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不知,这一路跌跌撞撞的回来会不会让别人有所怀疑,此时他也不想考虑那么多,正午天气炎热,将他脑浆煮的沸腾,思绪杂乱如麻,凌月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论是现代经验还是师傅的告诫,都在向他阐明冷静的重要性。最后,凌月干脆盘腿坐在床上,默念起了师傅传授他的清心咒。
原本的凌月不过纳气境八重,而如今凌月想伪装成比真正自己低出一整个境界的修为,还是很容易的,当然这伪装的功劳在于那个木戒指。
不知是杀人后的心理疲惫,还是店名一事的肉体疲惫,总之便是,凌月困了,最后如同那日的洛天一般,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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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天空很干净,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云彩。而高空下,是一望无际的严寒冰原,高大的雪峰直插向白色的天空,似是要将长空划破,浩大而漫长的暴风雪永无止境的挥洒着,欲将这片天地掩埋。尖锐的罡风呼啸着卷起大片大片的落雪,带着它们旋转、升腾,遮掩了视线,搅动起阵阵白茫茫的光雾。
这是一个白色的世界,若非大地有引力,会让人连天地都分辨不清。只是,谁有知道,在这白色世界的某一处,却……
凌月不明白自己为何来了这里,或者说这里是他的梦境。只见在他眼前,那片白色的深谷里,成千上万的血莲在怒放。
这是……
凌月忽然回想起,师傅的那本古籍上的记载,这种盛开在雪地上的血色莲花名为生灵,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生长在无边雪辽深处,极为罕见,不想此时这里竟有如此之多。果然只是梦境么……
正在凌月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天边,一道金色的光撕裂了长空,从天而降,金色光雾中,隐约可辨一朵鲜红的花,在缓缓降落。随着大花的降落,这边生灵花竟像是有灵性一般向四周散开,空出了中间皑皑雪地。而后,那多妖冶的红花在那片空地上扎根生长,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那鲜艳的红在苍白色雪地的映衬下更显妖冶,竟像是流动的血液,似乎随时便能地处一滴,在雪地上绽放。
额,这梦也太不真实了,这般平平淡淡便又有异象出现,若真实世界是如此,恐怕这世界早已承受不住而崩塌了!
只是正当凌月沉浸在自己思绪之际,周围白光一闪,待光线变暗,凌月见:还是那片雪谷,还是那片生灵,一切似乎未有什么不同。
不对,那多从天而降的妖花呢?凌月抬眼望去,那里不见的妖冶红花,而是——
一个女子!
只见她悬浮于众生灵花上空,足下生灵花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摇曳。好美……
凌月分明未看清那女子的脸,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她美,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美感。不知为何,凌月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仙魔的共同气质,似乎将这两种原本极端的存在,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却也许已过万年。正当凌月无聊到数生灵花打发时间时,却见山谷的那一侧,缓缓出现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白衣如雪,周身似乎带着阳光,他的到来,像是将这里的天地照亮,凌月似乎觉得,这里没有这般冷了。就算天地间最冷的无边雪辽,似也无力抵挡他的温度……
也就在这时,周围画面顿转。凌月看到那由妖冶红花化成的红衣女子,正在跟着那男子离开。
发生了什么?为何要离开?不知为何,凌月心中阵阵感到不安。那男子分明温文尔雅,气质高贵,跟着他离去应该很安全吧!只是为何,那心中的不安在一点点扩大,到最后竟瞬间将凌月理智淹没。
不可以,不可以离开,至少不可以跟他走!
凌月身形一动,眨眼间便到两人身后,就在他伸出的手即将碰触到女子衣角时,天变了!
狂野的罡风在雪谷内刮起,将一地生灵撕得粉碎!而凌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风刮起,距离两人越来越远。
风呼啸着将地上落雪卷起,升腾间模糊了视线。
不要……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