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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矛盾

“我的血到今天依旧是热的。”钱柏豪辩解着。

“冷了。”

戴金花穿着高跟鞋,别扭地踢动着华丽的衣摆,走进永安饭店的大堂,服务生不断地点头示意。金戈提着大食盒跟在戴金花身边。

戴金花小声地咒骂:“下回再让我穿这个,我跟你没完!”

金戈微笑着,“我觉得很好看呀。”

“好看个屁,唉,你这样整我,是不是想把我整成你那个柳文婷呀,我告诉你,我是我,她是她,我跟她没关。”戴金花越说越气。

“干活了。”金戈抢先一步来到柜台前,蛮横地将手里的大食盒往桌上一摆,掏出烟,往身上摸了几下,假意没找着火。

“拿火来。”

服务生赶紧递上火柴,金戈接过一看,正是和望江楼上发现的一样“新美人牌”。划着火柴故意给戴金花看,谁知戴金花不屑地将头一偏。

“什么破烟!”金戈不会抽烟。刚抽一口就被呛到,将戴金花和服务生吓了一跳。

服务生赶紧递来烟灰缸,金戈将烟掐灭,随口问:“昨天半晚上回来的严先生住在哪间房,我给他送东西来了。”

“这个?”服务生为难起来。

金戈往后一指,大声训了起来:“看好了,我身后这位可是严先生的老婆,你们是不是给严先生房间里弄进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了,所以不敢让人家进去呀?”

服务生顿时紧张起来,一个劲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那就让人家夫妻团圆嘛。”金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塞到服务生的手里。

服务生忙不迭地回答:“在303房。”

金戈笑了,提着大食盒,领着依旧瞪着眼的戴金花向电梯走去。

电梯铁匣打开,浑身紧张的戴金花被金戈“请下”电梯。

戴金花揉着脑袋,“这啥玩意呀,我怎么觉着头晕。”

“这叫电梯,一会儿就好,先把撤退路线选好。”

“还没打,先想着跑,我看是你晕了吧。”

两人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戴金花伸手将坤包里的驳壳枪顶上了火。

金戈摇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枪。”

“他要是不开门,就怪不得我了。”

经过一个服务生房间,金戈一把将戴金花拽了进去,随即关上了门。不一会,金戈和戴金花穿着一身服务生的衣服走了出来,两人提着暖壶在楼道里四下寻找着,终于看到一个线路交换盒,金戈上前用匕首撬开,将里面的线全部剪断。

两人来到303房门前,金戈一按门铃,里面传来大队长的声音。

“谁呀?”

“服务生。”

“什么事?”

“您房间的电话线出了点故障,可能已经不通了,我们来检修。”

房间内,提着手枪的大队长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房内,摘下墙上的电话,发现果然打不通。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门镜后,将门打开。金戈和戴金花进了房间,看到开门的人鼻子旁边有颗大痦子。大队长扭头在过道上看了看,随手将门关上。

金戈熟练地将电话机打开,像模像样地在检修,满脸狐疑的大队长坐在远处的沙发上,一手按着衣服底下的手枪,一边死死盯着修电话的金戈和换暖壶的戴金花。

大队长突然开口了:“修电话这种技术工作不是由电话局的人来干的吗?什么时候变成服务生了呀?”

正拿着暖壶的戴金花听得大惊失色。

“你不是服务生,把手举起来,慢慢的,否则我的枪子不认人。”大队长举起了枪。

金戈无奈,只好慢慢地举起手,手上依然拿着螺丝刀。

“慢慢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金戈屏住呼吸,转过身来,腰间别着的手枪清晰可见,大队露出得意的奸笑道:“跟我斗心眼,大悲寺门口死的那二十多个谁都不傻。”

“可是你傻。”戴金花话到水壶到,只听喀嚓一声,热水壶狠狠砸在大队长的脑袋上,一壶开水洒了大队长一身,烫得他一蹦老高,刚想开枪,金戈手里的螺丝刀已经飞出,一下扎在他手腕上,手枪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大队长还想要喊,戴金花一个飞踹,一脚将他狠狠踹到卧室门上,弹回来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客厅里的留声机放着京剧唱段:“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卫生间的水龙头开着,哗哗地流着水,戴金花把大队长的头从马桶里提了出来,大队长脸上已经被烫得满脸是泡。戴金花一把揪住这小子鼻子边上的痦子,狠狠一拽,揪下一撮毛来,痛得他哇哇直叫。

戴金花咬牙,“我真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说,除了杀害这么多我们的同志,你还干了什么坏事?”

“该说的我都说了呀。”

“严桑。”金戈一声称呼,大队长听得浑身一哆嗦。

“屠杀只是为了‘死海计划’对吧?”

“我只是听说有这样一个计划,但是龟井一郎是不会跟我说的,他连村上都没有全部告诉。”大队长连连摇头。

“真的?”

“我要是有半句瞎话,你们把我煮了。”

戴金花怒骂:“你以为你是唐僧呀,你的臭肉狗都不吃。”

金戈挥手示意戴金花不要打岔,继续问:“那个石井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一个学医的。”

金戈一听大骇,忙示意戴金花到门口,戴金花将大队长往厕所角落里一扔,跟着金戈出来,不解地问:“那个石井不是商人嘛?怎么会是鬼子学医的呀?”

“他不像在说假话。”

“一个郎中,值得龟井用那么多钱和枪来换吗?”戴金花还是不相信大队长的话。

“也许他这个郎中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郎中呀。”

“什么意思?”戴金花没听明白。

金戈刚要说话,突然听见窗户的响动,两人赶紧推门,只见卫生间的窗户上,一条打湿的浴巾把窗户上的铁条给扭开了,大队长已经不见影踪。

“这小子跑了,赶紧撤!”金戈转身就走,但是戴金花却没动,反而跑到窗户边,见大队长正爬在房顶向马路上的鬼子招手,戴金花抬手就是一个三连发,将这个假大队长从房顶打落到地下,看见是活不成了。

马路上立刻响起了警笛。鬼子和伪警饭店围了上来。

金戈见状不由得埋怨:“我不是不让你开枪嘛!”

“不宰了他,我没脸活!”

“你呀,还不跑,真以为自己要大破天门阵了。”金戈不由分说,拉着戴金花就跑,同时将蜡烛丢在窗帘上,不一会,大火四起。

火光中,留声机依旧转着,依旧是穆桂英高亢的唱腔:“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永安饭店外,假大队长的尸体依然趴在路中间,地上一大摊血迹,龟井一郎戴着白手套揪着尸体上的衣服看了看,两个弹孔都打在左胸。

“好枪法呀,这是在向我示威。”龟井丢掉了带着血污的手套,站起身,抬头看了看楼上已经被大火烧黑的窗户,突然回身,一个巴掌甩在村上的脸上。村上一个踉跄,赶紧站好。

龟井怒吼:“严桑是我训练多年的中国特工,就这样在我们的眼底下被杀了!”

“是属下无能!”村上低着头,羞愧难当。

这时两个鬼子押着浑身发抖的服务生出来,村上上去就是一脚将服务生踢得跪在地上。

“说,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村上抽出军刀,架在服务生的脖子上。

服务生哭着:“饶命呀,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呀……”

龟井摇摇头,有些不耐烦,“是八路!”

村上愧疚地小声道:“您是怎么确定不是那个军统的人呢?”

“军统的人看出了我们大悲寺的计谋,却让那么多共产党去送死,尽管有些本事,但是不够磊落。”

村上点点头,龟井一指地上的尸体道:“你再看看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大日本皇军的眼皮底下,在你村上君精心挑选的隐蔽点,万众瞩目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他,这不是杀人的手法问题,是一个人的胸怀。”

村上听得很是信服,正准备收起军刀,却被龟井一郎抓住手,往回一带,刀刃一下将服务生的脖子割开,顿时鲜血直喷。

“这是……”村上感到无比惊诧。

“他听了不该听的。”脸色发青的龟井一郎转身就走,村上紧紧跟了上去。

龟井一回头怒骂:“跟着我干什么!去把那两个八路给我找出来!”

“嗨!”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搜捕的鬼子兵,四下里一片警报声。

金戈和戴金花躲在墙角阴暗处,趁鬼子不注意,迅速跑过街道,向另外一条街跑去。

“快点跟上我呀!”戴金花心急火燎地冲金戈叫着。

金戈埋怨着:“你要是不开那几枪,我至于跟你满大街瞎跑嘛!”

“你可以不跟我!”说完,戴金花扭头要走。

金戈一听,生气得转身就走,戴金花一把抓住金戈的胳膊,拽进黑胡同里。

“嘿,说你,你来劲了是吧,你也不怕丢了。”

街两边的店铺相继关了灯,鬼子开始宵禁。

街道拐角,戴金花探出头来,只见三辆摩托车带着一大群鬼子和伪军正挨家挨户的搜查着,忙缩回头。

“跟我来。”金戈一拽戴金花向另一条黑胡同跑去,却被巡逻的鬼子发现。

“站住,开枪了!”鬼子的子弹追着屁股就打了过来。

金戈带着戴金在小巷里钻来钻去。

“一跟着你就出事呀。”戴金花边跑边埋怨着。

“少废话,这边。”金戈拖着戴金花又翻过一段矮墙。

两人转来转去,来到了钱柏豪家门外。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无奈之下,金戈往墙下一蹲,双手交叉往大腿上一摆。

“翻墙!”

戴金花跑上去,一脚踩在金戈手上,金戈双手往上一抬,将戴金花送上墙头。戴金花卧在墙头,伸手将金戈拉了上来。

两人跳下墙头,鬼子和汉奸从两边围堵过来,却没有发现人。

“追的人呢?”村上这时也赶了过来。

一个汉奸鞠着躬答道:“我们前后堵截,明明看到他们跑到这里来了,可是却不见了。”

“难道他能入地上天?”

这时一个汉奸发现了墙上的脚印,赶紧指给村上看,村上抬头观察,发现墙上的苔痕也有被破坏的印记。手一挥,鬼子带着兵悄悄地将院子包围起来。

村上假意大喊:“往那边追。”其他鬼子发动了摩托车,向远处开去。

躲在墙内的金戈和戴金花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渐渐远去,长出了一口气。两人刚要起身往外走,突然发现柳文婷正吃惊地站在了身后。

“文婷?”金戈望着柳文婷百感交集。

戴金花难免有些哀怨,“真是冤家路窄呀。”

柳文婷摇头,“你们走不了了。”戴金花冷笑一声,刷的一下掏出枪对准了柳文婷。

“你跟我来。”柳文婷非但没有躲,反而上前一步,拉住了金戈的手。

“放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呀,见男人就抓呀!”戴金花上前一把将柳文婷拉开。

“外面的鬼子根本就没有走,一会就会进来搜的,你们在这就是等死,跟我来。”柳文婷再次抓住了金戈的手,使劲一拽,金戈跟着柳文婷而去,戴金花一愣,也怒了,“她倒长脾气了。”

柳文婷拽着金戈跑进了房间,戴金花气鼓鼓地跟在后面。钱柏豪正穿着睡衣下楼,看见三人顿时万惊讶,正要开口询问,柳文婷抢先解释:“柏豪,外面鬼子把他们堵到这里了,他们翻墙进来的,你想想办法呀。”

“是让我救他们吗?”钱柏豪不急不慢地下着楼梯。柳文婷却是急了,“柏豪,算是我求你,行不行?”

这时,大门外激烈的砸门声已经传到了客厅,戴金花掏出双枪对着大门,怒道:“咱不求这俩汉奸,我们自己闯出去。”

柳文婷一把拽住要跟戴金花一起往外闯的金戈,转身继续向钱柏豪求情。

钱柏豪摇头,“文婷,这房子里根本不可能藏得下两个大活人的。”

外面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情况万分危急,柳文婷急得不知所措。金戈将枪机打开,深吸一口气,“我决不连累你,金花,跟我冲出去。”

柳文婷望着金戈,急得眼泪直流,咬了咬牙,不顾一切地抓着金戈和戴金花的手就往二楼的卫生间里跑去。

钱柏豪大声道:“文婷,那里藏不住的。”

柳文婷头也不回地道:“你不说,一定藏得住。”

“我是那样的人吗?”钱柏豪难以抑制自己的失望,生气地狠狠踢了一脚楼梯,痛得一拐一瘸地前去开门。

门一开,村上带着人呼啦一下就冲了进来。

钱柏豪带着诧异的表情问:“这是干什么?”

村上眯着眼,“钱先生,为什么我们敲了这么久的门你才来开门?是在待客吗?”

钱柏豪把拖鞋脱掉,露出来的白袜子上,大脚趾的地方有一大块血迹。

“脚受伤了,所以走得慢,您不是因为这个就要搜我的家吧?”

村上笑着点头,“不是搜,是有一个坏人跑到您家里来了,我们这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钱柏豪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昨天晚上倒是翻墙来了一个小偷,被我打跑了,您今天才来,未必晚了一点吧。”

“昨天是小偷,今天是杀人犯,不晚。”说完,村上把手一挥。鬼子们立刻冲进了屋子,开始到处搜查。

“卫生间里有人!”楼上的鬼子大喊着。

钱柏豪急忙道:“那是我太太。”村上一把推开钱柏豪,上楼去了。脸色发白的钱柏豪赶紧跟了上去。

卫生间外,村上侧耳听了一下,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村上想了想道:“那就让林小姐再洗一会,你们轻点,先查查其他地方。”说完,自己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卫生间对面,然后把手枪枪机打开摆在前面的桌上。

钱柏豪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头上的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一会,陆陆续续有鬼子过来报告,村上的脸色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反倒是越来越激动起来。

“今天这个杀人犯,可别钻进了林小姐的浴室,那可就麻烦了。”说完,村上拎着枪一步步走到卫生间门口,刚伸手去开门锁,却被钱柏豪拦住。

钱柏豪小声地警告:“你这是非常无礼的举动,我要去龟井一郎那里控诉你!”

村上同样小声地回敬:“那是你的权利,我的权利是抓人。”说完拿枪对着钱柏豪

“让开。”

这时,卫生间的柳文婷大声道:“柏豪,我后背有点痒,你进来帮我搓搓背。”

钱柏豪也大声地回道:“我脚碰破了,你自己擦擦好了。”

柳文婷立刻发嗲,“不嘛,我偏要你进来嘛。”

“那好吧!”钱柏豪抠开村上抓着门把的手,准备进入。村上举起枪对着门,然后对着钱柏豪点点头,示意他开门。

钱柏豪内心挣扎着,一点点扭开卫生间的门。

村上手指头紧勾扳机,眼睛突然圆睁,钱柏豪抬头一看也是惊骇万分,雾气腾腾的卫生间内,朦朦胧胧呈现出一尊身材姣好的白皙的裸体。钱柏豪和村上顿时傻了。

柳文婷一边用淋喷头洗浴,一边扭头往外看,看见村上正举着枪对着自己,吓得大叫一声,冲过来,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紧接着浴室里传出柳文婷撕心裂肺的哭声。

柳文婷边哭边骂:“钱柏豪,你这个缩头大王八,你怎么能让外人看你老婆洗澡呢?我没脸活了,呜呜——”

钱柏豪双眼发红,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扭头瞪着依旧死死盯着浴室门口的村上,大吼:“你看够了吗!”

“这、这……”村上顿时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钱柏豪用身体堵在门口,怒目圆睁地质问:“你看到杀人犯了吗!”

“误会,误会……”

“出去!”村上还想解释,钱柏豪已经下了逐客令。

村上赶紧带着人退了出去,钱柏豪无力地一下瘫坐在地上。

柳文婷抱着浴巾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失声痛哭。戴金看了一眼赤身裸体的柳文婷,内心百感交集,赶紧闭上了眼睛,小声嘀咕着:“我的个亲娘咧,你们城里人真敢光着呀,我服了,服了。”

金戈躺在浴缸里,紧闭双眼,眼角挂泪地:“文婷,文婷,我知道你不是汉奸。”

“我也觉得。”戴金花也附和着。

“现在说有个屁用!”

“你说脏话了。”戴金花有些诧异。恼怒的金戈想直起身来,却被戴金花一巴掌按回浴缸。

“我来。”戴金上前,小心地将衣服盖在柳文婷身上。

“妹子,委屈你了。”

客厅的窗帘紧闭,金戈坐在沙发上,头深埋在双手里,一旁戴金花焦躁地来回走着,几次想说金戈,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说吧,别转。”金戈抬起了头。

“我以前是不是错怪她了?”戴金花试探着道。

“你说呢。”金戈望着戴金花,面无表情。

“错了就错了,我跟人家鞠躬赔礼道歉。”

“用不着,文婷不是因为你才那么做的,是为了他。”这时,钱柏豪又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来,走到金戈跟前,感叹着:“金戈,平心而论,我嫉妒你,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一旦出现,还能让文婷为你献身。”

戴金花一听,腾的一下拦在金戈身前,瞪着钱柏豪,“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想挑着事好打架呀!”

“我重回东安城,不是跟他打架的。”钱柏豪摇了摇头。

“那你跟我打喽!”

“金花!”金戈将戴金花拽了拽,可是戴金花却不管不顾地一指墙上的结婚照,大声道:“他明明跟柳文婷已经‘百年好合’了,还说这样的风凉话,这小子不地道!”

“我们没有结婚!”三人扭头一看,柳文婷已经换好衣服站在楼梯上。

钱柏豪很是尴尬,金戈有些惊喜,戴金花却一脸苦恼,“不是演戏吧。”

柳文婷下了楼,走到三人身边,缓缓说道:“那年我被小鬼子祸害,是柏豪救了我,死而复生的我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也是柏豪守护着我;还是柏豪,这么多年为了我把一切晋升的机会都抛弃了来陪伴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并把我训练成一名可以拿枪动刀杀鬼子的人。”

“你是军统的人。”金戈明白过来。

“不,我只是一名想为我自己、我男人报仇的中国老百姓。”

戴金花马上笑了,“你这白白嫩嫩、小胳膊小腿的,也能舞枪弄棒?”

钱柏豪不满柳文婷被小看,马上正色道:“杀肖百川和马鸣都是我们干的。”

“手段还行。”戴金花不以为意。

钱柏豪针锋相对:“彼此彼此。”

眼见两人又要杠上,金戈忙岔开话题:“可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想军统在东安城全军覆没后,派你来所执行的任务跟我们也是一致的,对吧?”

“破坏死海计划。”柳文婷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钱柏豪打断。

“文婷!对不起,各为其主,有些话不能跟你们多说,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说着起身准备送客。

金戈缓缓转过身,看着柳文婷,“文婷,我想你在鬼子的电台里当那个东京百合,就是为了得到情报,对吧?”

“嗯。”柳文婷有点激动。

“忍辱负重呀。”

“嗯!”柳文婷泪水直淌。

“那你在播发鬼子的‘大悲寺’消息时,凭你的职业能力,应该知道这是鬼子的圈套。”

“柏豪比我先看出来,那天他……”

钱柏豪一愣,有些紧张,柳文婷还想说,却被钱柏豪拦住,“咱们都是有纪律的人,别说了,快走吧。”

“可是二十多名中国人却在永远留在了大悲寺。”金戈站着没动。

“我说了,有些事是不能告诉你们共产党的。”

金戈嘴角抽搐着,手也发着抖,内心一片悲凉。

钱柏豪看着金戈,解释道:“这不能怪我,你们这帮人一样被龟井派的那个假大队长给骗去送死了,我只不过借用了这个机会,潜入龟井的办公室,取得了你们梦寐以求的‘死海计划’。”

金戈一愣,随即摇头:“柏豪,你变了,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你不再是那个激昂生动、为民请愿的热血青年了。”

“我的血到今天依旧是热的。”钱柏豪辩解着。

“冷了。”

“没有,它依旧在为我脚下的祖国沸腾,革命少不了牺牲,我会在粉碎死海计划的请功名单上,加上他们的名字!”钱柏豪说得面红耳赤,青筋直跳。

“我不稀罕。”金戈转身就走。

“你走吗?”戴金花斜眼看了一下柳文婷。

“金戈。”柳文婷一脸委屈和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戈猛地一拽戴金花,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钱柏豪看着站在一边从头到尾都未动一下的柳文婷,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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