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
她勾唇冷笑。
“你知道我等遇上你的这天等了多久么,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以为今生我会先遇上你,却为何是她先遇上?明明你与她之间是没有缘分的啊。”龙芯林语气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样,永远都不会转身去看自己身后的人,一味的追着前方遥不可及的人。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
兰相濡无言,被她三两句话逼得烦躁不已。
高杉与林辰拦在了兰相濡的面前,齐齐道:“殿下,请随属下回妖镜。”
牡丹香气浓郁,兰相濡转身而走,没走几步就被人突然自身后抱了住。
牡丹苦苦哀求:“殿下,随魏紫回妖镜吧,魏紫保证,再不使小心思了。”
龙芯林身形一闪,随着刮过的清风消失在了屋檐之上:商以沫啊商以沫,你想要永宁一生,芯林怎么舍得让你永定呢。
怎么舍得呢?
兰相濡反手握住牡丹的手,冷清道:“趁本殿下未恼怒,速速给本殿下回妖镜。”
牡丹吃痛,手腕硬生生的疼,眼睛内流出了一滴泪,要落不落的挂在眼角,模样好生可怜。
兰相濡垂眸逼近她:“魏紫,你最好给我安份一点。”龙芯林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好像知道他所有的过去,却为何此时此刻才出现?他知道自己与紫紫没有缘分,但是此生既然相遇了,若还说没有缘分,是不是就不符实际了?
龙芯林,龙芯林,她的那个手镯熟悉的让他头疼无比,华隐、容月……
牡丹明眸清亮,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抓着兰相濡的手:“魏紫只想跟随殿下,别无想法了,那朵莲花丢了便丢了吧,何苦去找回来。魏紫名中也有一个紫,殿下且把我当作紫紫不是更好吗。”
兰相濡甩开她的手,冷笑了一声:“你拿什么与我的以沫儿比?”
牡丹眼中含泪:“殿下,牡丹别无所求,只求能够时时跟着殿下就好,殿下为何就是看不到牡丹的好?”那朵莲花不过是一朵还不会化形的妖,为什么殿下宁可对一朵残花上心,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我的紫紫只有以沫儿一个。”兰相濡厌恶的推开她,疾走了几步,“魏紫,不要糟蹋你自己。”
牡丹原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朵莲花所待的地方,凭如今的殿下是断不可能寻的出的,但是牡丹手里握有龙女给的法宝,只有这个法宝才能够寻出那朵莲花的位置。”孤注一掷的威胁是她最不愿意用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兰相濡逼她的。
她不想这么做,她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爱一个人,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呢?爱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
“给我。”兰相濡一怔,冷了语气。
“殿下,只要你答应牡丹一个要求,牡丹自然带你去寻那朵莲花。”牡丹胸有成竹,唇畔隐含笑意。
“除了让我娶你,其它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兰相濡想了想,实在想不出牡丹还会有什么要求。
牡丹笑了,白皙的手臂绕上兰相濡的脖子,她一字一句清晰道:“让我怀上你的孩子。”
商以沫醒来时,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脑子重的让她忍不住的直打自己的头,脑海中的混乱的记忆片段如片花似得翻滚,还有各式各样的人影交叉在其中,耳畔响彻着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以沫,回来好吗?你是魔宫唯一的魔后,不该留在九重天,原谅我,原谅我我不该将映紫错认成你。
商以沫,你我神魔殊途,这辈子,下辈子,只要你是魔,就没有资格站在九重天。
母后,你有欢歌,你有欢歌哦,咱们不去天上好不好,欢歌不喜欢天上的神气还有仙气。
我把我的心给你,你快活过来。逆天就逆天罢,就算是一场孽缘我也认了。
商以沫跳下床,光着脚跑出了门房,周围全是陌生的景色,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谁?
宽敞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她不由得心慌,“谁在这里?有没有人在这里?”脑海中的某些记忆片段越来越熟悉,她的确实眼前一片猛烈模糊。
“母后?”身后响起一稚嫩的,机械般的声音。
商以沫转头,是一身穿金黄色罗裙的小女孩,五官精致漂亮,只是那双眼睛,呆滞的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母后?”商以沫双手捧住头,语调上升了些,“不,你认错人了,我不记得自己有孩子了。”
欢歌歪了歪脑袋,唇角微微扬了起来,“母后父皇在正殿呢。”父皇说了,母后一醒来,一定会跑出来找他的。
她的任务就是将母后带到父皇所休息的正殿去,她要表现的很好很好,因为表现若是不好,父皇一定要生气的。
父皇?
商以沫眨了眨眼睛,目光慌乱的看着四周,“带我去,带我去你父皇那里。”潜意识告诉她,她必须马上找到这个女娃的父皇。
欢歌听言缓缓转身,只见她才踏了一步,商以沫便看不到她的背影了。一步即有百米远,这女孩不简单呀。
商以沫一路小跑着跟在欢歌身后,脑中整理着混乱的记忆,她此刻的脑海中,不停的蹦出一个问题,“她到底是谁?”
她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头好疼,疼得她好想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
欢歌停在一墨黑色的檀木门前,她转过身,对着着商以沫道:“母后父皇就在这里边你自己进去。”
商以沫深呼吸一口气,脚板底下有些凉意,余光瞥见自己的脚,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的就冲出了房间,她抿了抿唇,选择推开门进去。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解开她心中的疑问更加重要,她必须理清脑海中所有的记忆,不清不楚的景象让她的灵台混乱,让她忘了她自己是谁。
商以沫一推开门,便响起了一个声音,“以沫,我等你很久了。”他的声音略带邪魅,红色的衣袍衬得他邪肆无比,妖冶的瞳孔闪着诡异的流光,她有些怕他,忍不住了后退了几步。
容月容不得她半点退缩,将她手臂一拉,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你还要走?还是要走?我说过了,你是我的魔后,这辈子,别想着回九重天上去,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保证这辈子,你不会再痛苦了。”
“你放手。”商以沫挣扎,挣扎不出便低下头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容月一声惊呼,松了手,商以沫趁机逃出他的禁锢之中。
“容月,容月……”商以沫眉头皱的紧紧看着他,“我想起来了,容月,魔宫的魔王,但是,你怎么能让欢歌叫我母后?”
容月危险的眯起眼睛,他走近几步,商以沫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他三步逼近她,将她抵在墙角,“为何不能让欢歌叫你母后?”他的语气骤然转冷,眼神冷的好似二月飞雪。
“欢歌是你与映紫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让她认别人做母后!”商以沫几乎咆哮,“容月,你疯了不成,你怎么对得起映紫。”
“商映紫害你上了九重天,还害你爱上了那华隐上神,害的你几世不得安宁,你竟然还要帮她说话?”容月低首,与她的目光对视,“如果
不是商映紫安排的那一场场好戏,我们早就成亲了,我们也早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
商以沫推开他:“但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她轻咳几声,眼中闪过几丝迷茫,脑中的记忆画面并不那么清晰,但是她却无比清楚怎么回答容月的话,甚至连他所说的过去的事情,她竟也能知道个七八分。
容月不顾商以沫的挣扎,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难道你对华隐还不死心?那个神,宁可看着你灰飞烟灭,看着你几世辗转消灭魔性,也不愿牺牲自己助你成神,以沫,七叶紫金莲虽是神魔共体,但是洗去魔性真正成神,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只能入魔?”商以沫突然不挣扎了,缓缓的抬起头看他,她的眼睛此刻很明亮,就像两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
“是,你只能入魔。”容月答的斩钉截铁。
商以沫静了静心,身子瘫软坐在了地上,她拉着容月的衣摆,抬首看他:“不想要的记忆,就算你强行开启,也是没有用的。”
容月皱眉,突然想起什么,惊讶的看着她:“以沫,你不能这么做。”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抛却前尘?忘记他?忘了所有?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商以沫缓缓的笑了,“人的感情会变的啊,我爱了几世华隐上神,他却对我弃之如敝屐,我清楚,在他的心里眼里魔总归是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他是九重天尊贵的华隐上神,如何会让不干净的东西每日在自己眼前转悠?他不亲自下手杀我,不过是神明天生悲天悯人的情怀。”
容月妖冶的瞳眸扫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蹲下身,与她一齐坐在了地上,“既然你想通了,为什么还要回去?为什么不肯接受过去的记忆?”
为什么要忘记,想起一切直接与他回魔宫,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不好吗?
商以沫看了一眼正等在大门口的那抹金色的身影,“欢歌是个好孩子,你不能因为不爱映紫,所以让她认别人为母。”
“那孩子的母后只有一个,那个人只能是你。”容月口气不容置疑,固执的让商以沫频频皱眉。
“事已至此,你该认命。”她转头看他,目光静的如同死水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