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车夫回答,,络倚裳神色一惊,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只见一名玄衣男子虚弱的躺在地上,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
络倚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了定神向车夫问道:“他还活着吗?”
“待小的前去瞧瞧。”车夫虽然经常拉客,却是不曾见过这种场面,听到络倚裳的发问,只得上前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小姐,怎么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凌儿一时好奇探出脑袋想瞧瞧情况,络倚裳刚要阻止,就听到身后的尖叫声响起,刚探出脑袋的人儿又惊慌的躲回马车内。
那名躺在地上的玄衣男子,衣服多处被利器划破露出血红色的伤口,周身的土壤透着大片深红色的湿润,一看便知是被血水浸湿的,加上那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凌儿看了自然会以为是个死人,这才被吓着。
络倚裳放下帘子,用手安抚着被吓坏的凌儿,“没事,没事,说不定人还活着。”其实,络倚裳也是在心里害怕的,只是看着凌儿如此,她也不得故作镇定。
这时,车夫喊道:“两位小姐,那人还有气息。”
听到车夫的话,二人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起来。
络倚裳却又不由深思,此地偏远,又是树林丛间,并不会常有人经过,再看这男子伤势,更像是被人追杀至此,倘若…不及时医治,恐怕这男子只能葬身此地。
可她一介普通女子,与一陌生男子相处亲密…罢了,让她见死不救,她也做不到,就算做她行善积德吧!
络倚裳纠结下,终下决断,开口道:“我们下去把他弄上来,前面是福源寺,寺里应该有僧医可以帮他医治,到时此人生死我们也不必再理会了。”
“什么?小姐!”凌儿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家小姐,虽然不是死人,可是就凭这满身是伤又带血的模样就够吓人了,哪还敢去碰?
奈何络倚裳已经下了马车,就算她再害怕也只能冒着胆子上了,她总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去扶那男子。
几刻钟后,三人吃力的终于把人弄上了马车,车夫马虎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才继续赶路,心里却是暗赞这位小姐的好胆量。
马车内。
络倚裳刚将人摆正坐躺着,凌儿就急忙从出怀中拿出条手帕给她,一脸嫌弃道:“小姐,快擦擦,这血留在手上可不吉利。”
络倚裳平淡接过,心里好笑的看着凌儿的模样,只见她使劲的擦试着自己的两只手,那使劲样子就好似沾上了特别脏的东西,生怕擦不干净。
相对凌儿来说,络倚裳的反应要淡定许多,她接过凌儿递过来的帕子细细擦起来,毕竟是活人的血,虽然看着也确实有些吓人。
凌儿擦完手之后发现自己衣袖上也有粘上,哭丧着脸望着络倚裳,“小姐,这衣服上的血怎么办?”
听到凌儿的话络倚裳同时注意到自己衣袖上也粘了些血迹,只是她们出来时并没有带多的衣裳,好在这血迹在衣袖上,若手没有太大动作倒是没多大问题。
络倚裳道:“若有人时就将衣袖上的血迹藏好便是。”
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凌儿顿时有种被雷劈的冲动,心里一阵沸腾,这是怕别人看到的问题吗?
问题不应该是这血在她们衣袖上吗?更何况这还是人血啊?人血!一想到这里凌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络倚裳自然不晓得凌儿心里想法,皱着眉看向昏迷不醒的重伤男子,生怕这个男子一不小心就呜呼哀哉了,于是开口道:“凌儿,将平日备好的伤药给我。”
“啊?”凌儿诧异的看着小姐,立马明白了小姐的用意,虽然把药给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姐,这可是擦伤药,他那个伤口要金疮药吧?”
络倚裳只想着那人受伤严重先给他上一点药也好,此刻听了凌儿的话确实在理,可万一不上药他死在马车里怎么办?
正想着,又听到凌儿道:“小姐,要不还是别上药了,而且他是男子,把男子救上马车已经够危险了,要是被人误会,小姐的清白可都毁了!哪还能再给他上药?何况…这人貌似不上药也跟死人差不多了……”
凌儿一脸担忧望着自家小姐,心里哀求着老天千万要阻止小姐这荒唐的举动。
络倚裳自然明白凌儿所说的严重性,正犹豫间,她的手突然被用力抓住。
络倚裳惊吓的看向突然醒过来的男子,只见男子正死死的瞪着她,那双幽暗的眸子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男子冷声开口道:“你们是谁?要带本…我去何处!”一句话说完,男子却是满头大汗,喘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