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永远都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柳天啸很信服这一点，于是乎他在回到后台时便收获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目光。原本的轻蔑与无视早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畏惧。那几个润物境的强者也抽空撇了撇“创造了奇迹”的柳天啸，其中一个看似脾气好的还对他伸了伸拇指。
天舟大陆上的规矩就是这样。
简单、直接
成王败寇、强者为尊。
柳天啸深吸了一口气，将颤抖的右手藏在碎布之中，慢慢走回墙角坐下。一直都在紧绷的身体终于开始放松……
“第一次杀人？”识海中，叶无忌的声音有些调笑似的道：“还真看不出来呢，出手很果断也很干脆利落。从我的角度还看得出，你甚至还收了不少的力道。真让人印象深刻呀。我本以为你会在杀人之前犹豫半天呢……”
“该犹豫的，握住枪前就已经犹豫完了。我知道，我这辈子既然离开了云霄宫就注定要经常双手染血。既然早晚都要杀人，现在先适应习惯一下有什么不好？只是……”柳天啸看了看自己仍旧颤抖不停的右手，有些恼火的深吸了两口气，总算是让身体重新听话。
叶无忌感慨道：“你可不需要自责。说起第一次杀人，我可是吐了个昏天黑地，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呢。相比起来，你这点小情况简直就不值一提。”
“我忽然对你的故事很好奇。能和我说说么？”柳天啸问道。
“不能”回答简单、干脆。叶无忌忽然“桀桀”怪笑道：“小子，你可别以为我现在和你说话随和了点就是你的朋友了。我叶无忌从来都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你我只是相互利用的对象而已，把状况搞清了再说！”
“当然”柳天啸不再多说、闭目养神。
裹着黑袍的少年给擂台内外都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尤其是赌局的庄家们，直接被这个不大不小的冷门狠狠的宰了一刀。也不知是哪个胆大的家伙，居然直接在柳天啸身上砸下了五百两银子，那时候的赔率已经涨到一比九了！这是要把庄家裤子都嬴掉的节奏么！？
幸好，擂台赛还有几个重量级的选手没有出场，压轴大戏尚未开始。不然，那些个有背景的大庄家还好，一些小盘口可能就要闹出人命了。
又过了小一刻钟，洗髓境之间的比赛全部结束。柳天啸再次出手，只是这一次废了不小的功夫方才将对手击杀，自己也付出了一点轻伤作为代价，可好在是把那一百两的赏金赚到了手里。此时，与他一同报名参赛的人算他在内只剩下三个了。
不过，柳天啸此时却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选择留在后台观望一阵。
在洗髓境的小打小闹和女武士的四场香艳战斗过后，主办方重金请来的五位润物境高手出场了。三个人类，两个妖族，实力都在润物境三重左右。不管之前的洗髓境厮杀的有多么血腥，也不论那四场呻。吟不绝的春宫战有多么的香艳，到底都比不过润物境高手间的战斗有吸引力。
修行者在凝碧境后可以使用武技和功法，而在此之前，他们只能像普通人一样用兵器和肉身鏖战。也正因如此，凝碧境之前的润物境便成为理所当然的体术最强阶段！体术最强者之间的战斗自然是极有吸引力！
“各位！即将开始的是本次生死擂台的最后一段赛程。是大家都期待已久的润物境高手的厮杀！”虎爷再度起身，以煽动性的口吻喊道：“谁能在这最后的阶段活到最后，将会获得五百两银子的奖赏！而且！他也会收获我白虎佣兵团的邀约，有幸成为白虎佣兵团的一员！只有一个胜者，只有一个生者！他，到底会是谁呢！？”
狂热的呼喊声霎时响彻天穹，五个神态自若杀气熏天的男人走出了后台的阴影，带着各自的兵器走到台前，开始迎接众人狂热的瞩目礼。
“喂，小子。拿到钱了你还不想走？难不成，你还想试试能不能活到最后？”识海中，叶无忌有些担心的道：“凡事量力而行，你刚刚对付一个洗髓境八重的家伙都受了伤，对付润物境的人没有你想的这么轻松。可别把自己小命丢了，那时会连累我！”
柳天啸浅浅一笑，道：“我没那么贪心。和钱比起来，当然还是自己的命要紧。我只是在想，现在手里有一百两银子了，难道立刻就要花出去么？既然现在还有好几场较量，那我的一百两银子，能不能翻几个倍呢？”
识海世界中，叶无忌的双眼骤然一亮，确认似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只用了一个低级的法术就弄晕了柴雅诗。那时候，你似乎说过，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法术没太多抵抗能力。再者，柴雅诗……她可是个凝碧境的修行者啊……”柳天啸点到为止，两个灵魂停顿了一秒钟，随即同时“嘿嘿”怪笑起来。
接下来的比赛中，两个妖族高手和一个润物境三重的高手突然在比赛当中意外昏倒，结果在即将战胜对手的时候却稀里糊涂的战败身死，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最后获胜的那个家伙竟是所有人中实力最为低微的那个，弄得他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
当然，他绝不会将这个结果与他曾经对某人竖过拇指联系起来。某人也绝不会承认。
大批的赌客输的血本无归，不少赌场的庄家也气得跳脚骂娘。贵宾席上，虎爷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身旁的师爷一直都在擦着汗水。当晚，狼烟城狠狠的乱了一把，城东火光冲天……
可对于这些，柳天啸一点都没有上心。他只知道，自己的一百零一钱银子已经滚雪球般的变成了六百两。现在，他能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第二天正午，当药铺掌柜再度看见昨天那个浑身包裹黑布的穷酸出现在柜台前时，他的“好脾气”明显被消磨掉了太多。
“滚滚滚滚！给我滚！没钱还天天来我这里看什么看！？当这里是大街啊！给我滚出去！”药铺掌柜如同赶苍蝇一般冲着柳天啸挥舞着肥厚的手掌，满脸都是不耐。看样子，昨天在生死擂盘口上输了钱的，也有掌柜的一份。
柳天啸没有多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只是将一个背上装满银子的布包直接扔在柜台桌上。
“哗啦”一阵乱响，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直接从包里滚落而出，白花花的险些闪瞎了药铺掌柜的眼睛!
“咕咚”掌柜狠狠吞了口口水，而后疯了一般扑到银堆上，直接拿起两个银锭就往嘴里塞。
柳天啸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等掌柜的激动稍稍过去之后他才轻咳一声问道:“一百两银子在此，分文不差。我要的东西呢?”
掌柜终于回过神来，黑色眼镜后的小眼睛滴溜一转，搓着手道:“客官，您还请见谅则个。你昨天要的那些东西确实是难弄的很，小店现在只有不到一半的现货……”
不等掌柜说完，柳天啸直接便收起了桌上的银子，转身便走。掌柜慌忙拉住他的衣袖，急急的道:“客官别急!客观别急啊！您要的东西虽然难弄，可凭我在这狼烟城里的关系，最多黄昏时分就能将货补齐!你只要稍等上一点时间就够了!”
“黄昏?”柳天啸嘀咕着向窗外看了一眼。现在距离黄昏，大概还有四个时辰左右。
他沉吟片刻，将一枚银锭从包里取出，随手扔给老板道:“既然如此，这十两银子就是定金。黄昏的时候我再来这里，拿到东西以后剩下的钱就是你的。”说罢，也不等老板谄媚完毕，他直接大步走出了药铺。
狼烟城说大其实并不大，可说小却也绝不算小。昨天夜里发生的动荡以及城东的大火，似乎对于城西的居民和生活而言没有产生任何影响。这里是佣兵聚集交易的所在，也是兵器铺和铠甲铺子最为集中的位置。
徜徉其间，小路两旁的叫卖不多可货物却是不少。高端到制器师制炼的有等级的宝贝，下到普通铁匠三两锤砸出的铁片，华丽如镶嵌了宝石的腰刀、简朴到只有一层破布包裹的锈剑……兵器杂陈、简直是应有尽有。
“你想挑件什么东西？还是长枪？”识海中，叶无忌随意的问道。
柳天啸摇了摇头，边走边看边道：“长枪我用的很习惯，可是带着太麻烦，看着也太招摇。先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就弄把腰刀或是长剑……”
忽然，叶无忌竟难得的干涉道：“我劝你还是弄一柄长枪为好。如果你能弄到一柄趁手的长枪，那么晚上我就可以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你说的不会就是小恶魔心脏吧？”柳天啸随手放下一柄长弓，耸着肩道。
叶无忌哼了一声，说：“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讲了，只看你想不想要。当然，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缘。趁手的装备，不是那么好弄的。”
“也是……”柳天啸说着，便将一柄打磨精良的白蜡杆长枪放回原处。太轻了……对于柳天啸来说，淘到一件趁手的装备，似乎并不比赚到几百两银子轻松多少。柳天啸在细节上还是有些完美主义的。若是随便对付一个普通的兵器了事，他宁愿选择一直赤手空拳。对付普通的对手一样是嬴，对付难缠的对手一样是输，又有什么分别？
柳天啸平日里很瞧不起那些对兵器、铠甲态度随意的同门。他不认为随便拿把普通的长剑叫做“潇洒”，也不认为那些故意用劣质兵器对敌的家伙叫做“超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天舟大陆上强者如云、高手林立，若是靠“随便”两个字就能大杀四方的话，那人生岂不是太儿戏了点？
“咦？”柳天啸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店铺。在这间店左手边的是一家门面奇大的刀剑店面，在这间店右手边的则是一家规模更大的盔甲作坊。被两大巨头夹在中间的小店门面只有巴掌大小，偏偏却只有它的门口排起了长龙，有大批佣兵正在探头探脑的向内张望，队伍竟是挤占了大半个街道。
“废铁店？额……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名字！”随口读出这个奇怪的店名，柳天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忽然间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看看天色尚早，他也就跟着人流凑了过去。
第七章：废铁
判断一家饭店是否好吃，不能只看顾客的人数。可判断一家饭店是否难吃，顾客的人数就显得至关重要！试想一下，一家门可罗雀的店里能做出什么美味来么？
一个能吸引如此众多佣兵排队的店铺，显然不是真正倒卖废铁的地方。若真是一个废铁店的话，它又如何能够在这片竞争激烈的兵器街存活下来？而且还在夹缝中生存的有模有样？
叶无忌只是在旁边稍加点拨了几句，立刻便坚定了柳天啸一探究竟的决心。他慢慢游荡到队伍的最后，很快便和几个上了些年纪的佣兵攀谈起来。
“你问这家店铺的事情？嘿，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都是来这里碰运气的。”一个佣兵摊着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说这家店的老板脾气古怪的很，做出的东西也古怪的很。他每三个月会搬两筐自己做好的东西出来，刀、枪、剑、戟、弓、弩、长鞭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大部分都是废铁，是垃圾，和它店名上写一样。你没听错，就是垃圾！可每一次，总会有幸运的人从这些废物里面淘到真正的宝贝！”
另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佣兵点头笑了笑，道：“这话确实是真的，还真别不信。上次，我有一个哥们从这里淘到了一支鸣镝。当时看着没什么特别，只是还挺锋利的，也没太在意，随手就插在箭壶里了。可是，等我们组队出去猎杀人熊的时候，他在关键时刻鬼使神差的射出了这支鸣镝，那歪歪扭扭的箭镞竟然扎透了人熊的心口皮甲！乖乖，那个时候起，大家才知道他娘的是淘到宝贝了！”
“还有还有！听人家说，曾经有人在这里淘到过品质直追四级普通器具的长刀！吹毛断发、切金断玉就跟切豆腐一样！”
“嘿嘿，当然了。最关键的是，在这里买东西，即使是废铁，你也得按照上等精钢的价格来买。这才是这家店铺最让人心惊肉跳的地方！”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话题，有话题的地方很容易形成小江湖。不一会儿功夫，原本只有三两个人参与的讨论渐渐扩大到了十几个人的圈子。众多有过经历的佣兵们和众多慕名而来碰运气的佣兵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倒是让柳天啸弄明白了这家店的规矩。
“这家店确实是卖废铁的。不过它聪明的地方在于捆绑销售……嘿嘿，你恐怕听不懂这个词。就是说，你花了上品的价格来这里买东西，可买回去的东西有可能是次品，也有可能是极品，一切都全看你的运气。因为有极品存在，所以人们也不会在乎是否买了几件废品回去……啧啧啧，高明啊！真是高明！”叶无忌啧啧的分析了一番，最后对柳天啸道：“我觉得，你大可以试试无妨。万一你就真踩到****了呢？”
柳天啸撇了撇嘴，没有急着回答什么，只是由着这里忽然想到了些小时候的事情。那时，他还没有登上云霄宫的阶梯，那时他的家还有个漂亮的姐姐、有个憨憨的弟弟，还有一个始终满脸慈爱的母亲。那时，一家人在饭前总爱玩一个猜食物的游戏。
母亲会提前做好三盘菜，一盘放肉块的，一盘放肉末的，一盘只有青菜豆腐的。三盘菜端上来后全都被扣在大碗之下，就让三个孩子自己猜。猜中了，就有肉吃，猜错了就乖乖啃自己碗里的青菜。
当妈的本想靠这种方式让孩子都能吃些菜蔬，也都能分享一下肉食。可不成想，他的姐姐几乎是每一次都猜中了肉块，兄弟两人实际上始终都是在肉末和青菜之间来回换着口味，鲜有例外。
当柳天啸被云霄宫选中即将登山前，他曾十分好奇的问过他的姐姐其中诀窍。他姐姐如是对他说：“看咱妈每一次端菜的样子。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了。她总是习惯性的把肉菜往后放小半寸的距离……”
“不是运气……”柳天啸突然喃喃嘀咕了一句，让四周的佣兵和识海中的叶无忌都有些疑惑。可就在这时，“废铁店”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满脸邋遢的店老板和两个伙计吃力的将胡乱塞满兵器的两个大筐抬了出来，如同丢垃圾一般“轰隆”一声丢在了众人面前。溅起门前满地的尘土。
出门后，老板甚至连些场面话都不曾说出一句，直接就躺在门口的躺椅上眯起了眼睛。而那两个伙计也倨傲的很，就在那些佣兵面前聊天打屁，一点没有做生意的觉悟。
一向脾气都不算太好的佣兵们却出奇没有和他们计较什么，只是疯了一样一拥而上，开始拥挤着翻看大筐中的物件，期望能从中淘到真正的宝贝出来。
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刀是缺了口的，剑是生了锈的，牛角弓是断了弦的，长戟是扭弯了头的，流星锤是歪了瓢的……
我勒个擦！还真特么是一堆废铁啊!
柳天啸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大筐，饶是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却也没能料到情况竟是这般糟糕!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些破烂怕是丢给铁匠回炉都嫌费碳吧！
“伙计!我要买这柄剑，我要买这柄剑！！！这柄肯定是好东西，一定是好东西!哈哈哈，谁都别跟我抢!”一个身材高大的佣兵突然大叫着抽出了一柄剑，半空忽然金光一闪。
乍看过去，这柄剑果然是这堆武器中模样比较靠谱的存在。剑身笔直、雪亮，剑刃上的青油还未干涸，除了剑尖上缺了一个小口之外，整柄剑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瑕疵。若是单从外表看，这柄剑确实比其它的破烂更像个宝贝。不少的佣兵都露出了羡慕乃至嫉妒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那人走向伙计。
“三十两银子，不还价……”伙计只是撇了一眼那人手中的长剑，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三十两!
对于一般的佣兵而言，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啊。而且也有些高于市价了。若是在隔壁那家大兵器铺里买一柄淬火的普通精铁长剑最多也不过就二十五两。
三十两……买下眼前的这柄剑真的值么？
那佣兵显然犹豫挣扎了许久，最后才狠狠一咬牙买了下来。掏钱的时候简直就和要掏出自己的内脏一样！
“他买到手的真是宝贝么？”柳天啸喃喃自语似的问道。叶无忌嗤了一声笑道:“怎么，刚刚不是还说什么不是运气么？现在怎么自己都分辨不出了？”
柳天啸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叶无忌的调侃。他只是静静看着刚刚那个佣兵风一样的跑远；静静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佣兵从大筐中选中了中意的东西；看着两个大筐的体积在一点点的减少；看着两个佣兵花了大价钱竟是买了两支奇丑无比的铁疙瘩而怅然无语……就这么看了许久。
当店铺门口的人群已渐渐稀松，当店前已再也没有人购买，伙计即将收摊的时候，柳天啸忽然说了句“等等!”而后在众人错呃的目光中走近大筐，伸手将那柄断了弦的牛角弓抽了出来。
那一刻，借着眼角的余光，柳天啸能清晰的看到伙计们的脸色在霎时变得阵青阵白。
“猜对了……”微微一笑，柳天啸紧跟着从大筐中抽出一柄生锈的匕首，那原本云淡风轻的伙计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识海中的叶无忌猛的一拍脑门，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真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有这样一副好眼力!”
以貌取人和以貌取物从根子上说其实都是一样的愚蠢。凡事不能只看表象，自然也不能不看表象。
当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大筐以及大筐中的兵器时，柳天啸目光的焦点实则始终都停留在伙计的脸上。
察言观色猜心思，柳天啸或许还嫩了点。可要是判断一下对方是否紧张，对他而言却并非什么难事。每当有佣兵靠近那柄长弓和匕首时，伙计的注意力明显要被吸引过去一点。就这么一点，就很能说明问题。
就在旁边的佣兵们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时，柳天啸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筐中抽出了一条模样破烂的长鞭，伙计们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三件东西总共值三百两!你买得起么？”一个年轻些的伙计直接喊出了声音，顿时引起一片惊叫声。再如何迟钝的人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旁音，哪里还不知道柳天啸才是真正淘到宝贝了?
“三百两么？不多不多，我还给的起。”说着，柳天啸变从怀中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三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三张百两银子的银票崭新、漂亮，一下子竟是晃得周围人都眯起了眼。看得两个伙计目瞪口呆，却又急得抓耳挠腮。
柳天啸显然没有多说什么的兴趣，他直接把三张银票塞在伙计的手里，转身便走。
“等等！年轻人……你跟我来一下，可好？”就在这时，那位一直都在门口假寐的老板终于开了口。只见这个蓬头垢面的老铁匠拉开了自己蓬乱的长发，一双并不算好看却很有神的双眼深深看了看柳天啸，而后转身走进店铺。
柳天啸微微一勾嘴角，将三样本已到手的“宝贝”一股脑的塞回伙计手里，紧跟着店老板走进了店铺。他相信，这一次，自己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