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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到阔别的家乡

秋风的凉意时不时吹到艾米丽的眼前,艾米丽不时地觉得有点凉意。丰收的葡萄堆满了亨利的酒庄,人们都在忙碌着,另外一个亨利时不时见着了会和她说上几句话,一切照旧。

艾米丽心里既然决定想回国了,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心思。亨利也想让艾米丽回去酿自己的酒,做好自己的酒庄。炽热的爱情如同这炎热的夏天,秋天一到,夏天戛然而止,艾米丽的爱情也就此结束了。艾米丽告诉亨利,她要回国了,她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了。

一想到回家,她再也坐不住了,想着给爸爸妈妈姐姐朋友们带点什么回去。

但是艾米丽又不知怎么和享利道别。这个让她难以释怀的男人,她无法忘记,更无法道别。她怕自己见到享利后再难以下决心回国。她无法说服自己,但也不能不辞而别。艾米丽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和亨利告别。享利自己就来了。

艾米丽的屋子东西到处乱放着,像是要逃跑一样。

“艾米丽,你这是要干嘛?”享利说着上前抱住艾米丽。

“亲爱的亨利,我正要找你呢,我想家了,我想回家。”艾米丽难过地说。

“艾米丽,我舍不得你走。”但是享利知道艾米丽国外学这么多年为的是回去种自己的葡萄,酿自己的葡萄酒。

“享利,我要回家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去,我想家,我想回去种自己的葡萄,酿自己的葡萄酒。享利,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必须回去,等我葡萄酒酿好了,你去宁夏喝我酿的葡萄酒,我们在那里生活,好不好?”

“艾米丽,我们约定好,等你葡萄种好了,葡萄酒酿好了,拿上国际大奖时,我去那里给你庆贺,我们在宁夏的贺兰山脚下,在你的葡萄园子里生活,种葡萄,酿葡萄酒。一生相依为伴,以葡萄为生。”

艾米丽与享利紧紧想拥着,目送夕阳西下,然后在满天星光下共享晚餐。夜色已晚,享利知道如果他父母知道他在艾米丽这里一定会很不高兴,但在今夜的这一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重要,艾米丽与享利都觉得这一夜是那么的特殊的一夜,下一个这样的夜晚不知道何时再来。享利拥着艾米丽,亨利的体温一直温暖着艾米丽的身体,温暖着艾米丽的心,艾米丽被拥着,眼泪也悄悄地流着,看着满天的星光与明亮的月光。艾米丽心里不由地涌着一首诗:

一个人的,是的

今夜,我是你一个人的

盈盈的,你的秋水一样眼波

一个拥抱,已经全部淹没

一个人的,是的

今夜,你是我一个的

灼灼的,我深情的凝望你

没有了世间的万家灯火

一种温暖的幸福感涌遍全身,同时一种怅然也深深地印在心里。艾米丽流着泪,什么话也不说,更加紧紧地抱着亨利。她觉得她这一松手,好像就再也握不住从前了。艾米丽知道,此生就这一次爱情,仅一次,给自己带来深深影响,无法释怀。

第二天天不亮,亨利早早醒来,帮着艾米丽把行李搬到车上,送她到机场。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艾米丽不时地看着路两旁的景色,不由地想起第一次来酒庄的情景。每一个景色总能勾起她对这里深深的怀念与留恋。她无法忘记这里,也无法忘记享利,她回过头来注视着亨利,仍然是蓝蓝的深深的眼睛,平静而又坚定地开着车、看着前方。就是这样蓝蓝的深深的又是那样的温柔的眼睛使她无法忘记,这个让她倾其一生付出所有情感的初恋,占据她所有的情感空间。她想,这将是她一生都不能忘记的,无论时光如何轮转,无论身处何处,想忘记亨利,这是她无法做到的。到了机场,亨利帮她搬下行李,就要告别了,艾米丽和亨利几乎是同时,走向对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多少次的拥抱,这次真的要分别了,艾米丽止不住泪水,失声地哭了。

“亨利,你一定要来看我,你一定要等到我酿出自己的葡萄酒,一定要亲自来喝我酿的葡萄酒,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酿出宁夏最好的葡萄酒。”艾米丽哭着,说着,抱着亨利不愿意松手。

亨利疼惜地抱着艾米丽,这个表面看起来平常的女人,深深打动了他的内心,他也无法忘怀。他想,等到艾米丽回去,他一定要说服自己的父母,去和艾米丽一起生活。

“艾米丽,分别是暂时的,相信时间不会太久,我们会再次相见而且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别忘了你的誓言,别忘了我们的爱情,相信我们再次相见时,都会给彼此一个惊喜。”他坚定而有力地说。

飞机就要起飞了,当艾米丽走向安检门口,最后一个转身,向亨利招手时,那个样子在享利的心里永远定格。亨利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起艾米丽时,总能想起最后分别时艾米丽转身告别的样子,双眼满含泪水,依依不舍的样子,楚楚动人。

看不到艾米丽,亨利怅然地转过身,一个人慢慢地挪动着脚步,独自回去。

飞机起飞了,穿过厚厚的云层,艾米丽的情绪也穿过厚厚的云层后,暂时不再想亨利了,她想起久别的父亲母亲姐姐还有自己的同学朋友,他(她)们是否还如我当初走时的模样,他(她)们老了吗?都好吗?想起这些,艾米丽竟有点兴奋和激动。

飞机在云层上沉沉地飞了十几个小时,艾米丽也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地,像是回忆,又像是做梦,她看到十年前走时父母与姐姐送她的样子,还是那个样子在机场等待着她。飞机快要降落了,她清醒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她的手紧紧抓住扶手,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她把头伸向机窗边,飞机下的宁夏满眼是纵横交错的荒漠,绿色的田埂很少。她的心有点不安。

飞机降落时,她急切地解下安全带,挤着从人行道先走了出来。碰到旁边座位上的人,旁边座位上的人不由地回过头来看她。她边说着不好意思,对不起,边快速地走着。

她看到河东机场和她走时不太一样,变大了,她从人群中找寻着父母姐姐……

看见了,终于看见了,父母姐姐还有好多亲戚同学朋友一起,都喊着她的名字“阿梅,阿梅,这里。”她有许多年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她了,这样的叫声,唤起了她儿时许多的记忆。

她踉跄地奔跑着,“爸爸、妈妈、姐姐……哎……我来啦!”

她不知道,她先拥抱着谁,大家都一起紧紧拥抱着她,过了许久,机场的工作人员说:“打扰一下,请你们稍微向边上站站。”

艾米丽才觉得她们一家人挡着出行人的道了。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下,大家才相互打量,爸爸说:“让我看看,我们的阿梅长大了。嗯,还是走时的样子,只是仍然没有吃胖,还是那么瘦。”

艾米丽一时说不出来话,看到父母姐姐亲戚同学朋友,他(她)们还是他(她)们,只是父母年岁增长了些,沧桑了些。

“阿梅啊,听说你要回来种葡萄,爸爸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种葡萄的园子,一会儿就直接带你到我们的新家。”爸爸说着。

“还记得你这位同学吗?你走后,家里有什么事,一直都是小李在帮忙。”爸爸指着李军说着。

艾米丽不好意思,急着和家人问着问那,没注意她的同学,她想起来了,上课时一直坐在她后排的那个个子不高的男同学。

“李军,谢谢你啊,还一直记得我,记得我们家啊。”艾米丽说着上前抱了一下李军,李军顿时脸一下红了。

艾米丽忘记了这是在中国宁夏,在法国这是最普通的礼仪了。她还没适应新的家乡的环境。

一路上,李军车开得很慢,爸爸说这是我们家的车,我们现在的条件也很好了。艾米丽发现道路变得宽阔了,她看着路两旁的景色,满眼绿色,黄河边有水车,再往前湖里还有荷花,她兴奋地指着荷花对爸爸说:“那里是什么湖,还有荷花。”

“那是鸣翠湖,政府这几年在恢复宁夏湿地保护,打造宁夏七十二连湖,城中有湖,湖中有城。宁夏现在居住环境好了,也更适宜创业,你回来了,正好运用你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发挥你的才能,也为宁夏建设贡献一份力量。”爸爸深情地说着。

爸爸一直在政府工作,说话总不忘自己的工作责任。当初也是父亲执意要送她出国学习。爸爸是一个比较实干有创造力的人。

“我这次回来不就是想把自己多年所学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为咱们宁夏做点什么?”艾米丽想,自己在飞机上看到的和在车上看到的怎么一点也不一样,飞机上的荒漠是哪里来的,现在怎么一点也看不到。有水有绿有荷花,蓝蓝的天,凉爽的天气,宁夏像是一个小江南,很秀美。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车子驶入市区,高的楼,繁华的街市,川流不息的人群车辆,像一个大都市一样,好热闹!

这是银川吗?这些年银川变化好大啊,气派的建筑,洋气的风格,看到穿着时尚的人们,艾米丽觉得银川确实不像过去了,在法国大多在乡村酒庄生活,很少去城市,虽然法国与宁夏的建筑风格不一样,但银川随时随地透露着年轻时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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