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让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成泽傲,你放开我!”
这斯做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张,她都已经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他何必过来横插一脚?
男人就像没听见一样,她的挣扎、反抗、怒吼,到他眼里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成泽傲把她塞进后座,自己也随之坐了进来,冷冷吩咐司机,“走!”
车子火速穿过闹市区,一路向北边的郊区行驶。她惊慌地看了一眼快速到退的建筑屋,这才正视身侧的男人,“你要把我带哪儿去?”这似乎不是去山上别墅的那条路。
成泽傲依旧剑眉紧锁,修长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上面还有深深的五根手印,昭示着她刚才所承受的痛。他暗眸阴沉,指尖在唇角上摩挲,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微微肿起的半边脸旁。
他原本准备去她家,给她送上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却没想到车子刚驶进这条必经小路,便遇到了这事儿。越看她的脸,就越觉得剌眼。男人眉稍挑着,浑身充满了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就知道这丫头人善被人欺,不能纵着她,更不能放任不理。
身体不由一怔,她别开脸,冷冷说道,“送我回家。”
“你这样怎么回去?!你爸妈看了,难道不会担心吗?”
成泽傲恼羞成怒,一双厉眸涌起一股血雨腥风,“丫头,我以前怎么对你说来着?谁欺负你,我一定会十倍偿还,这话你还记得吗?”
她怎么可能忘记,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害怕他插手她的事,害怕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而去坐牢,她可不想内疚一辈子。
“但是我也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我说过会证明给你看!”
“这就是你的证明?!”
他指着那五条手指印,陡然吼了起来,声音很大,把前面的司机吓的咯噔一下,方向盘一个不稳,差点打偏撞上一旁的路牙。
“你******不要命了!”
车子果然不是去山上,而是一路沿着小路进了一处无人的荒野。天色渐暗,寒风飕飕地从身车穿过,最后在一处空旷的田野停了下来。四周无人,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下车!”
成泽傲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出车外。然后自身后一把拥住她,两臂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胸口,不像以前那般热情洋溢,却带着一股剌骨的寒意,那是一种不容她抗拒的霸道和命令!
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风从身后吹来,带着薄荷的香味。她的挣扎,到了他眼里,就变的无济于事,倒像是两个情侣溺在一起,欢快的扭动身体。男人浑厚的嗓音,在这寒冷的冬季,越发冰寒剌骨。
“你不是一直在学射击吗?今天我让你尝试一下人肉靶子的滋味儿,绝对剌激!”
朝阳目视前方,只见不远处,黄小妍和王春霞母女俩抖抖索索地站在风中,抱成一团,以一种惊恐的神色向她看来。
她们离的不远,迎着风,风很大,将她们的头发吹乱。黄小妍躲在王春霞身后,眼睛哭的红肿,嘴唇和脸色已经变紫,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扒了,只剩下一件棉毛衫,勉勉强强遮住重要部位。
而王春霞也好不到哪儿,妆容尽数哭花,脸上被人打肿,明显是用巴掌扇的。耳朵上的耳环只剩一只,另一只估计在撕打中,被生生扯掉。
成泽傲把枪塞进她手中,右手紧握她的小手,枪杆准确无误地对着王春霞的脑袋,“丫头,想想她们刚才是怎么对你的,你是想先打这个呢?还是打这个?”
他边说,枪口也边跟着移动,一双幽暗黑潭泛着冰冷的寒,嘴唇,夹着嗜血的笑意,“这一枪下去,子弹会留在身体里,是不会出来的,比靶子好玩儿多了。”
“你疯了!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是要被判死刑的!”
她眼中滑过惊恐和害怕,食指死死地抵在扳机与枪把之间,防止擦枪走火,以及这个男人魔鬼般的冲动。
“我没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们,要不是因为她老爹对你还有点用,我早就对她们不客气了!你以为还会等到现在?”男人声音冷冷,虽然看不见他的双目,但可以想象的出,一定是布满血丝和仇恨的一双眼。
对面的两个女人颤颤微微,就像寒风中的孤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成泽傲掌心包住她的小手,指尖微一用力,便可以夹住她的食指,一阵钻心的疼。
“丫头,你对她们的再三容忍,在她们眼里就算个屁!她们对你感恩戴德了吗?没有!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现在站在那边的,就可能是你!你到底懂不懂?!”
男人怒火滔天,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两人,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手枪,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却是打向天空,而对面的两人早已被吓晕,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朝阳挣开他的禁锢,以一种无法言说的目光看向他,里面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成泽傲,你到底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这样,还是因为痛恨我,才这样对我?”她突然分不清,这到底算爱,还算是报复,抑或是霸道的占有。
“当然是喜欢!你该清楚!”
“我不清楚!”女孩嘶吼出声,“你的喜欢让我感到沉重,你那根本不是喜欢,而是因为我像某个人,你心中某个重要的人!你自己都没搞清楚,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倘若这张脸,跟那个人不像,你还会这样对我吗?还会这样对我吗?啊?!”
男人立在风中,一身黑色休闲装,似乎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笼罩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匹草原上的恶狼。四周无光,夜幕已经降临,唯一不变的就只有寒冷的风。
其实,之前她就很想问他,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有成熟,所以她愿意等,等到他们相互了解,知根知底,彼此愿意吐露心声的那天。可就在刚才,就在枪口指着十米开外的两个活人的身上时,她彻底地等不下去。如果说,他对她确实是爱,那这份爱太沉重,太血腥,她不想等到某天,警察敲开她的家门,然后告诉她,你的丈夫被判了死刑,她肯定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