。”

嬷嬷左手在胸前划十字,注视着玉香龙从身边走过。

[嬷嬷的旁白]这个长辫子男人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好了,不管他怎么出去的,只要他平安就行,愿上帝保佑。

玉香龙走出教堂大门,惊喜地发现大龙剪了辫子,她说:“大龙哥真帅。”转身又对格拉斯说:“谢谢小姐来救我。”

格拉斯说:“‘吉祥大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和大龙先生骑上我的马快走,我保护你们。”

第二天上午10点,大龙们乘“希腊公主号”大轮船从雅典港起航向塞浦路斯岛的尼科西亚港航行。

大龙靠在甲板上的栏杆上,回望慢慢远去的雅典城,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他细细地回味着一个半月时间里发生在这里的往事,他与格拉斯小姐间的点滴爱情都一一在他脑子中闪现。碧波荡漾的爱琴海巨浪翻滚,让他血液沸腾。天空中,海鸟飞翔,好像他本人也随着海鸟在大海上空翱翔,现实与回忆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他回味着,眼中突然流出了泪水。

突然格拉斯小姐出现在大龙身边,双手蒙住了大龙双眼,大龙分开蒙住他双眼的手吃惊地说:“怎么是你?”

“我是逃出来的,要跟你私奔。”格拉斯右手提着小皮箱大方地说。

大龙抱着格拉斯小声地说:“我真没有想到小姐对我如此痴情。”

“你现在知道了吧!”格拉斯抬头,含泪笑着说道。

“公主号”大轮船向塞浦路斯方向乘风破浪前行。

远方,一艘快艇向“公主号”轮船发出停船检查的信号,并从麦克风里传来声音:“请放希腊的格拉斯小姐下船。”

格拉斯与大龙站在顶层甲板上相拥而立,快艇向“公主号”大轮船飞驰而来,越来越近。

格拉斯和大龙的身影定格在画面中,远方,海鸟在哀鸣,乌云密布的天空闪电刺眼,雷声震耳,海水卷起的巨浪击打着船体……

2004年9月落笔

2006年8月第一次修改

2009年6月第二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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