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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告别

姚红晴骑着车回到家里,就看到苏雨薇严肃地坐在客厅里,姚元奕还没有回来。

“妈,我回来了。”

“叶寒在你房里,等你很久了。”

姚红晴换上拖鞋就往房里走去,推开门,林叶寒静静地站在窗前,手指拨弄着风铃。看到姚红晴进来,他也没有其他动作。

姚红晴把书包放在桌上,看了看桌上的照片,姚天悦笑容在夕阳下显得更明朗而亲切。

“叶寒,有什么事吗?”

“嗯,我们去花园走走吧。”林叶寒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姚红晴换好衣服出来,他已经不在客厅里,她和苏雨薇说了一声,换上鞋子也出了门。苏雨薇看着紧闭的门,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换上鞋子,去接姚元奕放学。

姚红晴在花园门口看到林叶寒,走上去与他并肩。曾经他们也是这样,肩并着肩,一起走过十几个花开花败春去秋来,她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红晴,我这次来,是来告别的。”林叶寒扭头看着出神的姚红晴,眼里一片平静。经过那么多事,早该平静了吧,是该结束了。

“你要去哪里?”姚红晴一愣。

“世界那么大,到处去看看吧。”

“还回来吗?”

还回来吗?回来做什么?这里,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除了她。

“不回来了。”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最后一抹夕阳没入地平线,天空完全黑了下来,小区房顶的霓虹灯早早就亮了起来,天空没有星星。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姚红晴眼里也只剩下一片平静,分开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他们,已经没有其他路径可走了。

5月30日,媒体透露市长林湖滨向上级自首,他所涉及的贩毒集团被警方连根拔起。八年前停车场爆炸事件中为国捐躯的警员以及特警姚天悦被写入市公安局光辉事件。

“红晴!对不起……”看完新闻后,杨兮颜立刻冲到姚红晴家,在姚红晴开门时,抱着她泣不成声。

“兮颜来了啊,快进来,马上吃午饭了,吃完午饭你们一起去看看你们父亲吧。”苏雨薇一边摆放碗筷,一边叫住她们,然后又进厨房拿了双碗筷。

吃了午饭,姚红晴和杨兮颜就出门去了公墓,在入口遇见林枫等人,几人都有些歉意,不过谁都不再言语。

六月八日下午,随着播音员机械的嗓音“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答卷!”高考结束!

“哦……”

“啊……我们考完啦!”

“武大!等着我!!”

“哦……啦啦哦……”

教学楼里一片欢呼声,不管看得如何,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抹放松,有人开始从书包里翻出一叠厚厚的卷子,几人抓着就开始撕碎然后往下洒,其他人见状,也翻出书包里的卷子往上抛去,

“兮颜,林枫,夏天,杨洋,静姝,把你们的卷子也拿出来。”姚红晴翻出书包里的试卷重重地放在地上,然后吩咐其他人拿卷子。

“好嘞,撕了它们!”

“再也不要用做试卷咯!”

“哇哦……”

一时间,世界犹如下雪,地上全是白色的纸屑,空中还一直飘落着。

突然吉他声响起,杨洋在走廊尽头骚包地弹着吉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前面站着的女生。

“走在风里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哦……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你们要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杨洋唱完《温柔》,杨兮颜和姚红晴开始扇风,夏天和林枫也加入。

千百万个夏天,千百万个六月,栀子花开花败,离别的惆怅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阴天快乐。

毕业的欢喜,离别的恐惧,未知的期待,使得走出考场的人们忧喜参半,但却在这个时候掩埋在热闹中。

姚红晴站在人群里,看着拥抱着的俩人,心情复杂不已,就这样毕业了,小伙伴们都还在,她却能感觉到了离别后的彷徨。

“这小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了!”站在姚红晴旁边的夏天激动地伸出手揽住姚红晴,吊儿郎当又意有所指地说道。

“哈哈,对对对!”

姚红晴也大笑,然后若无其事地问他,“话说,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你喜欢谁诶,你不会是个gay吧?”

“我喜欢你啊,要不你也考虑下,嫁我得了。”夏天仍旧揽着姚红晴,口气很是随意,看向人群的眸子有些紧张。

“好啊,敢打我的主意!”姚红晴先是一愣,然后涨红了脸,为了掩饰内心的悸动,她跳起来就要往夏天头顶敲去。

“早就打着了。”夏天小声地嘀咕着,然后顺势把揽着姚红晴的手收紧,把她抱在怀里。

人群里看着相拥着的俩人的刘静姝眼眸早已溢满了泪水,却倔强地跑出人群,躲在厕所里放声大哭。

她知道,认识他们第一天她就知道,夏天是喜欢姚红晴的,他给她拧瓶盖时流露的宠溺,他陪她跑操场受罚还笑得那么阳光,班主任骂她时他眼里的流光溢彩,每天早晨的巧遇和牛奶,每天回家的陪伴……每个细节,她都能找到,他喜欢她的证据。

然而她还是心存侥幸,她以为他总会看见她的好,原来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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