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傅冲心道坏了,要是皇甫玦倔劲上来,非要给自己开脉那该怎么办。其实开脉要有很多准备工作,哪里说是要开就能开的。
“不要?我还不够给你开脉?更何况我还是个灵匠。”
“回报也要让我提不是,你说你是灵匠,送我一把剑如何?”傅冲赶忙转移话题。
“不行!”也不等傅冲说明缘由,傅冲就觉一股元力侵入经脉之中,瞬间游荡四肢百骸。犹如皮下层有小虫蠕动,痒麻非常。心下大骇,义父让自己来找凌霜儿开脉筑基,难道要交待皇甫玦手上。
“咦?你.”傅冲心念电转之际,皇甫玦已经放开傅冲,一脸疑惑的看着傅冲。
傅冲揉着被捏疼的手腕,看着皇甫玦的表情,不知所以,“前辈,您这是?”
“你这脉.我开不了。”皇甫玦心里已经闪过很多念头,他说要给傅冲开脉,不过是玩笑话。但一摸之下竟发现傅冲脉象混沌。但这小子明明已经炼体巅峰的修为。皇甫玦也搞不清楚缘由。
“你父母是谁?”皇甫玦问道,如果傅冲是哪个世家的子弟,想来不会一个人在外,皇甫玦也想看看傅冲的到底是什么背景。
回应的是一阵沉默。
似乎感觉到少年突然黯淡的心情和随之压抑的气氛,皇甫玦正要转移话题,傅冲却开口道:“他们.都不在了.”
皇甫玦心头闪过一丝内疚,不该提起这少年的伤心事。拍了拍傅冲的肩膀,想喝上两口,却发现杯中早已经无酒。
此时已是深夜,店中热闹的气氛早已经冷了下来,只有了了几人还在喝酒谈天,因为没有宵禁,偶尔能听到有醉鬼在店外的寒风里嗷嚎不止,风声也能送来风月楼姑娘嘻嘻哈哈的调笑声。
“你的刀不错。”半响,皇甫玦打破了沉默。
“你是灵匠,这点伪装自然瞒不了你。”傅冲抚摸着刀鞘,心想只是刀却不是我的。
“从燕北来,美酒藏身,还有陨铁打造的灵兵。小娃儿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嗳—你要是想让我给你分享秘密,那就免谈。你喝我的好酒,可还没有“报答”我呢!”,傅冲认定皇甫玦不会再给自己开脉,便又调侃了起来。
“小鬼头想敲诈我!”皇甫玦倒不生气,“刀虽好,却不是你的,送你把剑,倒不是不行。”
傅冲心头一震。虽然心知皇甫玦是神兵阁灵匠,认出七彩凌月刀并非凡品不难,但他竟然能看穿义父在刀上植入的灵识。这种功夫修为,绝不是一般的灵匠能够做得到的。这样一位人物答应送剑,绝对也不会是凡品,傅冲不禁热切起来。
“不过,送与不送,得看我的心情。”
傅冲一阵气结。
想让酒鬼心情好,那就只能是美酒奉上,自己酒已饮尽,又去哪里弄美酒。
“前辈不愿送就不要拿我这个小辈寻开心嘛。”
皇甫玦淡淡一笑,也不吃傅冲激将。“明日我哥婚礼,我给你个贵宾身份,请你去吃喜酒。”说完,皇甫玦便闪出屋外,转眼不见踪影。
傅冲无奈,这人来去也没个章法,说走就走。不过今日酒是喝了不少,从坐进这家酒馆,傅冲还没挪过地方,此时清净下来,倒真有些困乏。结了帐,傅冲转入临近一家客栈,倒头便睡。
这一觉深沉无梦,赶路以来,还从来没有睡的如此舒坦。傅冲倒是希望能晚些醒来,只是嘈杂的人声容不得他再睡。
客栈里怎么会如此吵闹?!
自己也在动。
这里不是客栈。傅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漆黑之中,似乎是个车厢。想伸手,却发现手被绑着。
人声也大了起来,是在争吵。
“我早说把这小子处理了得了,或者绑在马上也行啊,非要弄个什么囚车,退了大家速度不说,二小姐都骑着马呢。”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声音里满是愤恨。
“跛子,二小姐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我不过是.”
“行啦行啦,你们俩个吵了一路了,出落雁城这一路就没见你们俩消停过,烦不烦。”
傅冲心里惊诧不已,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被人绑到这里,听人对话,现在已经出了落雁城很久,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傅冲实在想不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难道是自己的仇家,可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傅冲心里满是疑云,但偏偏自己又动弹不得。
“你们都别说了,本姑娘做事,自然有道理。”
“是,二小姐。”众人应道。
“六叔,您一直没有说话,有什么意见您跟薇儿说嘛。”
“你这个鬼灵精,哪里还用得着我说什么。那块玉牌和那柄刀说明这小子跟凌霜儿关系匪浅,对我们这次行动弄不好大有帮助。等到了千鸟峰,你爹怎么处置他,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还是六叔明白薇儿的心思。”
“你啊——好了,大家打起精神,我们赶路,天快黑了,得找个地方落脚。”
“好嘞!”
“老五,你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没有,都一天一夜了,是不是下药太重了。”
老五应了一声,傅冲便听见脚步声朝车厢走来。
傅冲已挣扎了半日,若是平常绳索,怕是早已经被自己弄断,但现在竟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想来不是平常之物。这些人口口声声千鸟峰,凌霜儿,让傅冲不禁担心起来。
车厢门响动,帘子被卷了起来,入眼,是一张麻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