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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贪婪成性的克拉苏

时间

.前115~前53

人物

.克拉苏

.苏拉

.庞培

.西塞罗

诚然,罗马人常说克拉苏具有的许多品德都被他唯一的恶癖——贪婪遮蔽得黯然无光,这句话多半指的是,他的贪欲特别强烈,使其他恶习相形见绌。

——普鲁塔克

克拉苏之崛起

马可·里基尼乌斯·克拉苏(前115~前53)出身于罗马古老的平民氏族里基尼乌斯家族,他的父亲布利乌斯·克拉苏担任过执政官和监察官等殊荣之官。公元前87年,马略和秦那为首的民主派在内战中一度获胜,他们占领罗马城后大肆捕杀政敌,克拉苏的父亲被放逐后自杀身亡。当时,克拉苏不足20岁,因尚未参与政事,只是遭到秦那手下的严密监视。后来,他在朋友和随从的策划下,伺机逃离罗马。克拉苏在西班牙海滨一个岩洞中躲避了8个月,次年秦那在士兵哗变中被杀,克拉苏于是立即出山招募了2000多人,还组建了一支舰队,渡海投奔了在北非的著名将领毕乌斯。与毕乌斯发生龃龉之后,克拉苏愤然投靠苏拉,成为苏拉在内战中的得力助手。据说苏拉对年轻的庞培特别礼敬有加,同样颇有战功的克拉苏因得不到同样的待遇,因此便开始与庞培产生嫌隙。

克拉苏的贪婪成性令他的成就大为减色,曾被人控告独吞大部分战利品,罪状一直告到苏拉那里。在罗马城决战时,苏拉统帅的左翼乱了阵脚,克拉苏却在右翼获得了胜利,挽回了败局。在公布政敌名单和没收财产时,克拉苏由于低价买入贵重产业和勒索捐款又蒙上了恶名,他还为了攫取某人的财产,在没有苏拉指令的情况下就放逐了一些人。苏拉对此事非常不满,以后便不再让克拉苏担任公职。克拉苏最善于用谄媚逢迎赢得众人的支持,他有一桩怪癖,那便是虽然自己贪婪无比,却特别痛恨和苛责那些和他类似的人。

当庞培获得了“伟大的庞培”称号之后,克拉苏恼怒不已,有一次有人说到“伟大的庞培来了”,克拉苏放声大笑并反问:“他究竟有多伟大呀?”克拉苏发现在军事上已很难超过庞培,便一心一意专注于政治活动。他凭着专心和勤勉得以超过那些天资聪颖的人,成为罗马最有威望的演说家之一。即使对于微不足道的小案,他也尽心准备,每当庞培、恺撒和西塞罗不愿为某事申辩时,他便主动承担起辩护者的责任。他以毫不矫揉造作的风度和人们握手,打招呼以取悦于平民,这样他被认为是一个细心谨慎、助人为乐的人。他作为辩护士和债权人广施恩惠,在那些谋求公职的人提出申请和通过考核时大加帮助,由此克拉苏获得的名望和权势同庞培从多次远征中所取得的声誉旗鼓相当。

以和为贵

克拉苏虽然拥有庞大的财产,但是他除了一所住宅之外,从未给自己建造过别的房舍,总是显得平易近人,坚持不懈地积极参与每日的公务,并且随时准备帮助他人。相较于克拉苏,庞培因为豪华富裕的生活环境远离公众,偶尔对少数求助者给以帮助,这样使得他在远离罗马时声威更加煊赫,可是回到罗马时则往往不如克拉苏。

克拉苏有着强烈的好胜欲,但是从未因此而贸然对比自己拥有更大荣誉的庞培和恺撒进行敌对活动。当恺撒因负债累累而被债主拖住不能赴任西班牙之时,他亲自出面为恺撒所欠的800塔兰特作保,把他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当时罗马有三大势力,分别属于庞培、恺撒和克拉苏。慎重而保守者多追随庞培,激烈而好动者则多拥护恺撒,克拉苏采取了一种中庸之道。他没有固定的朋友和敌人,一旦涉及切身利益,便毫不迟疑地摆脱个人恩怨。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对同一个人或同一件事经常既是支持者又是反对者。

克拉苏镇压了著名的斯巴达克起义,因此获得了一次小凯旋式,与此同时,庞培因在西班牙的赫赫战功获得了盛大的凯旋式。此后,庞培立刻参加执政官选举,克拉苏也想谋求这一职位,他向庞培请求支持,庞培想让克拉苏欠他人情,便欣然应允了他。他们携起手来一起谋得了公元前70年的年度执政官,就职之后他们没能够再保持这种友谊,经常为了不同利益争吵不休。克拉苏在任职期间千方百计拉拢民众扩大影响,他从自己的财产中拨出十分之一大宴公民,并给予他们3个月的粮食作为补贴。

公元前65年,克拉苏当选为监察官,但是却没能有什么建树。他没有对元老院的议案提出修正,没有审阅过骑士的名单,也未曾进行人口调查。他有幸与被称为“最高贵文雅的罗马人”卡图卢斯一度合作,但后来因为克拉苏妄图推行使埃及成为罗马附庸的政策,卡图卢斯开始强烈反对他,二人因为政见不合都自愿放弃了职务。

小资料·古罗马

罗马高利贷业

罗马高利贷业并非出现于共和末年,它几乎和人类社会同时进入文明时代。

因放高利贷是获取巨利的捷径,所以,对罗马贵族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他们虽然在表面上贱视并憎恶它,但在暗地里却鼓励自己的奴隶和被释奴隶积极参与这项活动。据说,加图、西塞罗等都是间接的高利贷者。

一般来说,公元前1世纪以前的高利贷业具有下面两方面的特点:第一,高利贷的经营者大多是拥有土地的贵族,而借贷者则大部分来自独立的小生产者——平民。所以,长达数个世纪的平民反对贵族的斗争并不仅仅是为了解决平民的土地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解决平民的债务问题。 第二,高利贷的利息一般比较平稳。12铜表法规定,私人借贷利息最高不得超过1%。一般的借款大约都在4%到6%之间。

——《罗马史纲要》

在喀提林事件中,克拉苏也遭受一些嫌疑,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然而西塞罗曾在一次讲演中直言不讳地指控克拉苏和恺撒,在他的执政官任期论述中也提及了克拉苏和喀提林事件有密切关系。克拉苏为此事一直痛恨西塞罗,只是由于其子对西塞罗尊敬异常,才没有对西塞罗进行公开伤害,后来在他儿子的劝说下,他还成了西塞罗的朋友。

富可敌国

克拉苏富可敌国的财产恰恰成了他贪婪成性的证据,因为起初他所有的财产不超过300塔兰特,而在执政官任内,他却拿出财产的十分之一给丘利神献祭,大摆宴席款待民众,还用自己的私囊赠给每个罗马人足以维持3个月的资财。之后,在远征安息之前,他给自己的财产开了一个私人清单,发现其总值竟达7100塔兰特之巨。至于这些财产的来源,主要是来自战争和火灾。

早在跟随苏拉进攻意大利时,克拉苏侵吞了大量战利品,并低价收购地产。他的发财手段最值得一提的便是“趁火打劫”:据说当时罗马房屋鳞次栉比,大而无当,火灾和坍塌已经变成习以为常的事情。他就陆续买下那些正在着火的房子和邻近的房屋,那时房主们由于恐惧和不安,情愿以微不足道的价钱出让,通过这种手段,罗马的大部分产业都归于他的名下。

克拉苏对于陌生人总是“慷慨大方”,他的家门对所有人敞开,经常借钱给朋友而不收利息。但借期刚满,他就毫不留情地要求债务人还债,这样照顾性的借款竟成了比高利贷更为沉重的负担。他经常款待宾客,邀请的大都是平民,由于他家进餐礼节简单,再加上好酒好菜,所以比豪华的宴会更使百姓们感到愉快。

克拉苏拥有人数众多、异常能干的奴隶,其中有侍读、书记、银匠、管家和仆役,他亲自担任他们的教师,指导他们的教育。他认为做主人的首要责任就是照管自己的奴隶,把他们当作管理家务的活动工具。他经常说:“主人的一切事务都应该让奴隶去做,主人所要做的就是管理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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