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跟她没关系不是吗?
慕斯阮有女朋友这不是早晚的事吗?这个道理她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那现在呢......她这是怎么了。
顾染绵把牛奶递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有点涩,还依旧烫着。
卧室的灯光打在顾染绵的小脸上,暖暖的橘色衬得她的皮肤白暂,吹弹可破。
耳朵上的黑钻耳钉会因为光的反射一闪一闪的。
整间屋子空荡荡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巨大的落地窗外,坐落着万家灯火,月色的美妙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尖。
脑海里的一股想法和记忆此刻全部涌了出来,以至于顾染绵的神色变得那么仓皇。
另一个房间内的慕斯阮在洗手。
一抬眼就能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现在最好别让他看到任何玻璃制品,否则就会被他摔碎。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尤其是顾染绵来到这里之后。
每天对着少女的温柔和宠溺差点让慕斯阮忘记了他本身骨子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温柔什么的那都是狗屁。
他洗了澡,换上他的睡衣上了床。
房间同样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好像,有点不适应。
慕斯阮忍不住去想顾染绵。越想,他越觉得手被自己掐的越痛。
他垂着眼帘,想着。
他已经吃了胃药,胃部传来的痛感在寂寥的夜里却反而更加清晰。
慕斯阮是不在意这点疼痛的。
他在意的,是带给他痛的人。
那个人在另一个房间。
可能她在写剧本,或是喝牛奶,或是洗澡,或是闭上眼睛睡觉。
她有可能在干那么多事。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会在想着慕斯阮。
就像此刻他在想她一样。
没有这个可能。
慕斯阮低声的呢喃道。
那张俊脸第一次有了受伤的神色。
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包括和他一起长大的顾染绵也丝毫不知情。
慕斯阮从记事起就知道,他的弟弟跟他不一样。
因为先天性智力障碍的关系,慕容没法儿接管家族的事业,也没法儿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智商仍停留在七岁时。
也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慕先生和雁澜把慕容一直带在身边,等到过年,两兄弟才偶然能见上一面。
但是慕斯阮知道,他的弟弟不是个傻子。
慕容喜欢画画,尤其喜欢画向日葵,画出来的画也就只有三岁小孩的水平。
每年春节,慕斯阮都会去Y国呆五天,每一次他都能收到糖果。
是慕容给的。
那小子还捂着声音悄悄地告诉慕斯阮:“哥哥,这是菲佣给我的糖果,草莓味的,我有十颗,我给你五颗!”
很小很小的糖果,带着粉色的外包装。
慕斯阮不喜欢吃糖,所以他从来没要,也假装没有看到慕容失落的样子。
直到那一天,那个每一次春节都跟在他后面喊他哥哥的人不见了。
躺在病床上。
也许再也不会叫他一声哥哥了。
对外都没有公布这件事,因为外界对慕容这个人的存在根本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