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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散文诗辑(1)

神秘与威严同在,神秘与大美同存!

品读,八百里“金带”缀“玉珠”的名著。

一座座城市,一颗颗水做的绿宝石。水,让塞上江南变得钟灵毓秀;绿,让大美宁夏变得飘逸洒脱。

黄河,中国的血脉,宁夏一张最亮丽的名片。

脉动,一条河流的抒情(五章)

张威

大河之源

辽远,广阔的高地。

固守,千万年的静默。

静谧中的孕育,天空以最纯的蓝满贮云朵。

雪山。一滴由历史岩层渗出的水,滑向谷底。坠落的瞬间,凝固。一条河的名字深藏心里。

月色,初识的季节。寻找心灵的久远和现实的回声。

视域,所有的流水,放射状的裙摆花边,依旧是当年的醉意。

从星宿海走来的姑娘,哪里是你的行踪?

起伏压着起伏,起伏连着起伏。记忆,不断被更新。从星宿海走来的姑娘,扭动灵巧的身肢,舒展、随意,把绵长表达得酣畅淋漓。

大河之源,童年般的清亮,童话般的宁静。

旷野,生命滋长。被峡谷挤压的河水,奔腾,欢呼,跳跃。深入,太阳的光芒,打磨黄色的底蕴。

星宿海,梦的起点,万水千山相逢的星空!奔流,梦的方向,汇合的圣境,蜿蜒成跌宕的豪气。一条河,造就了这片土地的形态;这片土地,造就了河流的颜色。沉积在皮肤上的记忆,镌刻成永久的肤色。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啊!苍莽古老的生命,雄浑壮阔的景观,亘古传承的文化,激情跌宕,绵延万里,伴随呼啸的大漠长风,带着中华五千年的辉煌历史,迈着浩浩荡荡的步伐,奔腾而来。

大河汤汤

向上。游动的影子。

仰望沉沉的夜空,含情的眸子,是否还是那么明亮?

河水汤汤,林草丰美。生命在地上、在林间、在水中,繁衍生息。绿洲,把村庄的过往丢在时光里,丢在荒漠中。

起伏的蜿蜒,拐出的河流。视野之外,云朵似的羊群,天空澄明,草地蔚绿。妩媚,蕴藉了万千风情。素白的霓裳,翠绿的裙裾,斑斓的头饰,羞怯在巴颜喀拉山的清风中。

脚步,春情的萌动。一只飞翔的凤凰,把满腹的情思写满高原。一条神游的巨龙,把九曲八十一道弯诉说成诗心画意,展示为野性柔肠。

灵性、箴言的呓语。崇敬、虔诚,灵魂与祖先的时光对接。

俯身脚下的泥土,金戈铁马、纵横驰骋的喧嚣;回旋,青铜的刀刃割断作物的脆响。携着世俗的炊烟,呼喊神灵的鼓声震荡着遥远的时空,从农家的房顶袅袅飞升,穿越于宁夏大平原厚实的泥土。

黄河古城激越的呐喊,浪漫沙都呢喃的夜语,花儿杞乡眷眷的回眸,娇柔婉约成翱翔的凤凰。

大形大音,缓流。

黄河之水,与田园同乐,与草木耳语,低调成慈祥的滋润。

大美宁夏

青山点翠,大河苍茫。

平缓,柔曼,光滑。土地的隆起,水和时光的磨洗。褶皱,绸缎般的流畅。

一条河到底有多长,是时空还是这无数的水滴才有资格证明?

顺流漫游。沉醉,宁夏平原的雍容富贵。“黄河百害,唯富一套。”阅读,视觉的迷恋。方位,定格的视觉。

栖居的诗意。吴忠双城拥岸,河渠绕郭,收藏着温婉灵秀的韵味;石嘴山山湖掩映,环水而居,洋溢着硬朗挺拔的风采;中卫水沙交融,绿城相间,展露着浑厚沧桑的底蕴……平静、安逸的湿地。涟漪泛起,幽静、野趣、悠然、闲适。沙水交融,勾勒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丰美的林草,为贺兰山披上华丽的外衣;成片的红柳林,束缚住腾格里沙漠和毛乌素沙漠的脚步。枸杞园,有机稻田,万亩果园……秦、汉、唐的引黄灌溉,把荒芜的平川变幻为丰美的塞上江南。

神秘与威严同在,神秘与大美同存!

品读,八百里“金带”缀“玉珠”的名著。

一座座城市,一颗颗水做的绿宝石。水,让塞上江南变得钟灵毓秀;绿,让大美宁夏变得飘逸洒脱。

黄河,中国的血脉,宁夏一张最亮丽的名片。

大河的脉动

黄河一脉传,两岸竞生辉。

穿透,生命力和灵气的作品,远去王朝的背影,一段段风云变幻的历史。

记忆的底片,千年万载的离合悲欢。倾听,涓涓流淌、浩荡东流的豪迈诉说。

黑山峡,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奔涌;青铜峡,鬼斧神工的瑰奇雕工;沙坡头,现代水利枢纽的雄姿。这奔腾流动的水,述说着“黄河金岸”雄浑厚重的历史沧桑与现代文明崛起。

江南水乡、雄浑大漠、回乡风情、西夏文化、红色旅游、产业文明、丝绸古韵、生态屏障的“八大画卷”,为世界展开一幅“黄河文化汇宁夏”的完美画卷。

不求最大,但求最佳、最特、最美。“建成最具潜力、最有特色、最富魅力、最适宜人居和创业的精品城市带”。这是一个让人激情燃烧的理想。

一朵浪花,拍打母亲河的头颅。不同质感、形态和色彩勾勒出“天下黄河富宁夏”的厚实的曲线美。一件件传世之作串起的文化明珠,让黄河文明的光芒穿越千年时空。

壮歌,是你狂勃的脉动,紧扣热情奔泻的心扉。热血,组合成勃勃的生机,泼洒下征服后的快感,将凝结着华夏历史与传统的精髓,流动成东方文明的血脉。

起伏放纵的心潮随着波涛汹涌;飘逸放飞的思绪承载着“黄河金岸”的畅想,穿越绵远时空翱翔在塞上山川的蓝天厚土之上。

母亲河啊,在你弯曲的遥途里,弹起滚沸的浪峰,扬起盛绽的花朵,绵延进岁月与历史中的脉动,奔流成中国的道路。

大河涛声

暮色四合。安静地依偎,将五千年的故事娓娓道来。

绵延,澄明。纵横的阡陌。绿树静静地站立,装饰着连绵的沃野。生动的流水,将五千年没有改变的身姿穿越成时空的遥远,从远古迤逦而来。

逆流而上,穿越每一滴水、每一段河流,回归草原和雪山。潜入生命325黄河诗金岸的源头,蛰伏成一朵鲜艳的花。感受黄河跳跃的脉搏,感受黄河沧桑的韵律,倾吐心底深处对母亲河的眷恋之情,再顽固坚守对母亲河的那一份自豪。

一条路,只有鲜花和掌声才宣告着终点的辉煌。五千年的涛音、梦想、智慧与坎坷的黄河路,凝聚成岁月沧桑的纤索。

黄河,你是一条历史的河,一条文化的河,一条心灵的河——你是我们永远的母亲河!你紧拽时代的流速,际会新世纪的洪波,化为中华民族图腾的百川之首,源远流长腾跃于华夏儿女的心房。

今夜,黄河尘世的喧嚣被黑夜降伏。我要静静地倾听、倾听你风一样的呼吸和灵魂深处的颤动。

黄河,一个人的臆想

瓦楞草

黄袍加身,奔于大地的河,赐福于岸。现在,我肃静,在它面前长久捧出内心潜藏的起伏,亲吻它,如焦渴之唇吻着甘露。

西天霞光暗淡,山的轮廓遁入苍茫,空气传来风的歌谣,大地陷入沉思。公路上,汽车噪声稀了,黄河发出梦的酣畅,我孑然伫立。就像河滩一株沉默的芨芨草,聆听水流拍岸或风的轰鸣,任凭城墙深处隐隐的闷雷箭一般穿透胸腔。

河的雄狮睡了。夜的护佑下,岸边植物的叶子渐次收拢,它们埋在地下的根将水的气息与西夏城墙对接,我要与这些发生联系。没错,眼前的迹象表明,我正发生变化,某种神秘即将产生和控制我的情绪,带我从一段城墙走向遥远。

透过拱形门洞,我看到西夏城里的建筑闪着霓虹,这些现代照明使建筑丧失厚重,显得过于轻佻。我的目光不能从这里看到西夏王朝或黄河缓流,但这并不令人失望,我所期待的召唤已由脚下土地徐徐而来。

黄河,大地永远的仆从,它有时暴躁,怒涛狂澜撕碎岸的体衣。但人类的崇拜,却像泉、似溪,涓涓流淌,奔向它的心脏。

天的眼界,黄河是一脉水,雾气腾腾,匍匐大地。人的眼界,黄河是一327黄河诗金岸条龙,肆意横行,云游四方。可是现在,一切不同。一种不可名状、不可思议的力量让它悄悄改变,变得细腻多情。

是什么锁住巨龙?让它顺着河道,朝着东边的蜃气浮动处有序地蜿蜒?

视野前方,我看到滨河大道,这人类之手打造的“阻泛堤”,收敛了黄河狂虐,使它急流舒缓,拖长铿锵。这条绵延的大道或“巨堤”,抑制黄河蛮行,令它蛰伏如蛇,意识沉潜,锋芒收敛在浑黄、沉静的波里。我通过空气里轻微的风,河滩遍布的红柳或芨芨草的倾诉,聆听它清晰而沉闷的低吟,和身子爬过大地传来的细细碎碎……三黄河在这条脉管里流淌千余年了。史说,古老的唐徕渠来自唐朝;据说,它看着我的前生今世。这长长的水的通道,朝着远处苍茫的光线流动,金色的波,像一首老曲子,弹奏独有的旋律。

在渠边,我张开臂,安静,不感到时间滑动。却见上空,太阳闪着光圈,蝶翅一样晃眼,一个图像在眼底成形。那是祖先在祭拜,他们面朝黄河,屈膝俯首,连续三次跪下又立起,祈求收成。

此刻,在苍茫宇宙,那些作古的人活着。他们的灵魂终于凝成一只巨大的眼,在无边无际的苍穹俯视,他们看着我——河的子孙,他们的血液溶入流水,在深深的沟渠里默默等待,等我变成庄稼长成树,承受恩泽。

白葡萄酒一样的射线直逼沙丘,身体四周没有阴影,裸露的肌肤被沙子烤得发烫。我站在沙坡头一个制高点,黄河蛰伏在脚下,庞大的身躯在不远处转弯。

现在,闭上眼,也许能够重建一个场景。那些骆驼一样的治沙人,深陷沙中,埋头在方格形的固沙区栽种。他或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某些文字模糊了他们的相貌,只讲一些数字的成果,这样,我不清楚他们的样子。

我在脑海勾勒他们的形象,我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远古,黄河有一千个传说,这些传说与治沙无关。现在,黄河有一千个故事,这些故事与治沙有关,但大都失传。我偶然捞起一个,于是,沙中植被、人物的姿态重又出现,我时常忽然停住思考,我的眼睛被沙海绿波淹了。

328

深深的峡谷,我想起谁?是身穿铠甲的守城将士,还是嚣张进犯的胡虏?他们早已消亡,谁在黄河边或土塬上立一座碑?用气的墨汁和土的金光写下碑文。这时间埋藏的碎屑,被意念摩擦出火,像太阳炙烤大地,热辣辣的射线从四面八方直逼体内,让怦怦乱跳的心与莫名之物发生摩擦,令我头晕目眩。

这是第三次来到水洞沟峡谷,我感到身体被什么朝前推了一下,那是一阵风,急速的涡流困住我,让我产生幻觉。

我的身体像台精密仪器,正在记录一次时空穿越。漂移的深河,关于人类生存的追溯。我看见黄河浊流沉淀,泥沙垒成突兀之峰,诸神山一般伫立,左手擎着这里三万年文明,右手托着人类走向未来的双脚。时间总是朝着一个方向,不能倒退,就像唱片无法逆转。

而此时,我究竟被带到哪里?臆造连贯,气息混沌,我在河流与大地的魂魄中游荡。

古老的黄河,有一千个理由赞颂,它湿润的手从高处轻抚低洼,使这里渗水成湖。于是,在蓝天的倒影中,我看到了粼粼波光。

在星海湖岸堤上,我留恋飘荡的游船、鸟翔的湖面、石刻的碑林……这一切景致,是天的创造和人的作品的一脉相承,水的默祷或诗的律学的演绎,我发现天地合一的美,并将这归功于黄河赐予德礼物。

我歌唱,抒情一发不可收。为迎接无边的绿;为歌颂浩浩的水;为放飞心灵的鸽子。然而,当歌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振奋又将我的血液加红,红得如此鲜艳。与此同时,我对黄河的千年情愫在脉管涌动,喷薄而出。

骄阳在头顶晃动,我眼前的芦苇、水鸟和渺渺碧波,它们摇晃几下便停住,像是幻灯片,一片金光让我快乐,令我情趣盎然。我的目光里伸出无数小手,欢快地舞着。

像诗行,只陪衬献给黄河的赞颂辞;像颂歌,只陪衬唱响黄河的进行曲。黄河圣坛,建筑的奇迹,负载人类对河流的恒久膜拜,展现祖先功绩,颂扬母亲河哺育无数儿女。

可是,面对如此年轻的建筑群,我却很难将它们与历史的厚重相连。这并不稀奇,它们气势宏大,但没有岁月青苔覆盖。我的手,抚过凹凸不平,329黄河诗金岸记载中华五千年文明的一面雕墙,只感到现代青铜仿古工艺的精湛和讲究。

这个印象强烈,也很纯粹,现代建筑文明的光鲜,无法尽显伟大民族浩瀚历史的华光,这是肯定的。

然而,当我从这里远眺黄河,心情却无比澎湃,咽喉忽地被什么卡住,发不出声。一想到祖先功德,我激动不已,大概出于骄傲,我的表述开始笨拙。我不习惯讲述内心那种情绪的发生,只是感到不能自持。是什么带着磁性强波由黄河滚滚而来?我的心被猛烈敲击,怦怦直跳。

有的花谢了,在心中永远开着;有的草枯了,在心中永远绿着;有条河淌了几千年,在心中永不停止歌颂,它就是黄河!

六月,黄河边上,宁夏的枸杞熟了。绿叶间,一片红漫过来,像云朵,遮住视线淹没了心。它磁石一般吸住脚,让我在一株瑙红前停下。于是,我面前晃悠悠地出现一个庞大的物体,我不知那是什么,它混着泥土的香、黄河的湿和枸杞的甜,让我振奋。它令我的思想和大鹏之翼冲上云霄,俯览大地,随黄河悠然东去。

我的脚下,塞上平原经年累月被黄河兑金的酒灌溉,遍布的渠像食道,输送琥珀琼浆。就这样,大地沉醉。醉得管不住绿,到处撒欢;醉得把红染遍了枸杞的身。黄河两岸,这些绿和红连成一片,长长地扯开,像巨大的盖头。现在,在盖头里,我被酒香熏着,也有了醉,浪着笑,美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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