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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交通民俗旅游(2)

二、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是载人载物用于运输的工具,陆路交通工具主要有直接附着于人体的工具,如扁担、背篓等,各种车辆、动物,以及用于冰雪路上的雪橇等等,是交通民俗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车辆

是我国陆路交通中使用历史较长,范围最广的交通工具。按车轮数量,可以分为独轮车、两轮车、三轮车、四轮车等等;按动力,可以分为人力车和畜力车;按车轮质地和结构,可以分为有辐车、无辐车、木轮车、铁轮车、胶轮车等;按车辕数量,可以分为单辕车和双辕车。

1.独轮车

又称小车、羊角车、鸡公车等等,各地叫法不一。独轮车适用范围广,山地平原均可使用,全国各地都有分布。最原始的车轮是用整片圆木制作的,后来出现有辐轮,外包铁皮,现在多用胶轮。

2.两轮车

是最常用的车,大多数畜力车采用两轮结构。人力车、自行车也是重要的两轮车类交通工具。还有一种人力两轮车,民间称板车、手推车、浪子车等,主要用于短途货运。畜力车常用牲畜为牛、马、驴、骡,现代车型多为双辕两轮,可用一匹牲畜,也可用多匹牲畜。如蒙古族常用的勒勒车、杭盖特日格,陕西等地的硬辕车、平头车,旧时代北京、上海等地的马拉轿车等等。

现代旅游区中,也有使用畜力两轮车的,如山东曲阜从孔庙到孔林,就用马或驴拉车载客,鞭声清脆,铃声悠扬,旅游者可以悠闲自在地观赏风景,别有风味。

3.三轮车

属于人力车,有载人、载货两种,是由“东洋车”发展而来的。载人三轮车通常是车把与一轮相连,位于前面,车厢和另外两轮相连,位于后面,车厢设软座,上有顶棚遮阳挡雨。载货三轮车有和载人三轮车相同结构的一种,也有两轮和车厢在前,车把和一轮在后的一种,东北民间戏称之为倒骑驴。

4.四轮车

是畜力车,稳定性好,但对路况要求较高,既可载人,又可载货,如新疆乌鲁木齐、吐鲁番等城市的四轮马车,主要用于载人,当地称为畜力小巴士;华北、东北等地有载物四轮马车或牛车,称为太平车或胶轮大车,载重量大,但不常用。

(二)动物类交通工具

动物除了用于牵引车辆外,还可以单独作为交通工具使用。民间常用的动物主要有马、牛、驴、骡、骆驼、牦牛、狗、羊和驯鹿等等,一般称之为牲畜。多数牲畜既可以骑乘,也可以载物。最常见的单骑是马、驴、骡,尤其是骑马更为普遍。用马驮运货物,组成马帮,曾流行于云贵川地区。沙漠之舟是人们对骆驼的誉称,是内蒙古、新疆、甘肃等地蒙古族及其他民族在戈壁沙漠中的重要交通运输工具。牦牛是藏族人在雪域高原上常用的交通工具,可以骑乘,也可以载物。驮羊,藏语称鲁开巴,主要用于驮运食盐,每只羊可载七八公斤的食盐,有时用几百只羊组成壮观的驮队,跋涉在高原的碧草蓝天之间,极具民俗风情。狗和驯鹿主要流行于东北高寒林区,是鄂温克等民族的交通工具。

(三)其他交通工具

包括冰雪类交通工具和直接附着于人体的交通工具。使用于冰雪路上的交通工具有狗或马拉的雪橇,是赫哲族人常用的冬季交通工具,流行于东北三江平原地区。爬犁一般可用狗、马、驴、骡等牵拉,在冰雪上滑行,载人载物都可以,也是一种流行于东北少数民族地区的交通工具。

此外,冰鞋和滑雪板也是常用的冰雪交通工具。直接附着于人体的交通工具,适用于以人载物的交通运输方式,主要有扁担、背篓、背架、绳索、布或皮袋、滑竿、轿子等等。其中滑竿流行重庆和峨眉山区,也叫故轿,因为它全部用滑溜的竹竿绑扎而成,所以称它为滑竿。滑竿用两根结实牢固的长竹竿做支架,前后两端各绑一截短竹,作为肩架用,中间把一排竹片用绳子串起来编成软床,前面再吊一根踏脚的竹竿,后面用竹做一个背枕。软床可以自由摆动,上山下山乘坐者都很舒服。

轿子在全国各地都曾流行,有两人抬、四人抬、八人抬等几种形式。轿子现在已经差不多在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只有婚礼上偶尔有人使用,有些旅游区也有意识地保留了轿子,作为一种参与性的旅游项目。

三、陆路交通信仰与习惯

“出门事事难”,一句话道出了人们传统上对旅行的畏惧。由于交通落后,行路艰难,尤其是长途跋涉,更让人焦虑不安,从而相应产生了很多有关陆路交通的信仰和习惯。信仰的目的是祈求神灵保佑旅行平安,而习惯更多的是为了表达对行人的美好祝愿,平安归来的惊喜等。

道神又称行神、祖神,是主管道路旅行的神灵,有的说是共工之子修,有的称是黄帝之子累祖。出门旅行前对道神的祭祀称祖道,先秦时代已有这种习俗。《诗经·大雅·韩奕》:“韩侯出祖,出宿于屠。显父饯之,清酒百壶。”饯是家人朋友设宴给旅行者送行,祖、饯往往连在一起,先祭神,后娱人。中国人对道神信仰原本就不太虔诚,后来更加淡化,到了晋代以后,祖道逐渐让位于饮饯。人们在祖道仪式上主要抒发的不再是对道神的敬畏,而是对人的依依惜别之情。人们越来越重视送别的宴饮和礼物,以及对远行归来者的欢迎。

折柳送行是中国民间历史悠久的送行习惯。《诗经·小雅·采薇》中写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靠霏。”已经开始用杨柳依依的意象表达不舍的送别情怀。古乐府中有折柳曲,就是送别的曲调。折柳送行的习俗起于汉代,《三辅黄图》说:“霸桥在长安东,跨水做桥,汉人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以后历代相承不衰,而以唐代最为流行,唐诗中折柳送别的诗句比比皆是。

折柳送别,除了表达依依惜别之外,可能和古人认为柳能驱鬼,可保护人行路平安有关系。所以古人认为带着亲朋送的柳枝上路,百鬼也会远远躲避。此外,接风洗尘是另外一个传统的有关陆路交通的风俗习惯。旅行者远行归来,或有客自远方来,亲朋故旧往往为他们设宴欢聚,洗去一路风尘,庆贺旅途平安,称之为接风或洗尘。直到今天,这一习惯还流行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之中,是人际交往的重要仪礼。

【思考题】

简述陆路交通设施的种类及其信仰习惯。

第三节水路交通民俗

江河湖海本来是隔断人类交通的天堑,但是,当人类受到自然现象的启发,使用技术和工具征服它们用来航运的时候,江河湖海就被赋予了路的意义,成了陆路以外的重要交通通道。而且人类逐渐认识到,水路交通的运输量和速度是传统的陆路交通无法比拟的,从而不断地整治江河、开辟航线、挖掘运河、建造舟船,使水路交通的范围日益扩大,交通体系越来越完备,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水路交通民俗。

一、水道及其他交通设施

(一)水道

水道又可以称为航道或航线,按其形成过程,可以分为天然水道和人工水道;按其所处地理位置,可以分为内河水道和海上水道。在水道中,航运安全、使用频繁的水道,又被称为黄金水道。

1.天然水道

是指自然形成、可以航运的江河湖海。江河湖海能否航运,取决于地质、气候和水文条件。江南水乡,地势平坦,江湖密布,水量丰沛,形成了纵横交错的天然水道,水路交通活跃发达。西南地区,很多地方山高峰险,河流落差极大,水流湍急,航运艰难,往往成为交通的障碍。东北地区,大江大河不少,但封冻期长,水路交通只能是陆路交通的补充。中国有的海岸线长,但是,在现代动力的船舶出现以前,人类能够航运的海域不多,中国人开辟的航线不多。

2.人工水道

是指人工开凿的、可以航运的河渠,通常称之为运河。如战国时代的邗沟、鸿沟、秦代的灵渠、隋代的大运河、元代的京杭大运河等等,都是非常典型的人工水道。在人工水道中,还有另外一种类型,就是水库。

古代水库可以分为四类:灌溉水库、航运水库、军事水库和防洪治河水库,多数水库都有航运功能。

(二)其他交通设施

水路交通中还有很多其他设施和航运有密切的关系。

1.渡口

一般设在没有桥梁的江河湖及海峡岸上,使用船只摆渡行人、车辆和物资。历史上曾有很多着名的渡口,如黄河的孟津渡、风陵渡,长江的瓜洲渡,钱塘江的西兴渡,金沙江的绞车渡,秦淮河的桃叶渡,杭州的西泠渡,赣江的造口渡等等。更多的是遍布各地默默无闻的乡村渡口。渡口这种交通设施至今还在公路与水路交叉点上发挥作用,没有废弃。现代渡口一般使用机动船,比传统渡口使用小木船或木帆船要安全、方便、快捷。

2.港口

是具有一定面积的水域和陆域供船舶出入和停泊、货物和旅客集散的场所。港口按其所在位置,可以分为内河港、海岸港和河口港;按其用途,可以分为商港、军港、渔港、工业港和避风港。现在进行旅游开发较多,民俗风情浓郁的港口,主要是军港、渔港和避风港,已经开发的基本上是海港;至于河港,尤其是五大淡水湖的港口,还没有受到旅游业应有的关注。加快开发河港旅游资源,应该是更新旅游商品的较好策略和思路。

3.船闸

是用以保证船舶顺利通过航道上集中水位落差的厢形水工建筑物,大多建在河流或运河上。船闸又名陡门、斗门或闸门。船闸最多的河道是京杭大运河,而且相当集中,主要分布在北京至通县的通惠河河段和临清至夏镇的会通河河段。如果京杭大运河的旅游开发逐渐展开,船闸是必不可少的民俗旅游项目。

4.航标

是用来帮助船舶定位、引导航向、指示障碍的人工标志。传统水路交通中的航标主要是各种目视航标,包括建在陆地或岛屿上的塔、灯塔和水中的灯船。古塔遍布各地。山巅临水的塔有航标的作用,例如,福州马尾的罗星塔,被外国船员称为“中国塔”。此外,尚有各种标志船道的浮标,主要设置在内河水道上。现在留存较多,特色突出的是各类灯塔,海上旅游中,可以把它们纳入旅游线路,增加旅游商品的内容。

二、舟船、筏

(一)舟船

舟船的历史非常悠久,最原始的舟船就是独木舟。从考古证据来看,我国独木舟起码有7000年的历史。到了汉代,舟船已经很成熟了,有舵、有帆、有橹、有锚,除水密舱外,中国舟船以后就是在此基础上的不断改进。

海上航行的船称为舶。另有一种船称为舫。早期的舫是用木板连结两条船而成,后来逐渐演变,人们开始把方头方尾、平底、甲板宽阔的单体船称为舫。三国末期,已经可以造大船,做连舫,称之为舟舰。唐代发明了水密舱,北宋普及了水密舱技术,使中国的造船技术走上了传统造船技术的顶峰。

传统的舟船,从独木舟到远洋帆船,基本是木结构的。流行于东北地区鄂温克、鄂伦春和赫哲人中的桦皮船,在木结构舟船中别具特色。桦皮船的骨架用松木或树条做成,再用桦树皮包制,接头处用红松根当线缝制。除桦皮船外,还有兽皮船、鱼皮船,制作方法和结构与桦皮船极为相似,也是当地的重要交通工具。藏族人在雅鲁藏布江上使用牦牛皮制作的牛皮船,也是一种比较独特的舟船。这种船浸水后又韧又滑,即使是锋利的礁石,对它也奈何不得,非常适合在水流湍急、礁石密布的雅鲁藏布江上航行。

(二)筏

筏的问世可能比独木舟还要早,是人类最早的水路交通工具之一。筏有很多不同的名称,如桴、槎、排等等。筏的种类,大致有竹筏、木筏和皮筏三种。

1.竹筏

也称竹排,多用于长江以南多竹地区。现在溪涧漂流旅游中,大多使用竹筏,如浙江天目溪、永安溪,福建武夷九曲溪,江西龙虎山等地,基本上以竹筏为漂流游览工具。

2.木筏

使用地域更为广大,但很多情况下,都是因为找不到船只,为生产和生活临时制作,用过以后很快拆散。在传统的林业生产中,夏季经常使用木筏沿江河溪涧运送原木,称之为放排。

3.皮筏

多是用羊皮或牛皮制作的,主要流行在西北和西南地区。皮筏交通运输,尤为着名的是西北地区黄河上的皮筏。一般用羊皮筏载人载物渡河,或进行短距离运输;用牛皮筏来载货,进行长途运输。至于黄河沿岸的大城市兰州,乘羊皮筏子游览黄河胜景已成为一项极受游客欢迎的节目。

三、水路交通信仰

水路交通和风浪打交道,危险性大,因而特别祈望得到神灵的保佑。全国各地民间信奉的神灵形形色色,十分庞杂。传说中这些神灵都负水上保佑之责,可以统称为水神,依据他们各自管辖的水域,分别称之为河神、江神、湖神和海神等等。其中除少数神灵为祖师神之外,多数是单纯的保护神,如天妃、晏公、金龙四大王、洞庭王爷、禹王、姜太公、伏羲、水府菩萨、河伯、褚太慰、湘君、湘夫人、伍子胥、宓妃等等。多数水神司职地方,属于区域性水神。在众多水神中,管辖区域最大,遍及江河湖海,不仅盛行于中国,而且有国际性影响的水神是天妃。

天妃又称天后、天上圣母、湄州圣母、妈祖、马祖、海神娘娘、护海女神,甚至专称之为海神。天妃是北宋以来沿海与某些内河交通中普遍供奉的专司水上安危之神。也有些地方供奉天妃兼及保佑孩子平安和司职生产生活的各项事务,但她的主要神职是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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