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以恒,今天你又怎么说?”
一个身着湖绿色丝绸连衣裙的妙龄少女笑吟吟的看着身前五花大绑、满脸沮丧的孙以恒。
这女子唇红齿白巧笑嫣然,一双大眼睛灵动之极,虽然年纪尚幼,但身材凹凸有致,极有魅力,假以时日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但在孙以恒心中,这女子根本就是魔鬼投错了胎,托生在天使的身上!因此才有了天使的脸庞,魔鬼的性格。
说来也怪,他自幼在药王村里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由于性格与那位传说之中的祖上有些相似,因此被村中那群苦不堪言的老老少少称为“小祖宗”。
但任是他横行无忌,却也有个克星。那就是这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齐亦薇。对此药王村老老少少在欣慰有人能够收拾这位“小祖宗”之余,也只能感叹一物降一物了。
“孙以恒,你这呆子快说句话啊!”齐亦薇见他一言不发,不由催了一声。
自打过了春节,孙以恒便年满二十岁了,按照孙齐两家当初的约定,孙以恒二十岁时两人便该成亲。但不知为什么,从春节之后,孙以恒便开始一躲再躲,一避再避,说什么也不完婚。
两人虽然经常打打闹闹,但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男女之间如果真是客客气气,那不是情人,而是客人。
只是众人想不明白,孙以恒这小子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离经叛道的想法?孙齐两家对此大感头疼,所以才有了齐亦薇逼婚一事。
“孙以恒,平时你整天啰啰嗦嗦没完没了,今天怎么成了哑巴?”
孙以恒看了看齐亦薇,见她俏脸含怒,知道自己再不开口,就永远也开不了口了。
“小齐,你是懂我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顶多就是持身以正,不畏强权。”
见齐亦薇瞪大了双眼,忙道:“俗话说强扭的无花果不甜,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齐亦薇大怒,揪住他耳朵,“孙以恒,你这个流氓!你当你是宝贝吗,人人都要稀罕你?”
孙以恒嘿嘿一笑,“小齐,既然你不稀罕我,那就把我放了吧!”
齐亦薇哼了一声,“孙以恒,你不要以为有了一纸婚约,本姑娘便非你不嫁!告诉你,追我的人大有人在。”孙以恒虽然满脸恭敬,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心里十分不屑。
“你是不是瞧不起安小七、陈傅、凌天九?同样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安小七比你有钱,比你长得帅,比你会讨女孩子欢心!陈傅是海归派,人家现在开了三家上市公司!凌天九年纪轻轻就做了副县长。你自己说,哪一个不比你强?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被人叫一声小祖宗你就沾沾自喜,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
孙以恒看似吊儿郎当,可心思却极为细腻。他父亲英年早逝,自幼与爷爷孙楚雄相依为命。小时候常常被人嘲笑是野孩子,也正因此才养成了后来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的性格。
其实他内心之中早就厌倦了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日子。本想外出游历,但爷爷孙楚雄说什么也不放行,他便只得在药王村中继续混吃等死。若是旁人说他,他也不以为意,但今日被齐亦薇说成“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由大为愤怒。
孙以恒大喝一声,崩开身上绳索,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瞪着齐亦薇一阵,一句话也没说便跑出了喜堂。
齐亦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捡起地上的绳索,轻轻一叹。
午后的阳光洒在孙家老宅那面郁郁葱葱的爬墙虎上,给这层墨色的瀑布染了一层金光。这是孙家家主孙楚雄最为心爱之物,因为这是他故世的儿子孙人妙种下的。自从孙人妙走后,他每天都要坐在院子里看着这面爬墙虎。
孙楚雄正喝茶,见孙以恒面带不愉,大步跑回家中,不由一愣。
“我说,平日里都是别人这副样子来家里告状,怎么今儿受了哪门子委屈?”
“爷爷,我要出去!”
“出去?”孙楚雄端着茶杯,笑呵呵问了一声,“去哪儿?”
“去外面!”孙以恒看着孙楚雄,“爷爷,我小时候你常常与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就应该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孙楚雄喝了口茶,“所以呢?”
孙以恒道:“所以我要离开药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