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厅时,人都散去了,良枫打算回房休息,却见素娘一脸奸笑的看着她,“怎么了?笑的如此奸诈!”
“说说吧,你跟秋公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居然都没告诉我?”“我与他什么事都没有,自然没必要告知你了。”良枫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小丫头,素娘我可是混迹这风月场所多年的老人了,你那点心思可瞒不过我,你被我抓来之前,想必是住在秋府里吧。你与秋公子非亲非故,他却待你如此之好,商人可是最重利的,他若对你没有别的心思,你此刻如不是流落街头,便是成了他家的下人。而且那****拿出的那块玉佩,你可知其含义?”
听素娘说的如此一针见血,良枫也有些好奇。“不就是钱庄的信物,能有什么含义?”
“那枚玉佩只有秋公子的亲近之人才可拥有,他对你若无意,何必给你。丫头你是聪明人,如何能不明白,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如此说来,他是有些喜欢我的?”良枫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是啊,他喜欢你呢!你何时如此不自信了?”素娘看着她,眼里有些无奈。
我对他从来就没有过自信,良枫心里默语道。
昨晚良枫辗转难眠,一直回想她和月夜一起的日子,她越发觉得素娘说的对,他并非无意,她还是有机会的。
她下了楼,便见一面生的绿衣少年坐在大厅,似乎是在等着谁。
良枫走近一看,这不是昨夜来看她演出的客人吗,怎么这么早就到这来了。
“公子,这大白天的,姑娘们都还未起,您还是晚上再来吧。”他看到良枫,见她的神态举止与这的姑娘不大相同,便知她就是阁主了。
“阁主,有礼了,在下来此并非是来找姑娘,而是来寻我家表妹的?”良枫奇怪她阁里的姑娘不都是要么是孤儿要么就是被家里人卖来的,怎会有人来寻什么表妹。
“公子,怕是寻错地方了,我这的姑娘出处我皆是明了的,没有你所谓的表妹!”
“我的表妹被人拐走有半年了,我是最近听友人说在此见过她才来寻的!请姑娘让我去找找!”他人说的头头是道,仿佛亲眼看见过似的。
见他仍是不肯退让,良枫打算让护卫将他赶走,却听他忽然喊到,“表妹!”
良枫回头看向来人,倾歌正向此走来,她对良枫微微一笑,当她看见她身后的男子时,顿时一愣,“瑾言。表哥。”
他走到她的面前,眼眶有些发红,“表妹,都是表哥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
倾歌看着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任意妄为,自讨苦吃。”
“表妹,我如今带你回去可好,叔父找不到你,府里可都乱了套了。”男子焦急的说着。
“不了,我如今在这过的不错,还不想回去。忘了给你说了,这位就是良人阁的阁主,莘良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莘儿,这是我的表哥,花瑾言。”
看着他们这一来一回的说着,良枫恍然明白了,原来倾歌是个大家闺秀,大概是被人骗了,才被当做女奴买卖的。
“原来是我误会了,花公子刚才多有得罪了!”良枫向他道歉。
“姑娘不必如此,方才是在下唐突了。”此刻再来看他,良枫倒是觉得他与倾歌眉目间确实有些相似,不过倾歌的是凤眼,而他的是桃花眼罢了。
聊了一会儿后,花瑾言便先行离去了。
“你若想走尽管说,不必在意阁里的事情!”看花瑾言走后,她跟倾歌说道。
“我不想走,在这里挺好的,何况有你。”见她眼里有些不舍,良枫便也没再多说了。
“他是你表哥,这么说你姓花了。”“是。”
“花倾歌,花姑娘,噗嗤!”良枫一个没忍住便笑了出来。“花姑娘,有何不妥!”见她笑的很是开心,倾歌有些不解。
“还是不叫你花姑娘了,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称呼,日本鬼子才那么叫人。”良枫掩面笑道。
“日本鬼子?这是何物?”“骂人的话罢了,你不必知道是什么。”良枫眉眼弯弯,眼睛似是闪闪发光,灼了倾歌的眼,也暖了她的心。
不知从哪日起,花瑾言便成了良人阁的常客,后来索性住在了这里,良枫看他品貌气质不错,人也很识趣便也没反对。
熟悉了之后,良枫倒是与他关系越发好了。他思想十分开明,与这的人大不相同,甚至对于良枫说的许多现代观念都很是赞同。他们也常在一起探讨良枫置办的一些现代的东西,大多都让他先尝试过再在阁里推广。
他与阁里其他人关系也不错,他天**笑,脾气和缓又风趣幽默,与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与良枫在一起的。
“我打算将麻将推广下去,你觉得如何?”这日良枫决定将麻将这是娱乐项目放入阁里,只是经验有些不足,不知放在古代该如何改进,便来询问瑾言。
“这主意是不错,但不可置办过多,做生意当有做生意的规矩,莫要抢了赌场的生意才好,否则怕是会招来麻烦。”瑾言细致的与她分析着。
“多谢瑾言提醒,若你不说,我还真是想不到。”“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见他们相谈甚欢,倾歌转身便离去了。
“瑾言,你觉不觉得这几日倾歌都不大理人,我想她该是生气了,以后我们谈事还是莫要让她瞧见了,在她面前还是装作不熟的模样吧。”良枫似有所觉,对瑾言说道。
“为何不能让她瞧见?”瑾言一脸迷茫的看着良枫。
“你可真是迟钝,你就半点没看出她的心思,她心里有你呢!”听到她这么说,瑾言神色有些古怪,“不会的,我们一起长大,她从未对我表露过丝毫的心意,她喜欢的人大概不是我吧!”
“都说男子比女子开窍晚,果然如此,就是因为你们一起长大,所以她才不好意思说,你怎的这都不懂?何况自从你我渐熟后,她便对我越发冷淡了,难道不是吃醋了吗?我可把她当妹妹看,你要是敢辜负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良枫面露恶相,凶巴巴的说着。
“放心,我定不会负了她。”瑾言笑着说道,眼里有些暧昧不明的神色。
“良枫好久不见!”“确是好久不见了雅兰!”
今日良枫无事便到秋府来上月夜的课,刚进府便见到了雅兰。
“月夜呢?”“公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良枫去公子房间即可。”雅兰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多谢!”
良枫一路向他的房间走去,却愈发觉得奇怪,月夜不是一向在书房给她授课的吗,怎会让她来厢房找他。
尽管如此想,但她也仍是去了他的房间,毕竟雅兰没必要骗她,不是吗?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将门推开了,走进他的房间,恍然想起在几个月前她便也是这般进了他的房间,只是如今,良枫眼里有些落寞。
她四处看了看,好像又是没人,但床边的暗门却是关着的,那他在哪呢?良枫回过头来想了想,对了床帘是拉着的,那只能是在这里了。
微微拉开帘子,便见月夜仍躺在床上,好像还在睡梦中。是他昨晚没休息好吗,都这个时辰了他还没起,往日他起的可准时了。
良枫看着他,心里却有了别的主意。
她坐在床边,帮他按摩起了头,她知道若是休息不好,必会头昏脑涨的,现在给他按按,他待会起了肯定舒服很多。
果然人在睡着了的时候,最是可爱,没有什么话语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也许是被按的很舒服,月夜开始有些呓语,她想凑近听听,却被他翻转抱在了怀里,
她从不知道他竟也有如此孩子般的一面,她静静靠在了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莫名的觉得很有安全感,闭着眼竟也睡着了。
醒来时,抬头便看见他不知何时已然醒了。他眼里的宠溺与纵容一瞬即逝,但仍是被良枫看见了,良枫并不说破,只是笑容再难藏的住了。
他不急不缓的放开了良枫,“是月夜失礼了,做出如此有损良枫名节之事。”
良枫坐起了身子,“没事,反正我是良人阁的阁主,还何必在乎什么名节,想必这世上也没有哪个男子敢娶我,我也定然不会为人妾室,此生不嫁也罢。”
“良枫不必妄自菲薄,你这么好的女子,谁能娶到,必是他的福气。”“是吗?我只希望那人能早日来到我身边,不要让我等太久了。”良枫看着他,一脸期盼的说着。
“会的。”听到这句话,良枫仿佛捡了银子一般,笑的灿烂。
从月夜府中回来,天已有些黑了。刚走到这条街道,便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在街道旁张望着,不知在等着谁。良枫仔细一瞧,这不是倾歌吗?她赶紧走上前去,“倾歌,你是在等瑾言吗?他不是说今日有事不回来了吗?”
“我是在等你,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用过晚膳了吗?”她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我去一个故人家里,已经用过晚膳了,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如今天气变凉了,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就出来了,要是生病了怎么办?”说罢良枫将月夜赠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那你呢?”她担心的看着良枫。
“我才吃完热饭,走了一阵,身上都热乎着呢,不信你摸,呀,你手可真凉,快跟我回去!”
看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一抹白衣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