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的撒下,驱散了整夜的阴寒,叶孤睁开了双眼,用力揉了揉脑袋也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这时,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醒了,那就上路吧”,叶孤顿时清醒过来,皱了皱眉,苦着脸说到:“四叔,你昨夜骗我喝酒来着,先生说……”又一看,对面的叶四叔满面肃然,依然盘坐在昨晚的位置,倒是旁边的酒坛已经见底了,“咦,四叔你昨晚一夜没睡吗?”四叔一声冷哼“那狗屁倒灶的先生就不该让他进庄来,成天这不许,那不行,男儿大丈夫,没酒量可不行!好了,废话少说,赶紧收拾,小心别坏了料子。”叶孤瘪了瘪嘴,麻利的收拾着货物……
青阳城不过是一小城,不说整个庞大的赵国,就是在这整个南陵郡也是极其微小的存在,不过对于叶孤这种乡下来的小人物,倒是有一番震慑力的。进了城后,叶孤睁大双眼盯着前面,整洁的街道,布局精美的建筑,巡逻的刀兵,熙攘的人群“哇哇哇,真是热闹啊,”叶孤道。四叔瞥了他一眼,“这就壮观了,哪天你出了这青阳城到了外头还不得叫破天了。”叶孤呆了呆,呢喃道“还有外头啊”,接着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嘿嘿傻笑了起来。
两人来到一处集市,时间正值开市,集市人头攒动,叫卖声,交谈声混杂,自然又是另一番热闹。正当两人摆货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集市本就窄小,摊位和人群又占去空位,瞬间而来的马蹄声吓坏了众人,摊位不及收拾,行人匆促躲避,一副美好的热闹景象瞬间消逝。马蹄声停在了叶孤两人的皮料摊位前,马上的黑衣男子对着叶四叔喝到:“你便是叶庄的人吧,你们的皮料我家大人全包了,我家大人有笔生意找你,现在摘星楼候着呢。”说完,便又飞驰而去。叶四叔是实在人,虽然不喜这人的所作所为和态度,但还是收拾起来。叶孤小孩子心性,被激的满面通红“四叔,这坏蛋这么可恶,你干嘛要听他的”。叶四叔看了他一眼,继续收拾着“小屁孩,火气倒挺大,他如何可恶了?第一次出远门,四叔教你一句话‘人在江湖,闲事莫管’人家可是摘星楼的人,摘星楼生意有多大?在这青阳城,官府的人也得顺着他们,而且还听闻他们和郡府帮派有关系,那可是黑白通吃的,惹了他们,我们叶庄可不够送的!再说摘星楼的生意可不是小事,若是我叶庄能和摘星楼合作……!”叶孤还坚持着“可是、可是……”叶四叔叹了口气“好了,先走吧,以后慢慢想,待会儿不要说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摘星楼是青阳城最高的建筑,雕梁画壁,斗拱交错,亦是青阳城最出名的地方,有名的销金库。普通点自然是酒肆、客栈,当行,商号之类,而青阳城最大赌坊、青楼亦出自此处,自然,非达官贵人不能入内。两人到达之时,先前那黑衣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到来也不多话,直接领着他们进入,东绕西转,上楼下楼,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了脚步。黑衣人恭敬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进来”,黑衣人示意他们进去,自己却守在了门口。
两人推门而入,里面有一位白衣白发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还没等两人动作,那白衣男子开口道:“听闻叶庄乃这青阳山的主人,山上飞禽走兽尽如家养,叶庄人进山,百兽拜服,不知可是真的?”叶四叔一愣,本以为这摘星楼找自己是做生意的,哪知道打听起叶庄来,叶四叔小心翼翼的答道:“百兽拜服倒不敢说,不过是靠山吃山,多少懂点驯练畜生的门道而已。”白衣人瞬间转身,面貌却吓了两人一跳,听声辨人,清朗的声音一般都是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再不济也该是一位英姿沉稳的中年人,可这人却须发皆白,满面皱纹,脸如苦字,分明是一位行将朽木的老者。白衣人道:“阁下过谦了,阁下是爽快人我也不在啰嗦了,我有两件事需要叶庄帮忙。第一件,听闻青阳山内有一种灵狐叫赤炎狐,而赤炎狐族群内,有一族是白狐,我需要叶庄帮我寻得这种灵狐或者提供此灵狐消息,只要属实,你叶庄便是我摘星楼的朋友,我摘星楼对待朋友可是非常丰厚的。”叶四叔皱眉道:“红色的赤炎狐倒好找,白色的赤狐,我也只曾听过……。”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白衣人双目精光一闪,“果然有消息,我不急,你们慢慢找,只需有消息来摘星楼知会一声即可。”随即对门口道:“取厚礼来赠予叶庄的朋友。”叶四叔彻底楞住了,直到黑衣人提着一个大匣子再次出现才反应过来。白衣老者笑呵呵的道:“些许薄利,望叶庄的朋友费心。”又对黑衣人道:“送叶庄的朋友出去吧。”叶四叔打开匣子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光比老者刚才目光还闪。叶四叔是个实在人却不是缺心眼,这白衣人如此客气,又赠予这么厚重的礼物,说没问题谁也不会信。叶四叔道:“大人,白狐之事我还需回庄与大家商量,能否找到还需要看机缘,您如此重礼,恐怕……。”白衣老者道:“无妨,我说过,我摘星楼对朋友是非常丰厚的,以后还有的是需要贵庄费心,我就敬候佳音了。”说罢,便转身过去,不再言语。
两人又跟着黑衣人绕来绕去,回到出口处,黑衣人明显恭敬许多,对两人道:“先前多有得罪,望不必在意,路上我已打点好,你们即刻上路吧。”说完,又进了这摘心楼。叶四叔沉默许久,拉着叶孤踏上回家的路。年少的叶孤或许不明白,可是这位叶四叔,明白他们已经卷入了一场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