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唇齿相依,红帐里那清冽的薄荷龙脑香也散发出旖旎的温度,围绕着这对天子佳人,变得浓厚起来。
越清河被这一吻吻得有些迷糊,她本还在睡梦中,半睡半醒之际,竟还分不清现在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直到,夜琓眼底暗色加深,眸光闪动,环住她的力道加重,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游离在她的冰肌玉肤上,松开了那件小衣的带子。她才彻底醒过来。
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但是如何推得动,又惊又羞之际,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子里,那眼神,是从所未有的炽热,似乎有一把细细的火,从他眼中缭绕出来,直接燃烧了她。
“河河……”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暗哑以及特有的磁性与沉重的压抑。他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的意图。
这声轻唤,让越清河犹如跌进了另一个梦境,充满魅惑的梦。
他微微拉开距离,支起身子看着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袍子已经开了大半,露出他那片片雪肤,一路往上看去,那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脖颈,尖尖的下颔,唇红齿白,容光绝世,一双丹凤眼里含着水波滟滟,正勾魂摄影地看着自己。
越清河不由地咽了口口水,他,他这是在以****人?一直以为妖魅不可方物的男人是夜让,如今看到这个样子,天姿国色,绝世无双,浑然天成,如梦如幻,哪里不及一个夜让?
越清河不由地色令智昏了,眼前的人哪里是一向清高冷傲的太子,分明是媚眼如丝的极品美男子一枚。
心一横,就要主动朝那红艳艳润泽的双唇亲上去,突然,肚子传来一声煞风景的:咕噜~
顿时间,越清河的脸都黑了,她这才想起,今晚为了等他,饭都没吃上几口,这一醒来一折腾,一个深吻消耗了这么多能量,肚子就饿了。
越清河大囧,想起在大婚当晚,她的肚子也是这样及时地响起来过,但这次……要不要这么“及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献身啊!
不敢再看面前人,生怕遇上带着笑意的一双眼,越清河恨不得将头钻进地缝里,她低头,小声羞赧地说:“那个,那个,我肚子饿了。”
越清河低着头,所以没看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夜琓的幽深的眼神更深了,下一秒,越清河被压在身下,有清冽而暖润的薄荷香在她鼻子里钻过,那个声音极度压抑着,暗沉到有些嘶哑,他说:“刚好,我肚子也饿了,先让我吃完,你再吃好不好?”
越清河对这样的声音没有抵御力,刚昏头地将头一点,身上人的热度顿时蹭蹭往上涨了许多。
又一个吻铺天盖地地袭来,越清河晕晕沉沉,被动地做出反应,承接来自他的渴求。
不知何时,两人的衣物已然腿尽,肌肤相贴,身下人明眸皓齿,艳若桃李,双眼半睁半开,只懵懂地一看他,便觉得身体里那股子劲叫嚣着,狂傲地要奔流而出。
“河河,有些疼……”
他隐忍着,贴在她耳边说完,轻轻吻了吻她的侧脸,她正昏沉之际听到这句,傻乎乎地问:“你哪里疼?”
瞬间,一股艰涩从内及外袭击了她,她一个惊呼,“你,你……”你了半天,感觉如此强烈,让她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那股力量来自于他,起初尖锐带有撕裂的痛感,但很快,她身上的那股力量流到汇聚处,两人相依想存,互相包裹,竟有些不分你我的温暖。
不知是谁的汗滴到谁的脸上,起起伏伏中,谁的低声喘息落在谁的耳边,化为了更重的激烈交融。
在最顶端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自己惊讶万分的叫了出来,睁开眼,是他一瞬间猩红又清明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她眼中,落在她心里。
他轻轻地俯身抱紧她,像鸟类一样,以喙触颈,触了触她那泛着粉红的玉颈。“河河……”
她突然脑子一阵清醒,暗叫不好,难道这时候就是传说中的,“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的经典台词上场时间?
她紧张地看着他,他似看清她所想,低低一笑,看了她半天,哑声问了句:“还饿吗?”
她没想太多,直接回答,“还饿啊。”虽然不是很痛,但是还是件消耗体力的事情,肚子还是很饿的。
谁料下一秒,她又卷入他滔天的爱河里,“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了。”
越清河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囧!夜琓,晋夜琓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一语双关的话了!原来看他冷情冷血了这么长时间,敢情还是个腹黑!
丫的!
她又被带入一场秋风扫落叶的鱼水之欢里……
一时间,又分辨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了,这一切的感觉都虚幻得有些不真实。
这正是,被翻红浪,满怀欢畅,枕上余香,消魂滋味,才从梦里尝。
次日,被夜琓折腾了半夜的越清河却突然在天刚亮的时候醒过来了。
睁眼,起身,动作流畅,看着身边还在沉沉睡着的人,越清河嘴角漾起一个笑意,“小娘子?小娘子?快些醒来去早朝啦!”
夜琓睁眼,看着他的小太子妃正用自己的一小束头发来回地扫在他脸上,见他醒来,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俯身吧唧亲了他一口:“乖乖,如今,你就是我的人了。”
夜琓哭笑不得,这一大早的,上演的是哪一出?又是小娘子又是乖乖,不是说这样的事情后,第二天醒来女方必定是含羞带怯地躲在被子里不肯出声么?
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越清河很满意他的态度,支起的身子香肩露出大半,看在夜琓眼里,顿时耳根都红了。越清河玩心大起,在他耳边又吹了口热气,学着土匪一样的口气,“美人,别害羞,我睡了你,就会对你负责的,乖乖的,为夫肚子饿了,快去亲手端了早点过来,别饿坏我了。”
说到吃的,越清河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夜琓被她这一通半调戏半引诱的话说地不由别过头去,咳了一声,“知,知道了。”
他想起来昨夜她说饿了,结果他兽性大发又……
回想起昨夜的云云,夜琓一整张脸都红了,自己怎么,怎么突然就,那样了起来呢?
看着面前人晃眼的一截玉臂白花花地招摇着,他忍不住想,经了昨夜,是不是,就会有了小清河?
一边想着,越不敢再看越清河,忙穿衣下床,去准备早饭去了。
越清河满意地又在床上躺下了,两只手摆出狐狸的造型,左边的狐狸嘴巴一动一动,捏着嗓子对右边的狐狸说:“越清河越清河,终于告别清白身的感觉如何呢?”
右手的狐狸装模作样地点着头,“甚好,甚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越清河想到今日是自己占了上风,生生地让太子害羞了,心里成就感鼓胀地要唱国歌了。
裹着被子又滚了滚,兴奋地说,“哈哈,我睡过太子了,太子是我的人了!!!”
太子夜琓头一次没要任何人为他更衣就穿好了衣服,还未洗漱就推门出去,传早膳。槿姑早有备下一应的粥点膳食,宫女们刚要像往常一样鱼贯而入侍候太子妃起床。
被太子拦下了,夜琓亲手端起一份粥膳,往寝宫走去。留下一干傻眼的宫女。
小心翼翼地捧着粥到床边,却没有听到一丝声响,一起床就变成妻奴的太子放下粥掀开帷帐一看,大清早调戏他的小太子妃已经又睡着了。
果然还是昨晚累着她了,这样一想,不觉脸上又一热,又轻手轻脚地端了粥出去,换上素日冷面对一干宫女说:“太子妃还在安睡,不得以任何理由吵醒她,务必侍候好了。”他一说完,就看向等级最高的槿姑。
槿姑谨慎地一躬身,“奴婢遵命。”
再回望紧闭的寝宫一眼,太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上早朝。
越清河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按照太子吩咐,没人敢去打搅,更没人敢指责太子妃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越清河一醒来就喊饿死了,早有槿姑备下了午膳在等着她,闻到香味的越清河食指大动,洗漱完毕便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闲来无事,越清河扯过一张宣纸开始作画,画的那个是心绪畅快啊,笔下那只狐狸摇尾巴也摇得十分欢快。
等到太子回来,越清河迫不及待地奔上去,“你看我画的画。”
越清河喜滋滋捧了一张纸,上面用简单线条勾勒了一只狐狸的样子,分明是21世纪流行的阿狸。
恩?这是……太子琓想了想,“狐狸?”
越清河猛地点点头,“好看吗?”
看着眼前人两眼亮晶晶,想到早上他晕头晕脑地脸红捧粥一应窘态,薄脸皮的太子违心地说:“挺丑的。”
越清河听了,哼的一声,重重将头扭过去,把画收了回去。居然说这个很丑,虽然虽然是不太像,但是礼节性地赞赏一下不行吗?没眼力见的男银!
然后这个小插曲在吃完晚饭后就被越清河抛到脑后了。
是夜,风轻云淡,一片清明,越清河又恢复了睡着累打不动的状态,空余太子一人瞅着他心爱的小河河的半边脸无限忧愁,河河这是生他的气了吗?自己下午是不是不该说那狐狸画得丑的?说不定那狐狸是有什么寓意在,难道是河河脸皮薄,在变相地表达对自己的爱意?
经过一个上午恢复清明神智的太子又变得混沌了,他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头到尾深刻地反思了自己的不当行为。
被河河叫做小娘子有什么关系?亲手捧粥到床前有什么关系?这人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啊,二十二年来唯一爱上的人啊,如果不对她好,那对谁好呢?就算他是尊贵的太子,日后是要一统天下的君王,总不能在她面前也端架子不是。
痛定思痛的太子当晚就做下了一个影响越清河后半生幸福的决定。当然太子不知道,越清河根本没生他的气,只是单纯的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睡了不醒而已。前一晚之所以被他一叫就醒,也不过是刚巧撞上了她肚子饿,睡意没那么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