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8081300000071

第71章 审判(21)

律师接着往下说,“这更好。否则我就要为她道歉了。这是她的怪癖之一,我早就原谅了她,倘若你刚才不把门锁上的话,我也不想再提起。我最不愿意向你解释她的这个怪癖,但因为看样子你困惑不解,我认为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她的这个怪癖是,几乎觉得所有的被告都可爱。她追求他们每个人,爱他们每个人,并且显然也被他们所爱。当我同意的时候,她经常把这些事告诉我,让我高兴。我并不为此大惊小怪,不过,看来你却着实感到吃惊。倘若你在这方面很有眼力,你也会发现,被告们往往是可爱的。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可以说是一条自然规律。一个人被控告以后,他的外貌并不会马上发生明显的、一下子就能察觉的变化。这些案子并不像普通刑事案件,大多数被告依旧从事日常活动,倘若有一个好律师过问的话,他们的利益不会受到多大损害。但是,有经验的人能在人海茫茫中把所有被告一个不漏地辨认出来。他们是如何把被告认出来的?你会这么问。我怕我的回答不会令你满意。他们能认出来,因为被告们总是很可爱的。不是罪行使他们变得可爱了,因为——我起码作为一个律师,应该如实说说我的看法——他们并不是全都有罪。也不是尔后的依法行行事先使他们变得可爱了,因为他们并不是都会受到惩处。所以,一定是对他们的控告以某种方式使他们变得可爱了。自然有的人比其他人更可爱。不过总体来说,他们都很可爱,连那个叫波洛克的可怜虫也一样。”

律师畅言了这番宏论后,K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还点过几次头,似乎对律师说的最后几句话表示完全认同。但是,他事实上更加认为自己的惯有看法有理,就是说律师总想说一些泛泛的大道理,正如这次一样,使他的精力从主要问题上转移开。这个重点问题是:律师在推动案子的进展方面究竟做了多少实质工作?律师闭了嘴,给K一个说话的机会,他或许已觉察到,K比以往更咄咄逼人。他看见K仍旧不置一词,便问:“你今晚到这儿来,有什么特别事情吗?”

“是的。”K说,他伸出一只手,挡住烛光,也好把律师看得更清楚些。“我来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需要你过问我的案子了。”

“我没听错吧?”律师问,他一只手撑在枕头上,略微欠起身来。

“我希望你没听错。”K说,他坐得笔直,似乎处于戒备状态。

“好吧,咱们可以围绕着这个设想商量一下。”律师停了一会儿说。

“这不是设想,而是事实。”K说。

“就算是吧,”律师说,“不过咱们用不着这么慌忙。”他用“咱们”这个词,似乎不想让K离开他,倘若实在无法当K的正式代理人,至少能够为K出几个主意。

“这不是一个慌忙作出的决定,”K说。他缓缓站起来,退到椅子后面,“我是深入考虑过的,或许思考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这是我的最终决定。”

“既然这样,请容许我发表一点看法。”律师说,他踢开鸭绒被,坐在床沿上。他的腿上长着稀疏的白色汗毛,因为没穿裤子他冷得直发抖。他请K把沙发上的毛毯递给他。

K拿起毯子说:“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冻着。”

“我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律师说,他把被子披在肩上,用毯子裹着腿,“你叔叔是我的朋友,我也慢慢喜欢上了你。我公开承认这点,没什么可难为情的。”

K不愿意听这个老头抒发感情,因为这就迫使他不能不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而他则想避免这么做。另外,他自己承认,即便律师的话对他的决定毫无影响,但也使他很尴尬。

“我感谢你的友好态度,”他说,“你做了你认为有利于我的事,已竭尽全力,对这一点我很感激。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渐渐懂得了,仅仅有你的努力是不够的。我当然不应该试图把自己的看法强加给一个比我年长得多、有经验得多的人。倘若我无意中似乎正在这样做,那就请你原谅我,但是——用你的话来说——我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我坚信,在我的案子中,应该采取比至今为止强有力得多的措施。”

“我理解你,”律师说,“你感到不耐烦了。”

“我没有不耐烦,”K说,他有点恼怒,因此不那么注意字斟句酌了,“我第一次跟叔叔一起来拜访你的时候,你就应该发现,我并不把我的案子当做一码事。倘若别人不强迫我想起它,可以说,我早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我叔叔坚持要我聘请你做我的代理人。我这么做了,为的是使他高兴。从那时起,我当然希望,这件案子在我心头的压力会减轻一些,因为聘请律师的目的就是要把压力匀一点给律师。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自打我聘请你做我的代理人以后,这件案子反而使我更加苦恼了。我一人独处时,不想干任何事,但我几乎毫无忧虑。而请了律师后,我觉得条件已经齐备,只等发生一件什么事了。我夜以继日地等着你的干涉,等得我心如火焚。但你却什么事情也没做。我承认,你给我提供了许多有关法院的情形,这些情形在别处也许是听不到的。但是这样的帮助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要知道案子正折磨着我,刺痛着我的心。”K把椅子推到一边,直勾勾地站着,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

“当一个人的活动到了一定阶段以后,”律师压低声音、心平气和地说,“就不会出现什么真正新鲜的东西了。我的委托人之中,不知有多少也像你这样,当案子到了一定程度后,就到我这里来,站在我跟前,脑子里转着一样的念头,嘴里说出同样的话!”

“好吧!”K说,“这么说来,他们也和我一样是事出有因的。这并不能反驳我的论点。”

“我不想反驳你的论点,”律师说,“我只想补充一句,我希望你比其他人理智一些,尤其是因为关于法院的活动以及我自己的做法,我对你说的要比我往常对一般委托人说的多得多。而我现在却不得不看到,尽管这样,你却对我不够信任。你没有为我创造方便条件。”

律师真会在K面前低声下气!他丝毫不考虑自己的职业尊严。在这种时候,职业尊严最容易受到损害。他为什么要这样呢?倘若人们的印象符合事实的话,他是一位阔气的律师,登门求助的人很多。对他来说,失去K这么一位委托人,失去K的酬金,是无所谓的。况且他身体有病,自己应该想到,少接受几个委托人是明智的。可是,他却紧紧抓住K不放!为什么?是因为他和K的叔叔有私人交情吗?还是因为他真的认为该案很特别,他可以借为K辩护或通过讨好法院里的朋友等方式,来提高自己的声望呢?后面这种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K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可是却发现不了任何迹象。人们几乎可以认为,律师有意装出一副冰冷冰的表情,看看他的话会引起什么效果。然而,律师显然把K的沉默作了太有利于自己的解释,因为他接着说:“你大概已经发现,我的办公室即便很大,但是我却不带助手。前几年并不是如此,其时我这里有几位学法律的年轻学生来工作。不过目前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作了这种变动,一方面是出于适应我的业务活动的变化,因为我逐步地只过问像你这一类案子了。另一方面是为了适应我心中逐年形成和巩固的一种信念。我发现,我不能把过问这些案件的责任委托给其他人,否则肯定会使我的委托人蒙受覆盆之冤,使我已经着手做的事情冒着失败的危险。然而,我决定把这种类型的案子全部接受下来以后,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这样的后果:我只好拒绝接受大部分委托给我的案子,只接受那些跟我有密切关系的案子。我可以跟你讲,就在我家附近便有不少可怜虫,无论我给他们介绍哪个蹩脚的律师,他们都会急忙找上门去的。由于工作过度慌张焦虑,我的身体搞垮了。不过我并不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我也许应该更果断一些,接受的案子更少一些。我应该专心致志地过问我所接受的那些案子,这种做法经证明是必要的,是有道理的。我有一次曾经读到过一篇出色的文章,介绍两类律师的区别:一类律师只过问一般法律权益问题,另一类律师过问像你们这样的案子。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手里拿着一条细线,牵着他的委托人走,一直到判决作出为止。后者则从一开始就把委托人扛在肩上,背着他走,从不把他放下,一直背到作出判决,甚至背到判决以后。的确如此。但是,倘若说我挑起这么重的一副担子而从未后悔,那也不大符合事实。比如说,在你的案子中,我的努力全然遭到误解了。这时,只是在这时,我才感到有一点后悔。”

这一席话并没有使K心悦诚服,只是使他更加不耐烦了。律师说话的口气提醒他,要是他让步的话,会面临什么后果:以前的那些规劝又会重复一遍,律师将再次介绍申诉书的进展情形和某些法官的谦恭温和态度,还会劝他别忘记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的巨大困难——总之,那套陈词滥调又会搬出来,目的在于用虚幻的希望哄他,抑或用同样虚浮的威胁折磨他。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应该到此为止,彻底终结。于是他说道:“倘若我仍旧请你做我的代理人,你准备在我的案子中再采取一些什么措施?”

律师对这个挑衅性的问题居然也逆来顺受,他回答道:“我将继续采取我已经采取的那些措施。”

“我早就料到了,”K说,“好吧,再谈下去等于浪费时间。”

“我将再试一试,”律师说,好像有过错的是K,而不是他自己。“我有这么一个感觉:你在评价我的能力时大错特错了,你的一般表现也不对头,这都是由于你虽然是个被告,却受了太好的待遇的缘故。换句话说,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对你疏忽了,这是表面上的疏忽。当然,他们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被告戴上镣铐往往比逍遥法外更感到安全。不过,我得让你看看,其他被告得到的是什么待遇,你也许能从中学到点东西。我马上就把波洛克叫来。你最好去把门打开,之后坐在这儿,坐在床头柜旁边。”

“好吧。”K说,他执行了这些指示,他一向愿意学点东西。然而,为了慎重起见,他又问了一句:“你知道我要解聘你吗?”

“知道,”律师说,“不过你倘若想改变主意的话,还来得及。”他重又躺回床上,盖上毯子,一直盖到下巴上,之后转过身去,面向墙躺着。接着他按了铃。

莱尼几乎在同一时刻就出现在眼前,她的仓促的几束目光投过来,似乎是想弄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看见K正平平静静地坐在律师的床边后,似乎放心了。她微笑着朝K点点头,然而K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波洛克领到这儿来。”律师说。但是莱尼却没有去领波洛克,而是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波洛克!律师叫你!”随后,也许因为律师的脸对着墙,没有看她,她便趁机默不做声地走到K的背后,靠着座椅背,身子向前倾,伸出手指,温情脉脉地拨弄着K的头发,抑或抚摸他的太阳穴,使他一直神志恍惚。最后K不得不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再摸。她反抗了一阵,只好屈服。

波洛克有问必应,但他走到门口时却迟疑不决起来,明显不清楚是否应该进屋。他睁大眼睛,抬起头,似乎盼着有人再一次叫他。K原本是想让波洛克进来的,但他已决定不仅要和律师,而且也和在律师家里的所有人决裂,所以他纹丝不动。莱尼也一句话没说。波洛克发觉,至少谁也没有驱走他的意思,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屋。他的面部表情很慌张焦虑,双手拢在背后,门没有关,这样便于随时可以出去。K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视着那条隆起的毯子,律师紧靠着墙紧缩在毯子下面,所以无法看到。然而,床上倒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波洛克吗?”

波洛克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人打了一下,不由得向前走了好几步。他踉踉跄跄,似乎当胸挨了一拳,背后又被捶了一下。他随之双脚伫立,深深鞠了个躬,答:“为您效劳。”

“你来有什么事?”律师问,“你过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刚才有人叫我来吗?”波洛克说,他的话与其说是跟律师说的,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的,他伸出双手,仿佛在护着自己,同时准备随时溜出门去。

“是有人叫你来,”律师说,“不过,反正你来的不是时候。”律师停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你总是来的不是时候。”

波洛克自打听到律师的声音后,目光就从床上移开,凝望着一个房间的角落,他只是听着律师说话,不想看着律师,也许是太晃眼,他受不了。不过,他听律师说话也很费力,因为律师脸贴着墙,声音又很轻,说得很快。

“你希望我走开吗?”波洛克问。

“嗨,既然你已经到这儿了,”律师说,“你就待着吧!”

波洛克浑身直颤抖,人们可能会以为,律师没有满足波洛克的愿望,而是威胁说要揍他一顿。“昨天,”律师说,“我见到了我的朋友——第三法官,我们谈着谈着,提到了你的案子。你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吗?”

“噢,当然。”波洛克说。由于律师没有立即回答,波洛克又央求了他一次,看来准备跪倒在他面前。但是K却大声插话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莱尼企图掩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叫嚷,于是K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抓她的手,这并非一种爱抚动作:她“哎呀呀”地叫着,尽力要挣脱。由于K的愤怒,最后吃苦头的,却是波洛克。律师冷不防向他提了个问题,“你的律师是谁?”

“是您。”波洛克说。

“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律师问。

“除了您以外,没有别人了。”波洛克说。

“那你就别理会任何其他人。”律师说。波洛克对这句话心领神会。他凶巴巴地瞪了K一眼,朝K猛劲地摇头。倘若把这些动作转换成语言,就是对K的一顿臭骂。而K竟想和这个人一起,友好地商谈自己的案子!

“我绝不会插言了,”K说,他的身子向后一仰。靠着椅子背,“你想下跪也好,在地上爬一圈也好,只要你愿意就行,我再也不多嘴了。”

然则波洛克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自尊心,至少在K面前是这样,因为他走到K面前,壮起胆子,当着律师的面,挥动着拳头,对K叫着:“不许你用这种腔调对我说话,不允许你这么做。你侮辱我,想要干什么?竟然当着律师的面也敢这么做,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出于怜悯之心才让咱们两人到这儿来的。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你也是个被告,你也和我一样,牵涉到一件案子里面去了。但是,假如你依然是位绅士,那就让我对你讲,我也是一位和你同样有名气的绅士,倘若不是比你更有名气的话。我得勉强你用绅士的口气对我说话,是的,你应该如此。倘若你觉得比我占上风,因为你可以舒舒坦坦地坐在这儿,看着我在地上爬——你是这么说的——那就让我提醒你记住一句古人的警句吧:受到怀疑的人最好多活动,而别待着不动,因为待着不动就有可能被人认为真的有罪,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同类推荐
  • 泪珠缘

    泪珠缘

    《泪珠缘》是一部写儿女情的新著。文笔细腻,温柔缠绵,情缘掺着情愁,摹仿《红楼梦》而情趣又不同于《红楼梦》;泪偿相思,痴情迷离,恩与爱杂糅在闺怨之中,类似《林兰香》而又不同于《林兰香》。赏心悦目,是一部很令人注目而又被忽视了多年的写情小说。
  • 轰天雷

    轰天雷

    戊戌政变后,沈鹏给朝廷上书,强烈要求慈禧太后归政给光绪帝并诛除荣禄、刚毅、李莲英这"三凶",因无人肯替他代奏,他就把这封奏稿送到外国人所办的天津《国闻报》发表,一时轰动全国。这是近代一桩著名政事件。作者以此事件为题材,情节多与事实相符,可视为传记性纪实小说。
  • 赤焰苍云

    赤焰苍云

    一千多年前,象雄帝国一统雪域高原。国王黎弥加唯一爱的女人是王后婷夏,而婷夏心中的爱人则是黎弥加的弟弟、兽军统领黎穆。被象雄帝国征服的旧国重新组建强大兽军,准备重新崛起。几十万军队在雪山脚下残酷搏命,战狼、大鹏鸟组成的象雄兽军与牦牛、战獒组成的吐蕃兽军强强对决。黎弥加被刺杀,与王后婷夏一起死亡。最后时刻,黎穆引领残军向叛军发起最后的冲刺。
  • 两棵姓曹的树

    两棵姓曹的树

    曹永,1984年出生于贵州省威宁县。已在《人民文学》《中篇小说选刊》《中篇小说月报》《山花》《江南》《长城》《作品》《滇池》《星火》《雨花》《文学界》等刊物发表小说若干,有作品被翻译到俄罗斯。贵州省作家协会理事,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青年作家班学员。
  • 许泗的梦幻人生

    许泗的梦幻人生

    许泗大学毕业后,很幸运的进入河海市某机关工作,当上了公务员。大权在握的万金顺局长,被压制多年的黄跃先书记,巧立名目的办公室蔡主任,擅长舞文弄墨的何连山……机关里形形色色的人物,带许泗经历一场如梦似幻的官场人生。全书共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机关机关》、《家事如天》、《官场倒戈》、《梦幻人生》。《许泗的梦幻人生》语言简洁犀利、文风幽默风趣,耐人寻味。
热门推荐
  • 龙皇舞天

    龙皇舞天

    天地之初,分阴阳,化五行!人之血。流淌神兽血脉;血脉彻底觉醒者,将重现远古神兽之力,威震天地!
  • 从拯救咖啡店开始

    从拯救咖啡店开始

    穿越到疑似二次元的世界,随身携带拯救系统做福利。能够通过增加熟练度的方式提升等级?完成任务后的抽奖能够获得各种物品以及能力?还需要前往更多二次元世界完成拯救任务?好吧,在此之前李亚林最需要考虑的,还是如何赚够一个亿的债款,守住那承载着少女梦想的咖啡店。一切都要从这里开始……
  • 万古帝婿

    万古帝婿

    身为帝门帝子的他,本应荣誉加身,受世人敬仰。却因天生废体,被逐出帝门,流落街头。而后,又意外入赘,成为上门女婿,并娶得一个美若天仙的妻子。不曾想娇妻好武,喜欢修炼!为完成娇妻之愿,他重整斗志,踏上帝路,威临天下,一步步将娇妻捧到世界巅峰!
  • 仙门遍地是奇葩

    仙门遍地是奇葩

    原来仙门竟是这般不以为耻,当真是脸皮厚到极致。师傅喜欢徒弟,徒弟却为魔界鬼祭哭得死去活来。好一个郎艳独绝,遗世独立的灵澈仙人。又好一个不知羞耻,仙门之辱的徒弟。不愧是仙门之境,遍地奇葩,魔为仙成仙,仙为魔堕魔;不疯不魔,不魔不仙(ps:纯属瞎七八扯,毫无逻辑。)
  • 超级大乱斗

    超级大乱斗

    当电影、动漫、游戏当中的能力出现在现实的当中的时候世界将会变成何种样子?海贼王对战复仇者死神大战地下城火影PK指环王一个因任务而瘫痪的特种战士在获得能力后从新回到了自己热爱的部队,但是他却发现拥有能力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能力乱战的时代就此开启!
  • 明星生意经

    明星生意经

    本书主要以娱乐明星们为对象,盘点娱乐明星理财高手妙招,以实例介绍了许多明星成功的商业之路,让人们借鉴成功经验,学习明星老板的投资赚钱秘诀。
  • 末世一套房

    末世一套房

    看人家的末世,都是各种流弊,各种金手指,而安安的末世,只有一套房,额,随身的那种作者没写过文,第一次写,只想写自己幻想中的末世,分享给大家作者的脑洞,喜欢的可以支持,不喜欢的,额,默默关闭,不要打击,谢谢
  • 孩子与恶:生活在当下的孩子们

    孩子与恶:生活在当下的孩子们

    作者以临床心理学家的身份,从专业的立场上为教师和父母解读“恶究竟是什么”,如何针对各种形式的“恶”,就不同的场合具体、深入思考其背后的深层含义,从而正确应对“恶”的行为,并提醒教师和父母特别要注意避免大人的“善意”带来的“恶”。
  • 亲爱的终归是陌路

    亲爱的终归是陌路

    女主谈了一场恋爱谈到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男主终其一生都在等他的她回头服软。爱面子的男主错过了倔强的女主。
  • 三无剑仙

    三无剑仙

    秦墨做了一件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被天下人尊为“三无剑仙”!对此,秦墨只是淡淡一笑,坦然受之,油然而生一股高手寂寞的心绪!至于哪三无,且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