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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活舞台的多重角色

有人说,生活是个大舞台,每个人扮演着多重的角色。一个男人,他可以是父亲、儿子、丈夫、同事、朋友等等;一个女人她可是母亲、女儿、妻子、同事、朋友等等。生活中要演好这样的角色是不容易的,我一直认为在现实生活中我不是个好演员,因为无论是从父亲或是儿子抑或是丈夫的角度来讲,我真的很不称职,我的时间和精力大 多都放在了我热爱的舞蹈事业的追求中。

结婚前几年,由于工作等诸方面的原因,我们没有生育小孩。两人的世界相对较为单纯,没有太多负担与琐碎的事情,两人几乎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舞蹈事业上。结婚几年后,我和妻子的事业发展得比较稳健,我也到了三十而立之年,生育孩子的事情自然就提上了议程。决定要生育孩子,这就意味着我和杨艺之间有人要多分担一些家庭的责任,这个责任似乎责无旁贷地落到杨艺的肩上。

虽然我们做好生育孩子的心理准备,但孩子突然来的时候还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1997年10月,中国文化部对外交流艺术团赴中非西非七个国家进行访问演出。当年年初,中国文化部对外交流艺术团就开始进行筹备工作,让各省歌舞团推荐演员,我有幸成为宁夏歌舞团推荐名单中的一员。然而,就在出国材料送北京审查之际,却发现妻子杨艺怀孕了。紧接着好消息传来,我们的节目也通过了审查,按既定计划我将出国访问演出。这时我却犯难了,因为妻子杨艺的预产期刚好与出国时间相冲突,想到妻子这么多年来为我的付出,我觉得我不应该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她的身旁陪伴她。尽管这次出国的机会是这么的难得,但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申请退出这次出国访问。

我向歌舞团申请退出活动时,团里领导知道我的难处,再三劝我再考虑出国访问一事,毕竟,退出申请一旦递交批准,“就与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失之交臂了,你还是回家和小杨商量商量吧。”因为当时宁夏歌舞团里报送的8个人,也就选了我和另外几个同事,当时团里想去的人也比较多,而机会给了我,我却要在中途放弃。所以,那时难免就有人说风凉话了,说什么白金锋现在翅膀硬了,“牛”起来了,不把歌舞团当回事了,甚至还有的说我中途退出是因为揽了“私活”……总之,各种各样的谣言四起。我百口莫辩,谣言传到妻子杨艺的耳朵,她轻轻一笑,反而一再劝我:“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不应该放弃这次出国访问演出,我没事的,不是还有妈妈在身边吗?再说,生孩子是我在生,你又使不上劲。”

“那,至少我可以照顾你。”我说。

“有两个妈妈在,会照顾好我的,你就放心去吧,这样的交流机会来之不易。去吧,好好表现,别给咱中国和团队丢脸,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知我莫若妻”,我听了真是又感动又心疼。

因为有妻子的支持,我最后还是参加了这次出国访问演出。当时杨艺的预产期是10月底,可在她怀孕最辛苦的这段时间我却不能陪伴在她的身旁,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因为这段时间正是我参加中非西非七国访问演出进行二个半月集训开展得如火如荼之时,对身怀六甲的妻子的照顾我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妻子杨艺却没有半句怨言,反倒是当我深感愧疚地面对她时,她总是劝我好好排练,不要牵挂家中的事情。

妻子杨艺怀身孕已足月,面临着分娩住进了医院,那个晚上我从排练室直接赶到医院。

那天夜里,女儿在妻子痛苦地叫唤声和我焦急地期盼中降临了。

我们给女儿取了一个很有意义的名字叫努努,寄希望于女儿日后努力努力再努力,终有所成。

当晨曦透过产室的玻璃窗,映在女儿那嫩嫩生生的小脸和妻子苍白的脸上,窗外有秋风吹过,有柏树叶轻轻飘落;远处,薄薄的晨雾追逐着晨光,缓缓升腾、缠绕,一切都是那么温馨详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盈满我的心头,是啊,有什么能比得上拥有这一切都更让人心满意足的呢?幸福是可以缔造出来的呀!顷刻间,我觉得肩上的担变得沉重了,女儿是那么的弱小,妻子也是那么的娇弱,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好她们,让她们在我的爱的庇荫下幸福地生活。瞬间,我觉得自己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女儿这个幼小生命带给了从未有过的自豪和光荣,这是我初为人父的感怀。

可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一周后,带着对妻子和女儿的无限眷念,我随团踏上了异国他乡的访问演出之路,这一去就是二个半月。

这次出国访问演出,每到一处,我最高兴的是给妻子打越洋电话,给她讲讲国外的见闻和演出过程的各种收获。而妻子杨艺却总是不忘了向我汇报女儿的成长表现,女儿刚出生时睡得多了,女儿开始会用眼睛搜索、跟踪和定定地看东西了,女儿会笑了……当妻子杨艺说女儿会笑的时候,总是免不了对儿女说:“来,跟爸爸笑一个,看到了吗?女儿在对你笑呢?”

“哈哈,女儿这么小,笑不出声,我哪听得到,不过我还是感觉到她在笑呢。”我高兴地对妻子说。

“呵呵,我让你听听女儿的声音吧!”妻子在电话那头说。这个杨艺搞什么名堂,女儿怎么小,又不会说话,怎么听声音,我心里不由犯嘀咕。“咕哇—咕哇—咕哇……”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一哭声。

“听到了吗?这是女儿的哭声,她在向你告状呢,她说,老爸,妈妈弄痛我了……”原来是妻子把女儿弄哭了,就是为了让我听听女儿的声音,电话的这一头,我的心暖暖的。

两个多月后,出国访问演出结束了,但是按照单位安排,我又在北京参加学习培训一个来月,等我赶回到家时女儿已经满100天。略带疲惫的妻子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轻轻地说:“回来了,过来看看我们的女儿吧。”我轻轻地怀抱着女儿,心里充满着愧疚,亲着女儿那粉嫩粉白的小脸,看着她那乌黑乌黑的眼睛四处转,逗乐她已经懂得对着人眯眯笑了,但我可不敢奢望她会认出我这不称职的“老窦”。

说真的,这么多年来对妻子对女儿我都没尽到自己的责任,女儿如今已经10岁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少得可怜,大多是妻子杨艺在照顾管教。我和杨艺都在宁夏歌舞团,我经常有演出、出差的任务,家里的苦和累都留给了杨艺,我每次出远门,妻子会默默地帮我收拾好行李,一再叮嘱我在外应该怎么怎么样,牵挂之情不言自明;而我知道,她在家更让我惦记,她白天上班,晚上照顾女儿,还有不少杂七杂八的家务活,可谓又当娘又当爹的,真的不容易。有时突然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得不自己扛着。

那年冬天的夜晚,女儿突然莫明其妙发起高烧,大哭不止,是妻子顶着朔朔寒风背着女儿,独自把女儿送往医院治疗,那次幸亏送治及时,女儿安然无恙。我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杨艺有没有埋怨我这个作丈夫的不尽职,但杨艺说过她从不后悔嫁给我,这点我信,她说,“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事业为重,该干啥干啥去吧,别担心家里。”这句话一直是我强有力气后盾,让我勇往直前。

为了工作,与妻女一度聚少离多,出差在外也总是惦念着家里,实在太想她们了,也只能与妻女通过电话以解相思之情。

每一天我们都盼望着女儿快快长大,每一天我们都看到女儿在进步、在成长。从刚开始跟我们学“恩咕”,到会自己发单字音“妈”、“爸”到发双字音,从小嘴的牙床里冒出小牙的雏形到长出一颗两颗……牙来,从四肢在地下爬着走到立着身颤微微地迈出人生第一步。女儿的每一点变化都牵动着我们的心,带给我们莫大的欣喜,没有生儿育女的人生是缺憾的人生。女儿在成长中带给我们的快乐,让我真正明白什么是天伦之乐。

努努1岁会走路了,这时妻子杨艺的身体也调理得差不多了,她又穿上了舞鞋在舞台上旋转起来。虽然有孩子的拖累,但杨艺不会落下舞蹈专业,一味地沉浸于“相夫教子”,她的个性注定她不会放弃对的舞蹈追求。这样,有时候我出门在外,杨艺自己也有演出任务,两人都无法顾及女儿时,只有将女儿丢给她姥姥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看管。岳母已经上了年纪,既要照顾年幼的外孙女,又要打理家务事,必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筋疲力尽,真的辛苦她老人家了,理应是我们晚辈对她老人家尽孝,结果还给老人添加负担。这样的时候实在太多了,以至于现在有人问已经懂点事的女儿:“你小时候是在哪长大的”,她竟然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在外婆身边长大的。”

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拥有这般理解与支持自己的妻子也算是三生有幸。结婚育女以来,我还能一如既往专注于我的舞蹈事业,这与志同道合的妻子的支持是分不开的。我从内心感激妻子杨艺,是她凭着一颗宽容的心,一双美丽的巧手,把家里里外外拾掇得妥妥当当,减少了我的后顾之忧,让我轻装“上阵”……即使在外面有多么的辛苦,一想到有可爱的女儿与温顺的妻子在家等着我,心里就感到十分的温暖;每次,一身疲惫回到被妻子收拾得干净、整洁、温馨的家,自然而然感到一身的轻松。有人说,“每一个要强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坚强的女人在支持他、推动他。”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我深有体会。

但话又说回来,“家庭的长久幸福美满是靠双方细心经营的。”我从来不把爱人对自己的好,看成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一直在努力扮好丈夫父亲这角色。

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共同生活在一起了,我们经常一起练功,一起看电视舞蹈节目。有时,兴致来了我会弄来一些食谱,露露自己的“厨艺”,炒几个好菜一家三口好好享用。有时妻子情绪不对,我会好言安抚,让她把闷在心里的话倾诉出来,即便是琐碎得没有意义的事情我都会耐心地倾听,让妻子幸福快乐也是我的幸福快乐。夫妻过日子,难免两人心情都低落、小吵小闹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及时调整各自的情绪,多沟通,多从对方的角度去理解,不愉快的阴影很快就消失了。

有人把婚姻生活比喻成存折——任何一方不能只存不取,也不能只取不存,这一点说明婚姻生活平衡的问题。如果一方不停地付出,而另一方只是一味地支取,而不懂得如何平衡付出,总有一天透支了,婚姻自然就亮起了红灯。所以,平时工作繁忙,为了调剂生活,让平凡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周末我会开车载着妻女到周边市县转转,换个环境觅个好心情。每逢节假日没有演出任务时,我们一家三口就出门旅游,深圳、上海、北京……让祖国的大好河山留下我们脚印和欢声笑语;每逢家庭的节日,如妻女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我都做到心中有数,不管多忙,每次总会给妻女一个惊喜,别具一格、意义不一般的礼物。有时出远门也不忘给妻女买礼物,并且是自己精心挑选的。2007年2月,我远赴新加坡演出,演出间隙,为了给妻子买到合适的香水、化妆品,我还专门带上女学生做参谋,选购时还不停地打电话与妻子沟通,搞得学生在一旁半是笑话半是佩服地说我:“真想不到白老师是这么细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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