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喂,小姐”
啪,清脆的一声关门声。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冼菱儿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我可是来给你看病的”
碰到这种不理不睬,他只好去了房间。
保姆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端上了二楼。
送进了冼菱儿的房间。
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他。
打了个招呼又钻进了厨房继续忙活去了。
过一会,餐桌上就有了丰富的早餐。
豆浆油条,包子,牛奶面包。
是一应俱全。
“先生,还满意吗?”
“满意,这还不满意?够丰盛。”他幸福的享用着。
半个小时之后,这桌上所有的东西又被他吃完了,看着战场,忽然有点羞愧。
看来在城市里习惯改了不少,好习惯没了,就剩下这些坏毛病了。
“我其实是觉得怕浪费”
“我知道,先生”
他心里想,我跟你解释干嘛,多此一举。
吃饱了后,就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保姆很奇怪这个人,早上老爷打电话就说了几句,让她忽然觉得有点胆战心惊。
“家里来了贵宾,小心点伺候,要吃什么做什么”
她心想,是不是我只要管他吃好了就算好了?
吃完了饭,冲着“贵宾”二字,保姆又去倒了茶。
“对,饭后喝点茶不错”
保姆连头都不敢抬,就走了。
他端茶茶杯,在屋子里走了走。
一会摸摸那些装饰的花瓶,一会看看花。
“别碰”忽然有人冲他喊道。
他听到了声音,就知道是那位大小姐。
一副冰冷的模样,但也十分消瘦,面色苍白。
弱不禁风。
走起路来,好似被风吹起的柳条,轻轻摇曳。
他收了手。
“这什么花?”
“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开的这么红艳,看上去像..”
“像什么?”
“像血”
“是的,因为它没有叶”
“为什么没有叶?”
“因为是被诅咒的花,生生世世,花与叶永不相见”
“这么凄凉?那你为什么喜欢这花?”
“因为它象征悲伤的回忆,和永不忘却的爱,越是得不到的爱情,就越觉得弥足珍贵,你说呢?”
他不语,直望着那双黝黑的眸子,没有一点光亮。
“算了,你不懂,跟你说也是白说,看着就是个土包子。”她嘲笑的说道,瞥着粉白色的嘴唇。
他冷笑,“谁这么狠毒,不过这花,看上去很邪气。”
“呵”她又嘲讽的冷笑,笑的十分冷。“你们就是靠这样的话来骗人,说你们是可以驱魔治病的大师的吗?一朵花而已,有什么邪气。”
“当然不是,小姐,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邪气从这个花上出来的。”
她不再说话。
她站在楼梯上,他站在楼梯下。
他看着她,她却当他不存在。
她冲着保姆喊道。“阿姨,等下我要出去,让张师傅把车开过来”
那保姆应了声。
冼菱儿又上了楼梯。
临走时警告他“记住,别碰我的花”
看着她进离开了他的视野。
“这女孩,挺阴气,也很冷啊。”
他去了楼上。
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毛笔。
他走下楼,来到厨房。
找了一个碗,把碗里的水擦干净,不能有一点点的水。
保姆看到他奇怪的样子,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取碗放在桌面。
“先生,你找什么?”
“刀”
“在那,我拿给你”保姆去拿刀,“你要哪个?”
“随便,哪个都行。那个吧,那个尖的”
“水果刀?”
“是的”
保姆递过了菜刀。
他握在手里。
刚才保姆听到了他与小姐的对话,两人像是在吵架,她递过刀之后,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她就急忙的上楼。
在楼梯口,看着袁天纲在干什么。
看到他将刀对准他的左手中指,猛的一戳。
保姆的心里咯噔一下。
而袁天纲面无表情。
就看到那些鲜红的血,从手指里慢慢的溢出来,不一会,就碗底殷红了。
而他的手指被他用右手一捏,就不再流了,很奇妙。
保姆更加的好奇了。
此时,他将腰里插着的毛笔放在嘴里嘬了嘬,湿润了笔毫,然后将笔蘸在有血的碗里。发黄的笔尖瞬间的变的殷虹。
只见他的脚有规律的在地面走了起来,嘴唇蠕动,念念有词。
道家称其步罡踏斗。
就像是电视里那些道士做法事时的模样一样,颇有风范。
就看他将毛笔在空中书写,而空气也好似有一张透明的纸,鲜红的血液不一会就在空中显示出了很多奇怪的符号。
那些符号构成的,就是一张张相同的符咒。
吓的保姆慌忙的爬上楼去。
她使劲的敲门。
“阿姨?车来了?”
“不是,小姐,你,你快去看看,那个人好神啊”
跟着保姆就去了楼梯口。
袁天纲已经收了势,鲜红的笔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鲜红的血被他用舌头舔的干干净净。
嘴唇上粘了鲜红,像是涂了一层唇红。
冼菱儿问,“他手里的是什么?”
保姆跌跌荡荡的说。“毛笔蘸的他的血”
冼菱儿觉得胃里翻腾,很不舒服,“恶心。你让我看这个?”
“不是的,小姐,我刚才看他,就这样,这样,很神的悬空写字,那些字就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张张的符,就是道士写的那种”她比划着。
冼菱儿说,“阿姨,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这么神?”
那保姆也不敢肯定了,因为慌张,还没有看完。
“我不知道,但我确实看到了,他用自己的血写的,你看那碗里还有很多血,还有那把刀。他用他自己的血写的”
冼菱儿一看,果然鲜红的东西,在那个碗里。
“好了好了,我不看了,看着恶心”说完就又去了房间里。
袁天纲回头一看,是保姆站在楼梯口,那副表情让他觉得很奇怪,便问道,“阿姨,你在那里干什么?”
那阿姨就跑了下来,“你是会法术的吧”
袁天纲点点头,“法术?什么法术?”
“就你刚才写的那东西”
他恍然大悟,“哦,那个啊,我写的符咒”
她松了口气,“我就说了,我刚才没有看错”
“刚才?哦,刚才我给这屋子里写了一点血符,用我的血,血符法力足一点,也长久。先做个法阵,不让邪气入侵,先保证她不要恶化下去,因为你们家大小姐我看到了,确实是邪气入侵所致,但具体是邪气,我还没有本事知道。要是我爹在的话,应该可以开通灵眼看到,我现在也在练,就是没有掌握到”
那保姆瞪着眼睛看着他。
“哎,你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好了,你去忙吧,这个碗,我来刷”
“不,先生,这个扔掉吧,我们小姐怕这个东西”
“扔掉?为什么?我的血可是纯阳之血,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的呢”
保姆还在为他的法术而吃惊。
袁天纲从小练的这些,可以说给家乡的很多人都用过,都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却没有想过,在城市里,很多人可没有见过。
所以,就觉得大惊小怪的了。
一会,冼菱儿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换成了白色的短裙,还有一个一字肩的短袖。
雪白的肩膀裸露出来,修长白皙的脖颈挂着一条闪亮的白金项链,下面挂着一个挂饰,一个红色的曼珠沙华花。
他在心底说,她果然喜欢那花,这么悲凉的花一点也不喜庆。
什么情啊爱啊,有钱人就是饱暖思****,一天到晚不想点正经的。
“你不能出去”他叫住了冼菱儿。
冼菱儿满面狐疑,雪白的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为什么?”但同时也带着鄙夷,嘲笑他一个外人,竟然敢主人的去留,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不适合出去,今天阴气比较重,对你身体不好”
她没有理会,就出去了。
“喂,大小姐,我说的是真的”
“我经常这样天气出去,我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啊,况且你是谁啊你。还管我?我爸给你多少钱请你的?让你来管我的吗?”她显然有点生气,被一个陌生人管,确实是这样。
说完就头也不会的走出去。
“你爸没有给我钱,我也没有要一分钱。我完全是为了做好事”
她都懒得理。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别以为你是我爸请来的客人,就可以这样”
还没有等到她说完,就直接跑回去了。
“这人.真奇怪”
袁天纲是回去用毛笔蘸了一下血。
“看样子她非要出去了,我得护着她,今天感觉天相异常,我浑身骨头都觉得不舒服,阴气很重”
他在自己的手掌上写了一个辟邪符咒。
跟着她跑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
她刚进车里,他也进了车里。
“我爸让你做保镖了吗?下去。”
“我不能下去”说完将手掌打在车内的顶上,一个很明显的符咒。
“我不迷信的,请你出去”
“这不是迷信,这是信仰”
只见,那个符咒渐渐的侵入了车顶,消失了。
“这个是隐符,一般看不到的,如果遇到妖魔,就会自己显示出来”
前面的司机一听,立刻回头。
“你是道士?”
冼菱儿说,“你看他不像吗?这种发型,装模作样的,都是歪门邪道的。”
“我怎么听你说话,这么生气呢?”袁天纲说。
“那你就下去啊”忽然连连咳嗽了几声,白皙袖长的手掌抚着胸口。
袁天纲立刻问候,“你没事吧?”
“让他下车”她冲着司机吼道。
司机跑了过来,“先生请下车”
袁天纲瞪了他一眼,“我是你家老爷请来的,你让我下车?你没有看到我刚才从她的宅子里出来的吗?你觉得我是坏人吗?她身体不好,我得看着她”
“可是,先生..”
“冼有德都不敢让我下车”袁天纲说。
他心想,我这样算不算狗仗人势?
他立刻抓住她的手,给她把脉。
“你就是气急攻心而已,一会就好了”
说完就用手指在的胸口上方的天突到中庭点了两个穴位。
而冼菱儿原本紧蹙的眉头,开始舒缓。
感觉气也顺了。
本来想说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但是感到心中舒畅的时候,她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他。
他就笑,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