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燕忍着脾气道:“我是来找人的,但此刻进古大夫的厢房来,却是来看病的。古大夫,我为何心里总是郁闷着?”她想,她根本就没病,这丫头能看出啥病?
古青鸾给她认真地把了一回脉,发现,这个古青燕脉博强劲,并没有任何疾病,不禁嘴角轻轻一勾,慢条斯理道:“小姐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小姐的心之所以总是郁闷着,还常时有些闷闷作痛?”
“嗯,是吧。”
古青鸾恋煞有介事地说道:“其实,这是肝火特别旺的症状。那是你心脉血管比别人硬是小了那么一点点,就是一点点的小,所以容易发怒。怒火伤肝,肝脏连心,你的心就总是塞塞的,郁闷,不爽,时刻想扁人,所以无法心平气静。一个人要是无法心平气静,那自然就无法优雅高贵,只能常常是气鼓鼓的,象只赖蛤蟆,气多也心塞呐。”
“你!你说谁象赖蛤蟆?你这是看病吗?你分明是在骂人!”古青燕“咻”地站起,“啪”地一声,却听得背后一声轻笑。
原来是龙玄夫听了古青鸾的话,忍俊不禁,偷笑了一声。
古青鸾一本正经道:“啧啧!姑娘,我没看错吧?你就是容易动肝火,小事一桩,你就容易想偏,心小,胸小,唉——这其实无药可医!也叫不治之症!”
“啪!”地一声,古青燕忍不住地望了望自己,又望了一眼古青鸾。她这才发现,人比人,气死人!
“你这是给人看病吗?你敢不敢将你脸上的面纱摘下?”古青燕问道。她本想扬手打人,但刚才趁着古青鸾给二爷治伤时,她向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古青青的事情,听说,她跟一个叫姥姥的师父学了什么“摘叶飞花手”,那武功很厉害,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所以,她才一直被古青鸾嘲弄了,也忍着气鼓鼓地,成了君子动口不敢动手了。她怕万一她不是古青鸾,真是一个小魔头古青青,一不高兴,给她下个什么毒。
古青鸾见将她戏够了,问道:“古青燕小姐,你难道不是来看病的?你的心疾不用治?”
“哼!你能治吗?”她是真的天天都有些郁闷,那是她得了相思病。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姑娘要治好自己的病,只有一个字。”古青鸾望了龙玄夫一眼。她知道,古家二小姐喜欢的人是龙玄夫,可这家伙似乎在装傻?
“什么字?你这是在戏弄我?”古青燕再傻也听得出,这个古青青在嘲笑她。但是,因为龙玄夫在这里,她一来想跟着龙玄夫,二来也不想在龙玄夫的面前表现坏脾气。
古青鸾就知道,有龙玄夫在此,无论她说话有多过份,古青燕都一定会忍着的,还会扮演好淑女的角色。她笑道:“姑娘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写一个字。”
古青燕伸出手,古青鸾在她的手掌心上写了一个“夫”字。
古青燕心下暗暗一惊,更加肯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古青鸾。但她既然是古青鸾,她倒也不希望她摘下面纱,承认自己的身份,免得龙玄夫又要围着她打转。
但此刻就算她蒙着面纱,龙玄夫也围着她打转,这才更让她妒忌得发疯。犹其是,听闻东方大统领忽然变成了龙玄泽龙太子,她知道,东方泽也喜欢这个疯丫头,要是她做了太子妃,那她还能活吗?
“女神医果然是女神医!多谢赐教了!”古青燕甩袖要走。
她转身向龙玄夫道:“三爷,我们走吧,人家女神医要休息,我们不好意思再打扰她。”
她说着,伸手要去拖龙玄夫,龙玄夫并没有被她抓到手,但也只好走了出去。
古青鸾终于将俩个人送走,将门闩上,总算可以休息了。
出到门外,龙玄夫向右边为他安排下的房间走去,古青燕紧紧地跟在后面,龙玄夫却一心还在想着,古青青是不是古青鸾?想得入神,根本就没注意古青燕跟在他的后面。
直至他走进自己的厢房时,转身就要关门,才发现古青燕跟着他。他抬眸冷冷地问道:“有事吗?”
古青燕目光触到龙玄夫那不温不火的冷眸,心下有点瑟缩,但她心仪龙玄夫已久,好不容易有一个独对的机会,她的脚步就是不想挪开,樱唇微启道:“燕儿,能进去和殿下聊聊天吗?”
龙玄夫的目光落在古青鸾袅娜多姿的身材上,其实,如果没有古青鸾和古青凤的话,古青燕确实也算得上是极品的美人,只可惜她生在右相家,上有古青凤,下有古青鸾,她生生地被折成了个三流的二货。
谁能在见过古青鸾和古青凤之后,再爱上古青燕?这就是古青燕的悲哀了。
靖王殿下语气客气了些,骨子里却仍是冷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道:“抱歉!本王也有些累了,二小姐还是回去稍作休息吧!”
“是。”古青燕讨了个没趣,心里就更加怨恨古青鸾了。在她想来,靖王之所以拒绝她,都是古青鸾的过错!
如果没有那个死丫头的话!
古青燕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厢房里,见古青凤还没回来,她招来了身边的一个心腹,对这心腹道:“你将一个消息放出去,尽快地让所有武林中的人都知道,那个蒙着面纱的所谓女神医身上怀有《天剑诀》一书。”
这心腹问道:“小姐,不是说《天剑诀》和天音琴,天烟剑,天雨剑都在东海的蓬莱岛上么?所以才这么多人赶去东海啊,怎么会在那女神医身上?别人听了能相信么?”
“哼!你只管放出风声去。就算是空穴来风,这些武林中人也会捕风捉影。你就加上说,《天剑诀》不但是一本记载着各家各派武功精华的天书,还记载着博大精深的医毒之理,这样,一定会有人相信。”
“是!”她的心腹领命而去。
心腹走后,古青燕捏紧了拳头,怒芒****,自语道:“哼!你不认你是古青鸾那就更好!我要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你别想再回到相府。”
这一路到东海去,她就不相信,她杀不了一个眼中钉,肉中刺。该死的丫头,总是和她抢东西。为何只要她出现,就抢尽了所有人的风头?就算是蒙着一张脸也比她更惹人注目。从前,她傻乎乎时,她怎么没弄死她呢?
天鹰山上的听琴阁内,琴音袅传出,旷远绵长,情思幽幽。
一袭紫衣,没再戴着银色面具的龙玄泽正低头抚琴。可是,他尽管手中抚琴,心思却已经飘远,目光落在远处,玉面蹙着一缕忧虑。
琴音古老而绵远,带着一缕牵挂,萦绕于青山寂寂之中。从前,只要他抚这古琴,必能心无旁骛。此刻,他却心神恍惚,心绪不宁,眉头轻蹙。
他回到天鹰山,瞒以为能等到古青鸾。那天在牢里虽然没能向古青鸾那丫头解释太多,但他的面具却让古青鸾撕了下来。所以,古青鸾已经知道他就是北冥天佑。
他猜测古青鸾既然出了大牢,最应当去的地方,就该是天鹰山。她有青鸟凤凰为座骑,也容易上天鹰山来。
可是,他等了半天,却没能等到古青鸾那丫头。发散各路人马,探消息的人回报,更加没有青鸟凤凰和古青鸾的消息。
看来,那丫头的心思,竟是他猜错了?他这是在单相思么?他还以为,以她的灵气,能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还是,她被人绊住了?最让他不安的是,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一想到她会遇到危险,他就有了坐立难安的感觉。初尝相思滋味的他,竟有了微微的难耐煎熬之感。
突然,他天鹰教的四大长老端木青,李飞虎,朱允南,墨玄冰一齐到来,齐齐地跪在他的面前。
彪形大汉,手中拿一把斧子的李飞虎首先就气愤填鹰地拱手道:“报告少主,山下传来消息,有人假冒少主的太子殿下之名,在去东海的路上,截杀三位皇子,血洗各大武林中人,然后裁脏在太子爷的头上。”
首席长老端木青道:“少主就算不想去东海夺宝降龙,也得赶去杀了这些假冒太子的人,不能让这些人如此猖獗,当太子好欺负!”
四大长老中,唯一的女人墨玄冰怒目道:“这些假冒太子殿下的人太可恶了!恳请少主出山,到东海夺宝或者降龙!只要我们天鹰教出马,哪轮得到那些江湖的宵小觊觎三宝和降龙?还请少主趁早定夺,莫要错失了机!给那些假冒者迎头痛击!”
龙玄泽停下抚琴的动作,伸出两手道:“四位长老快快请起说话!查到假冒的幕后是谁吗?”
“暂时还没查到。他们都蒙着脸,牙垢上装有毒药,临死前必咬破毒药死亡,不留活口。”
这四大长老都是天鹰教的元老人物,是跟北冥寒建立天鹰教的功臣。现在跟在他身边,也是忠心耿耿。他毕竟年少,教中的教务多得这些长老和旗主们的全力协助。
四位长老站起,素有“智多星”之称的朱允南手中折扇在掌中敲了敲,稍稍顷身道:“少主,还有一个消息,这两天在往东海的方向,出现两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一老一少。老的很象江湖传闻的赛白霜,少的似是少主要找的古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