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皇上,方才轩王殿下来寻娘娘,有惊喜要给娘娘看,让所有宫人全部退下,”说道这里,韦嬷嬷抬起头,看了一眼皇莆璃轩,“之后,之后…当奴婢在回来的时候,就…就看到娘娘倒在血泊之中……”
皇莆璃轩从最先的愣住,到不可置信。
皇莆烈将目光转向了皇莆璃轩,“轩儿,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兄,我来到殿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瑜妃娘娘倒在地上了!”皇莆璃轩小脸鼓鼓的,费力地朝着皇莆烈辩解道。
听完了皇莆璃轩的话,皇莆烈微微皱了皱眉,一旁的韦嬷嬷惊呼,“陛下明鉴!轩王殿下是否让众位宫人离开,整个玉琢宫的宫人都可以作证的!陛下明鉴啊!莫要让小皇子冤死!莫要让天下人寒心啊!”
韦嬷嬷这句话恰好说在了点子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瑜妃肚子里的孩子牵扯到了天下人,若是证实,此事与皇莆璃轩有关,若不严惩,就会让天下人寒心,若是严惩,皇家的颜面何在?皇莆烈紧皱眉头。
“传玉琢宫宫人!”皇莆烈最终还是开口道。
“是!”一旁的太监急忙去传召了。
——
“朕问你们,今天,轩王是否让你们全部退出去?你们可要如实回答!”皇莆烈说道。
“回…回陛下…是…是有这么一回事…”一位太监结结巴巴地说着。
“是啊,是啊!”
“陛下,的确是这样!”
“是的!”
“轩王殿下还吩咐奴才,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进去呢!”
“是啊,是啊。”
“……”
有一就有二,有了一个开头的,其他的人便纷纷都说了出来。
“你们胡说!本王何时这么说过!”皇莆璃轩必竟还是个孩子,一听到他们这么污蔑她,不禁恼怒。
“轩儿!”皇莆烈十分不悦,虽然他不喜瑜妃,可那终归是他的孩子,怎能不心疼呢?
“哼!”皇莆璃轩双手环胸,气鼓鼓地站在一旁。
“陛下……”此时躺在床上的瑜妃突然醒了过来,“宓儿?”皇莆烈见瑜妃醒了过来,有些惊喜,“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
老太医赶忙上前为瑜妃诊脉,“回陛下,瑜妃娘娘已无大碍,只需稍作调养便可。”听罢皇莆烈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老太医犹豫地看了皇莆烈一眼,但还是没有开口,便退下了。
“陛下…孩子…臣妾的孩子呢?”瑜妃的手放在放在腹部,眼中噙着泪水,望着皇莆烈,语气中有些颤抖。
“孩子…”皇莆烈看着这般可怜兮兮的瑜妃,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瑜妃看着皇莆烈,眼泪疯狂地涌了出来,她扑进皇莆烈的怀抱,低声抽泣,“孩子…孩子没有了是不是…”
“陛下…臣妾…臣妾对不起陛下…没有保护好孩子…让…让他…臣妾有罪啊…呜呜…”
“好了!好了!宓儿,别哭了!”皇莆烈轻声的安抚着瑜妃。
就在这时,一旁的韦嬷嬷突然跪下来开口开口,“陛下!求陛下给个公道!严惩凶手啊!”
“韦嬷嬷!什么凶手!是本宫自己不小心!没有保住小皇子!今后不许再提此事!”瑜妃一听韦嬷嬷说到凶手二字,立刻从皇莆烈的怀中退了出来,朝着韦嬷嬷怒吼道。
“娘娘…”韦嬷嬷一时不知所措。
“什么凶手!宓儿,你有事瞒着朕!”皇莆烈顿时不高兴了。
“回…回陛下…没…没有…臣妾…没有…”瑜妃似是心虚,不敢直视皇莆烈。
“说!”皇莆烈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容的任何人反抗。
瑜妃被皇莆烈的声音吓到了,怔了一下,皇莆烈似是发现自己吓到了瑜妃,将瑜妃揽入怀中,轻声哄着,皇莆烈突如其来的动作,使瑜妃有点受宠若惊,瞬间,眼泪盈眶,“陛下…陛下…轩王殿下…他…他是无心的…都是臣妾的错…请不要怪罪轩王殿下…都是臣妾的错…”说着,眼泪又似流水般涌下…
瑜妃的这句话,似是在为皇莆璃轩辩解,实则坐实了皇莆璃轩残害皇嗣的罪名。
“你胡说!本王才没有那么做过!”一旁的皇莆璃轩冲着瑜妃吼道。
瑜妃一听,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了,“殿下…您怎可这样…这…臣妾腹中的孩子…也是您的侄子啊…他还未出生…就…就…”
瑜妃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殿下,今儿,您给臣妾带了一个玉如意,而且还带着阵阵芳香,说这是给臣妾的礼物,这是殿下的一份心意,臣妾便收下了,可…您…却…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臣妾的孩儿没有福气,不怨任何人,不怨任何人,只是这孩子没有福气罢了!”瑜妃的欲言又止,让皇莆烈猜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一定与皇莆璃轩有关!
皇莆烈这般想着,越想越觉得,皇莆璃轩就是害死他孩子的凶手!哼!就算他是他的皇弟又如何,皇弟在亲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啊!他还年幼,便如此这般,保不齐今后会谋反夺取他的皇位!皇莆璃轩!绝不能留!
瑜妃瞧着皇莆烈的脸越来越阴沉,心中暗喜,现在只差一点点了,悄悄地对着韦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韦嬷嬷会意,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打了一个手势。
“皇上恕罪!奴才…奴才有罪!”皇莆烈身边的一个太监突然跪了下来。皇莆烈看过去,是小德子,不经有些疑惑,“小德子,你何罪之有?”这小德子是太监总管的干儿子,平时做事精明能干,这会子怎么说自己有罪呢?
“陛下!请陛下恕罪!奴才并没有及时禀报圣上!奴才有罪!”小德子跪在地上,浑身颤抖,“陛下先前不是让奴才来宣旨赏赐瑜妃娘娘白玉镯两对,红玛瑙……”
小德子还未说完,皇莆烈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别扯这些没用的!给朕挑重点的来说!”
“是!是!”小德子抖了一下,“回陛下,奴才来到瑜妃娘娘宣完了旨之后,娘娘吩咐奴才让奴才跟着韦嬷嬷去取娘娘前日刚刚绣好的荷包,可当奴才取好了东西,跟着韦嬷嬷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轩王殿下将瑜妃娘娘推向一旁的桌子,使得娘娘的……”说到这份上,谁也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之后,奴才便着急的想找太医,可这瑜妃娘娘的宫中,竟没有一个宫人,无奈,奴才只好让韦嬷嬷就在娘娘身边,而奴才便想去太医,可刚一出这殿门,陛下您就来了……”
皇莆烈想了一下,的确是如此,那时候小德子十分着急,还请求他宣太医,看来……想到这里,皇莆烈的眼睛眯了眯……小德子,这个人他是信得过的,毕竟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一直都忠心耿耿……
况且,今早瑜妃送来的那碗莲子羹的确非常好,他一高兴,就让小德子去赏了,后来,有宫人建议他去看一看瑜妃,他想着,瑜妃怀有身孕,便想去看一看她,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唉!可怜了一个孩子!
“轩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莆烈看向一旁的皇莆璃轩。
“皇兄!我没有做过,我没有想害死瑜妃娘娘肚子里的小侄子!”皇莆璃轩毕竟还小,又被太后保护的那么好,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有些心慌。
“娘娘!奴婢对不起你啊!”这时,一名身穿翠绿色宫装宫女跪了下来,十分忏悔的说道。
“你又是何人?”皇莆烈皱眉。那宫女浑身抖了一下,才颤颤开口,“回…回陛下,奴婢是大皇子身边的宫女。”
“大皇子?”皇莆烈在脑海中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这个孩子的名字,“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回陛下,昨日,轩王殿下与大皇子谈话,奴婢给两位殿下送糕点,恰巧就听见…听见…”那宫女说道这里,有些犹豫不决。
抬头看了一眼皇莆烈,发现他的脸色特别阴沉,颤了颤身子,低下头,又继续说道,“听见…听见…大皇子说,说,不喜欢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而,而轩王殿下就,就说,就说,就说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他了,让…让他没有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上…而…而大皇子殿下…也同意了…”
这个宫中谁人不知,这两年里,大皇子与轩王殿下可谓是形影不离,感情好得没话说,所以……
“那…那时候…奴婢…奴婢以为两位殿下是说玩笑话,就没在意,没…没想到……”那宫女说完,就迅速的从头上拔下来一根银钗,快速的扎向了自己心脏,“噗!”,银钗入体,鲜红的血液,洪流一样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宫女倒在地上,“娘…娘娘…奴婢…奴婢…对不起…您…奴婢…去找小皇子…赎…赎罪…去了…”说完,便没了气息。
此时的皇莆烈十分震怒,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连他的儿子也有参与,“来人!传大皇子!还有,把她好好安葬吧!”看向已经没了气息的宫女。
瑜妃一听,急忙求情,“陛下,陛下,楽儿是无辜的,您饶了楽儿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臣妾腹中的孩儿,可是他的亲生弟弟呀!”
说到这,皇莆烈的脸更黑了,他倒是想起来了,这大皇子,就是这瑜妃所生,性子太过单纯,因此他不大喜欢,没想到他竟存了如此心思,哼!若是这瑜妃腹中的孩儿一出生,便会有人与他争宠,没想到,为了一除后患,他竟然会如此歹毒!
“你胡说!小楽才不会害他的亲弟弟呢!他明明很喜欢!”皇莆璃轩冲着瑜妃的说道,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楽儿!
“够了!轩王!”皇莆烈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