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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枪手

大卫是个枪手,从小时候起大卫就没想过要当枪手,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迫使大卫不得不做了枪手。大卫家里十分贫困,为了摆脱贫困的生活,爸爸冒死跟三个好朋友去鸟无人烟的荒野里淘金,那里有成帮结队的狮子、猎狗,他们会随时被狮子、猎狗吃掉。3年后,爸爸他们掏到了足以让他们富裕百年的金子。连上帝都没想到,爸爸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枪手,爸爸跟另外两个人全被打死,只有一个叫卡尔森的人命大,虽然被枪手打了三枪,可他却奇迹般地没有死掉。大卫发誓要让家里摆脱贫困,就当了枪手。不过,大卫当枪手有个原则:绝不滥杀无辜!有雇主来雇他时,他首先要问雇主:为什么要做掉这个人?要是这个人罪大恶极,或者是枪手,大卫就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份活;要是这个人不是罪大恶极,或者根本就不是枪手,这份活大卫就不接了。

这天,有个满脸疤痕的雇主找到大卫,要他做掉一个叫查理、德隆的人,大卫就问雇主:“是他罪大恶极,您才要做掉他吗?”雇主的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10年前,我跟三个好朋友去鸟无人烟的荒野中淘金,在淘到金子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枪手,我的三个好朋友全被做掉了,只有我幸存下来。”大卫一愣:难道这个人就是卡尔森?雇主继续说道:“为了给我死去的三个兄弟报仇,我就到处寻找这个恶魔,终于让我寻找到了,我就雇枪手做掉他!连上帝都想象不到,这个恶魔太狡猾了,我雇了三个枪手,都没有做掉他,反倒让他把我雇的枪手做掉了。他怕我继续雇枪手做掉他,他现在竟独居在亚马逊峡谷里,那里有好几个茅草房,谁也搞不清楚他住在哪个茅草房里。你要走进亚马逊峡谷,就必须坐20多分钟的船。这是他的照片,我先付给你3万美金,做成之后,我再付你7万美金。你一定要记住:带上相机,做掉之后,一定要拍下他死去的照片。”大卫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按理说他不该接纳卡尔森的钱,做掉这个该死的恶魔,为爸爸报仇,是他分内的事,可他必须把卡尔森的钱留下,因为这个枪手狡猾无比,况且他还在暗处,他很有可能反被他做掉了;他被做掉了,他们家就会更加贫困,为了不让家里更加贫困,他就必须收下这笔钱;要是他没有被做掉,而他把这个恶魔做掉了,他再把这钱还给卡尔森。

大卫来到亚马逊峡谷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没等上十几分钟,船夫就把一条小船摆了过来。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船夫,花白的头发,乌黑的脸膛,长长的胡子,极像传说中的仙人,船夫看着大卫:“您想坐船吗?”大卫点点头:“我想去亚马逊峡谷。”船夫又问:“去那里干什么?是游玩吗?”大卫又点点头:“听朋友说,那里风景如画,就像天堂。”船夫笑笑后,便让大卫上了船。

船行驶了十分多钟后,河面渐渐变得狭窄起来,到了后来,就只有十几米宽了,两边的树木特别的茂密。就在这时,船夫猛地喊了一声:“小伙子,那边露出枪头了,快趴下!”手疾眼快的大卫,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就看见了在右前方的树林里露出了一只黑乎乎的枪口。说时迟那时快,船夫神速般地扑过来,将大卫按在了身下,枪声响起了。让大卫没有想到的是,这枪声竟然不停了;更让大卫没有想到的是,力大无穷的船夫竟一下子把他掀进了河里。大卫根本就不会游泳,心想:我没有死在枪口下,却死在了河里,真是奇耻大辱啊!不过,让大卫实在想不明白的是,我与这个老船夫无冤无仇,他干么要害死我呢?就在大卫开始往水底下沉去时,船夫竟跳了下来,将大卫扶到了船跟前,船夫说道:“把住船帮,这样就不会被枪打中了。”大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船夫是为了不让他遭到枪击,是在救他啊!

枪声停下后,船夫将大卫推倒了船上。大卫心神不定地看着右前方,已经不见了黑黑的枪口,大卫便问船夫:“这个人为什么要开枪打我们?难道他是枪手吗?”船夫摇摇头:“这个人的爸爸是个庄主,因为跟另一个庄主发生纠纷,就被那个庄主雇枪手做掉了,他就疯了,每天他都在这树林里游荡,见到船上有陌生人来,就认为是枪手,就开枪射击,直到把子弹打光为止。”

船夫继续向前摆渡,摆了一会儿后,船夫冷不丁说道:“小伙子,你不是来游玩的,你是个枪手。”大卫一惊:“老人家,您有什么根据说我是枪手啊?”船夫“哈哈”一笑道:“我在让你趴下的一瞬间,你的右手下意识地伸向了右边的裤兜,每个枪手在遇险时都有这种本能的反应,这是其一;其二: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做掉一个人,雇你来这里的那个人叫卡尔森,让你做掉的这个人就是他。”船夫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大卫,大卫接过湿漉漉的照片一看,这个人正是卡尔森想要杀死的查理、德隆。大卫怔怔地看着船夫:“您认识查理、德隆吗?”船夫点点头:“查理、德隆我当然认识。”船夫停下摇橹,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一边看着大卫,一边问道:“你没问卡尔森,他为什么要做掉查理、德隆吗?”大卫说道:“我问了,他说就是查理、德隆雇枪手把他的三个好兄弟做掉了,并把他打成了重伤,他们身上所带的金子全被枪手掳走了。所以他要雇枪手做掉他,为死去的三个兄弟报仇!”船夫听了大卫的话,竟仰天大笑起来:“我见过会颠倒黑白的人,可能这样颠倒黑白的人我还真就没有见过!” 船夫说完,竟摘下假发,摘下假胡,大卫一下子惊住了:这个船夫竟然就是卡尔森让他做掉的查理、德隆。大卫麻利将右手伸进裤兜,他一下子呆住了:他裤兜里的抢竟然没了。查理、德隆“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我在水里已经把你的抢缴下来了。”大卫怔怔地看着船夫:“这么说来,刚才开枪的那一幕,都是您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要缴下我的枪,是吗?”查理、德隆点点头:“当然是这样。”大卫苦笑了一声道:“把目标做掉,这叫枪手;反让目标做掉,这叫刀手,没想到我今天竟然沦落成了刀手。您是开枪打死我,还是把我推进水里淹死,您就请便吧。”查理、德隆“哈哈”大笑起来:“大卫,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一根毫毛!”大卫又是一惊:“您到底是谁?您怎么知道我叫大卫?”

船夫站起来,走到大卫跟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卫,我是你爸爸生前最最要好的朋友。十年前,我们五个最最要好的朋友一起去淘金,谁知走到半路上,我就生病了,让我终生难忘的是,你爸爸他们竟把身上带的一多半的钱给了我,还把他们身上仅带的一把枪给了我,怕我在回来的路上被狮子、猎狗吃掉。他们淘到金子,在回来的路上,被枪手做掉了,我发誓要为他们报仇,一定要查到这个枪手。后来终于让我查到了,是卡尔森雇枪手把你爸爸他们做掉了,卡尔森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他便让枪手给他打了三枪。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罪行,心狠手毒的卡尔森最后竟然做掉了这个枪手。后来,我找到了一个机会,就把卡尔森给绑架了,我让他把被掳走的金子全部交出来,还给逝者的家人,可卡尔森说什么也不交。我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就把枪贴在他的右边脸上,开了一枪,他脸上的疤痕就是这样留下的。他这才把金子交出来。就在我准备把金子交还给你们时,卡尔森就雇枪手来做掉我,我现在一直在跟他周旋,就一直没有腾出时间。真是没有想到,他会雇你来做掉我;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能当枪手!”

大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我既然是个枪手,就要尽到一个枪手的责任,我必须把卡尔森做掉,为死去的父辈们报仇!”查理、德隆看着大卫:“你怎么能做掉卡尔森?”大卫说道:“卡尔森告诉我:我做掉您之后,他答应再付给我7万美金,我就利用拿钱的机会做掉他。”查理、德隆摇了摇头道:“他身边有好几个身手不凡的保镖,在你没有对他下手之前,他们就先把你做掉了。”大卫怔怔地看着查理、德隆:“这么说,我就做不掉这个心狠手毒的家伙,不能为父辈们报仇了?”查理、德隆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做掉卡尔森的办法啦,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查理、德隆将船摆渡到一个山口处,靠岸后,查理、德隆便领着大卫,沿着一条狭窄、弯曲、而又树木密布的羊肠小道,走了近二十分钟,然后停下脚步,对大卫说道:“你把卡尔森领到这里后,我会把我的仿真塑像放到前面的草丛里,到时候你就告诉该死的卡尔森:查理、德隆的尸体就在那里。待他去查看时,你就立刻从这边的小道跑掉。”

查理、德隆领着大卫返回后,便从船上拿出一只很大的旋网,然后将几块牛肉丢进河里,不一会儿河里就翻起水花来,查理、德隆便将旋网很准确地扣在了水花翻滚处,将旋网拽上来后,里面有很多食人鱼。查理、德隆将鱼肚子抛开,将鱼血涂在他的右边脸上,再将好几只鱼泡泡挑破,一只接一只地摞起来,按在右眼上,再将鱼血涂在鱼泡泡上,他躺在树丛里,闭上左眼,让大卫拍照。大卫一下子惊住了:查理、德隆太充满智慧了,通过这样的造型,足以说明:这个人是被子弹击中了右眼,眼球才会这样爆裂;由于眼球爆裂,再加上右边的脸面被血掩盖,使人无法判断此人到底是谁。查理、德隆便对大卫很是得意地说道:“傻小子,你应该明白卡尔森为什么一直没有做掉查理、德隆的缘由了吧?你把照片送给他,他无法准确判断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他肯定会让你领他亲自来这里验尸;如果我确实被你做掉了,他就会在这里将你做掉。”

大卫返回来后,便将照片给了卡尔森,一切都按照查理、德隆所设想的那样,卡尔森无法准确判断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查理、德隆,便亲自出马,到亚马逊山谷验尸。临行前,便吩咐好几个跟随的保镖,这个人要确实是查理、德隆,就在原地将大卫做掉。

大卫领着卡尔森沿着他们事先选好的这条羊肠小道,走了二十多分钟后,便来到了这片树木密布的地方,因为从这里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查理、德隆的一条腿,大卫用手指着查理、德隆的那条腿对卡尔森说道:“查理、德隆就被我做掉在那里,他死的太惨了,我一看见他死的那个惨相就想吐。”卡尔森就径自走了过去,大卫趁机从左边的羊肠小道向下跑去了。这时,大卫便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喊道:“别动,我们是警察,都把手乖乖举起来。”接着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第二天上午,查理、德隆就将一份当地报纸拿给大卫看,大卫清楚地看到:昨天上午,警方在亚马逊山谷里,将犯罪嫌疑人卡尔森和他的三名保镖全部击毙。卡尔森涉嫌雇枪手与十年前,将他的三名淘金归来的好友杀死,并抢走了他们掏来的金子。由于卡尔森开枪拒捕,被警方当场击毙。

查理、德隆看着激动的浑身颤抖的大卫,说道:“接下来,你帮我把这些金子分成三份,还给逝者的家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大卫立刻点点头,说道:“我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做这份工作啊?人家为了兄弟情义,冒死从卡尔森的手里讨回金子,我还能找出不去送还的理由吗?”

查理、德隆重重地拍了怕大卫的肩膀,很是充满悲情地说道:“我相信,昨天你爸爸就会知道杀死他们、掳走他们金子的卡尔森被警方击毙了,可我也敢断定:他在天堂里绝不会闭上眼睛。”大卫怔怔地看着查理、德隆:“那是为什么啊?”查理、德隆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你爸爸是个好人,心善似水,可他心爱的儿子还是个枪手啊,他怎么会闭上眼睛啊?”

大卫沉默了。大卫沉默了半天后,竟“扑通”一声跪下了,他双手合十,发誓说道:“天堂里的爸爸听着:大卫当初当了枪手,就是想让家里摆脱贫困,让爷爷、奶奶、妈妈、妹妹过上富足日子。德隆大叔已经把您淘回的金子从该死的卡尔森手里讨回来了,大卫从今天起,永远不再做枪手了,天堂里的爸爸,您就安息吧。”

查理、德隆弯腰扶起大卫,然后双手合十,低头说道:“大哥,您在天堂里好好安息吧,我会把大卫当成自己的儿子,把他留在我的公司里,让他过上富足、安宁的生活。”

大卫将枪丢在地上,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啪”地一声将枪砸碎了。查理、德隆便把大卫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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