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素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青说扯出一丝笑容:“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转身又去拿蜜饯给她压苦味来,“把这蜜饯含在嘴里。”
这样一个传说在平定西部反贼的时候手刃百人的勇士,拿着蜜饯的手竟然有些抖,这是多久没有休息了,银素看着他:“我睡了多久了?”
“半月余了。各种药总是不见效。”
原来是这样,这一病银素思绪良多,想自己理一理,于是对青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有别人服侍就是了。”到底是自己病的太严重,出现了幻觉,听到了父母的话。还是,师兄的话才是对的,现在所处的才是幻觉?到底应该怎么办?
夜已深,银素躺在床上,思绪翻腾。忽感一人飘然来到床边,正拿手试自己的额头,这触感——是流光。银素感受着额头上手掌的温度,没有睁开眼。青说是不是她留恋的,她尚且不知,但是,流光绝对是。如果自己病中听到的话是真的,那么流光——非死不可。他这样靠近自己,竟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而且,公主周围守卫如此森严,他竟能如入无人之地。他,果然是会武功的。
银素睁开眼,流光的面孔映在月光下,她从来没有见过流光这个样子,脸颊消瘦,眼布满血丝,胡子丛生……哪里还有绝代风华的样子,不过这样的他反而多了魅力大叔气质。流光不备她醒来,看她看着自己,来不及躲,拿手去遮她的眼:“你别看,你别看…。。”
银素拿手去抚开他的手,这手——银素把流光的手握在手里,这手竟然瘦的只剩的皮包骨头了,自己还设计着如何谋杀他,可是………
流光见她长久的不说话,心里害怕,急忙解释:“素,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回去梳洗一下,梳洗一下就会好的……。”
银素开了两次口,终还是没有说话,转身向里,假装闭目睡了。
流光看她烧也退了,不需要再用内力驱寒,不舍的看了她两番,才越窗离开。
两月后
这年,是被自己睡过去了,也没有吃饺子。银素给自己画着眉,对比着镜子打量着两眉的高低。心里想着,如今已入春了,这身子好的也快,回京已有月余,女皇曾责令年后成婚,因她生病耽搁了。现下,也该举行大婚了。
放下镜子,银素坐在梳妆台前,沉思,她已经做好了筹划,无论她病中听到的是真是假,她都要试一试。而为什么她会落到这个女尊的世界,那么,她内心深处所渴望的,应该就是上千年女性一直渴望的——女权!如此,想要失去一个东西,必须要先得到它。她必然要爬到山的顶峰,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然后再让自己摔下来……。所以,第一步,就是,成为女皇。现在女皇年事已高,一旦自己被封为太女,权利稳定,就可以逼宫让女皇退位了。至于,流光……自回京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与情楼了,先放一放吧。而青说,她现在需要贤德王府的帮助,必须要尽快和他成婚。
做好了职业规划,银素理了理衣裙,准备进宫给女皇请安。我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我没有耐心了。。
与情楼内
砚冬端着饭菜,心里想着,这公主回宫已有月余,按以前的样子,早该来了,可是如今是一次也没来,这是…?
看着主子,倚在塌上,前些日子为了公主,把身子都糟蹋空了,如今身子倒是恢复了,风采依旧,眼里却没有一点神采,这几日饭倒是按时吃的,可是这吃饭的样子,也太吓人了些,次次都吃到吐才停下来。
看着主子又要吃饭,砚冬忍不住拦身去挡:“主子,您……您别太在意,说不定这公主也有难言的苦衷,你看,这公主大婚……。大婚将近,她想必是诸事缠身,不方便过来的。”
流光并不理他,起身要去桌前,可是这身子刚起来,砚冬还没回神,这流光已经晕倒在了榻前。
流光身子一向是最好的,就算前些日子那样冒着风雪日夜行路赶去南方,夜夜不寐给银素用内功驱寒,十多日粒米未进,都挺了过来,没有生病。而如今竟晕倒在榻前,这还是十几年来头一遭。砚冬忙不迭地赶紧遣人去请大夫。
这李大夫是与情楼里的老大夫了,把着脉,眉头一紧一松,脸上神色多变。砚冬看的着急,抓着袖子就问:“李大夫,您倒是说话呀,我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流光已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并无表情。
李大夫捋了捋胡须,沉吟道:“这,我在这里要恭喜公子了。公子……有孩子已有三月余。”
“什么?!”流光这才爬坐起来,握住大夫的手臂:“你是说我有了孩子,我有了…她的孩子。”这个时候,流光仍然想到不可以暴露锦素的名讳,戛然住了口。
李大夫行医多年,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他都早已见惯,并不深究,他又道:“还要恭喜公子,经老夫行医多年的经验,公子怀的是个女孩。”这世间女子难得,男子怀有女孩极其困难,谁家夫侍如果怀了孩子,那地位绝对是要升的,更别说是怀了女孩,都有怀了女孩,直接从侍儿升为侧夫的事。
流光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这心里想着,银素知道,该是很高兴的吧。自己是有多幸运才能养育她的孩子。于是,终于展露了这几个月来第一个笑颜,焉得又想到,如今素儿大婚,还是先不要打扰她,而且自己这时候说,也有争宠的嫌疑,等她过了这阵再同她说罢。如是,终于安下了心,好好的调养起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