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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逢

等待的日子有些难熬,离别的时间有些留恋。

我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又度过了几天,这里,有顾大哥,有刘贺,有那块大石头,还有让人心旷神怡的花海,没有功利的争斗,是那么的自然。。只是,这里少了一个人。我想要见到的人。

马车已经准备好,看看送行的人,却独独缺了刘贺的影子。是他还没缓过神来吗?算了吧。我和顾大哥他们道别,说了几声珍重。走进马车,车轮开始噜噜的前行。同样的大树那边。有一个人压抑着有些凝噎的声音,模仿几声咕咕的叫声,唤来了一只鸽子,把事先写好的绢布绑在鸟腿上,鸟儿似是感觉到主人的悲伤,不急着飞行,用羽毛蹭蹭主人的手,以示安慰,那人手一掷,噌噌的飞走了。。

旅途的过程有些单调,哼着歌为这种闷闷的气氛添上几许颜色。同时也掩饰下自己归心似箭的心情。

要看到他了吗??自己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呢?

“你好?”

不对,不对,太陌生了。换个。

“皇上哥哥,我回来了,想我没有呀?”不行。不行。这个太不矜持了,淡定淡定。。说什么好呢,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似乎有些近宫人自怯的意味了。不管,不管了。到时再说吧~~马车走的平稳且慢,我思忖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决定先小眯一会。

掀开布帘,对着外面的车夫说了声:麻烦小哥到地方喊我一声,可好?

“好的,小姐。”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几声有节奏的咚咚声。我醒来,欲下轿子。车夫扶了我一把,便要离开:小人把姑娘安全的送到了,这宫门月夜居的人不便进去,小姐就自己进去好了,小人告退。

“恩。”掏出一点钱币给他,他硬是推辞,我见他眼中明净,不像某人那样,便到时觉得我小家子气了,收了手,让他走了。

霍光在宫门前等我,见我上前,便欲行跪拜之礼。我有些好笑,想想他之前对我的态度,就硬生生的让他行了这个礼。

“微臣霍光恭迎皇后娘娘回朝。”好,你装模作样,我也会,“那就有劳霍大人了。”

到了椒房殿,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我的喉咙有些酸涩。灯光灼灼,一个人影在那里等我。

“皇上哥哥……”我试着唤了一声,他回过头来,我扑上前去抱住他:皇上哥哥,真的是你,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我这不是在这里嘛。”边说还边摸摸我两髻落下的头发。这样的温柔,让我如同在梦幻中。只是,只是,只有一瞬。

就想半夜在梦中的惊醒,一瞬他就换了一种神色。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他却不肯直视我的眼神。

“小翠,小柳。”

“奴婢在。”

“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的饭菜送到椒房殿来,舟车旅顿,应该是饿了。”

“是。”

是他和他们的声音。我有些愣愣。

“朕还有些奏章没看,你们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竟然是生生的忽略了我的存在,我咬着牙,不说一句话。怎么会是这样呢,我想了一百种的可能,我想了好多与你重遇的画面,我想了好多句与你的对话,却单单没猜中这种情形。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大笑,笑出了眼泪,我没有猜中过程,也猜不到结果。

以后的日子,我没有再去宣室殿,他亦不曾来找过我。仿佛我不曾回来过,我也从开始的不甘,恨,委屈,思念转化为冷冷的淡然。

外人都以为我和皇上在冷战,那些爱嚼舌根的小妮子也拿我的事当饭后的谈资。那些年龄稍大的,在宫里有些阅历的人则是听到一半就斥责,反而换来那些小丫头的不屑。

每天吃吃喝喝的日子没有什么意思,我也想出去转转,小翠和小柳见我心情不好,也没有正面的反对。只是要求与我同行。

我似是变了,不反感别人的跟随,反而有些依恋这种陪伴。突然间想起了月夜居里的那一大片花海,便对着她们说道: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皇宫里的花自是姿颜百态,我却找不到那种感觉,那种有些可以取悦人的美丽,没有那片花海来的自然,来的心旷神怡。我有些意兴阑珊,想要回去,却没有来由的遇上了一场大雨,我想借这场雨来舒缓我心中的不快,跑进雨里,和雨珠做着亲密接触。

两个小丫头吓坏了,连连拉住我,无奈,我执拗的劲太大,扑通一声倒在了雨里。

“皇后娘娘!”两声尖叫在我耳边响起,我刚想跟她们做出个没事的眼神,想要自己爬起。。连这小小的事情也不随我的意,我的两手居然没力。雨越下越大,两个丫头见不能扶起我,就去找人帮忙。

“啊啊啊啊!”我大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口里尝到了一丝丝的咸水味,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原来不是白就是黑,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现实的世界只有灰。坚强得太久好疲惫,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

我唱着《灰色空间》,雨水一滴滴的往口里灌,我还是唱着,还是唱着,好想沉沉的睡去,这种意识一出现,我便倒了下去。

不知这次有没有人接住我。迷糊中我又回到了床上,听着若隐若现传来的声音“你们这些奴婢是怎么照顾娘娘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哼,太医,娘娘怎么还没醒,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若是再治不好,朕让你们提头来见!”

那群太医吓得腿都软了:回皇上,皇后娘娘受了很大的风寒,至于她为什么不醒,臣等认为,是皇后自己不愿醒来。

不愿醒来?小妹,你是在怪朕么?你快点醒来好不好。见皇上脸色没有那么难看,那群太医忙借机开药溜之大吉。椒房殿里只剩下一脸关切的男子和依旧睡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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