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将这信看了好几遍,翻译成现代文的意思就是,知道你过得不好,不过你还得过下去,还要和那晋太子搞好关系,还最后威胁了一把,说别忘记你和我同名这件重要的事。
潇风见越清河看完了,就要将信接过,越清河把信往身后一藏“你要干嘛?”潇风看看窗外“既看完了,快烧掉它,别留下后患。”越清河固执不肯“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几句平常话呀。我要收藏起来。”越清河就拿着信左右找了地方藏起来了。潇风执拗不过,也就算了。
晚饭上,越清河一边吃饭一边很认真地思考了正牌公主信里说的事情来,自己过来也有几个月了,的确还是一事无成功,是应该仔细考虑着和晋太子的关系了,可是吧,自己真的不喜欢这个晋太子,更何况已经答应要帮夜让去和这太子相好了,这可如何是好?还是赶明儿自己再问问宋云姐姐吧。
然而饭还没吃完,就听到梨月的声音嚷嚷着“了不得了!出大事了!太子不好了!”
越清河闻此言,头也不抬继续吃饭“关我什么事。”
后面来的画扇紧张地说“就是冲着太子妃来的!他们来了人,说是要拿太子妃的!”
梨月赶紧补充道“正往这赶来呢!”
越清河迷惑地看着这两人,又看看潇风,潇风也是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你们倒是说清楚些呀!”
然而梨月还没说完,就已经有无数侍卫闯进流讼苑的院子里,不由分说将越清河带走了。潇风和叠翠赶快在后面跟着。
越清河一路挣扎,然而挟住她的两个人孔武有力,她挣扎不开,就这样半拖半走去了太子所在的落英殿。
落英殿里,难得所有人都到齐了,晋王皇后,还有夜礿,以及七七八八其他的人。
越清河被扔在殿中,才抬起头,就听到人喝道“想不到你竟真是越国派来谋害晋国王储的人!”是夜礿,指着她恨恨道。
越清河还没搞明白,然而这时一个太医模样的人急匆匆从内殿赶出来“太子又昏过去了!”
晋王听到这话,眼中顿时凝了杀气。皇后也是冷静沉重的样子,走到越清河跟前“先前的试探果然没错,幸而不曾真正对你以太子妃身份相待,如今原形毕露,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越清河看看众人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自己还这样狼狈地趴在地上,只觉得心慌意乱,“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这些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会不知道!”夜礿听到这话,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越清河,“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利用了二哥,给他一瓶毒药让他去谋害太子哥哥!”
越清河这才恍然大悟,稍微放松心情,“原来是这件事,只不过是普通的泻药而已……”话还没说完,就被夜礿尖叫着打断“居然这么堂而皇之地承认了!枉我刚才还想着为你求情来着!”
你那是半点要为我求情的样子吗?越清河在心里暗问,然而却很疑惑,夜让真的把泻药给太子吃了,又怎么会昏倒呢?难道这太子的身子这么弱,区区一个泻药就会让他倒下?还是越国的泻药比晋国的泻药要猛很多?
越清河还在想着,殿外传来喧闹声,“陛下,是太子妃的那两个婢女嚷嚷着要闯进来。”还不等晋王皱眉,就已经有人过来禀明,越清河喜不自禁地转头。
“让她们进来罢。”晋王扬手,但落在越清河身上的目光却让越清河不寒而栗。
潇风和叠翠跑进来,入目就看到越清河倒在地上的样子,赶快过来扶,潇风一边扶着越清河,一边竖眉冷冷地对晋王说“这就是晋王殿下求亲书上写的待客之道?”
越清河感动得跟什么一样,见潇风这样质问晋王更觉得心里有了庇佑,赶快往她身后躲,见越清河此举皇后眼里带了丝丝疑惑。
晋王一笑,然而出言森冷“本王一纸婚书求的是越国的公主,而不是想谋害太子的刺客!”潇风将目光投放在晋王身上,又转而看向越清河,压低声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清河急急忙忙地澄清自己“我也不知道啊……”忙把如何和夜让相交如何帮夜让去追求夜琓如何给了那瓶泻药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末了怕潇风生气,补充道“我没打算真的帮夜让的,是他缠着我的,我还把春药换成泻药了……”潇风听完越清河所有的话,险些没气得背过身去“你这个蠢货!”她忍不住骂道。
越清河自知理亏,缩着脖子任她骂,可怜兮兮地说“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我赔罪……”
“现如今是赔罪就能解决的事情吗?”潇风恨恨道“你看看如今这不能收场的样子。”越清河向潇风投去小心翼翼的眼神“我怎么知道那泻药威力这么大……”潇风皱眉,细细地梳理了一番越清河说的话,问“那泻药真的是我们越国的?”越清河猛点头,生怕点慢了就生了差错。
潇风低头沉吟,最后以尊重的姿态抬头,向晋王行礼,道“此事万万不是太子妃所为,恐怕晋王要另寻真凶。”
晋王见她们主仆二人在那里叽叽咕咕半天,越清河慌张的样子也看在眼里,听到这话,问一句“此话怎讲?”
“太子妃她好玩,所以给了二皇子泻药,但投药之人是二皇子而不是太子妃。”潇风作简短的解释,越清河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又不是投药的人,干嘛把罪过推到自己身上?
“传二皇子。”晋王看着越清河,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越清河发现晋王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比自己进来的时候还有阴沉。
二皇子很快进来了,见此情此景也是吃了一惊的样子,等晋王问完话时,二皇子先是瞧了越清河一眼,这一眼瞧得越清河心里发毛。的确是自己给的药如今东窗事发自己还把他供出来着实有点不厚道,于是赶紧把头埋下,紧紧靠在叠翠的身上,却发现叠翠抖得比她还要厉害。
二皇子看了越清河一眼,才慢慢地说“此事与儿臣无关,儿臣近日感染风寒,已卧床数日,有太医和宫中侍人可作见证:儿臣,并未出常引宫半步。”
越清河听完,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夜让,果然对方还捧着一个汤婆子,脸色也不是很好,是真的病了的样子。“而且,太子妃并不曾交给儿臣什么泻药,想必是太子妃记错了。”
说完夜让看了越清河一眼,越清河听到夜让这样否认,头脑发热一激动就说“怎么没给过你!不是你喜欢太子所以让我教你怎么让太子也喜欢上你然后我就给了你可以对他霸王硬上弓的药么!!!”
顷刻间,万籁寂静,落英殿中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众人表情各异,拿吞了苍蝇一样的惊奇目光看向夜让。越清河说完才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自己这么说,似乎把这儿人最记恨的好男风事件抖落出来了。顿觉身边的气温降低了,有谁的眼神冰冷地落在自己身上,然而一扭头,却发现是潇风的眼神,如果最开始来这的时候这些人是想吃了自己,那么现在潇风就是想直接一巴掌把她拍蚊子一样拍死在地板上,眼不见为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越清河从夜让和潇风的眼神里体会出这句颇具现代风格的话。
打破沉静的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内殿传来,咳得惊天动地,山崩地裂。
夜琓一醒来就听得越清河这一番陈白,难怪前些日子夜让和自己亲密得紧,原来竟是受了自己这个好太子妃的挑唆!大婚第一日就说了一大堆的关于自己和夜让的断袖之事,自己警告过之后还道她已经收敛了,没想到居然还做出给了夜让春药意欲对自己行不轨之事的念头!夜琓气得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这一咳太医马上手忙脚乱起来,皇后念子心切,顾不上越清河赶快往内殿走去,而夜礿也牵挂着自己哥哥,和皇后一道去了。
殿内只剩下晋王,拿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夜让。夜让倒不慌不忙,似乎像是听见了个很奇特的事情一样“太子妃莫不是中邪了?本皇子可从来没有过那样歪斜的心思,莫要随意地玷污本皇子的人格。”夜让轻描淡写地否认,好像是真的拿越清河的话当痴谈怪诞一样。
潇风赶紧补充“对对对,二皇子说的极是,太子妃是急从心起,因此口不择言了。”说完重重地拧了越清河一把,示意越清河补救,于是越清河也赶快点头“对对对,是我糊涂了,方才是乱说的。”自己真的蠢,夜让说自己没给过瓶子给他那就是为自己辩白了,自己怎么还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