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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太皇太后

云寂灭扫瞄他的房里,见无人,才说道:“刚有一个女贼偷窥我沐浴,不过被她跑了。”

墨青眸子一沉,冷冷说道:“这女贼可真大胆!”

闻言,躲在略有温度水池里的汪新竹,顿时感到一寒。

“我要歇息了!”二话不说,墨青猛地关上房门,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云寂灭,他好似感觉到墨青在生气?他应该没有惹他吧,顶多跟他抢娘子。

汪新竹见房门被关上,赶紧钻出水面,伸手擦去脸上的水,顺道擦去之前在脸上所点的黑痣。

墨青寒着一张脸不吭声,一托而尽,走入池内,背对着她。

汪新竹瞪大双眼,这回一饱眼福……他……也太大胆!有没有当她存在?

“过来,搓背!”他冷冷说道。

她一愣,他难道真以为她是宫女?

手脚不听大脑使唤上前,靠!奇怪,她怎么会听他的?

她正拿起布巾,只听他冷冷说道:“我的身子,没他好看吗?”

啥?

未等她回神,墨青倏地转过身,把她拽入怀里,抢过布巾,替她擦拭,那碍眼的粗眉。

他的动作非常粗鲁,汪新竹再也受不了的,推开他的手:“很痛,你干什么?”

“回答我!”他扣住她的下鄂。

“你莫名其妙,你要回答什么?”她吃痛的睁大眸子,瞪着他。

“我的身子,没他好看吗?”

汪新竹眸里闪过疑惑:“他是谁?”

“你最好不要等我失去耐心……”

“刚刚那个男人?”她问道,见墨青的眸子光亮暗沉许多,她赶紧回答:“我之前是路过,路过的!”妈的,真是奇怪,她为何要向他解释。

“闭上眼睛!”墨青哑声说道、

他大脚一跨,走上水池,身影闪到她的前面,拦住她的去路,冷声问道:“想去哪!”

汪新竹赶紧捂住双眼,胀红又颊,咋舌:“你……你……”她吞吞口水:“我是有夫君的人,你别乱来……”

闻言,墨青轻蹙眉心,一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趁他失神,连忙往房门口奔去。

她从他身上跳下,临走前,好心拿起床榻上的外裳替他披上:“不穿衣服,容易着凉!”奇怪,差点就被他吃了,为何她还这么关心他……

走过一院又一院,路过一楼再一楼,汪新竹已经很肯定,她现在就是在皇宫里。

顺着风中夹带而来的菜香,一路寻去,偌大的厨房,数百道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厨房间。

汪新竹特意躲到火炉下,生火,顺便哄干头发。

“去去去!你在干什么,不看大伙儿正忙吗?”一道斥喝声在厨房响起,众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然后很快又忙起手中的活儿。

汪新竹抬头一看,肥头大耳的御厨,手拿大锅铲,瞪她一眼,伸出‘猪’脚轻踢她两脚,示意她赶紧起来。

她赶紧讨好一笑,淡瞥他手中碟里正要下锅的菜,机灵说道:“御厨大人,我这是替你把火烧旺一些,您手里的菜,火候越大,这味道才香,而且入味。”

御厨发出‘嗤’的一声:“我做了十年御厨,这肉丸子,只有蒸才好吃!所以火候比必需要小。”

汪新竹挑挑眉,然后问道:“那我问你,你做了十年御厨,可得到皇上赞赏过?”

御厨脸色顿时一沉,不吭声,她抢过他手里肉丸子,说道:“看好了!”

她抓过大锅铲,舀起盆里装着的油,倒入锅里,等油热滚,肉丸子倒入锅内,在锅中迅速翻转,当肉丸子成金黄色,再快速铲回碟中,然后再做些醇香味浓的酱汁倒入碟中。

“尝尝!”汪新竹把碟子往他面前一递,望着已经完全呆愣的御厨,露齿一笑。

御厨有丝迟疑,最后拿起灶台上的筷子,试吃一口,目光顿时大亮:“好吃,好吃!”

她得意一笑:“怎么样?不错吧?”

“甘败下风,甘败下风!可否……”御厨拉她到角落里,想让她偷偷教几招。

汪新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当然可以,不过我现在饿了,我只有饱的时候才有精神。”

御厨赶紧带她躲入小房间,然后给她装来饭菜,她边吃边快速给御厨说几个菜色的做法,他高兴的连连点头,然后冲出房外。

等汪新竹吃饱出来之时,只见一名宫女正在指手画脚让人端菜,看衣着,布料比她身上这套还要好,珠钗也比她头上多,看来阶位应该很高,是位嬷嬷。

“你……过来,赶紧过来端菜,如今缺人手,太皇太后那,正等着开席。”

汪新竹在心里偷偷翻白眼,为何她走到哪里,都说缺人手?她乖乖的拿起托盘,一路跟随,她一眼扫去,这端菜的宫女,少说有上百人,不会是有一百零八道菜吧?

夜幕降临,各宫各院已点燃宫灯,汪新竹这队端菜宫女,刚进院子,立刻有人掌灯,带路。

悠美的乐曲隐约传来,她微微侧头一看,只见大厅内,几名女子纷纷起舞,舞姿飘逸,婀娜多姿。

富丽堂皇的大厅,几张大圆桌围绕着几十名身穿绫罗绸锻,头戴金玉枝钗的高贵绝丽女子,她们安静听着坐在主位席上富态贵气的太皇太后讲说。

太皇太后一见端菜而来的宫女,立刻不再说话,安静等待上菜。

“今日是后宫家宴,大家就不必拘礼!开席”太皇太后一声令下,自先拿起筷子,众人等她吃上第一口,才敢动筷。

汪新竹正想跟百名女子走出大厅,之前叫她端菜的嬷嬷,走到她的身旁,小声说道:“你留下来,负责替太皇太后那桌夹菜!”

夹菜?汪新竹轻蹙眉头,她不知如何做,只是走到太皇太后身后站立着,等待吩咐。

而坐在汪新竹身前的太皇太后做了几个手势,使了几个眼色,都不见宫女替她夹菜,她纳闷的回头一看,只见那宫女傻傻低着头站在她的身后,一动不动。

她正想喝斥,只见宫女缓缓的抬起头,她一愣,手中的筷子,顿时掉到地上,一桌子人露出虚假关心的神色:“太皇太后,您怎么了?”

汪新竹一脸莫名其妙,之前见太皇太后望着她,脸上闪过怒色,心里暗想死定了,之后,她的怒色,却顿然全无。

太皇太后慌张的回过神,赶忙说道:“散席!”

什么!刚开席,就要散席?众人一愣,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一回事。

太皇太后,大怒,重拍桌子:“散席!”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拂身,纷纷退安。

汪新竹见妃子与宫婢陆陆续续退出大厅,她赶紧尾随离去。

“你留下!”太皇太后突然说道。

闻言,汪新竹假装并未听到,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

“放肆!再走,哀家就让人打断你的双腿!”威严的怒喝声,顿时让汪新竹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太皇太后吩咐。

汪新竹露出一疑惑,这太皇太后到底是不是跟她说话,最后,带着一丝迟疑,缓缓转过身,抬眸,立刻撞上太皇太后犀利的目光。

本来宣闹的大厅,如今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太皇太后犀利的目光让汪新竹浑身不自在,她本想直视回去,但必竟身份比不过别人,而且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好放肆。缓缓垂下眼帘,暗咐:这太皇太后为何留下她?

太皇太后站起身,身后两名宫女赶紧上前缠扶,她大手一挥,推掉两名宫女的手,自个儿撑着龙头杖,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眼前,微微眯起锐眸,细细对她打量,喃语:“太像了,太像了!”她的语气里有丝不敢置信。

像什么?汪新竹心里划过疑惑。

“你叫什么名字?”太皇太后开口问道,目光依然放在汪新竹的脸蛋之上。

名字?要不要说真名呢?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汪新竹轻拂身子,乖巧说道:“奴婢叫印水!”

“奴婢……奴婢……哈哈哈!竟然自称奴婢,太好笑了!”太皇太后像发了疯似的,狂笑不已,倏地收住笑声,嘴角扔挂着讽刺之意,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向大厅内的其他宫女太监,一喝:“你们都通通下去!”

待宫女太监们都走出大厅,太皇太后走到之前所坐的主位上:“过来,陪哀家聊聊!”

靠,有啥好聊的,没听过三年一代沟,九年三代沟,如今你白发苍苍,我们不知道隔了几代沟在里头,而且,我是现代人,你是古代人,更不可能聊得来。

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乖乖的站到她的身旁。

汪新竹刚走到她身旁,太皇太后立刻抓住她的手,满脸伤怀:“想不到日子一晃眼就过去几十年,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说着,她眼角泛起泪光,赶紧抽出黄丝绢轻轻擦拭。

汪新竹尴尬扯出一抹笑容,不知如何是好!拜托,她对太皇太后以前的事,提不起兴趣,从几十年前说起……何时能说得完?

“哀家让你看笑话了!旧事就不重提,哀家只是觉得你像我以前一个姐妹!”

姐妹?我看是仇敌还差不多,之前听太皇太后听她自称奴婢之事,开心的模样不假,她又不是傻子,不会用眼看。

汪新竹强扯一抹笑容:“太皇太后的姐妹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奴婢只是个下人罢了……”

太皇太后不等她话说完,立刻开心一笑:“大富大贵之人,是啊……当年她可是皇贵妃,统领后宫,不过,她再受宠,皇后之位,仍然悬着……”

汪新竹趁她没注意,小翻白眼,如今都是太皇太后了,后宫之首,可见那位皇贵妃已是她的手下败将,她还有何不满的?

太皇太后抬眸,微微一笑,连忙站起来倒酒:“刚才一定把你吓坏了,来……来,喝了这杯酒,就退下去吧!哀家也乏了!”

汪新竹微微侧身,瞥见太皇太后的小动作,慌张的打开戒指,倒出粉末,用食指搅搅。汪新竹看到这,继续摆正身子,低下头。

“陪哀家喝了这杯!”太皇太后摆出慈祥的神情。

汪新竹接过酒杯,缓缓的举到嘴边,倏地瞪大双眼:“啊……太皇太后,刚奴婢看到一名女子从大门口飘过去,模样跟奴婢长得十分相像。”

太皇太后手里的酒杯一抖,里头的酒,微微颤出,脸上露出恐惧,她猛地转过身,往外头望去。

汪新竹赶紧把酒倒在一旁的软座垫上,然后继续做着酒杯扔放到嘴角边的动作,轻叹一声:“一定是太皇太后的姐妹想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全身一僵,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继续把酒喝了……”

汪新竹装作爽快的一饮而尽,太皇太后见她喝光杯里的酒,松了一口气,她才举杯喝下杯里的酒。

“好了,哀家乏了,跪安吧!”太皇太后锐眸里滑过一抹阴鸷。

汪新竹赶紧拂身:“奴婢……”才说完奴婢两字,步子变得踉跄,她嘴里喊道:“太皇太后,奴婢突然……突然觉得……”她假装把子重重压到太皇太后身上,反正她是‘将死’之人,怕啥?

太皇太后没料到她整个身子会往她倾来,两人顿时跌倒在地上,当然垫被的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顿时摔疼,但她并未叫出来,似乎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慌张爬离汪新竹身边。

汪新竹暗暗偷笑,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慢慢往太皇太后爬去:“太皇太后……奴婢好难受,求您救救奴婢……”说着,她故意翻起白眼,吓得太皇太后,赶忙躲到角落里。

“太皇太后,您不是说奴婢像您的姐妹吗?请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太皇太后害怕发颤,躲在柱子身后,颤声说道:“你别过来,哀家是故意毒死你的……”

“为何……太皇太后,奴婢做错了何事?”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突然不害怕了,站到柱子外:“奴婢,你当我傻子不成?你身上的气质哪点像奴婢,哀家非常肯定你是在太皇府那边跑出来的,哈哈,你定是与他成亲的女子……哈哈……”

汪新竹见太皇太后眼里有杀意,不再继续吓她,赶紧‘断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皇太后走到她的身边,用食指探息,见已断气,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的在汪新竹身上踢了几脚,走入室内,出来之时,身后跟着两名高大的太监:“把她抬去皇崖顶上,你们应该知道那是哪吧?就把她扔那。哈哈,如今全死了,哈哈!”

太皇太后疯疯癫癫痴笑起来。

暗黑的皇宫长道,一辆普通的的马车静静的停在一扇小门前,两道黑影搬起沉重的麻袋,扔到车上。

马车缓缓走动,马啼声、车轮滚动声、铃声,在夜间格外清亮,其中一名男子点燃手中两只灯笼挂在车厢前头,照明前路。

“唰”一声,麻袋被割破的声音。

汪新竹从麻袋里钻了出来,把钗子插回头上,偷偷掀起车窗帘,只见一队巡逻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从车身边走过。

她放下窗帘,如果她现在就跑,反而坏了事,皇宫守卫森严,哪轮得到她胡来,看来也只能等出皇城之后。对付车头的两名男子,绰绰有余。

这辆马车一路畅行,无人搜查,途中虽有人阻拦过,但很快立刻放行,并没有多加刁难。

汪新竹再次掀开车窗帘,此时,马车已驶上泥石路,她抓起麻袋子,轻手轻脚踏上窗台,大脚一跨,利索翻身,整个人滚到了马车顶上,双手赶忙抓紧车沿,平稳身子。

她拿起麻袋子,小心走到车头,车顶底下,两人互不吭声,定定望着前方。

汪新竹暗咐:路陡波滑,如果她就这样往前扑下去,不死也会断手断胳膊,还是等他们停下车比较好。

驾驶坐的两个人丝毫没察觉到头顶上有人,直到山顶之上,才停下马车。

躲在车顶上的她,见马车缓缓停下,举起麻袋子,倏地往右边那位拉马缰的男子罩去,一脚往左边那名男子扫去,顿时那名男子,毫无防备的的摔落在地上。

她举拳就抡上麻袋底下男子的肚子,快速又抡上第二拳打在他的脸上,踉跄撞跌到树底下。

之前被她扫踢到的男子,大惊,赶紧抽出袖里的匕首,往她刺去。

汪新竹急急一躲,跳下马车。踩到还被麻袋套住的男子身上,顿时发出闷哼一声,立刻骂到:“呸,早知,老子先捅你几刀。”

拿匕首的男子稍胖,动作不利索,单单孔武有力,‘唰唰’挥刀,根本就是胡乱刺捅。

较瘦的男子,速度扯开麻袋子,立刻从袖里抽出匕首,他动作十分灵活,汪新竹左躲右闪,手中没有任何可以跟他硬拼的东西,转身就往后跑,随手扯下路旁小树的树枝,往他们扫去。

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挥没两下,手中树棍,变成几截断枝。

汪新竹扔掉手里最后的断枝,不再躲避,抡拳打向较瘦的男子,而稍胖的男子,动作比较迟钝,她躲他的匕首十分轻松。

敏捷侧身,快速捏住较瘦男子刺来的手腕,捏穴,往下重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子吃痛,松劲,手中的匕首迅速落下坠落,她眼疾手快,脚尖挑起匕首木柄,坠落的匕首,顿时飞起,她快手捞到手中。

见状,稍胖男子脸上露出畏缩神情,但还是硬挺而上。

“你……”瘦男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胸膛上的匕首。

稍胖男子赶紧松开:“兄弟,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是她……”

“你还废话,还不赶紧把她杀了!”瘦男子用最后一点力,大声吼道。

“笨蛋,被你害死了!”瘦男子虚弱说道,最后两眼一闭,倒在小土堆上。

稍胖男子,悲痛惊呼:“兄弟……”这时,清凉的利器抵在他的肥硕的颈上。

此时,周身变得安静,大风呼呼刮着。

她抬头望着前头黑幕天空子,先对稍胖男子身上搜索一翻,然后拖起他的身子,丢落山崖,毁尸灭迹,轻叹一声:“对不起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汪新竹再次折回去搬动瘦男子的尸体,蓦然发现,瘦男子身,不是小土堆,而是别人的墓地,低语:“这回罪过了……”

她割下瘦男子的衣袍,搜出他身上的腰牌,然后把瘦男子扔下崖,然后走到墓旁,拿起衣袍,赶紧擦拭墓碑上的血迹,嘴里不停念头:“之前没发现你的存在,请不要怪罪!”

天空黑幕之上,白月银辉撒落,石碑上的红字显现……

“喝!”汪新竹倏地抽收手,宛如石碑如蛇蝎猛兽,心,惊得快要从喉里蹦出来,睁大双眼,跌坐在地上,她……没眼花吧?

她跌跌爬爬的站起身,从马车上,摘下灯笼,小步走到墓前,把灯笼往前一递:汪新竹之墓!

汪新竹赶紧捂住嘴,盖住欲要疾出的惊呼声,她把灯笼往上提,踉跄一步:秦朋爱妻汪新竹之墓

怎么回事?这墓上没有注明年代,看石碑陈旧,应该有几十年之久。

这……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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