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烽城漆黑一片,但是赵家大厅里灯火通明。
赵无极和三个儿子坐在大厅之中看着木桌子上的一张兽皮制成的简易地图。
“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白。”赵凡生说。
“是关于烈儿的吧?”赵无极笑着说。
“对,烈儿虽然已经到了尘埃境6阶,但是年龄和阅历毕竟还小,万一有一个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无极看着屋里的一盆兰花说:“你说屋外的草明天早上能不能长一尺高?”
赵凡生说:“能。”沙漠里的雨可是一层雨水一层金,淋了雨的草一夜之间长一尺高,稀疏平常。
“你再告诉我,这颗兰花树下的草在屋里一夜之间能不能长一尺高?”
“不能!”赵凡生说。
“对啊,我就要是让他就经历一下风雨,是花就会在雨中开,是草就会在雨中长。”赵无极说。
“孩儿明白了!”赵凡生说。
“而且我不知道你观察过烈儿的设埋伏的地点没有?”赵无极说。
“大道旁的位置。”赵凡生说。
“是的,一个贼是不可能走大道旁的位置,逃命的人最可能走的就是小道。”赵无极说。
“哦,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赵凡生说。
“我让烈儿出去还有一个其他的原因,烈儿小小年纪就资质就如此妖孽,赵家的巷子再深也是藏不住他的,与其藏藏掖掖不如光明磊落,让其他几家看看我们烈儿的资质。”赵无极说。
“父亲高明。”赵凡生说。
一个信鸽送来了一封信,信上有一根白羽,赵凡生拆开信,说:“父亲,曹树幽击杀两名6阶守卫出城了。”
“这个曹树幽确实有两把刷子,就不知道哪位少年能够气吞万里如虎了。”赵无极喝着茶不急不慢地说。
不一会儿,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停到赵家的门口,赫然信封上别着两根白羽,赵凡生取下信,说:“父亲,情况不妙,沙家说曹树幽进入了北门埋伏区域。”
“好!看来运气偏向咱们这边。”赵无极高兴地说。
过了大约半刻钟,信鸽再次扑腾着雕花的木窗,赵凡生结果信,这次信上别着三根白羽,显然极其重要!赵凡生拆开信说:“父亲,不好了!”
“作为一个家主,要淡定。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赵无极悠闲地品着茶说。
“父亲,曹树幽进入了这片区域。”
其他的两个人围了上去,区域中赫然用笔写了一个烈字。
曹树幽感到自己面前一阵风,赵无极已经不见了身影。
赵凡生三兄弟也飞似地朝着北门飞奔。
赵家人找了一个晚上,但是没有发现赵烈的身影。
一是因为红树林确实大,二是因为天上下起了雨,三是赵烈已经不在原来的区域了。
天色已经大亮,息烽城再次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但是赵府里确实愁云惨淡!
“庄主,我们与烈少爷在路上遇到了曹树幽,我们三人联手本来稳胜曹树幽,就在曹树幽即将倒下的时候,少爷突然向前,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少爷就已经中了曹树幽的飞刀,刀上喂了毒。我们当时看到少爷中了刀,就想救少爷,但是曹树幽已经先行一步擒住了少爷,他用少爷威逼我们兄弟二人放下武器,我们放下武器之后,他用刀将我兄弟二人打晕,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滩血,曹树幽和少爷都已经不见了。“武文说,武修在旁边迎合。
“父亲,我检查过地上的几把飞刀,确实是喂过毒的,而且见血封喉。“赵凡生说。
赵凡客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就要晕了过去,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昨天晚上出动的找赵烈的人陆陆续续地都已经回到了赵家,但是赵烈至今未归!
到此时还没有回来,恐怕凶多吉小了。
好事情还没有出门,但是怀事传到了四大家族的耳朵里。
“赵兄,不知道赵烈可有消息?想不到赵家刚出了一个少年天才,可是天嫉英才啊,说没有就没有了。”沙血城来到了赵家,虽然一脸悲伤,但是得意之行溢于言表。
“赵老庄主,前几****还与赵烈切磋,打得不分胜负,今日,哎不说也罢,早知今日我就…”沙礼青还从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但是眼睛却看向了赵震江兄弟。
时间没有过多久,沐雨音从外面进了赵家大院,哭着进了赵家:“赵哥哥!”
“雨儿听爷爷的话,乖乖的回去,现在赵家已经够伤心了。”沐老头使劲地拽着沐雨音说。
“爷爷,没有赵哥哥,我也不活了。”沐雨音哭的花枝乱颤,完全失去了一个大家小姐的样子。
“赵爷爷,你告诉我赵哥哥他没有事情。”沐雨音扑进了赵无极的怀里伤心地说。
“哎,赵老头,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也知道这两个孩子自少要好,你倒是说句话啊。”沐老人知道拉不住沐雨音跺着脚说。
“我们找遍了红树林,但是没有烈儿的踪影,但是我们发现了烈儿的飞刀,和地上有一滩血,恐怕烈儿凶多吉小了。”赵无极说。
“哎,烈儿这小子是劳资看着长大的,本来我想他与雨儿…,没有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沐老头说。
听到这里,沐雨音的声音更加伤悲了,最后竟然有一些哽咽,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昏了过去。
“赵兄,你要节哀啊。“萧枯荣一身战衣进了赵府,虽然须发皆白,但是英气逼人。
赵凡生看着场中说:“父亲,四大家只有林家,没有到。“
“希望这个事情与林家没有关系,若是我查到这事情与林家有关,我不介意到林家走一遭,让他们尝尝我赵大锤的厉害,看来我是沉寂太久了,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碎骨锤的名字了。“赵烈的事情让赵无极感到了一丝危险,不是来自北荒,而是来自息烽堡。
作为一个庄主,赵无极表面上不能表现出一丝的难过,因为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家人以为他是不败的,仇敌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破绽,但是内心之中悔意一波一波地涌向心头:我本应该更多得关心烈儿!
赵无极这番话,不光是说给赵凡生听,更是说给息烽堡的其他几家听,这是赤露露地威胁,但是赵无极就是让他们明白,赵府才是这息烽堡的领头羊,谁要是敢在老虎嘴巴拔毛,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风尘茶楼中,顾夏墨坐在窗前,看着屋外纠缠不休的雨,素手调着琴,琴音凄凉哀婉。
锦瑟旁一壶酒已经见了底,曼妙的身形看着楼外的雨,形销骨立,顾夏墨使劲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她耳边还回荡着赵烈的音容笑颜,:“像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哭,我们要笑,因为想让我们哭的人太多了。”
你说过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哭,但是你为什么早早地走了,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
顾夏墨一开始还纠结自己与这个比自己小的家伙暧昧不清的关系的时候,茶楼里传来了赵烈死讯,她的心猛烈地痛起来。
虽然和她有关系的男人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在沙礼青欺负他的时候说一句话,唯有赵烈这个小男人出手了。
可是,这贼老天刚赐给自己一个像样的男人,又偷走了!
顾夏墨眼里含着泪,无助地看着屋外的雨,以后的日子谁还能陪自己度过一场场大雨。
赵烈的房间中,白露溪偷偷地跑到了赵烈的房间静静地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默默地流泪。
赵烈是他见过得脾气最好的少爷,不娇气,而且英俊,虽然平日有一些流氓,但是这掩饰不住他的好。
平日自己有一些懒,经常丢三落四,但是少爷从来不责骂自己。
自己挨了府里老嬷嬷的骂,少爷总是能将自己逗笑。
虽然他贵为少爷,但是他的努力可能比赵府所有的少爷都多,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
这次,少爷出去,白露溪心中就有一些悸动,她应该劝住一下少爷的,白露溪心里捶着自己的脑袋。
她将赵烈的所有衣服都折地整整齐齐,放到了衣柜里。
“在家给少爷准备好酒!”赵烈的话回荡在白露溪的耳边。
想到这里,眼泪顺着清秀的脸上流了下来,白露溪看着赵烈房间的一切,房间里仿佛都充满着赵烈的笑,白露溪一把拿过给赵烈的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呛得眼泪不停地往外流。
“少爷,你是骗人的,你说酒是甜的,今天我尝了是苦的。”白露溪抱着给赵烈的酒失声痛哭。
她跑到院子里边喝酒边大哭,雨水浇在白露溪的头上,但是她浑然不觉。
一直以来,白露溪都是一个迷糊的小丫头,每天在赵府里混日子,虽然赵烈对她不错,她都装着不知道,因为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是一种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听到赵烈的死,她感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刻碎了,痛得她不能呼吸,她一直在怀疑的事情今天终于得到了认证,自己是喜欢赵烈的,但是赵烈已经死了。
白露溪在雨中边喝着酒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赵府宗家一个角落,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赵烈,于是整个人也清醒起来。
“赵烈死了,老子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武文武修你们两个干的不错,这是你们应得的。”赵震江从怀里拿出一包牛刀递给了两个人。
这几个人在说的话好像跟少爷有关,白露溪趴在一棵树的后面偷偷地听。
“你们是怎么把赵烈弄死的?快说说,想到赵烈的嘴脸我就倒胃。”赵震湖说。
原来是这几个人把少爷害死的,白露溪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为了知道更多,她还是选择听下去。
“我们把他一个人扔到了红树林,而且引来了曹树幽!”武文说。
白露溪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骂了出来:“你们这些人害死少爷,我要告诉老爷,让你们不得好死。”
“杀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四个人气势汹汹地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露溪。
白露溪转身就跑,可是没有跑出多远,赵震江就追上了白露溪,白露溪感到膝盖一软,一把刀带着血气劈向了自己。
“少爷,可恨露溪没有能为你报仇,我们下辈子见了,来世我还为奴,你还为主,我们地府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