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姐们,好似未看到她存在似的,火辣辣的的目光惹得她心烦,倏地,娇声说道:“我好像晕船……”
“额……”墨青赶紧扶着她,暗忖:怎么下船后,才晕船?
终于,那些小姐们发现汪新竹的存在,她们的目光如利剑往她射去,刺得汪新竹醋意全飞,精神大作,直起身子,整理衣裳,笑着说道:“我突然不觉得晕了!”
墨青轻戚眉心,一头雾汗,未来得及消化她为何变化这么快,只听她低呼一声:“墨青,我晕山……”汪新竹赶紧往他背上一跳,双手勒住他的脖子,双脚夹紧他的腰际,头埋在他宽实的背部了装晕!
眼前的天梯,看起来有千米之高,别说走的,她看着都觉得累,瞧瞧那些小姐们,走十多步就停下来歇息。
“晕山?”他揪起眉头,赶紧把她往背上一抛,第一次听有人会晕山?以前在露县怎么没听她说过?这女人身子怎么变得如此娇弱了?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
背上的汪新竹立刻虚弱的说道:“嗯,我突然头昏脑胀,食欲不振,胸口郁闷,有想吐的迹象……”
这么严重?他心疼担忧说道:“回去,下次再来!”下次找几个轿夫同来!
“但是……”她很好奇墨青带她来这的目是什么!她已经等不了下次,不过她不能这么直接说……虚弱说道:“也好,我们下次来,顺便带上盛儿,她一定会喜欢这里……对了,还有目……”
目……墨青立刻寒起眸子,沉声喝道:“不许提他!”随后闷声不吭的快速大步踏上天梯,他不相信她跟禾目真的是夫妻,今日他听到盛儿喊禾目的时候,冒出一个字‘舅’字。
她趴在他的背上,偷偷一笑,顺手摘上路旁的大叶子,做成临时小扇子,替他扇风去热。
这一幕,让路上的小姐羡慕不已,希望以后能找到如鹰王爷如此俊美,又体贴的夫君,她们加紧步子,偷偷的跟在侧旁,娇羞望着俊美的侧脸。
见状,汪新竹不高兴轻哼一声,用手中的叶扇,连带内力,假装不经意的挥向她们,霎时,几位小姐整齐的发丝变得一团乱糟,她们立刻惊呼大叫。
就在汪新竹独自得意洋洋的之时,墨清早已把她在背上的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扯起嘴角,淡淡一笑。
汪新竹一惊:“怎么了?”赶紧下来,蹲到他的身旁,连忙问道。
他紧捂眼眶,摇摇头,低声说道:“眼眶突然很疼,头还有一些晕!”见她如此紧张,心里暗自开心。
“怎么会这样?”她望望山上,再望望山下,他们此刻已走有一半路程,担忧说道:“我们回城里找大夫看看!”就算她再好奇,也只能下次再来了。
墨青站起身,摆摆手:“没事!”步子踉跄!汪新竹见他路都走不稳,赶紧扶住他,揪紧眉心:“我们回去!”
他摇摇头:“近水救近火,百里大师,医术高明……”
闻言,汪新竹立刻弯下身子,说道:“上来,我背你!”之前都怪她出手太重。
墨青勾唇一笑,眸里浓浓的笑意,竟然敢骗他晕山,害他这么担心:“你不是晕山吗?”
汪新竹整个背脊一僵,发出虚假的笑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现在有没有好点?”语气有丝担心。
闻言,见她担心,双手微微勒紧,俊脸埋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吸取她身上的香味,低应一声:“嗯!”
使用轻功,很快奔上山顶的寺庙,汪新竹微喘,美目扫向整座寺庙大院,此刻,人山人海,接踵摩肩,黑压压的人群,热闹非凡,百里大师在哪?
她背上的墨青正想下来,只听哭喊道:“夫君,你要撑住,找到百里大师,你就有救了,记住,你的病不会传染人的,所以放心,咳咳……咳咳!”说完,她还故意的重咳几声,以此证明她已被传染。
眨眼功夫,周围的人闪出五十尺之外,眼前立刻让出一个通道,直通屋庙内。
墨青一愣,顿时感觉到太阳穴抽疼,这女人……
“那不是鹰王爷吗?”
“对啊!他得了何病?”
“那女人是谁?”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万一……”那人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汪新竹好似未听到周围之人所说的话,美目直瞅着从庙里走出来的老和尚,身皮黄色袈裟,一看就知道是得道高僧。
她高兴背着墨青奔向他:“大师,您快替他看看吧!”
墨青从她背上下来,整整装束,轻咳一声,解释:“其实……”其实他刚是装的,但他望着疑惑的双瞳,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立刻转口说道:“其实,他不是百里大师!是这里的方丈!”
方丈慈祥一笑:“百里大师正在里头给人剃渡,请鹰王爷还有这位女施主稍等!”
“我们不急!”墨青点点头,拉着汪新竹,往其他方向走去:“跟我来!”
他没事了?她一脸疑惑被他拖着走,东拐西转,走过一院再一院,最后来到僻静的院子,几乎无人经过。
他站在屋子前,犹豫半晌,就在汪新竹耐不住的时候,他大手一推,门立刻敝开。
汪新竹呆愣的望着里头!
屋里空荡,只有一张供奉香火的案桌,香烟渺渺,案桌后,一幅如真人一般高的人物画像挂在墙上,画中之人,栩栩如生。
“这……”汪新竹怔怔的望着画上女子……容貌竟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会这样,难道那人是严琳儿?不会吧?严琳儿又没死,没必要供奉她吧?
墨青把她圈入怀,收紧双手,沉声说道:“这画像,是四国都会供奉的战神。”
战神?她呆愣的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她的模样……”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他不想听到,当即截下她的话:“这是六十多年前所流传下来的画像,一名叫算神子的老人所画,当年他说:六十年后,画上的女子必会降临,统一四国!”说到降临两字,身子微颤,他突然想到怀里的女子,凭空出现,刚好就是算神子所说的六十后,难道真的……不,不会的,他一直都不相信这事。
又是统一四国,是不是跟天神娃娃和水晶有关?
“可是秦朋说,是天神娃娃招出天神,统一四国……”她抬头疑惑问道,怎么跟秦朋说法不一样?
“秦朋所说的,只是其中一点,天神娃娃与水晶是招神的必要东西,但是能招出天神之人,只能是画上女子了战神!”他解释道,他讨厌这个传闻,更讨厌那名叫算神子之人。
她好似懂了,这么说,严琳儿在四国里很抢手?但为何没被人掳去?
“你一定很奇怪,怎么其他四国没派人来抢人,对吧?”他看出她心里的疑惑。
她点点头,他怎么知道她在想这个?
“传闻,战神招出天神之后,四国的皇帝与战神可以一同许愿,天神会先考虑战神的愿望,如果愿望实现,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他的声音有丝打颤,双手收得更紧,好似怀里的女子就会消失。
消失?难道是回到现代的世界去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如果她真的是那位战神,她回去后,盛儿怎么办?还有……墨青……突然,觉得好舍不得他。他呢?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
她抬起头望着他坚毅的下鄂。
汪新竹羞红脸,双手倏地松开墨青,而他却紧紧的搂着她:“见过,百里大师!”
眼前的和尚,长得肥肥胖胖,身披红色袈裟,两条过长的白眉垂到双肩,面容和善,笑脸迎人,手不停滚动佛珠。
她突然想起他们找百里大师的事:“你赶紧让大师给你看看!”
墨青松开手,开口,却说道:“麻烦大师给我们安排一间厢房!”
汪新竹一愣,他怎么不让大师瞧瞧,回神,急忙说道:“是两间才对。”
“一间!”语气坚定。
窄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柜子,两张椅子,十分简陋。
汪新竹坐在床榻上怒瞪坐在椅子上的墨青:“为何我们要住同一间?”他们现在又不是夫妻,难道不怕闲言闲语?
“我们是夫妻!”他淡淡开口说道。
她站起身,“谁说的!你别忘了……”他以前已赶她出府。
墨青轻而易举接过枕头,走向她,把枕头放到床榻上,说道:“我……很想知道三年前的事……”
她一怔,以为他不会问起,也不会关心,半晌,抱起枕头。悠悠开口:“说了,你会相信吗?”
“相信!”他肯定说道,墨眸一直望着她。
“我先问你,那年,严琳儿送给你的战贴,是你放在我房里的吗?”两人对视。
他皱起眉头,未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事:“没有,那战贴,我一直放在书房!”
她点点头,如果他真的不想要那孩子,也不会把她送到欢姨的小石屋,所以她相信他的话:“我房里突然多了一张战贴,就是那张战贴差点害我失去孩子!”
“怎么会?”墨青疑惑低语,那战贴明明在他书房:“那贴子只有严琳儿有,难道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倏地握紧拳头。
“我现在已非常肯定就是她搞的鬼,三年多前,是她派人来,追杀我跟韩睿,然后掉下山崖,是韩睿护着我,才保住孩子,而他足足昏迷三年,直至半年前才醒过来,可是性子却像个三岁的孩子,天天喊我娘,前段时间,他再次陷入昏迷,我已把他送到欢姨那医治,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醒来。”咬牙切齿说道。此时,恨不得现在拔严琳儿的皮,喝她的血,啃她的骨头。
身旁的汪新竹轻蹙眉心,直瞅着他侧脸,看不清也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半响,只听他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人是她派来的?”此刻,他的语气冰寒,让人听了直发颤。
以为墨青不相信她,汪新竹心头感到一寒,而且心好痛,对他的反应非常失望,倏地站起身,冷冷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跨出虚晃的脚步走往房外,严琳儿已经有要害她流产举动!为何不会有杀她的可能?
听到她冰冷语气,定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沉着脸,解释:“只想更加确定这事而已,最后你们为何会在迷域国?”他不是不相信,而是意外,三年前会是严琳儿搞的鬼……
今日,是他们认识以来,最多话的一日。好一会,她淡淡说道:“我当时扯下她的脸巾,看到她的面容,我因为太惊讶,才会防不胜防,被她狠踢一脚,滚下山崖,跌入河中,是禾目救了我们。”回想起那日,心有余悸,特别摔下去的那一瞬间。
“最后,你以身相许?”他的黑眸里掠过危险的信号。
入夜,银月光辉笼罩大地,木旧的房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的响声,
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前,他低头一看,宽大的托盘上,装着两菜一汤外加两碗白米饭,看来之前他没估错,这饭就是那时送来的。
墨青轻抿薄唇,月色映在他的俊脸上,深邃黑眸带着笑意,蹲下子,端起托盘,关上房门。把饭菜轻放在桌上,目光扫向床榻,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望着如婴儿睡脸的女子,宠溺低唤:“新竹……”
“嗯?”汪新竹听到声音,迷迷糊糊低应一声,身上的酸疼,瞬间袭来,口干舌燥,她沙哑问道:“这么快回来了?”她好似还未睡熟,隐约中,听到开门与关门的声音相隔只是短短的时间。
“已过两盏茶!”他淡淡说道,今日,他所说的谎比二十多年来加起来的还多,但如果不这样骗她,估计下次想要与她亲近,恐怕比登天还难。
半晌,未听到她回应,只见她已熟睡过去,看来之前把她累坏了,他薄唇勾出淡淡笑意,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他检起地上的衣物,笨手笨脚替她穿上,这好似是他第二次替她穿衣服,拿起桌上木梳,梳个简单的发髻,插上发簪,他记得她说过,秦朋曾替她梳发,画眉。
“呃……糟!这是毛笔!”寺庙里哪会有眉笔,刚才分心,他拿的是毛笔,而且,冒似帮她画的眉毛有些难看。怎么办?对了,赶紧擦掉。
墨青刚抬起袖子,只见坐在床榻上的人儿,悠悠转醒,他快速收回手,把毛笔放回桌上,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不怕,现在是夜晚,无人看到,不会吓到人。
“怎么了?”汪新竹睁着惺忪的眸子,伸个大懒然腰,发现身上已穿戴整齐,她抬手轻抚头顶,青丝已梳成髻,惊讶的问道:“你弄的?”他转性了?竟然会做这个?
墨青侧过脸,一抹红润飞上俊颊,困窘的点点头,第一次替女人梳发,画眉……他的目光偷偷的瞅向她的眉毛,也不是太难看,至少能入他的眼。
她的心,荡起涟漪,心里一喜,嫣然一笑:“铜镜呢,我要看看!”她很好奇他把她弄成何种模样。
“没……这……这里没铜镜。”他出声急快夹带心虚说道,不过幸好寺里真的没铜镜。
汪新竹更是惊奇,他竟然会结巴……有问题……她半眯起美瞳,站起身,走向他,哼哼两声:“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墨青简单答道,快速转过身,背对着她,轻吐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饭菜要冷了!”
不疑有他,她坐下来,先喝口汤润润喉,微拧眉头,迟疑说道:“这汤……好像已经冷了。”没有喝到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