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之季,蝉不叫了,池塘的蛙也不鸣了。一轮皎洁的月牙孤寂的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夜晚显得一片死寂。
偌大的圣诺森林里,一身着绿衣长裙的长发女子正在一颗几十米高的枫树上斜靠入眠。本是一张完美的脸蛋,却在右半边脸上被刻上一只绿色蝴蝶的疤痕。像是刻的却也像画上去的,活灵活现。这个疤痕似乎已经有了年声,她显然已习惯留着这道疤。
忽地一阵冷风袭来,吹垂她原本放在胸前的长发。美丽的睫毛动了动,树林里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啊!救命啊,不要,救救我。啊。。”
树上的女子立马被惊醒。一个旋身翻下树,随着声源追去。不远处,三条紫鲮巨蛇正围着一个孕妇准备开始捕餐。
孕妇的旁边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绿衣女子旋身落地,优雅地从腰间掏出一支玉笛开始吹散出绿色的烟气。绿色烟气向蛇的方向散开,三条紫鲮巨蛇闻到烟气立马如烧焦一般只剩干枯的身躯,就连旁边的草也焦了不少。
雨,开始下了起来。绿衣女子转身背起晕眩的孕妇,再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男孩犹豫地离去。。
小男孩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穿绿衣的长发女子背着母亲转过头来的右半边脸上的蝴蝶又转身消失在雨中,他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努力爬起来动不了。
紧接着又看见两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他旁边,他艰难抬起头看到一个带面具的黑衣男人撑着伞遮着另一个黑衣男人,雨洒进他的眼睛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十七年后。。
春去秋来,一季换一季。经过十七年的圣诺森林平平无变化,仍然是神秘、安静的。而在这个森林里长大的她,喜爱这里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物,看了十七年却仍不感觉厌倦。即便曾遇到过无数凶猛毒物她也能和它们成为好朋友。
秋天的黄昏,暖色夕阳。蓝衣裙的她习惯坐在湖边,从腰间掏出一只娘亲留给她的梨花玉簪,裔姐姐曾经说过这只簪子是爹年轻的时候卖了家里的一头牛换来送给娘亲的,还特意在上面刻着娘的名字。把簪子放在心口闭着眼睛祈祷,她希望能早日找到哥哥,她多希望哥哥还活着。
“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呢?“一个清甜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惊喜回头,从小她就是她的偶像,美的像天仙,她总是希望长大以后能跟她一漂亮。
虽然已经过了十七年,但她还是没有一点点变化。她依旧喜欢穿着绿衣裙,优雅的身姿一点也没有变。只是她却一直都是那么冷,但她越冷她越觉得她亲切。
“裔姐姐?”带着被宠溺的语气。
绿衣女子掀起裙角与她同坐,她看着渐隐的湖水想起十六年前救她们母女的场景。她本是来人间断情根的,无奈断不了情根不忍见死不救。上帝有好生之德,但正是当年的不忍心造就了至今母皇都不让她入蝶谷。
带着冰冷的语气道:“又在想你娘了?!
“恩,裔姐姐你觉得哥哥真的还活着吗?”
“我也不清楚。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她是个直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即便不能再救人,帮助总不会有事吧?
“我想去找他。”
没有拦着,也不想拦着。既然早晚都会离开的,何不早点让她自由。她爽快道
“去吧。”
绿衣女子从腰间掏出玉笛“这支笛子你带在身上,若需要我,就按我平时教你的吹。我便会出现。”。。
旭日。。清晨。。
“路上小心。”
“等我找到哥哥马上带他回来看你。”
“嗯。”
不必了,也许此生都不会相见了。但愿,好自为之。看着离去的娇小背影,直至消失在树林的女孩。她将是一个怎样的未来?。
一路上哼歌,摘野果。第一次要去外面闯,难掩她心中的兴奋与舒畅。
“哎哟!”
一路上吃了太多水果,肚子好疼。她躲在树下抱肚子。不行,得找个地方先方便下。边走边四处张望。
突然,看到一个用草藤编成球形状的精致小窝。
“哇!”
往窝口探了探脑袋,没人?确定没人。一抬脚进草球窝,就被一根草藤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哦不,是人****。
红润的小嘴唇刚好亲到一坨黄金色的鹰屎。还没来的及睁开眼就感觉嘴巴碰到的东西软绵绵的,凉嗖嗖的。睁开一只眼,看不清楚是什么,再睁开一只眼。爬起身来。
“啊!!!~~~~”惊天动地的雷人叫声。
她。。她。。她。。刚刚。。想退出草球窝去呕吐又被草藤绊倒,这一摔摔的心口好痛。突然发现天怎么突然变黑了?畏惧的抬头一望。
“啊~~~~”
刺耳的声音再次震动了整个森林。
“主人,小偷。”
一只白鹰飞在她的头顶,背后探出来一个俊秀少年的头。听到她尖锐的叫声他掏了掏耳朵。白鹰慢慢的飞下来收起翅膀,白衣少年从白鹰背上一跃而下。
“主人,主人。”
两坨屎前赴后继跳了出来,发出稚嫩的童声。
白衣少年双手抱胸双眼不离地上一直呕吐的人。还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他,又低下头去呕。
她。。她。。她什么意思?他可是帅到连只苍蝇看到他都会暗恋他的。而她从刚刚看到他就一直呕吐,她到底什么意思嘛?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你给我起来。”
他揪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盯着吐的快虚脱的她。
被揪的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指着白鹰脚旁的两坨有眼睛嘴巴鼻子唯独有一根头发的金灿灿的屎。
他斜眼望过去,看到一坨屎红着脸偷笑。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放下她。手托下巴偷笑。
“你。。你笑什么?唔~~~”她恼羞成怒,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想吐。话说屎还会说话?也就算了,还会脸红?唔~~~她的初吻~~~唔。又吐了。
“不就是亲了小宝一口吗?至于吗?我觉得它们都很可爱。又不是正常那些屎。”他有点替小宝(那坨屎)感到不平。
她虚脱地站起来擦了擦嘴巴道:“不好意思,你知道哪里有水吗?”
“嘘!”
突然整个森林安静了下来,白衣少年感觉到不对劲,天生有感应能力的他突然感到浓重的杀气。他闭上眼睛,这感觉。。死了很多人。猛然睁开眼。
她见少年异样也安静了下来,鼻子嗅了嗅。
“有股很浓的血腥味,不是动物的血,是人血。”
说完拔脚就随着血腥味的方向跑去。
白衣少年带着两坨“屎“与白鹰一并追上。白鹰道:“主人,是洛黑双童。”白衣少年眉头紧皱了起来。
越跑血腥味越重。她从小嗅觉灵敏,百里之内浓重点的味道能闻到便区分出来。
三人,哦不,二人一鹰两屎赶到现场时,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幕。一堆身躯散乱的尸体映入她和他的眼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啊~~”
她不小心踩到一只手尖叫出声,后退几步。看到这堆尸体,她早已忘了想吐。早已忘了她想找水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