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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卷三江水 爱海泛涟漪(7)

如今我和老婆已携手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几十年。每逢遇到矛盾,我就会时时想到老婆的种种好,主动和老婆和好如初,也正是深切感受到老婆那点点滴滴的爱,把我一次次从感情的漩涡中拯救出来。我们在物质上虽然不是富有,但我们感觉到很幸福。我们有所爱的人,有爱我们的人,有子女的爱,有朋友的爱,做自己喜欢的事。每每想到这些,我们就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我们就会更加珍惜这种幸福。

我耳边时常会想起这样一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娶亲

娶亲的日子定于七月初四,而进入七月以来天天落雨。望着绵绵的雨天,母亲不停地唠叨:“要是雨就这样下着,那娶亲的事怎办?山那么多,路那么远……”

天刚亮,二叔和小弟就赶着毛驴要去娶亲了。在母亲的再三督促下,我取了一串鞭炮,送他们上路。

昨日还是落雨纷纷,今日却是蓝天万里,真是天公作美。

噔噔急促的驴蹄声,精神饱满的二叔,满脸堆笑的小弟,踏上娶亲的征程。

因为路远,没有事先办理结婚登记。要在娶亲回来后,再去乡政府办结婚证。已经到下午三点多了,还不见娶亲的人回来。这里离乡政府还有二十里路的两架山,登记领证后赶回来到了什么时候?母亲急得团团转,我也想是怎么了,还不回来。

到了三点半,见娶亲的人从对面峁上下来了。怎么妻子不骑驴,跟在驴屁股后慢腾腾地走着。孩子们奔呀跳呀说:“回来了。”鞭炮响了,娶亲的队伍进院了。拜过天地,饭一吃,我和新媳妇就上路了。

当我们到乡政府时,已下班了。七叫八等,等办完结婚证时,天上的星星出齐了。回家?天黑路远,妻子已累得不行。不回吧,家里人会担心有什么事。

乡政府的炊事员,是我们一个村的。他说:“天太黑,就在乡上住一晚,明一早回去。”

家里的人不见我们回来,以为是结婚证办不了。等我回来后,娘家人、家里人这才放心了。当天已是娘家人回程的日子,妻子的送亲人三叔说:“我们今天就回,隔些日子叫他俩来我家。”

没有热闹的婚礼;没有气派的酒席;没有洁白婚纱;没有让人羡慕的迎亲车队;没有豪华的洞房……

谁见过?谁听说过?在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会分地而居,一个和乡办公室主任同眠,一个和乡妇女主任共床。

娶亲时,我还在上学,老担心误了开学时期。我和妻子在回娘家的路上,碰见我同班的同学正去学校。我对妻子说:“这里离你家不远了,你就自个回去,我和同学一块去学校。”

还没等妻子出声,我的同学说:“这是谁?”我说:“是回门的新媳妇。”同学说:“那新女婿呢?”妻子指着我说:“是他。”老同学哈哈大笑地说:“你开什么玩笑,人家等着待女婿,你怎能?”我对妻说:“回去告诉二老,我假期来看他们。”说着我跟同学去学校,妻子泪直淌。走远了,我回头望,还见妻子站在原地不动,我调头只顾自己走。又过了一会,我又回头望,见妻子无精打采地拖着沉重的步子艰难地移动着。

我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山乡女人。她和众多的农村妇女一样,忍受了太多的贫穷和艰辛,用她那柔弱的双肩,为我扛起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要是没有她那么多的付出,就不会有我的快乐人生,也不会有孩子们今天的走南闯北。

理解和包容——酿出人生的甜蜜

在婚姻中,有一种感动叫相亲相爱;还有一种感动叫相濡以沫;更有一种感动叫理解和包容。婚姻犹如行驶在大海中的一帆小船,有时风平浪静,一帆风顺;有时则有风暴,有暗礁,只有划动包容的桨,挂起理解的帆,同心协力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

当一对恋人,带着恋爱中的轰轰烈烈和温馨缠绵,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甜蜜憧憬,走进婚姻时,才会发现在婚姻生活中,体现更多的是平淡。恋爱虽然很浪漫,但婚姻却很真实,再美妙的爱情终有梦醒之时,总要回归到柴米油盐的现实生活中来。

如果把恋爱比作风花雪月的浪漫小夜曲,那婚姻就是锅碗瓢盆命运交响曲,演奏着最朴实的乐意,谱写着平凡却醉人的家的温馨曲调。婚姻中的爱情最终会慢慢的不再被提起,彼此更多的是相互守候,相互扶持,在婚姻中仅仅守住爱情是不够的,还要用心去经营,去维系。

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婚姻里的人都要对婚姻负责。有这样的一句妙语:“婚姻是唯一没有领导者的联盟,但双方都认为他们自己是领导。”试想,婚姻中一对陌路相逢的男女,要在同一屋檐下风风雨雨几十年,而且又有着各自的性格。当个性冲突时,往往带来了家庭的摩擦,很多家庭因个性冲突亮起了红灯,此时,更需要彼此的理解和包容。爱情如水,婚姻似杯,当爱情沉淀的时候,当婚姻出现了波折,我们该轻轻地摇摇杯子,用理解和包容来消化沉淀。

如果把婚姻比作汽车,爱就是灯光,而包容、忍让、体贴就是油。在一个具体的婚姻生活中,当男人暴跳如雷的时候,女人的忍耐可化解战争;当女人使小性子的时候,男人的包容化解了这种纠缠,即使发生激烈的冲突,也会是化险为夷。人类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回归到同甘共苦的亲情中,回归到共担责任的婚姻中,即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婚姻生活让人能从中学会很多的东西。彼此的包容与理解,是爱里最温柔的部分。作为婚姻中的人,我们要学会仔细品读自己的婚姻,仔细地审视婚姻中的自己,再以充满欣赏的目光,去看与你同甘共苦的另一半。要学会在淡了的茶水中品一种淡然的清香,学会在平淡的过程中品味婚姻的馨香。

婚姻中的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是由婚姻中的感动堆积而成的,是由真情串起来的珍贵记忆,不一定是每个人都能懂或是能分享的。因此这种感动和记忆,都会珍藏在当事人的心里,如同花粉存在蜂房里,有朝一日会酿出甜蜜。婚姻中注定会有很多的瞬间让你感动,在那些平淡的日子里悄无声息地从那些昔日的回忆中跑出来,有时即便只有一份感动,也可以酿出一生的甜蜜。

咱不怕老婆

怕老婆是现代男人的“流行病”。

我的一位朋友,给我讲了一个怕老婆的笑话。他说,怕太太大会里,一群惧内的丈夫们凑在一起,商讨如何重振大丈夫的雄风。突然,有人跑来说:“你们的老婆们听到了消息,已经相约过来找你们算账。”大伙儿一听,吓得四处窜逃。唯独一人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大家都称赞这个人十分勇敢,居然不怕老婆,算得上一条汉子。过了许久,靠近一看,原来被人敬赞为汉子的人,已经“吓死了”。

我的一位文友,花了一年的业余时间,研究了怕老婆的人的心理特征,最后意外地发现怕老婆跟文化层次有关。文化层次越高的人越是怕老婆;那些敢对老婆拳打脚踢,甚至揪着老婆头发拖倒的人,都是些知识浅薄或没有读书的汉子。于是他得出结论:不怕老婆,是无知。

咱好歹读了点书,但不怕老婆,可老婆更不怕我。

咱家里男女绝对平等,一切权利都通过民主协商。

咱跟老婆是富不起来,也是受不起穷。工资一领回来,往箱子里一扔。谁要用,自己伸手去拿,谁也不要跟谁请求汇报,全不在乎谁用多少。只是到了月底,见钱不多了,才互相提醒一句:“还离发工资远着哩。”

咱家从没有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一切听其自然。我发火了敢在老婆面前暴跳如雷;老婆脾气到了也会对我河东狮吼。

如遇到了些重大问题两人意见不合,先前是征求双方老人的意见来定妥;后来是征求子女的意见来商定。

……

最后又听到一种新说法,说什么凡是一方怕另一方的家庭就牢固,如果互相双方都不怕,这样的家庭容易解体。咱跟老婆异口同声道:“胡说。”

夫妻能否恩爱相处,关键是一个“爱”字。有爱的日子,也许我们很穷,但每一分钱都能给我们双倍的快乐;有爱的日子,也许我们体弱多病,我们牵着手,慢慢变老旅途上不感到孤独;有爱的日子,也许我们都平凡微弱,但我们都竭尽全力做着自己、别人喜欢的事;有爱的日子,也许我们不会把爱叫得怎么响亮,但我们既向别人施善心,也乐意帮助别人,更享受着别人的恩爱;有爱的日子,夫妻双方充满温馨和安宁,日子过得畅快舒心。

有爱的夫妻,你亲我爱,根本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

青春日记老来读

青春日记老来读,是一坛醇香的酒,唤起温馨的回忆,增进亲密关系,是人生难得的享受。奉劝如今的年轻人,把自己恋爱浪漫的感受写入日记,老来一读,陶冶情操,一饱眼福。

前些日子整理陈书旧报,意想不到翻出自己多年以来满以为丢失的《青春日记》。惊喜若狂,不由自主地狂呼:“找到了,找到了。”老伴说:“大惊小怪,什么找到了?这样高兴。”我说:“我那本青春日记找到了。”老伴一把接过日记,翻看了一下,说:“太有意思了。”竟被当年没啥文采的日记吸引住了。

从此,每天晚饭后,我和老伴就像观看精彩的小品一样,将日记分年分段欣赏、玩味。我有声有色地念,老伴聚精会神地听。听得高兴了,老伴还神采飞扬地对我的日记进行点评。

三月八日(1956年)

七岁时,三舅来我家,用三布袋粗糠和三块银元,给我定了亲。到我14岁,三舅来我家说:“女方父亲病故,母亲要改嫁,提出能结婚更好,不行先叫女方来家居住。”父亲和母亲商量:“结婚就结婚吧!”母亲问我:“结不结?”我说:“不结。”父亲说:“不结也行,那就让人家来咱家居住。”我说:“那也不行。”父亲生气了,说:“你日后打了光棍,可不能再怨老子。”我说:“爸爸,三辈子打光棍,也决不会怨你。”

老伴听了,问我:“你见过她吗?”我说:“见过,和你相比,差得太远了。”老伴一听,笑成一朵花。

七月十三日(1959年)

村里的同年人都结婚了,而且有的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只有我仍然是光棍一条,因为自己家贫,连上门提亲的人也没有。父亲愁眉苦脸地对我说:“现在该定了吧!看来你打光棍已成定局了。”我也没好气地说:“打就打吧,世界上打光棍的人多,又不是我一人。”

母亲急得团团转。

老伴听了说:“你当时紧张不紧张?”我说:“比紧张还紧张。谁愿打光棍。”老伴听了,笑着说:“紧张什么?打光棍有什么难。”

六月十五日(1960年)

经同学介绍,我去相亲。那天我去了,见她长相还过得去。答应同意,介绍人问她,也点头同意。我和她单独聊了一会,话也很投机。既让我嗑瓜籽,又让我吃苹果,满脸堆笑。那天,我也很高兴,冒失地伸手和她相握,她却笑着躲开了。

老伴听了,笑出了眼泪来。靠了我一下说:“要是现在年轻人,握手的档次太低了。”

我逗趣地说:“要是现在年轻人,你会把嘴巴伸出来让我亲。”

老伴笑声咯咯地说:“你们男人野心太大,要是亲了嘴,还会有升级的耻想。”

七月初四(1961年)

新婚之夜,睡了。我把手伸进了媳妇的被窝,发现她上衣全脱光,但下衣还穿着外衣、内裤,而且裤带还紧紧地扎着。我奇怪地问她说:“你怎么睡觉不脱裤?”媳妇笑着说:“我脱裤不脱裤,与你有啥关系?看来,你们男人呀!不见黄河心不死。”

……

过去老伴经常长吁短叹,动不动就泪流满面。问她为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心里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过。经我观察,感觉到老伴这是一种潜在的情绪所致。每遇这种情况,老把平常所有的烦躁、伤感、劳累、沉重……顷刻都集中起来,由泪水将它汩汩倾泻出来,这是用心来咀嚼苦涩。

不知怎的,自我们共同读了几个晚上的日记后,老伴由长吁短叹,变得笑声咯咯。忘记了生活中的是是非非,甩开了昔日的恩恩怨怨。我俩仿佛一下子变得都年轻了许多,亲密了许多,日记又把我拉回了那个年轻的岁月,青春的血液在体内翻涌奔腾。让我惊喜,令我陶醉。

青春日记老来读,妙趣横生,既享受了人生的美餐,又增进亲密关系。

忆往思今紧拉妻子的手,欢欢乐乐走完人生的路。

夫妻生日互献联

我的生日,妻子老早已记在心里,每逢生日总要认真过,尽管那时生活艰苦,但总要吃变色的饭菜,有时还给我购一件像样的衣服。至于妻子的生日,我根本不知道。孩子问他妈妈,常给我爸爸过生日,那你的生日呢?他妈妈总是笑脸如花地说,现在日子紧,只过你爸的生日。等日子好了以后,再过妈妈的生日。孩子们问我,爸爸,你知道妈妈的生日吗?我说,不知道。

孩子们长大了,都成家立业了。大儿子对他妈说,我们的日子还能说不好,是该给妈妈过生日的时候了。在大儿子的追问下,妻子说出了她的生日是农历的11月22日。从此,妻子过生日的事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从此每逢妻子过生日,虽比不上我的生日隆重,但也非过不可。

每逢老婆过生日,我都想送她一个生日礼物,以表达一份爱意,却常遭到她的谢绝,说老夫老妻的不兴这个。再过几天,又是老伴的生日了。我冥思苦想,想换个花样。一番琢磨之后,遂挥笔写成一副对联,虽不工整、严谨,但作为生日礼物,或许有些新意。

上联:说你是主人,可一切脏活苦活杂活都归你干,屋里屋外唯你独个忙不完;

下联:称你是佣人,但所有财政收入支出皆由你管,大事小事就你一个说了算。

横眉: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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