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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灵隐峰蔡旬获救 衢州府清源罹难(2)

义波、宗善:蔡大人,你们先走,我们去追匪徒。

蔡襄:他们半路有没有埋伏不得而知,还是一起回去吧。君子报仇,伺机而行。

9.杭州府衙内蔡襄卧房夜内

蔡母等在房里安抚葛清源。

蔡福(旁白):老爷带着二少爷回来了。

众人翘首外望,葛清源硬撑着身子躺在白梅的身上。

蔡旬急奔进房:娘,奶奶,我回来了。没事。

葛清源揉揉眼睛:我不是做梦吧!“马奴”,你真的回来啦!

蔡旬:娘,我真的回来了。

蔡母:乖孙儿,他们打你吗?

蔡旬: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由两个手提着斧头的人看着我。怕我逃出去,就用绳索把我绑着……

葛清源和蔡母端详着蔡旬:手脚会疼吗?

蔡旬:已经不疼了,娘和奶奶放心!

蔡襄:他们的人被抓的抓,死的死,勾结当地的牛头帮当靠山。牛头帮无恶不作,官府决定下个月开始围剿。

葛清源:我们还是走吧。不然战事一发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老家。造桥的事也会被耽搁的。

蔡襄:夫人别急,这事我会处理。当务之急,是你要好好调养身体。

众人:是啊,你要安心养病,身体恢复健康,才能经受途中的颠簸。

10.桐庐乐逍遥客栈夜内

偌大的豪华客栈,墙上挂着许多美女图。

楼下赌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章望之、易乡情、牛头帮帮主和刚被释放的凶犯围坐在八仙桌饮酒。餐桌上佳肴丰盛。

章望之:乐逍遥客栈名不虚传。嫖、赌、饮齐全。桐庐县虽不富裕,这豪华客栈却是杭州府独一无二。为答谢牛头帮帮主的鼎力支持,为我大哥身陷囹圄而压惊。今晚大家能逍遥法外,机会难得,应尽欢而欢,尽乐而乐。来,干杯!

众人:干!干!

章望之:大哥受苦了,闷闷不乐,我叫几个标致的舞女为你解愁。

章承之:不必了。舞女天天见,有什么稀罕。今晚就是嫦娥来伴舞,也兴不起来。我问你,在“三潭印月”激战时,你与易大侠结伴而逃,放下我们面对官兵,居心何在?

章望之冷冷一笑:唉呀,大哥还耿耿于怀。眼看官兵围将上来,如果被一网打尽,大家等于束手待缚,坐着等死。没有我俩及时逃离,哪来今晚欢聚一堂?这浅显的道理,当官的应该不会不懂吧!

章承之:我是孙太守的属下,被逮捕的处境你有没有替我考虑?

黑老三:你们临阵逃脱,放下我师父一个孤身奋战而亡,太不仗义了。师父死得好惨啊!

四个黑衣人越哭越伤心。

章望之厉声:别哭了!无用的小丑别扫兴。不是爷救你们出来,这时候只能在监牢里哭!

牛头帮帮主也发怒:他娘的!身为武林中人啼啼哭哭像个什么样?你师父死了,你们拼命哭能哭活过来吗?蠢货!

黑老大:这是你的地盘,我们不与你争论。只求望之大哥厚葬我师父,并给我们一点生活费。

章望之:这有何难?明天就择地厚葬。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人发五十两银子。

四黑衣人:谢谢!

章承之:我呢?

章望之:自家人也要赏钱?羊毛长在羊身上,你要多少?

章承之:我是问你,我放在客栈一千多两银子哪去了?

章望之:唔,一千两银子当然由我代收下,开销大些,但合情合理。答谢牛头帮三百两,少一些。易大侠这次救驾有功,还瞎了一只眼赏银三百两不过分吧。厚葬黑蜘蛛大侠和发给这些兄弟补贴也得三百两。今天晚上的开销看来不够……

章承之:你真会慷他人之慨。我被官府抓入狱,你却在外面花我的钱,良心何在?

章望之变脸:良心一斤值多少钱?你家有的是钱,这么小气能办大事吗?你在公堂上受审吓得屁滚尿流,还把害蔡襄的事全归罪于我,我没找你算账,是我君子肚量大,你反而耍威风。难道替你家办事要我花钱?

章承之:这,这……你听谁说我出卖你?简直一派胡言!

章望之:欲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帮主的一个部下和府衙里的人有熟,透露详情。我为你家报仇,你却恩将仇报,出卖我……连你们这些黑衣人也出卖我,还敢哭,敢闹!我装聋作哑,是为了和气,你们却把我当傻子!

牛头帮帮主:好啦,自家人不计较。来,大家斟满酒,互敬一杯,一笑泯恩仇,把以前的事通通忘记。

侍女为大家斟酒。

章望之和颜悦色:大哥,我们互换酒杯,摒弃前嫌,从此不再口水相喷好吗?

章承之(勉强地):贤弟见谅!

两人互换酒杯,众人一饮而尽。

牛头帮帮主:痛快,痛快!

章望之:大家尽管痛饮,今晚要嫖要赌,使出你们的本事来,我出钱!

众人狂欢失态。

章承之腹疼难忍,口冒白沫,两眼呆滞,口吐鲜血。

章承之指着章望之:你,你……好毒啊!

章望之:无毒不丈夫。你向官府供出我是主谋。你必须死,死无对证,我才没事。

四个黑衣人吓得魂不附体,脸如土色。

章望之:他出卖兄弟该死!你们呢?

四黑衣人跪地嗑头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章望之:想活命,今天晚上抬着你们师父的尸体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那具棺木要留给承之用……滚,还不快滚!

四个黑衣人争先恐后地跑下楼。

易乡情:望之兄,你的这位堂兄如何处置?

章望之:我明天就起程,把灵柩送给我伯父。

易乡情:到京城会出事,你伯父不会放过你的。还是我陪你去吧!

章望之:不用了,我早与帮主商议好了,他派两个得力助手跟随我左右。没事,你放心!你要继续窥伺蔡襄的行踪。他是你的情敌,也是我们的摇钱树,要不要报仇,就看你了!

易乡情:夺妻之仇不报,枉我此生!只是蔡襄生来以佛有缘,偏偏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和尚在他左右,一侠难敌二武僧,望牛头帮帮主再助一臂之力。

牛头帮帮主:好说,好说,只要易大侠一开口,本帮定派得力干将助阵,要多少有多少!

章望之:杭州府城经几次冲击,一定戒备森严。据说葛清源身体极度虚弱,可能在杭州延医疗养一段时间。你们千万不要急功近利,只能在城外守株待兔,否则会中他们的圈套。

易乡情:只要他们不离开杭州城,我不会贸然行动。望之大哥尽管放心!

11.杭州府衙内日外

晨曦射进府衙小花园,菊花争奇斗艳。

白梅扶着葛清源一步一步行走在树荫花丛间。蔡母拄着拐杖在后,目光注视着石埕上练武的场面。

葛清源:婆婆,你看他们练得多起劲哩。

蔡母:好啊!孙儿、孙女学点武艺可防身,也可以健身。以后能文能武多好啊!

蔡荔在义波和尚的指点下,练着鹤拳,轻盈灵动,进如脱兔,退如蹲虎……

蔡襄鼓掌:好,好!只练二十多天的功夫,想不到如此熟练。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旬儿,你妹妹大有长进。你呢?耍几招来看看吧!

蔡旬问宗善:师父,表演哪一套?

宗善:就练太祖拳吧。

蔡旬屈膝抱拳:遵命!

蔡旬一招一式虎虎生威,出手迅捷,步履稳健,每一动作声势俱下……

宗善索性跳下石埕:出力,来真的!

蔡旬不示弱,与师父宗善比武,进退有序,攻守分明。众人鼓掌叫好。

蔡襄:泉州南少林武术博大精深,达尊拳、太祖拳、行者拳、鹤拳、罗汉拳五拳合一称五祖拳,还有很多拳法,威力无穷。你们要认认真真跟二位法师学习。

宗善:他俩年纪虽小,力气不够,但招式一学就会,真聪明!有培养前途,只要坚持苦练,功力就会逐渐增强。

蔡旬:师父教诲,徒儿铭记在心。

蔡荔:爹,我有一个难题。二位法师都教过我,不知应怎么称呼?

蔡襄:这有何难?宗善法师年轻,该称师父。而宗善法师称义波法师为师叔,你们该怎么称呼他不就很清楚吗?

蔡旬、蔡荔异口同声:师叔公!

义波:功夫都是宗善教的多,我年纪大了,指点指点而已。

宗善:师叔,从明天起,开始练《剑经》吧。

义波:好啊,蔡大人《剑经》也很熟练,共同搓商,指点指点……

蔡襄:岂敢班门弄斧,我年轻时只不过是练一练防身的剑法,比起二位差之千里。(转向蔡荔、蔡旬)你们要苦练加巧练,持之以恒,听从师父、师叔公的严格训练。到泉州府比试比试,看谁高谁低!

蔡荔、蔡旬抱拳:是!

……

府衙墙外,牛头帮号称“顺风耳”的躲在树上窥视着府衙里的动静。

12.乐逍遥客栈楼上客厅日内

易乡情叹了口气:唉,望之大哥鬼点子多,可又不在。叫我守株待兔,守了将近一个月,兔还是不出来,我真的不耐烦了。

“顺风耳”:在下奉命打听消息,每次总是看见两个和尚在教两个小孩练武,没什么动静。

“活无常”:帮主派我俩来协助大侠,可堂堂大侠却天天当宅男。我们实在不耐烦了。大侠武功高强,怎么听从人家摆布?不如今天晚上突袭杭州府,让他们鸡犬不宁,总比守株待兔强!

易乡情:说的也是,那就抓小孩引蛇出洞!

“顺风耳”:好,我们的斧头快生锈了,晚上得磨一磨,让它闪亮闪亮!

三人狂笑。

13.杭州府衙夜内

易乡情带着“顺风耳”和“活无常”趁着月光跳进府衙围墙里,躲躲闪闪,避开巡逻的官兵。

易乡情俯身一纵,跳到蔡旬的房门口,戳破窗纸,正要吹迷魂香,忽然一棍打在他右脚的小腿上,痛的“哇哇”直叫。

宗善:施主不用进香,贫僧恭候多时了。

易乡情拖着右腿,举起七环刀忙招架。两个牛头帮帮凶急来援助,义波也挥着禅杖过来助阵。蔡襄、蔡旬、蔡荔提着剑在住房门口保护家人。

“顺风耳“抡着一把浑天大斧杀向义波,义波一闪就在其后,大斧“开天霹雳”落了空。禅杖如银球滚滚而来,“顺风耳”急转身招架,义波绕着他左盘右旋,兜圈急转,然后飞身一纵,来个“金轮度劫”,“顺风耳”连退数步,招架不住,大斧被甩向空中。义波将其按倒在地,“顺风耳”趴地就擒。

“活无常”舞着双锤来助阵,被埋伏的官兵团团围住。

霎时,府衙官兵高擎火把,将府衙照得如同白天。“活无常”寡不敌众,手臂被砍伤,牛头刺纹流着血。无心恋战,一纵身越墙逃跑。

易乡情提着七环刀,来个“达摩面壁”、“春风拂柳”;宗善则来个“降龙伏虎”、“白虹贯日”。易乡情拖着受伤大腿,跃上屋檐,“飞燕掠波”拼命逃脱。宗善“流星横空”察看没有踪影,也不再追赶。

14.杭州府衙监牢夜内

“顺风耳”被关在牢里。

狱卒端来丰盛夜餐:你真幸运,这是你帮兄弟送来的,尽管吃!

“顺风耳”喜出望外在大牢里大吃大喝,时而窥视外面的动静。

看守的两个狱卒在走廊里也喝得酩酊大醉。

狱卒甲(对着狱卒乙):我告诉你,孙太守今天夜宴蔡襄,为他栈行……你别告诉别人!

狱卒乙:蔡襄待得也太久了……往哪儿去?

狱卒甲:听说要从水路乘船返福建。

狱卒乙:从杭州南渡口出发?

狱卒甲:嘘!小声点。明天晚上就走。

狱卒乙: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两人继续饮酒,狱卒甲站起来一脚长一脚短晃到牢门前,故意把钥匙丢在牢门边。狱卒乙步履蹒跚扶着他。

狱卒乙:大哥,你喝醉了!

狱卒甲:我,我没醉,再来一坛也没关系!

过一会儿,两人伏案而睡。

“顺风耳”:兄弟,我要方便一下。

“顺风耳”发觉两人熟睡,悄悄捡起钥匙开门,一溜烟逃出去。

巡夜官兵:那边好像有黑影,快追!

“顺风耳”躲在阴暗角落,避过官兵越墙逃跑。

15.乐逍遥客栈日内

急促的敲门声。

“顺风耳”(旁白):易大侠……快开门。

易乡情小心翼翼地开门(惊奇地):“顺风耳”,你怎么能回来?

“顺风耳”:说来话长……我们帮兄弟买通关节,让我连夜跑出来……我有一条特别重要的消息禀报大侠。

易乡情:快说!

“顺风耳”:蔡襄一家明天晚上要从杭州南渡口乘船回家。

易乡情:当真?

“顺风耳”:千真万确,消息绝对可靠!

易乡情惊喜:你快去报告帮主,马上调动人马去渡口埋伏。我和“活无常”准时汇合,一举把蔡襄全家杀绝!

“顺风耳”:是,我马上去。

16.杭州府衙黄昏外

府衙门口四周有官兵站岗,禁止行人往来。

义波、宗善、蔡福装扮军人,分别驾着马车。蔡襄一家老少分别登上义波和蔡福的马车。蔡匀的灵柩在宗善的马车上,随后。三马车窗帘紧避。

蔡襄向孙太守辞别:拖累贵府数月,承蒙大人无微不至关照,铭记终生!

孙太守:蔡大人又见外了,既然执意要走,恕不远送!府内官员怕暴露目标,未能送行。由本官和刘通判代他们祝大人一路顺风!

蔡襄作揖:谢谢!祝贵府官兵旗开得胜,剿灭牛头帮!

17.杭州南浙江渡口夜外

数只渡船停靠在渡口,旅客陆陆续续上船。船上的灯光照射着渡口石碑,“南浙渡”三字依稀可见。

装扮蔡襄一家的军士下马车,顺着跳板缓缓上船。

牛头帮举火为号,帮主大刀一挥,埋伏在岸上和邻近船上的帮兄帮弟举起刀枪、斧头,前后包抄渡船。

假蔡襄的渡船也燃起火把摇晃三环为号,紧接着驶向渡口的船只也向空中燃放烟火。埋伏外围的官兵水陆逼进渡口。霎时人声鼎沸,渡口周围火把林立,南浙渡口江天一片通红。

假蔡襄的渡船和邻近三只渡船上的官兵卸弃民服,飞舞刀枪剑戟与牛头帮交战。

岸上官兵拉开弓箭,射中牛头帮二十多人。凶手有的掉进江里,有的倒在岸上,尸体手臂露出牛头标记的刺纹。

船上激战,敌我双方被刀斧砍伤,被剑戟刺伤者纷纷落江。“顺风耳”力战官兵,被乱枪刺死。牛头帮主见势不妙,率着敢死队妄图在岸上杀开一条血路,官兵勇猛进逼,贼寇难以突围,腹背中箭数人,帮主也口吐鲜血而亡。

易乡情和“活无常”力战数人,刀斧盘旋,抵挡火箭和枪矛围攻,两人夺路仓皇逃跑。

江岸官兵人山人海,牛头帮余下十多人,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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