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艳日光直窜叶层而过,粼粼星光印在树底下的女子身上,清风佛过,衣袂飘飘,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美妙的乐曲由她身上而发,眼前似天上才有的景色,让人不敢随意打扰。
严琳儿紧咬红唇,愤怒的美目不停的在墨青与墨潇两人之间打转。他们眸里的惊讶,意外,惊喜,赞赏,无一不落入她的眼里,石桌下手中的绢子早已被她撕碎了好几块,
一曲完毕,女子走回亭内,坐回原座,眸里带着一抹淡淡忧伤,那一曲,让汪新竹想起孤儿院的所有兄弟姐妹。
严琳儿把手绢塞入袖中,露出轻柔一笑:“鹰王妃果然好技艺,一片树叶,就让人折服。”
“献丑罢了。”汪新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墨潇温和一笑:“弟妹,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墨青不再寒着脸,轻瞥她一眼,不吭声。
“该到妾身献丑了。”严琳儿对在坐的人微微一笑,笑容好似月亮那般清幽迷人。
对古琴乐曲不敢兴趣的汪新竹拿起桌上的热茶,淡饮一口。突然,她拿杯子的手感到一麻,‘乓’的一声,杯子印声摔烂在石桌上。
紧接着“啊”的一声惊叫声。
“琳儿,没事吧?”两名男子见杯子的热水往她溅去,焦急的站起身子。
墨青见严琳儿左手的其中两根白葱手指有些微红,眸子倏地一寒,转身,伸手‘啪’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汪新竹的脸上。之前一首曲子,才对她印象有些改观,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卑鄙手段来赢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赛。
墨潇、严琳儿两人抬起头,露出惊愣,严琳儿的眸里闪过得意的神情。
汪新竹抚住火辣辣的右脸,不敢置信的怒瞪眸子,抬头瞪着眼前阴鸷的少年。前前后后,她还未摸清是怎么一回事,就挨了一巴掌。心里顿时又屈又冤,鳖了已久的怒火,雄雄燃起。
“剑女人,输不起,就耍下三滥的手段。”冰寒的语气让汪新竹怒火燃得更旺。
“来人,赶紧找大夫。”墨青转身,立刻大声喝道。跟墨潇扶起严琳儿往院外走去。
汪新竹倏地跟着站起,大步追了上去,紧拽墨青袖子不放。
“放肆,谁如此大胆敢拽本王的衣袖。”墨青冷着一张俊脸,抽袖,大力一甩,回头侧望。
“老娘我。”话音才落,拳头已抡上墨青的眼眶,暴怒道:“老娘让你尝尝当国宝的滋味。”受这么委屈的一巴掌,她愤怒的使出十成力。
墨青踉跄倒退好几步,吃痛捂住眼眶。这该死的女人,他大声怒吼:“把这女人给我关起来。”
汪新竹靠在墙角边,借着头顶窗外的月色,打量着漆黑又散发恶臭的牢房,一地的稻草干,不时的还有老鼠来这观光,留下到此一游的大便。
她面无表情抓起地上的稻草。今日,墨青喊人把她抓起来的瞬间,她突然间不想反抗,任由侍卫把她抓起关进牢房。
不知墨青会如何处置她,或许把她杀了,必竟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王爷。死了也好,说不定十八年之后,又是一个女强。
“妈的,真是莫名其妙。”汪新竹愤愤把稻草往地上大力一摔。莫名的穿越,莫名的被人认错,莫名的嫁人,之后还莫名的被扇巴掌。
她不甘心,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这才是她汪新竹的个性。
“可恶。”汪新竹站起身来,狠狠的往墙上一踢。
“啧啧,我亲爱的王妃,谁惹你了,你这样模样,我好心疼。”戏腻磁性的男子声音让她一惊。
“谁?”她猛的转过身,窗上的银辉刚好照他的身上,眼前的男子一身侍卫装扮,俊逸脸庞挂着邪魅笑容。
汪新竹望着这熟悉的脸孔,今日所受的冤屈一涌而上,红着眼眶,强忍泪水往肚里吞,大步上前双手伸出铁牢之外,紧紧搂着对方的腰,她已经不管对方是不是秦朋,哽咽低呼一声:“秦朋。”
呃?这女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秦朋俊脸紧贴铁牢栏,痛哼一声,这女人怎么手劲这么大。看在她今日受了很大的委屈份上,他就大发慈悲一回,他把手伸进牢笼,轻轻拍着她后背,温柔说道:“今日的事情,我看到了。”
汪新竹猛的抬头,怒瞪着他:“今日的事不会是你干的吧?”如果是他,现在她当场就陷死他。
“我可没这么缺德。”秦朋赶忙解释。这女人,好心没好报,要真是他干的,他还会跑这里来……
“我相信你。”汪新竹放开他,刚是她太激动了。
秦朋微微一愣,简单的一句话,让他莫名的感动,唇角不自觉勾起漂亮的弧度,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她惊讶的低呼一声:“你也叫秦朋?”人长得相似也就罢了,名字也都一样,事情会不会太巧合?
“什么叫我也叫秦朋,我本来就叫秦朋好不好。”而且是天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美男子的秦朋。
“你说你看到今日的事,到底是谁害我,为何这么干?”她刚来这里,是谁这么跟她过不去?
秦朋坏坏一笑,指着他的右脸颊说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二话不语垫起脚,亲了下去。
“你……”秦朋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么爽快。
“快说……”她一定十倍奉还给那个人。
秦朋见她这么想知道,装作神神秘秘的模样,在她耳边说道:“墨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