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四名男子,剑剑敏快,利索,没有过多的招式,每剑都是给对方致命一击,让他们无攻击之势,更无反击之力。
那名黑衣人头领,见情势不对,急奔离去,其他黑衣人,依然拼命奋战。
激烈的打斗声,早已惊动的寺里人,香客都是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却偷偷的打开窗口细缝观看,一群和尚举起火把,纷纷赶到前院,这一路上的,数不清的黑衣人尸体,血腥味弥漫整个寺庙。
汪新竹扔开桌板,脚尖挑起倒在脚下的黑衣人手里的剑,握在手里,说道:“走……”
五人奔走下山,意料不到,刚奔到半山腰,更多的黑衣人,举着弓箭等着他们,黑暗中,一排一排闪着银光的箭头,让墨青等人一惊,身子快速滚入天梯旁的林子里。
“咻……咻……”箭飞奔而来的声音,“笃笃”钉在树上。
“呼……”汪新竹轻吐一口气,伸头,悄悄望着外头的黑衣人,低骂道:“妈的,好似墨潇派来的人!有完没完的,来了一群又一群。”她记得上次跟韩睿一起的时候,见过他曾带过许多弓箭手。
墨青立刻否定:“不会,他不会在京城里做出这么大的举动……不过……难说……”他改口说道,突然想起在码头的时候,墨潇是乎被逼急了。
“不管是谁派来的,我们先躲过这劫再想这事。”她说道。其他人跟着同意点头。
几人偷瞄外的情形,那些黑衣人,依然的举着弓箭,对准他们的方向,只要一有动静,立刻发箭。
汪新竹缩回头,望着前方不远的树干,身形快速闪过,‘咻咻咻’好几根利箭从墨青他们的面前飞奔而过,直射汪新竹的方向,此时,墨青黑眸倏地暴睁,望着利箭紧逼汪新竹而去,那颗心就要从喉里蹦出来,冷汗从额上飙出,这该死的女人,不作他想,身形一闪而过,跟着羽箭奔去。
她脚尖顶起,旋身,快速躲入树干后,只听‘笃笃’的声音,箭钉在树干上,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到她的前面,她一惊,赶紧出拳。
墨青低咒一声,惩罚性的在她唇上狠咬一翻:“下次乱行动,我就……”
“啪”的一声,他一巴掌,“你刚才的举动,吓到我了!”
汪新竹一怔,此刻,她感觉到他身子在发颤,轻搂他的腰,轻声安抚:“对不起!”她刚才没想这么多。
“汪主子……快走,他们追来了!”禾吉小声叫道。
禾蝗摇摇头,边跑边说道:“唉,为何要在这么危险时刻才来恩爱?”
“禾蝗……”汪新竹咬牙切齿警告喊道,这个禾蝗找死。
禾蝗立刻说道:“在,汪主子,你们先走,我垫后!”一副誓死要保护她的模样。
“主子,这有条挺深的河溪!”禾浓喊道。
墨青轻蹙眉头,扫向前边,立刻说道:“赶紧下水!”前边林子树林稀少,后边黑衣人有弓箭,没多大地方可躲。
汪新竹脚步微顿,至从三年多前,曾被淹过,她开始有点害怕下湖里或是小池里游泳!
墨青感觉到她有丝犹豫,认真说道:“有我在!我绝不会放手!”他的大手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证明他说的话。
听到他的话,她心里安下心,点点头,不再多想,跟着他走下水里。
“味,这可是我们第三年在这里放莲花灯……”
“等王爷的事情安定下来,我们就成亲。”赤味望着她说道。
“可是……”春果低下头,王爷何时能安定下来,如今她已过二十……
他握紧她的双手,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安慰说道:“王妃已回来,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说到这,清俊的脸上泛起红润。
春果扬起笑容点点头,能遇到这样的男子,何其幸运,抽回手,拿起脚边最后一盏莲花灯,笑着说道:“我要许最后一个愿望!”
她把莲花灯点燃,闭上双眼,暗暗许愿,再次睁开眼,把莲火灯轻轻放到湖面上。
就这时,春果眼前湖里头突然窜出一个黑色人头颅,乌丝遮面,露出黑眼眶,眼珠翻白,十分吓人!
“啊……”黑色头颅吃痛喊了一声,翻身再次沉入水中。
众人发出惊呼,望着奇怪的景象。赤味感觉到空中黑影传来的危险,赶紧拉着春果后退去。
黑影快速往他们直冲而来,挥出一掌,赤味一惊,赶紧出手,准备接下这一掌。
当黑影看清眼前之人,赶紧收手,快速改为用脚踢在他的胸膛上,在空中旋身,稳稳的站在赤味身前,背对着他,快步走向湖边。
“赤味……你没事吧?”春果连忙扶住他的身子,大叫出声。
“没事!”赤味对她笑笑,还好那黑影,出手不重,好似惩罚性在他胸膛踢上一脚,他往那黑影看去,那熟悉的紫色衣袍,让他顿时呆愣。
墨青寒着一张脸,拉起水里的人,那个黑色头颅再次现身,狼狈的爬在岸上,吐了几口湖水,然后倏地站起身,大吼一道:“妈的,是哪个混蛋,打老娘!”而且下这么重的手,疼死她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赤味缩缩肩膀,天啊,他刚刚打了最不该打的人,他成亲还有希望吗?
墨青目光扫向赤味,不用想,一定是他下的手,至于为何,看到汪新竹的那张脸就知道,不过赤味为何会在这里?还跟春果……他的目光瞥望水里的花灯。
身后禾吉、禾浓、禾蝗陆陆续续的爬上岸,立马开口问道:“汪主子,你还好吧?”
“不好!”她捂着眼圈,没好气说道,无缘无故被人赏了一拳,能好到哪去?目光扫向墨青的手臂,惊呼一声:“墨青,你的手臂……”一根长箭直穿他手臂过,触目心惊。应该是刚才被乱箭所射伤。
他摆摆手,示意没事:“这里不宜久留,回去再说!”
离沁院。
屋内传来女子哭器啼啼的声音,春果边哭边替汪新竹的眼眶上药,哽咽道:“王妃这几年都去哪了?为何一直不回府里!”赤味下手真重,黑了一大圈。
“一言难尽!”汪新竹轻叹一声,双瞳透着复杂的目光扫向四周。房间的一切,一如从前,毫无变化,墙上的双喜字虽托了色,但依然稳稳的粘在墙上,还有被褥,桌椅,梳妆桌……目光定在梳妆上的盒子,那是当年,太后送来的墨青母妃项练所装的锦盒。
春果见她不停打量这房间,赶紧收住哭泣声,说道:“王爷怕王妃回来之后,住的不习惯,所以这里的一切,从未被动过。”
汪新竹心头一暖,坐到床榻上,轻抚被褥上的戏水鸳鸯,回想起几年前,她跟墨青同榻的时间不长,他在这房里的次数甚少。
“王妃?”春果见她不出声,轻声唤道。
她抬起头,看着春果,似乎想什么,打趣说道:“对了,昨晚,你跟赤味半夜不睡,跑到湖边放莲灯,这是为何?老实交待哦!”
顿时,春果的脸蛋通红,如熟透的苹果,春果害羞的跺跺脚:“也没什么,昨日是放灯的日子,听说子时后,在湖边放莲灯,能许愿,所以……所以……”
“哦,这样啊,春果是不是怕半夜遇到坏人,所以特意找赤味保护你?”汪新竹故意这么说道。
春果连忙解释:“王妃,不是这样,是……是……”此刻春果的脸,红得不能再红。
“是什么?哎呀,我这个脑子,春果都过了嫁人年龄,是该给你找个好婆家了,王妃我呢,手底下,有几个不错的侍卫,人老实,长得挺俊俏,最重要他们会疼自己的娘子,要不干脆……”
没等汪新竹说完,春果立刻大喊一声:“不要!”然后急匆匆的跑出门外。
望着春果跑出去的身影,汪新竹‘卟哧’笑出声,然后摇摇头,低语:“傻丫头,喜欢他,为何不说出来!”语毕,她一愣,抬起手轻抚红唇,思索自己刚刚话里的意思。
喜欢他,为何不说出来……那自己呢?想起禾目所问的问题,她是不是要等墨青娶了别人,自己才会醒悟?就如昨日,那些女子忘着他的眼神,令她非常不舒服,他受伤,她会心疼……
“在想什么呢?”磁性的声音响起。
墨青站在房门口,见她呆呆的抚着红唇,双瞳闪过光亮,有种恍然大悟的模样。
听到他的声音,汪新竹慌张的收回手,紧张的站起身,瞥望外头,天际泛白,问道:“你……今日,不需要上朝吗?”望着挺拔的身姿,心,开始乱跳,他们算是老夫老妻,她为何像少女一样情窦初开?
“这几日不用上朝……”他说道,走进门内,望着墙上的已退色的喜字,心里百般杂味。收回目光,望着她的容颜,好似又回到几年前的洞房之夜,现在想想,那晚,很庆幸把她错当严琳儿,不然,她也不会是他的妻,也不会替他生下这么可爱的孩子。
“手臂上的伤……”她快速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担忧的目光看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